河南作家|王星超:碗

冰海谈小说 2024-09-13 13:13:01
碗来到人间由来已久,做为盛饭用的器皿,先民们曾经使用过木碗、竹碗、铜碗,后来又用陶土制做的粗瓷碗,以及塑制碗、搪瓷碗,逐而用上精制的细瓷碗、不锈钢碗…… 碗均呈圆型,底细口阔,方便于手端着用。做为吃饭的家什,碗伴随着人们的一日三餐,被绵密的日子充实着,风风雨雨,一路走来。 还有一种被称为钵子的碗,不仅寺庙里的和尚们吃斋着用,在乡间,又多为饭量大的男子汉所使用。人若生意赚大了,会用盆满钵溢来形容。英雄豪杰行侠仗义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人自从学会吃饭,就开始皈依于碗,并和碗有了难以割舍的关系。大唐诗人李白曾经感慨:“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元朝诗人谭处端亦深有体味:“竹笠竹冠竹碗,与我日常相伴”。 乡间人对别人家考上大学、步入仕途的子女会羡慕地说:“人家拿着了金碗银筷子,这辈子有福享了。”长辈为晚辈处理一些家务事,晚辈的会说:“这一碗水可要端平呦!”一些人贪婪、觊觎,人们会说:“这人真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碗于我们甘苦与共,我们与碗情深意笃。小时候,我们兄妹三个都有独属于自己的碗,按年龄大小,母亲分别给我们分出了大中小三个粗瓷碗,并说:人有多大的手,就端多大的碗。因为粗瓷碗盛饭端着不烫手,我们尤为喜爱,为此,我们兄妹三个自觉自重,吃饭时各用各的碗,吃完饭,母亲洗锅刷碗时又将我们的碗按次序放置在橱柜里。一个碗我们有的能用二到三年,其中我的一个粗瓷大红碗足足用了五年,后来不慎摔碎时,我还心疼惋惜了好几天。 许多家庭的碗大都混乱着用,如若家里谁得了肺病或肝、肾方面的疾病,便会自觉地留出独属于本人的碗和筷子,慎重使用,以免危及他人。 乡村人淳朴,每天吃饭时,大都会端着粗瓷大碗到门前场院,或者大树绿荫下的大石头或木墩子上相依而坐。人们边端着碗津津有味地吃着饭。边嘻嘻哈哈地谈说一些家长里短之事。遇到这家孩子看着那家的饭好馋涎了,那家人便会拿过这家小孩的饭碗回到家里舀出一碗给端出来,真诚相见。 碗是生命的维系。以前,村里常会出现一些头发蓬乱、满脸污垢的乞丐或精神病人,他们什么东西都可以不带,怀里或臂弯里却会揣着一个破碗,遇到吃饭的时候,便会挨着门乞讨。我时常看到母亲或一些婶子大娘拿过破碗,到厨房盛上一碗饭,再拿一个馍出来递到他或者她们的手上。 人在饥寒中,能得到亲人或热心人端过的一碗热乎乎的粥饭,便会感慨不已。 现代散文家朱自清有句名言:洗手的时候,日子从水盆里过去,吃饭的时候,日子从饭碗里过去。 人的一生,其实就是和衣食饭碗相伴的一生。 碗和筷子是伴侣,相爱相守,始终如一,不离不弃。 碗由五谷杂粮延续着,被我们不厌其烦地悉读着,目送着流年。 每天的每天,我们端着碗,犹似端着丰饶的田园,又似在分享着温淳的爱,母亲辗转的身影和劳而不休的双手,在碗碗芳馨中演绎着一个个岁月春秋…… 作者简介: 王星超,男,1965年生,河南省洛宁县农民,热爱文学数载 微刊投稿邮箱:1505105907@qq.com ◆总编兼创作基地主任: 刘云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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