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捏了捏她的脸,她可不就是满身铜臭的俗人,“夫人不必装,你不就是喜欢俗物吗?”
今夏晃了晃手臂,金灿灿的,看着欢喜。
“何以致拳拳?绾臂双金环。”
定情的。
陆绎看着那金灿灿的臂钏,落在香藕般的玉臂上,熠熠生光,更映得肌肤胜雪,平添娇娆。
“你日日乱跑,若是刀剑无眼,还能挡一挡;丢了银子,还能换钱;若是你习惯了缠金臂,将来脱下来,还能练快你那朴刀。”
今夏默,大人真是……送个寿礼,还想了这么多弯弯绕绕?
——还不忘损一把她的刀不够快!
念在他送金的份上……
“啊对对对,我就是俗人,大人用心了。”
陆绎搂住她纤细的腰身,“喜欢就好。”
今夏回身继续拆着寿礼,其中有份礼让她多看了两眼。
“十四公子送了礼来?”为何那人会知道她的生辰?
陆绎蓦的冷下脸,怎么哪都有这人?
“是什么?”
“一对血镯。”
有封私信。
她快速扫了眼,“他说昨夜沈府出事受伤,今夜沈府家主之争愈烈,无法前来贺我生辰。这对玉镯含血气,十分养人,让我务必佩戴。”
顿了顿,“他还说……所诺之事,必定践行。”
“奇怪,他诺我何事了?”
陆绎盯着玉镯,这种东西,是旁的男子能送的吗?
今夏入了他家,是他的人,从头到脚都应是他的东西。
“改日还他,若是你喜欢,我便与他买了。”
今夏只觉得十分诡异,“十四公子当是知晓,他不能赠我这玉镯的。”
“他脑子不好。”陆绎冷哼一声,心思更不好!
拆完寿礼。
今夏无所事事。
陆绎躺在床上看她,“过来睡觉。”
今夏脱了绣花鞋,跪坐在床上,看陆绎闭目养神,他陪她瞎玩了整日,又陪大家饮酒谈笑整夜,想必是……倦了。
可是……
“大人你别睡嘛。”
“为何?”
“越晚睡,越长寿。”
陆绎掀了掀眼皮子,不过是先民间瞎传,“还不算晚吗?”
很晚了,都快天亮了。
今夏十分认真,“就当求一个好意头。”
——不知道这一辈子有多长。
——与陆绎一起,她希望越长越好。
陆绎将那人搂在怀中,她就这般跪趴在他的身上。
“可我困了,又该如何?”
今夏一瞬不瞬看着陆绎,本就是人间绝色的美男子,此刻眼眸微阖,单手撑着额,脸上是酒后微醺的浅红。
比她今日看的各家花旦还要好看。
她钻进陆绎的怀中,摩挲着陆绎的唇角,“大人,不若……我陪你提提神如何?”
陆绎垂着眼眸,像是没听懂般,“怎么提神?”
今夏亲了亲陆绎的唇角,那是桂花酒残留的香,“像这样?”
陆绎闭着眼眸,“还困。”
今夏的指尖落在陆绎的衣襟。
白色的寝衣贴身,依稀可见内里的模样。
她一拽就将寝衣扒开,露出大片的纹路清晰的肌理,还有代表着荣誉的陈年旧伤。
指尖覆上去,轻勾着条理,惹得陆绎一震。
可那微醺的人懒得给反应,一动不动,任人宰割。
他不动声色,却都是蛊惑。
今夏忍不住吞口水,大人主动她慌张,大人如今不动,她却尽是贪念。
——诱得她想要撕开他慵懒的皮囊,露出那本该有的贪婪与纵欲。
她手上乱摸着,“大人,你睁眼。”
陆绎睁眼看她,眼波流转,似乎藏着风情。
床笫之间的陆指挥使,狂野狷狂中藏着男人女人都躲不过的妖。
似乎妖孽,又似妖媚。
今夏一直觉得,女子才可媚可妖,直到她遇上陆绎。
只消被他看一眼,就只剩下了臣服——都给你,都给你,心都给你,命也给你。
她歪头看他,身上的轻纱扯下,却是在心口处攥紧,只露半侧香肩,以及肩上那纤细的红带。
朱唇微启,隐隐可见里边的小舌,“大人真要睡?”
陆绎:“……”她是哪儿学来的法子。
她盯着陆绎,轻咬下唇,大人又不是毫无反应。
她垂了下眼眸。
再抬起,朝他眨了眨眼,尽是挑逗的俯身,似要亲他,却在尺寸间停下,又问了一句,“大人真要睡?”
唇齿之间,恰如其分,轻触他唇。
陆绎眼眸微眯,扣住今夏,将她压下来。
唇贴合在一起,是桂花酒的余香。
睡什么。
美人在怀。
谁睡得着?
二人似乎不知倦字如何写,纠葛缠绵于床榻,引得地动山摇一般。
女子红色的轻纱,半脱半穿,隐于轻纱下的金灿箍着玉臂,是陆绎赠今夏的第一份生辰礼。
——是他缠住她的证据。
黎明前,天最暗。
在最暗的夜里,玉手附上宽肩。
是眉心微皱,张唇失神。
是粗粝的掌落下,引起密密麻麻的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