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傻人有傻福,当年我爸就做了一件这样的傻事,没想到最后却让人羡慕不已。
他帮老板养了女儿18年,当时大家都说他傻,可他却还是待孩子如亲生女儿般疼爱。
如今我爸晚年生活过得比谁都好,他庆幸当初自己做的决定。
口述:刘韬华,文:舒云随笔
文章素材来源:作者身边的事,为方便采用第一人称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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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刘韬华,来自广西柳州市的一个农村家庭,大专毕业后,我就选择在南宁市工作,找了南宁市本地的一个姑娘,成家后也就跟着定居在南宁了。
那天下班后,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这刚一进门,就闻到了一阵饭菜的香味,老婆张丽已经将饭菜都准备好了。
她看到我回来后,边端碗出来,边交代我,说:“哎,刘韬华,赶紧洗手吃饭了!”
由于是暑假期间,女儿送回到丈母家住了,家里就剩下我们夫妻俩,家里瞬间安静了不少。
吃饭过程中,张丽突然把手机给到我,说道:“你看,这小妹是不是又带爸去旅游了,这次好像是去昆明吧!”
张丽帮我打了碗猪蹄汤,我点开张丽的手机,确实是小妹带老爸去云南了,轻叹一声,苦笑道:“哎呀,这老爸都比我们会享受,今年都已经是第五次去旅游了吧!”
张丽把汤水端给我,接过手机,说道:“是啊,上次是去桂林,看山水甲天下,我本来还想着打电话爸来南宁逛逛呢,谁知道这又出了远门!”
张丽见我没有搭话,只顾着喝汤,她半开玩笑地说:“依我看啊,这人小妹可比你这做儿子的孝顺多了!”
今天的猪蹄汤味道很好,我一股脑就喝完了,打了个饱嗝,说道:“是啊,我很多方面做得都不如小妹,当年老爸把小妹接回家,这个决定真的很正确!”
张丽一听我的话,她瞬间来了兴致,放下手中的抹布,拉了个凳子,紧紧盯着我,好奇问道:“我知道你和小妹不是亲兄妹,可她是怎样来到咱家的呢,你今天给我讲一下呗!”
见到张丽这么好奇的样子,现在我酒足饭饱了,索性就给她讲讲我们家过去的往事。
小妹名字叫王欣怡,今年33岁,她来我们家已经近30年了,至于小妹为什么会来到我们家,事情的起因,还得从1993年说起。
我爸是一名老兵,80年退伍后,他就回到老家,本来是想着回家务农,可无奈家里兄弟太多,我们柳州这地方人多地少,原本属于他的那块地,一直都是大伯在耕种,他没好意思把地要回来。
我老爸脸皮厚,既然耕地没了,他就索性走出农村,进城去。
我老爸没有多少文化,才初中毕业,一些需要识文断字的活他是做不了啦,但是论干力气活,他身上大把力气,他没多久就找到了一份搬家运货的活。
这活是有一个把头的介绍的,那一片子街道全都是把头的关系,哪些工厂和商户有运货的活,一般都会经过把头来,把头在给到像我爸这样的来干。
我爸因为是刚退伍,人干活积极,又没有什么心眼,赚到了钱经常领着把头一起开小灶,经过一段时间后,我老爸和那把头的关系是越来越好,把头也给他推荐了很多工价高,运货线路较近的活。
那天,把头突然找到了我爸,说要带我爸挣钱,还说他接了一个大活,是给一个大老板搬家,我爸一听到有钱挣,一听就答应下来了。
可我爸不知道的是,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差点让他这辈子就毁了。
按照约定好的那天,我爸准备了搬家的工具,还装了好一大瓶水,准备大干一场。
到达约定地点后,把头却带来了四五个人,这让我爸有些疑惑,因为按理来说,搬家根本不需要这么多人。
而且他细心观察到了这些人就不像是干搬运拉货这一行的,一个个面黄肌瘦的,还留着长发,他虽然心中疑惑,但是也不好说,只希望赶紧干完拿钱收工。
他们一行人开着大货车就去着老板家,车上把头对我爸说:“刘老弟啊,你可是我看好的,这次就多出力,我不会亏待你的!”
大概半个小时后,我们一行才到了老板家,我爸一看周围环境,周边都是林地,根本没几户人家在附近,这里就他一户三层小洋楼。
当时我爸心想这些有钱老板真的奇怪,怎么喜欢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啊。
把头带着他们就下车,把头去敲门,没一会儿,那家里就有一年轻人和年纪大的一男一女出来。
那年轻人,一见到是把头,他一脸怒意,冲他喊道:“你怎么还来,不是告诉你了,不需要你们了!”
我爸在一旁听得有点懵,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虽然搞得一脸懵,但是心里的警惕心提高了不少。
把头他没理会那老板,只是冷冷地说道:“王老板,这可由不得你,你既然请了兄弟我,今日要么就赔偿损失,要么兄弟们就帮你搬家,还是搬那些值钱的,你看着办吧!”
我爸在一旁听着,我心里大惊,把头这样的行径不就是强买强卖吗,他心里在犹豫要不要劝说把头,毕竟这样有可能违法。
那王老板也是心气高,态度强硬,对着我们说道:“威胁我吗,你们还嫩了点,告诉你们,赶紧走,不然我找公安去了!”
王老板显然是低估了眼前这帮人,把头听完他的话,狠狠地说道:“这可由不得你,兄弟们,这钱看来得我们自己取了!”
把头说完,就示意他带来的那几个人,那几个人得到指令后,一哄而上。
其中一个长的很壮实,178左右的身高,他一巴掌就扇在王老板脸上,王老板160的身高,个子瘦小,哪里受得了,他踉跄几下,向后退了好几步,再一摸嘴巴已经出血了。
王老板的父母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打,他父亲拦住了把头的人,也被推到一旁,根本反抗不了。
先进房子的那两个人,都已经搜了一大袋子物品出来了,我爸仔细一看,这些物品都是贵重的首饰,他大吃一惊,把头这是要违法啊。
把头此时见我爸还愣愣地站在一旁,然后冲我爸喊道:“刘老弟,你还楞这干嘛,快来啊,把这王老板控制住,等会有你的好处!”
我爸点点头,放下手中的工具,径直走向把头,一个出其不意,就将把头放倒在地,我爸那会刚刚退伍,对付把头这样欺软怕硬的主,一把一个准。
倒地后的把头他愣是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然后大骂我爸道:“刘韬华,你这干什么,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我爸没理会躺在地上的把头,他将王老板和他父母护到一旁,对他们说:“你们别怕,我这是被这把头给骗了,还以为是真的要搬家,没想到他们却是干这样的勾当!”
王老板点点头,他们直接躲在了我爸身后。
把头这边倒地后,因为他的手已经被我爸弄脱臼了,他一直在哼哼唧唧地大叫,里面那几个人听到动静后,全部跑了出来,他们一看地上的把头,再看我爸身后的王老板,也明白了是我爸干的。
他们二话不说,就冲向我爸,我爸一个躲闪,弯下腰给其中一个人一拳,那人的肋骨估计是断了,疼得他躺在一旁一动不动。
另外那三人见到我爸这么勇猛,已经开始有所顾忌了,不敢上前了,我爸主动出击,一个箭步冲向前,一个高踢腿到其中个人身上,那人应声倒地,另外两人也放手一搏了,一起冲了上来。
我爸一套军体拳下来,不到三分钟,剩下的两个人也被制服了。
我爸用拉货的那个大绳子,将这几个人连在一起,绑了起来。
王老板见到我爸太勇猛了,感激地说道:“大哥,你这是救了我们全家的命啊,太感谢你了!”
我爸有些惭愧,不好意思地说:“王老板,希望你不要见怪,我是被人疑惑了,等会公安来的时候,希望能帮我做个证,我和他们没有关系!”
王老板拍了拍我爸的肩膀,笑着说道:“你放心吧,你这都属于见义有了,是要得到奖励的!”
后来把头他们这一帮人全部被公安带走了,我爸也见事情解决,打算返回城里了。
这个时候却被王老板给喊住了,王老板手中拿着一个塑料袋,他把袋子交给了我,说道:“刘大哥,这里面有500块钱,是奖励你的!”
我爸是个实在的人,他直接拒绝了王老板,说道:“我今天是来挣搬家的钱,这也没搬成,自然不用给钱我!”
王老板对于我爸这样实诚的人很是欣赏,他问我爸愿不愿意到他的公司上班,还说他的工厂就差我爸这样的安保人员,他可以给我爸当安保队长。
我爸考虑了一会儿,就同意了王老板的邀请,因为他觉得安保工作很适合他。
那天起,我爸就正式成了王老板工厂的安保队长。
我爸有了稳定工作,一个月能拿到80块钱,虽然不是带编制的铁饭碗,可也比村里很多务农的男青年有出息了。
都说先成家,再立业,我爸这会也有很多人给他介绍对象,他最后相中了我妈。
于是,在王老板工厂工作2年后,我爸妈结婚了,当时厂里还给安排宿舍,我妈就跟着搬进了工厂宿舍。
再后来,我也出生了,那个时候我妈也进入了王老板的工厂干活,在我6岁前,由于家里两个人都有收入,家里生活过得还算宽裕。
然而王老板的工厂看似热火朝天,可无形中的隐患也已经开始慢慢积累。
到90年代初,全国各地工厂都在改革,各地制造业都在迅速崛起,而王老板的工厂订单是越来越少了。
更为重要的是,王老板一直欠这上游供货商的大量货款,而自己的货物却无法销售出去,最困难的时候,厂里连工人的工资都开不出来了。
厂里几百号人,那个时候人心惶惶,都聚集在一起,要求厂里给出个说法,把工人的工资全部发放。
我爸是保安队长,可面对这样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该怎样处理,只能对工人们说:“王老板是个实在人,肯定不会亏欠大家的,一定会把工资发放给大家的!”
可这个时候,那些工人哪里听得进去,反而认为他是和老板一伙的,骗工人的血汗钱,导致他也挨孤立了。
最后工人集体罢工了,王老板在半个月后露面了,他宣布工厂倒闭,还说工人们的工资都不会拖欠。
由于工厂倒闭了,也早就不开工了,可里面还是有不少机器和器材,保安队员领到最后一笔工资后,都早早离开了,唯独我爸一个人留守着。
我妈当时已经在其他厂找到工作,她一直劝说我爸,让他赶紧也出来找工作,可我爸就是不听,他一定要站完最后一班岗。
那天晚上,我爸正在保安室煮面条,突然门外有了动静,他立马抄起警棍,就往外面走去查看,自打工厂倒闭后,周边不少居民都想翻墙尽量盗取厂里的物品,都被我爸给赶走了。
这次没想到来人却是王老板,他还牵着一个小女孩,我爸一眼认出这是王老板的女儿叫王欣怡。
我爸也是有一段时间没见王老板了,再见到他时,他憔悴了好多,才三十出头,白发都爬满了头,我爸把他们父女让进保安室。
他连忙将桌子上的锅关火,不好意思地说:“哎呀,王老板,我这正准备弄晚饭,搞得有些乱了!”
王老板摆摆手,轻叹一声,说道:“唉,我现在也不是什么老板了,你一个人守着这里,辛苦了!”
我爸一听,心里也是一酸,宽慰王老板说道:“人生嘛,肯定有很多挫折困难,但没迈不去的坎,你别放在心上,肯定能东山再起的!”
王老板听完我爸的话,他眼眶湿润起来,哽咽地说道:“唉,刘老哥啊,你是唯一个盼着我好的,我谢谢你!”
那天晚上,王老板和我爸聊了好多,尽管我爸不停地宽慰王老板,但还是感觉他没有走出来破产的阴影。
最后王老板临走前,他拜托我爸帮着照看几天女儿王欣怡,说他要去外地几天,我爸看着王老板的眼神,他没办法拒绝,只好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王老板就把小妹王欣怡送来我们家了,王老板最后抱了抱自己的女儿,不舍的离开了。
可没想的是,这却是王老板在半个月后,就阴阳两隔了。
原本以为小妹在我们家待几天而已,我妈这才答应下来,可这一下子过去了半个月,还没见王老板回来接女儿,我妈也有些不耐烦了,一直催促我爸将小妹送回去。
直到得知王老板在外地人没了,我妈这才不再说什么,王老板破产后,她老婆就和他离婚了,我爸妈找到了她,想让她接走小妹欣怡,可她早已经再婚了,称她新丈夫不同意养多一个女儿。
我妈也是第一次遇到过这样的人,既气又无奈,她看着失去父亲的小妹,将她抱在怀里,心疼地说道:“今天开始,我们就是爸妈了,你就是我们家的小女儿!”
那天起,我多了一个小妹,爸妈对我们兄妹都是一视同仁,很多时候他们更加偏爱小妹。
小妹人不但聪明,从小就学习好,她考上了市重点高中,我爸妈哪怕在最困难的时候,都一定要小妹好好读书。
家里我们兄妹都要读书,家里经济压力很大,那个时候就有很多人说我爸傻,为什么要帮老板养女儿,图什么?
我爸听到后,他没有反驳什么,只是笑着说:“不图什么,因为她也是我女儿!”
后来,小妹考上重点大学,去学校也是我爸送去的,小妹人孝顺懂事,她曾经对我爸妈说,等她赚钱了,会带他们走遍全中国,去见没有见过的景物,还会给他们养老。
小妹她没有食言,她毕业后自己一个人闯荡,后来自己创业,开了一家时尚服装设计公司,自己当起了老板。
她赚钱后,就在市里面给爸妈买了一套房,自己还一直和他们住在一起,爸妈也是对她溺爱得很,天天给她做好吃的,有时候我都羡慕不已。
我爸妈晚年生活幸福安逸,这可把他们以前的工友羡慕得不行,我爸也感叹道:“有个女儿真好,庆幸当初自己的决定!”
我养你小,你敬我老,这不就是中华民族自古以来的美好品德吗,小妹欣怡是不幸的,她幼年就没了爸妈,可她又是幸运的,遇到了我爸妈,成了我们家的掌上明珠。
一切都是缘来缘去,爸妈年纪大了,小妹主动承担起抚养照顾的责任,这也是爸妈的福报,愿岁月静好,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