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森用连环计击溃石青阳 刘湘驱动五个旅又围重庆

节选自《戏说川军》。历史背景真实，情节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1920年5月下旬，实业团系川军第六师师长石青阳，正如杨森估算的那样，不想放弃川北地盘，只有动用他的王牌第十一旅了。汤子模带领十一旅，星夜赶往顺庆，在李渡，遭到了江防军的拦截。这一批江防军，正是王赞绪、郑夔带领的五个团及一个突击支队，在李渡，摆开阵势与汤子模打了起来。

王赞绪打出的第一击，确实把汤子模打懵了。王赞绪的突击支队有一个山炮营，加上江防军的一个山炮营，二十八门山炮齐射，炮弹落在第十一旅的行军队伍中，打成了一片火海。那些兵，连逃都来不及了！后队的兵一哄而散，汤子模明白，碰上了硬火，从落弹密度来看，大概率是遇上了刘湘的土豪军队。

汤子模必定是身经百战的战将，退下来一分析，对方的实力远远大于他。而且火力比他的强。硬拼，可能不行。看来，又只有绕道了。他不能在这里死拼，最要紧的是，回援顺庆。

幸好，汤子模还算是头脑冷静，没有像以往那样死打硬拼。如果他还是硬上，江防军的八个营已呈环形摆开，可能一个回合下来，他这支混成旅就会被打残！

汤子模旅已扩编为三个团，武器装备也强多了！重机枪、迫击炮，每个团都有一个连。算起来不少，是老旧了一点。但与江防军比，火力密度还是差得多。他这些重武器从哪里来的，这又涉及到另一个人，四川军阀中名气不小的范绍曾、即人称范哈儿。汤子模在下川东彭水一带占地为王时，范哈儿还在拉杆子，同处下川东，都是土匪，名号都知道，也打过交道。范哈儿佩服汤子模，因为汤子模会练兵，军纪严明，对地方秋毫无犯。他当然要打官府，刼钱粮，也要收行商保护费，但对地方上的穷人、富人，从不乱来。范哈儿也算是义匪，与汤子模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两个人关系不错。汤子模得知范哈儿把豫军王天纵、鄂军黎天才打垮了，收获颇丰。写了一封信给范哈儿，要范哈儿匀一些重武器给他，当然是出钱买。

范哈儿虽然投了熊克武，但他本人也没有什么立场。只要是拜过把子的兄弟伙，他是有求必应。汤兄有求，他当然要应了。再说，白花花的大洋，谁不爱呀！四川人说范哈儿，是“哈儿不傻”，敛财更有一套！要不，抗战时，蒋给他一个八十八军的番号，但没有钱，他用自己的钱，招兵买马，组建了八个团，当时的军政部长何应钦都受到了感动，军政部才下拨了一个师的枪支弹药，当时八十八军的几百挺机枪，都是范哈儿自己出钱买的，范哈儿敛财，相当有一套！所以，石青阳出高价，范哈儿当然要卖，汤子模的三个团，才各有了一个机枪连、迫击炮兵连。

汤子模就是想强攻，但自己弹药有限，打完了，进了顺庆城，还不是孤城一个，无法补充。看来，还是走为上策了。汤子模用小部队装装样子，大部队绕道走了。王赞绪探知汤子模转进的路线，原来是向顺庆方向。按杨森定下的原则，也没有去追，也不会去拦截，只是发了一封电报给李子俊，要李子俊做好防备。如汤子模要进顺庆城，假打一下，放其进城。

汤子模从东门向顺庆城突进，并非一帆风顺，李子俊的一个营堵在那里。汤子模是来解围的，那就打吧，双方在东门外大战，汤子模的人海战术，李子俊的一个营，当然抵挡不住，吴克雄又开城门出兵接应，李子俊的那个营，只有快速从两翼撤退，让开通道，汤子模全旅突进城内。

汤子模是个猛将，但并非智将。与吴克雄会合后，他不想困守孤城。当他得知，围城的是刘湘部的李子俊，就是在合川与他大战的李子俊。在汤子模看来，李子俊是他的手下败将，李子俊手里有七、八个营，兵力还比不上他。他准备休息一天，明天，进行反击。

吴克雄向他建议：“我看，晚上派人出去，想法摸清他的兵力部署。多休息一天，官兵体力才能得到恢复。守城，还是由我部管。我动员了街团，协助守城，他们扔石头、石灰包还是能干的。等第二天晚上，派出去的人回来后，把对方摸清楚了，下半夜出击，一举击溃对方。”

汤子模一想，这样也对。第二天白天，对方并没有攻城。汤子模感到，事情有点不对。用望远镜观察，对方在城外忙着修工事，这是怎么回事啊？

“李子俊知道你进城了，他也怕你反攻啊。”

“怕是不对哟，他这是想长期围困啊。发个电报给石师长，问川东战事、合川有没有事。”

石青阳回电，合川方向暂时平静。合川、北碚、壁山、巴县，刘湘部队已撤出。这些地方，成了石青阳的防区了。汤子模想，刘湘的军队，并没有受大的损失，他手中有六个旅，不会就心甘情愿放弃合川吧。而且，刘湘的军队集中在潼南、铜梁、永川、大足、荣昌、隆昌一线，要反手攻击合川，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你说说，刘湘会不会马上进攻合川？”

“刘湘一贯的奸诈。还真是说不准。重庆、下川东有黔军九个旅、田钟谷梯团，还有黄复生部，我们在合川一线。川南有滇军赵又新、东大路有顾品珍，刘湘如攻合川，要遭到三面围攻。此时刘湘，可能要看局势变化才能确定。但保持北道畅通，这是他撤到川西的唯一通道，可能是他目前的重中之重吧。”

“打顺庆，也是为了北道安全吧？”

“刘湘在川东站不住脚，到川北来抢地盘，也是他的目的。”

“我现在，有点担心，合川有失。一旦合川有失，我们守这孤城有何用？还不是耗死在这里！”吴克雄想一想，也是的，打顺庆，是不是刘湘的连环计中之一啊？刘湘手下的谋士云集，能人颇多，真有可能是中了刘湘的奸计了？

“江防军那几个团，会到哪里去呢？”吴克雄自言自语地说。

“他们不敢到合川去的。那一帮兵不怎么样，如果不是火力强，我在李渡还真想灭了他们。他们到哪里，也只是摇旗呐喊的角色。”

“四个团，人枪不少啊！如果也来围城，我们要想在城下击溃他们，怕是不容易了。”

“不一定！那些渣兵，夜袭，他们不乱才怪。等着，今晚见分晓。”

到了晚上，外出侦察的陆续回来，他们带回来同一个信息，对方已增兵。据打听，杨森已来到顺庆城外，并带了一个团过来，江防军的四个团正在调动。据说，杨森担任攻城总指挥了。

杨森，这个名字对汤子模并不陌生，虽然没有交过手，但杨森在川军、滇军中打了不少硬仗、大仗，还从来没有失过手，这是一个可怕的对手。不过，他只带一个团过来，其余的，有刘湘在合川的溃兵组成的李子俊支队，剩下的全是江防军。杨森再会用兵，但手下大部分是江防军，江防军在历次内战中，不只是表现平平，好像是谁都可以踩一脚的角色，杨森手里这样的兵多，也不是那么可怕。

“杨森来了，也做不了啥子，今晚的夜袭，按计划进行。”汤子模不信邪，他就不信杨森有那么可怕。

“要得，趁杨森刚到，他还未调整过来，今晚就干。”吴克雄对杨森也知道一些，但作为重庆蜀军政府的将弁学堂出来的，资历不足，长期做低级军官，他混的圈子还未进入川军中的中高层，城防司令也是才提升的。杨森会打仗，也只是听说，他是初生牛犊，他也想碰一碰杨森，是不是名不符实。

一个是猛将，曾经横扫川西的汤子模，一个新毛头，两人一拍即合，决定下半夜，从北门出击，击溃杨森。

杨森，确实到了顺庆前线，自从江防军撤到遂宁的四个团，李子俊支队暂时划归他指挥，他只是在电报上指挥调度。打顺庆，这是个大事，当然要亲自来一趟。他来，不是来当攻城司令的，这种事，交给李子俊就可以了，他只是调整了一下部署，又走了。江防军的四个团，也只是用部分人马来晃了一下，大部分人马已赶向九十里外的李渡。杨森想怎样打顺庆，不管是汤子模，吴克雄，甚至石青阳也是想象不到。

此时，顺庆邮电局的邮差，急急的送来石青阳的急电，刘湘反攻合川，合川危急，要汤子模立即支援合川。汤子模有点明白了，打顺庆是假，打合川才是真。放他这个旅进顺庆，然后围困顺庆，这个刘湘，一肚子的弯弯绕。你那些兵，挡得住我汤大爷吗？

“汤旅长，你看，是不是马上出发？”副官问。

汤子模沉思着。他在想，自己急匆匆的赶去，能不能解合川的围？刘湘手里有六个旅，就是抽了三个旅，围攻合川，自己一个旅去，也成不了事。如果有黔军支援，自己又没有必要去。

“马上回电，问，黔军是否已出动？出动几个旅？”

电报发到合川。石青阳一看，哪里这么多话，听将令不就行了。“立即回电，黔军已出动，被堵在北碚一带。田梯团、黄纵队被堵在土场一带，前进不得。接电速来救援。”

看来，石青阳是真急了。汤子模虽然有点不情愿，但跟了石青阳多年，不救也没有道理。不过，汤子模心里想，合川有那么重要吗？不行，放弃了不就完了。而顺庆，已经营了二年多，从顺庆抽兵，顺庆城还能保吗？顺庆不保，防区必失，这可是得不偿失！

他又发了一封电报，要石青阳放弃合川，与黔军会合，他在此坚守顺庆。石青阳回电：“顺庆已是孤城，务必转兵合川”！话都说到这里了，他还有什么说的，只有顺从。

石青阳的想法，与汤子模不一样，在川东，可以背靠黔军，黔军有九个旅，实力雄厚。而在川北，他是孤军，熊克武要吃掉他并不难。所以，他宁愿放弃川北，经营川东。

“吴老弟，顺庆城就交给你了。我这一走，不知会遇上什么事。如果兵败，顺庆还在，我们还有个栖身之地。”

“汤旅长，作为城防司令，我当然要守住城。你放心，人在城在，城亡人亡。”吴克雄说得有点悲壮。正式军队不到三个营，也难得，他居然还守了几天。但愿顺庆城，不会被攻破。

怎样走，只有从南门突围，走李渡、进入武胜，再进入合川，这是一条比较安全的路。白天突围，那是伸出头去让人家打。江防军虽然战斗意志差，但火力密度高。晚上突围，是最佳选择。

到了晚上，正是月黑头。偷偷打开南门，军队潜出。但大部队行动，没有动静不可能。终于被发现。江防军开枪拦截。但因天太黑，看不见，开枪也是乱放枪。汤子模率队，成功突围。但是，顺庆的南门下又传来激烈的枪声、爆炸声。汤子模管不了这么多了，只是催促队伍急行军，要在天亮时，赶到离城九十里路的李渡，渡过嘉陵江，直插合川城。至于顺庆城能不能守得住，那是吴克熊的事了。

攻合川，围顺庆，围点打援，这一套连环计，出自于刘湘与杨森、张斯可等高级幕僚们的密电往来。基本思路是杨森、与张斯可共同提出来的。一个睡诸葛、一个战役鬼才杨森。没有他想不到的。围攻顺庆，用李子俊支队，再抽几个江防军营为围城部队。李子俊支队为机动部队，专门打援。把各县来支援顺庆的守备营打掉，逼迫石青阳从合川派兵支援。只要从合川一抽兵，刘湘立刻用二个旅围住合川，用二个旅在北碚、江北阻援。先围而佯攻，迫石青阳又从顺庆城抽兵回援。此时，杨森调来一个团，加江防军的四个团，虚晃一枪，赶到支援石青阳的汤子模部必经之路李渡，围歼从顺庆出来的援兵。击溃这批援兵后，江防军又分出两个团，到合川，助攻合川，重新占领合川。

杨森从李渡转兵，攻下顺庆。并由李子俊带领江防军的四个营，接收石青阳防地川北十六县。杨森这一套连环计，是要把石青阳从川北，川东赶到下川东。当然，能彻底打残他，更好。这些由民军组成的里队，战斗力虽不强，但人数众多，虽然只能当摇旗、助攻的角色，但必定是川人，人熟地熟，帮着滇黔军，叫什么呢？“川奸”？灭了当然更好。

杨森与张斯可，两个烂军师的这个战役计划，从刘湘北碚撤退，这两人就在电报上讨论此事了。合川失守，迫使刘湘从重庆撤兵，刘湘吃了石青阳的亏，打乱了他攻击重庆的战役计划，他顺不下这口气！为了报复石青阳，下令李子俊带领从合川城突围出来的兵打顺庆！这是个相当大胆、冒险的命令，李子俊支队甚至来不及补充，装备不全，弹药不多。说穿了，这也是一个赌气的命令！用四川人的话来说：“你给了我初一，我给你十五”！

李子俊支队兵力有限，如能实现奇袭成功，那是奇迹。但刘湘这个赌气的动作，给了杨森灵感，于是，与张斯可整出这一套虚虚实实的连环计。这一套连环的核心，就是要击溃石青阳的拳头部队第十一旅。十一旅是川军第六师的救火队，无论是川西大战刘存厚，还是在陕西与北洋军对战，第十一旅都是救火队。击溃十一旅，就是打断了石青阳的脊梁骨，第六师就没有什么战斗力了。这样，民军四部，颜德基内部分化，退出反熊。黄复生部损失过半、卢师缔部主力支队被打残，再打掉汤子模的十一旅，民军实力，被消减大半。杨森、张斯可搞这一套，就是先把民军搞垮。“先安内，后攘外”嘛！

石青阳几个县的守备营被灭。不得不派出他的拳头部队，汤子模的第十一旅。十一旅进入顺庆城，刘湘立即用王陵基、郭汝栋两旅共五个团围了合川城。袁斌旅、刘佛澄旅负责打援。石青阳不得不调回汤子模旅。好戏开场了，杨森也想会一会汤子模这个悍将，看看他有多大的能耐。杨森在李渡给汤子模摆了一个铁桶阵，他亲率一个团，在东面。王赞绪率突击大队加两营步兵在西面，北面是江防军四个营，在李渡对面还有江防军四个营，汤子模旅只要踏入李渡，就进入了杨森的铁桶。

汤子模赶到李渡。天已大亮，正准备找船渡河，一发炮弹炸开，接着，炮弹不分点子的落在队伍中，汤子模部立刻乱了套，人奔马叫的。汤子模马上明白，他中了道！着了谁的道，八成是杨森！都说杨森打仗滑头，他还不信！看来，渡河，不可能了，只有向东北方向绕道而行了。救援合川，他可顾不上了，现在是要救自己了！

汤子模命令一个团长，率队向东北方向突围。炮弹越落越密、一发炮弹下来，总会炸翻几个人。汤子模明白，今天不突围出去，李渡的嘉陵江岸边，明年今日，就是他的祭日！

突击的先头团，被对方密集的弹雨打了回来。有多密集，那个团长还从来没有见过，冲击的队伍一排排地倒下去，有多少人上去，就倒下多少人。那个团长打得有点心寒了。他遇上的，正是杨森在永宁组建的独立团，杨森的嫡系部队。堵这面口子的，还只是一个支队，即步兵两营、炮兵二连。清一色的德式武器，弹药充足。在汤子模旅面前，他们就是土豪军队。

汤子模明白从东北方向硬冲，即使能冲出去，也冲不出去几个。在这里不能再耗下去了。不如反转，回顺庆，保住顺庆再说。石青阳就是从合川被打出来，也有一处落脚地。下令后卫团立即反转，后卫团还是被打了回来。那个口子，是由王缵绪率的突击大队，加一个团的兵力封住了。突击大队的山炮、迫击炮、机枪火力全开。在一线的手枪大队，清一色的P-18冲锋枪扫射，汤子模的兵一排排的饮弹倒下！

汤子模看到，对方的火力密度，从来没见过。在陕西三原，与北洋军大战时，也没见过如此密集的弹雨！那炮弹，是一排排地落下，冲上去多少人，倒下多少人！汤子模手下的悍兵悍将，这些擅长于近身肉搏的兵们，人家没有给你近身的机会呀！

杨森这两个打阻击的支队，不但每一个支队有十几挺重机枪、十几门迫击炮，还有一个连的冲锋枪队，汤子模的兵，当然还没有见过这种阵势。汤子模一看，前面横着一条嘉陵江，嘉陵江对岸，他在望远镜里，已发现岸上埋伏有军队，渡江必定是死路一条。那么，向北突围，也许是唯一的生路。向北方突围，再不济，进入陕西，也有喘一口气的机会。他亲率第二团及旅直属部队，向北突围。

汤子模是不惜代价了，下令所有的炮，炮弹打完，也要打开一条血路，集中了所有的机枪掩护，终于杀开一条血路，向北突围出去了。守北面的江防军，被撕开了一个口子，但还追着打了一阵，一直追打到营山县，追兵还是紧追不舍，汤子模想进营山县城，可城上的守军居然开枪拒绝，只有绕道，一直退向了巴中。清点损失，人枪已损失五分之四，只是三个团的团长还在，但人数才约一千人。汤子模救合川，看来，他是没有能力了。

杨森感到有点遗憾。把汤子模装进了口袋，还是被他跑掉了。汤子模打起仗来，确实有个狠劲，他的部下也是相当凶悍，一副不怕死的样子。江防军要截住他，确实有点勉为其难。但这一次、汤子模是元气大伤！一时是缓不过来了。但杨森明白，此人今后，必定是一个劲敌。（真是山不转水转，后来汤子模还成了杨森的部下）

杨森向刘湘发报、汤子模部已被击溃、已逃往巴中方向。江防军的二团人马由郑夔率领，立即东下，助攻合川。我部立即反转，攻击顺庆。正在此时，李子俊来电，顺庆已攻下，正在追歼吴克熊部。杨森一看，没我什么事了。杨森带领一团人，立即返回安岳。江防军剩下的两个团，守在李渡待令。他此时接到张斯可电报，熊克武已决定，收复东大路之战开始。杨森部正好在简阳、资阳的侧翼，那里，又有他的活干了。

原来，李子俊在汤子模部出南门时，命令手枪连埋伏在南门附近，等汤子模的队伍出城完，吴克雄后卫掩护部队还未进城时，用二个排突然发起攻击，用冲锋枪、手榴弹攻击，一个排的敢死队，用手榴弹、冲锋枪杀开一条血路，趁机从墙城边突入城门，并控制了城门、占领了城门楼子。此时，李子俊指挥二个营，击溃了城外的掩护部队，手枪连突入城内，占领了南门一段城墙。李子俊指挥部队冲进南门，吴克雄的军队边打边退。进城的李子俊部队越来越多，城墙一段一段地被占领。到了天亮，混战结束，双方居然在城内打起了巷战。

吴克雄还真有点英雄气概，居然敢在城内顽抗，一房一屋的进行争夺！这可苦了顺庆的老百姓。顺庆商会出面，要吴克雄停战，退出城外，由商会出五万银元的开拔费。吴克雄知道自己实力不足，对抗下去只是死人更多。他与李子俊虽是同学，但他骗了一回李子俊，也不好再见面了，还是退吧。吴克雄撤出顺庆城，李子俊恨吴克雄使奸计，一副不置对方死地决不罢休的架式，派兵追歼，一直紧追不放，一直把吴克雄部赶进巴中才罢手。

石青阳这一次是亏大了！原川北十六县防地尽失，合川又被赶出来。占领的江北、巴县、壁山、江津北岸，又被赶出来。石青阳部撤到广安。刘湘追到广安，一直把石青阳部逼入颜德基的防区。石青阳部撤到了达县，才安定下来，他在合川的兵力，损失、加上沿路开小差的加起来，已超过了九成。他的军队，相当于被打残。石青阳还想翻身，汤子模回归，但是兵没有了。两人叹息一阵，一个师的军队，剩下不过千余人，要想东山再起，难啊！此时只是寄食在颜德基防区，没有钱、又搜刮不了地方，还要靠颜德基的接济过日子了。

原来汤子模逃进巴中，那可是川军第七师潘文华独立旅的地盘，潘文华当然不容许汤子模部进入。再说，刘湘一封电报发给潘文华，要他解决汤部。潘文华部围住了汤子模部，要求缴械投降。留枪不留命。汤子模哪里受过这种气。得知是对方是川军老三师的潘文华部。他认为，在川西，老三师还不是被我打得滿地找牙的角色，怕什么，拼了！打赢了还可以抢下巴中这个地盘！可他错估了对方，潘文华也是一员战将。当时在川西，潘文华是无心打仗。真打，汤子模不一定是对手。再说，潘文华旅是以逸待劳，无论装备、兵力都远远强于汤子模这一千败兵。一阵火力急袭，汤部就抵挡不住了。汤子模一看不对，逃吧！

可潘文华并不想放脱他，一路围追堵截，汤部彻底被歼灭，只是汤子模带着几个亲信跑脱了。潘文华向刘湘发报，汤部已被歼灭，汤率几个亲信逃脱。

吴克熊带进巴中的残兵，也被潘文华部包围缴械。

此时，民军四部，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打击。驱滇黔开战之初，除刘湘与黔军干了几仗外，还都是川军打川军，即刘湘的部队与几部实业团系川军打。除开颜德基内部分化，退出反熊外，其余三部都遭到了刘湘部的打击。甚至颜德基内部分化，也有刘湘伸出的黑手。在下川东，民军暂时掀不起大浪了。

攻打合川的五个团，打下合川后，立即兵分两路，王陵基旅与刘佛澄旅会合，反攻北碚。郭汝栋旅与袁斌旅会合，反攻江北。黔军被击溃，退到了青木关，才稳住了阵角。双方又在青木关前展开了大战。此时，唐世遵旅从永川东下，从巴县攻击重庆。刘湘调动了五旅人马，会攻重庆。刘湘是志在必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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