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归队的十几天》连载十二

振链老妈 2024-06-13 14:04:42

记述父亲大青山战役中找回部队的红色故事

1941年冬,父亲刘乃晏在山东纵队蒙山支队2营5连,参加了大青山战役,此役他不幸与部队失散,历经十几天磨难找回部队,我以此作为抗战的红色故事,展示抗战征程波澜壮阔,初心历久维艰。

十二、寻找部队途中不断和敌人发生战斗

父亲回忆:到了目的地,我们睡了大半天,又吃饱了饭,大家的体力有所恢复,精神很好,我们又出发了。

我们走的脚步轻,速度快,残月高挂,天不算黑,前边是吕大个,我紧跟其后,后边是其他同志。

“副班长,有情况,你看。”我顺着一战士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个抱枪的人在那里晃动,我让大家隐蔽好,就和吕大个隐蔽接近,想看个究竟,是我们的人还是敌人。“是鬼子”吕大个肯定地说。我仔细看清后认为是鬼子兵。他时而端枪,在十几步的范围内走动、观察,时而倚树扶枪站立。枪没上刺刀,他大概是很疲劳。吕大个用耳语对我说:“我们干掉他弄支好枪用。〞我说:“别慌,我们回去研究一下。”

我向大家说明发现的情况和想法后,只有一位战士说:“敌人没发现我们,还是走吧,别找麻烦了。”吕大个着急地说:“这到嘴边的肉不吃,会后悔的。”那名战士又说:“这是鬼子。”“鬼子怎么了?他有三头六臂”吕大个仍不服气地说。“只要有打胜的可能,我们就打,干掉一个是一个”有位战士补了一句。

事不宜迟,我说:“敌人是单哨,哨位离村比较远,地形复杂,有草垛、树木、房屋,有一条由西向东的小沟,便于我们接近敌人,现在天已近半夜,敌人正在村里睡觉,只要我们行动利索,不会受损失的。〞

我做了分工,我和吕大个人、另一位战士(忘记他的名字),我们三个人打敌哨兵,两位战士在村北的路上监视村里的敌人和可能出现的敌游动哨。若发现敌游动哨,立即打枪消灭,也是给我们报信。若战斗打响我们被敌人冲散,就去猫头山东南角,西北东南的岔路口集合。

茫茫夜幕林海,敌人再多也奈何不了我们。

我们三个人子弹上膛,我要求尽可能利用复杂地形隐蔽接敌,在距敌人十几步时一齐迅速向敌攻击用刺刀将其刺死。如被敌人发现,我们三个人一齐向敌人射击,毙敌后摘枪迅速撤离。

我命令吕大个从敌右后侧,我担心他求胜心切,毛手毛脚,要他沉着谨慎,注意看我的动作。另一名战士,从敌人左侧接敌,我从正面接敌,三个人要保持目视联系。一名战士说:“你不能从正面接敌,危险性太大,我从正面接敌。〞我坚定地说:“别争了,马上行动。”

当我离敌人二十多步时,敌人似乎有察觉,他端枪向周围张望,我故意发出了一点响声,敌人猫腰向我走来,我正要向敌人开枪时,吕大个迅速从侧面捅了敌人一刀,敌人侧身对付吕大个时,我和另一名战士冲过去两把刺刀一齐刺向敌人,吕大个又刺了一刀,敌人未及还手,噢了一声倒在地上,我们拔出刺刀,吕大个拿起枪,将敌人尸体翻了个,将压在尸体底下的刺刀拔出。我打开系在敌人腰带上的两个弹盒,取出8排子弹40发,迅速撤离现场。

消灭这个敌人后,我们五个人急匆匆地顺路向西北走去。走了约半里路,听到罗圈崖方向敌人小炮、机枪和步枪声。夜幕空旷,敌人如何知道我们去哪儿呢?只是无目标的乱射击罢了。“敌人自己给自己壮胆。”不知道是谁小声说了一句。我制止住:“别说话。”

我们迈着矫健的步伐,伴着敌人的枪炮声奔向预定地点。兴奋的心情难以抑制,路宽的地段,我们两三人并肩边走边小声议论,今晚上的胜利。

我们顺着山路走,速度很快,天亮前我们到达猫头山以西的高地,这山林石杂,是隐蔽的好地方。

随着太阳西下,我们的心情才平静下来,今天是最紧张的一天,我们好好睡上一觉。

第十二天,上午约十点,吕大个走出隐蔽地去找雪吃,被敌人发现,好在他沉着机警,一枪打倒了一个刚爬上岭的敌人,敌人以密集的火力向我们射击,我们边还击边向西边转移。

下午三点,我们又被搜索的敌人发现,敌人约五六十人,我们向其密集队形投出了一排手榴弹,迅速向大青山方向转移,那里空间大,树林密,能转悠的地方多。

我们一天打了两仗,消耗三十多发子弹,十几枚手榴弹,我们无伤亡也无缴获,但已精疲力尽。“副班长,这枪你用吧。”吕大个擦完大盖枪上的血迹后,双手递过枪说,我故意问:“我…”吕大个支吾着,我说:“这枪归你了。”吕大个把枪收回去高兴地说:“谢谢副班长。”这么好的枪,谁不想要。吕大个把枪给我是不情愿的,我把枪让给吕大个也是不情愿的,因为我是副班长,得让给战士。“得了刺刀没得刀鞘,胜利得不完全。”吕大个擦着刺刀说。“别得了便宜卖乖。”“这不完全就是不完全,有刀无鞘这怎么带法?”吕大哥和战友争辩道。我解释说:“这难怪吕大个,我催着快走,没来得及取出压在敌人腰带上的刀鞘。”我们边擦拭着武器边议论去西蒙山找部队的事,最后一致意见是,从村庄稀、村庄小的地过去,然后顺路走,探听部队的消息。我们商定从转虎山向西进入,从王家庄南边,到鲍家庄一带找部队,部队不可能长时间在无村庄的地方驻扎。

太阳落山后,我们开始行动,到转虎山附近时,天已半夜。我们刚过去河接近大路时,我走在前面,很小心地边侦察边前进,不知是谁失脚发出了石头的撞击声,随即响起了猛烈的枪声,从枪声的密集度分析,敌人足有一百人左右。我们投出一排手榴弹后向后撤退,走在我前面的一个战士中弹倒地,我摇动了他一下,他毫无反应,敌人可能发现我们人不多,边射击边喊捉活的,向我们冲过来,吕大个催我:“快走,敌人上来了。”敌人已离我们很近,眼下,不管是生还是死,我都无法将他带走了,只好内疚地放下这位战士向后撤了。敌人追击我们的火力很猛。多亏一道河坝挡了一下,不然我们伤亡就大了。

跑了一阵,我让大家停下来,坐着休息一下,“都检查下没受伤吧。”大家回答没事后我就放心了。看得出大家心情都很沉重。“我怎么只顾村?没想到路呢”我叹了口气自我检讨,“谁也没想到”有人接上说了一句,幸亏有人踢翻石头惊动敌人,不然闯到敌窝去就麻烦了。

我们不能在此久待,得赶快走,尽量走得离这里远点。敌人明天肯定会对这附近严密搜查的。一名战士问:“我们到什么地方去?”我说顺我们昨天来的方向走,去猫头山一带。

因为路熟,我们走得很快。

第十三天,天快亮时,我们在戚箭村以东山上隐蔽,等待天黑后再去西蒙山。我让大家少吃点东西,抓紧时间休息一会,我站头班岗,准备应对情况。

刘卫平根据父亲刘乃晏手稿、口述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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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链老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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