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抗日战争的故事,战火中的青春(十九)

振链老妈 2024-06-24 11:34:39

父亲刘乃晏生长在沂蒙山区,战斗在沂蒙山区,抗战时期,他和八路军山东纵队后来鲁中军区的许多战友不畏艰难,百折不挠,英勇战斗,留下许多红色的战斗故事。

刘乃晏

76、人民群众的支援是无私的

父亲回忆说:抗日战争时期,我们每一个胜利都与人民群众的支援分不开的。

攻打王洪九战役,来自四面八方的人民群众,给我们部队送粮送菜送水果和柴火,我们的隐蔽部里经常放着群众送来的鲁南山区名产,黄梨,山楂等。当地政府领导同志经常到阵地上,看望我们,了解情况,解决困难。虽然他们生活十分困难,但你尽全力支援自己的子弟兵。

群众见我们在深秋十月的雨后在战壕里䠀泥蹢水,就约上一些人去战壕里往外挑泥水,虽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表达了人民群众对子弟兵的热情之情。

在群众支援我们修筑碉堡林林总总千千万万的事例中,有两例是我永远不会忘记的。

一次,部队正在修筑工事时,一对年轻夫妇用一辆小车,俩人一个人推一个人拉,送来了漆得红彤彤的崭新的橱子和柜子,给部队修工事用,我们劝他们拉回去,这里材料足够了。

可他们一定要我们留下,说这是对打王洪九的一点心意。我们说,用篓子足够了,用这新橱柜太可惜。他们说:“这算什么?只要能消灭王洪九,我们什么都舍得。〞我们当时只好记下他们的村庄和姓名。

看着那对归去的年轻夫妻的背影,连长张德安同志说:“这是新媳妇陪嫁的嫁妆,我们不能用。〞我接上连长的话说:“是呀,明天我们得派人给人家送回去。〞班长吕贵吉同志说:“这是多么好的群众啊。”

另一个动人的事例是,有一天上午十点多钟,一位鬓发斑白的老人,挑着担子送来四个篓子,给部队做工事用。“大爷,你这篓子还是新的。〞一位正在整理木棒、篓子、箱柜的战士说。排长魏玉才同志赶紧迎上去接过老人的担子,老人边擦着脸上的汗水边说:“听说部队同志们打王洪九要用这个东西,我就赶紧编了这两对,先送来用着,回去编了再送来。”魏玉才同志放下担子说:“够用了,你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不要再送了。〞老人回答:“这算什么?你们打王洪九需要什么?只要说一声就行。〞我也感谢,边让通讯员赶快端来一碗开水,递给那位老人。他喝完水,手指着敌人据点说:“你们要赶快把这些东西(指敌人)拾掇了,给咱庄户人家除了这股害。〞我对老人宽慰地说:“大爷你放心,我们一定要消灭王洪九。〞为老百姓报仇。老人点了点头笑着说:“我得回去了,还有二十多里路呢。〞老人踏上了归途,我们怀着感激的心情,目送着老人离去的身影,久久不肯离开大爷的身影。我们一定要用彻底消灭王洪九的实际行动,来报答人民群众的期望,我们在场的干部战士默默地这样想着。

77、发挥我军政治攻势瓦解敌军

父亲回忆:经过一段时间的围攻,我们拿下小王庄敌据点之后,集中力量攻击敌人的主要据点孟家村。该据点的守敌是王洪九的亲信,也是王洪九主力杜庆九支队。打下孟家村之后,王洪九的老巢一一李家宅,就直接暴露在我军进攻的矛头之下。我军两个团的兵力攻下孟家村,全歼守敌。敌支队长杜庆友只身逃跑,我军紧紧包围李家宅、花园、后响敌据点。

由于我们在靠近敌据点很近的地方修筑了比敌人碉堡还高的碉堡,敌人白天在据点内的活动受到控制。所以他们只好在据点内挖交通壕通行。

经过我们两个多月的围困,敌人的粮草全断,可谓内无粮食外无救兵,山穷水尽,已成瓮中之鳖了。尽管他们准备了很久,但终于难以为继。

我们经常组织对敌喊话,开展政治攻势,

对敌进行宣传教育,揭露敌人的罪恶和欺骗。尽管敌人组织什么叫骂队,用锣鼓队等进行干扰,但因其黑暗反动,敌人的许多士兵和基层军官还是冲破其严密控制逃出据点,向我军投降。

1945年11月中旬,敌人派出人来,同我们谈判投降,据说还交出了两部电台。虽说不能放松警惕,但总认为敌人已无路可逃,有些松懈。

78、阻击逃敌不幸负伤

父亲回忆:在围困王洪九部的战斗中,虽有些敌人偷偷跑出来投降,但还有部分敌人继续顽抗。

一天晚上八九点钟,我们连排以上干部正在连部开会,突然,哨兵来报告,在敌据点麓柴发现有很多敌人。张德安连长说:“敌人要跑,赶快报告营部。我对连长说:“老张,我带1排去西南角坟地阻击敌人,你赶快组织部队守住堑壕。”连长对我说:“我去。”我说:“不要争了,赶快行动吧。〞敌人突围唯一的去向是枣庄,到敌人必经之路去堵截敌人,必定是一场恶战,对此,我和连长都是清楚的。

我们刚集合起队伍,整个战场都响起了激烈的枪声和手榴弹声。我们跑步赶到坟地,部署开队伍,敌人黑压压一大片扑过来,我们开始是用自己的手榴弹扔出去打敌人,后来因敌人扔过来的手榴弹太多,饮距离又近,我们拣敌人扔过来的还未爆炸的手榴弹还击敌人。敌人和我们对峙十几分钟后,一齐冲过来,我被手榴弹炸伤多处,耳朵嗡嗡叫,棉上衣(未穿棉裤)燃烧了,通讯员和战士们把我身上火扑灭,抢救出来,抬到连部。这时候营长冯华德同志赶过来,他蹲下来像是和我说着什么,可我怎么也听不清了。卫生员给我包扎伤口,营长也指划边说,部队开始向南移动,我意识到,他们去追击突围的敌人了。我被放上担架抬着向北,找后方医院去了。

我的面部被烧伤,下颌骨两处以及左上肢下端、左手、左胸部、右下肢上端均被炸伤。开始时并不感到疼痛,但到临近半夜时,经鲁中军区警备2旅医疗所给我重新包扎之后,面部和嘴都肿了起来,伤口疼痛难忍。我躺在担架上,咬牙闭眼不出声。

天亮后,担架队抬着我路过我曾工作过和住过的村庄,竹园等村,休息时,很多人来看,我认出很多熟人,但我没说一句话,是怕有不良影响,他们自然是认不出我来的,尽管他们同我很熟,因为当时我已面目全非。我躺在担架上,经过青驼寺,那天是赶集,把我送到了邵家峪的一所医院。当天夜里发起烧来,腿部肿得穿不上裤子,难受极了。医生给我换药,一次就用一大盘绷带。困倦、疼痛、又睡不好觉,很难受,饭也吃不下,昼夜都是迷迷糊糊的。

刘卫平根据父亲刘乃晏手稿和口述整理

2024.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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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链老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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