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京圏太子爷沈知洲最为宠爱的金丝雀。
可他爱的是他大哥的未婚妻乔露,而我只不过是个低贱的替身。
因此当他大哥意外去世,乔露半夜寻他时。
我怀着他的孩子,独自一人离开。
后来,女儿因为不小心碰到了乔露的裙摆被她推下楼梯活活摔死。
沈知洲却也只是轻飘飘的一句。
“一个野种而已,你难道想要露露为她赔命吗?”
1
“苏小姐,由于头部遭受重创,我们也无力回天。”
对上医生歉意的目光,我退后一步摇了摇头。
忍不住抓住医生的手跪在哀求道。
“不会的。”
“医生,求求您,求求您再救救我的女儿。”
我死死抓着医生的手,整个人几乎崩溃。
“苏榆!你在医院闹够了没有?”
熟悉的声音让我整个人僵在原地。
我转过身,一眼便看到沈知洲以及他身后的乔露。
几乎是瞬间,我便克制不住地朝着乔露扑了上去。
可沈知洲却如之前许多次一样,一把抓住我不让我碰到乔露。
“沈知洲!是她害死了悦悦!”
我憎恨地看着乔露,怨恨地喊了出来。
乔露却站了出来,柔柔地说道。
“苏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可这只是一个意外,你女儿非要弄脏我的裙子。”
“我急着把裙子扯回来,没注意抓着她才从楼梯上摔下去的。”
话刚说完,乔露还拎起自己的裙子向我展示着那一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痕迹。
“胡说!”
我一把推开沈知洲,望着乔露说道。
“悦悦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抓你的裙子。”
“乔露你有什么冲着我来就好了。”
“她只是一个小孩子,你为什么不肯放过她?”
似乎是被我惹怒了,沈知洲猛地抓紧我的手,阴翳地看着我。
“苏榆,你还没有闹够吗?”
“一个野种而已,你还指望让露露为她偿命吗?”
熟悉的目光,瞬间将我带回曾经那段卑微痛苦的岁月。
我只觉得呼吸困难,可仍艰难地质问道。
“野种?”
“沈知洲,这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
“她怎么就成野种了?”
“在你心里,除了乔露其他人的命都不是命吗?”
沈知洲脸上闪过一丝不耐,厌恶道。
“你就不能大度点吗?”
“这件事闹下去,对你也没有好处!”
说完这话,沈知洲一把将我甩在地上,带着乔露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一幕,跟五年前似乎又再一次重合在了一起。
五年前,妈妈病重,我为了医药费做了沈知洲身边最为受宠的金丝雀。
人人说他宠我恋我,连沈家都特意警告过沈知洲,不能动心思与我结婚。
可只有我知道,沈知洲远远不如他表现的那么喜欢我。
他喜欢的是乔露,他大哥沈知瑾的未婚妻。
而我只是一个替身,一个跟乔露眼睛有五分相似的替身。
这样的替身,既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又刚好能够满足他那不可言说的欲望。
所以每每动情时,他总要捏着我的脸,不让我将视线转向其他地方。
我也曾幻想过,沈知洲会不会有一天也会对我有片刻心软。
但沈知洲一次次为了乔露将我抛下。
甚至在沈知瑾死后,乔露半夜寻他时,依旧毫不犹豫丢下身下流血的我,选择带着乔露离开。
所幸孩子很坚强,并没有因此离开我。
而我也选择在那一天,拿着自己的所有东西毫不犹豫离开了沈知洲。
悦悦的尸体很快被推了出来。
我看着悦悦头上的伤口,忍不住再次大哭了起来。
明明只要过了明天,悦悦的先天病就能够动手术治好。
她再也不必羡慕看着别的孩子奔跑,也能够做一个随心所欲的小孩。
偏偏是今天,偏偏是乔露,将她推下楼梯害死了悦悦。
可笑的是,悦悦的亲生父亲却仍自顾自袒护着杀人凶手。
我知道乔露对沈知洲势在必得,也知道我争不过她。
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乔露连我最后一个亲人,都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夺走。
我擦干了眼泪,撑着床慢慢站了起来。
“悦悦,妈妈一定会给你讨个公道的。”
顾不得其他,我第一时间去找医院讨要楼梯处的监控录像。
可医院的工作人员抱歉地看着我。
“苏小姐,我们能体谅您失去女儿的悲痛。”
“但是这份监控录像恕我们无法给您。”
几乎是明示的话语,不用多想都知道是谁下的命令。
2
可我不甘心,我去寻找楼梯旁值守的工作人员,一个个却都对我避之不及。
甚至有人忍不住说道。
“苏小姐,您不能因为您女儿死了,就让我们也失去饭碗呀。”
我看着一张张无奈或怨愤的脸,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立场让他们出来作证。
待在沈知洲身边几年,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沈家的权势有多大。
但没有证据,意味着连警察都不会站在我这边。
我浑浑噩噩回到了悦悦的尸体旁,却又看到了一个意外的身影。
沈知洲站在悦悦尸体面前,回头看向我说道。
“苏榆,如果你要为了这样一个野种对露露动心思。”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听出沈知洲语气中的狠厉,我终于忍不住冲上去猛地扇了沈知洲一巴掌。
“沈知洲,你还是个人吗?”
“这是我的女儿,不是什么野种!”
沈知洲被我打的头偏向一边,半边脸也红了起来。
我浑身颤抖,望着沈知洲的目光满是悲痛。
下一秒,沈知洲又猛地将我按在墙上。
“苏榆,消失几年胆子大了?”
“还敢对我动手?”
“信不信我让你连这个野种的尸体都看不到?”
听到这话,我立刻抬起头喊道。
“沈知洲,你这个疯子!”
沈知洲沉沉地望着我,却又忽然一笑道。
“对,我就是疯子。”
“那我还有更疯的。”
“既然回到了京城,那你就应该接受你私自离开我身边的后果。”
“苏榆,你最好乖乖跪在地上祈求我还能垂怜你几分。”
对我说完这些后,他直接转身离开。
这是我最熟悉的威胁。
妈妈的病即便有了那些医药费,依旧没能撑很久。
在妈妈死后,我一度想过离开沈知洲身边。
可沈知洲总会用各种办法逼迫我,他收走了我的身份证户口本,手机被装上了定位,连出门都有人随时监视。
后来我以自杀威胁沈知洲,他终于愿意放手。
可等来的却是不管是酒店或者租房,都不愿意让我住一个晚上。
我被迫留宿在公园,又遭到不怀好意的人觊觎险些丧命,是沈知洲及时出现救了我。
即便我清楚的知道这一切都是沈知洲搞的鬼,可我依旧没有任何办法阻止这一切,最终只能如菟丝花一般再次攀附上沈知洲。
当初若不是乔露急于抓住沈知洲,故意调走了我身边的人。
也不会给了我机会,让我能逃出京城。
我没想到五年后沈知洲有了乔露,他依旧不愿意放过我。
我联系了殡仪馆,将葬礼布置成悦悦喜欢的样子,又特意跑去城北买悦悦喜欢的小蛋糕。
这是她在来之前看到的小蛋糕,总嚷嚷着要吃。
原本我是想要在悦悦手术前满足她的心愿,可就是这出门的一会,却让我们天人永隔。
可等我买完小蛋糕回来后,却看到有人正在拆着葬礼的装扮。
那些悦悦喜欢的花、想要的玩具什么都被毁的一塌糊涂。
顾不得多想,我冲上去拦住他们。
“住手!”
“你们在干嘛!”
“快停手!”
可那些人不管不顾,只是不停撕扯着那些装饰。
“不许停。”
乔露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得意洋洋看着我。
“我的裙子脏了用不了,思来想去总要办场葬礼祭奠一下嘛。”
“所以只能麻烦你腾个地方了。”
我万万没想到,乔露会用如此荒谬可笑的理由,只为毁掉悦悦的葬礼。
偏偏沈知洲旁边的殡仪馆工作人员上前,满是歉意地对我说道。
“苏小姐,我们也很抱歉。”
“但是场地已经给了乔小姐使用,您这边得麻烦换个时间了。”
“这是我们的补偿。”
看着托盘上一叠叠现金,我看向沈知洲说道。
“沈知洲,为了乔露你非要这么针对我吗?”
“连悦悦的葬礼,你都要毁掉?”
沈知洲皱着眉,厌弃地说道。
“露露那条裙子,是她亲手做的第一条裙子。”
“要不是那个野种毁了,露露怎么会想要办一场葬礼祭奠。”
“说起来,这也是她自己自作自受。”
乔露走了过来,挽着沈知洲的手挑衅地看着我。
“知洲说得对呀。”
“这野种的命不好,就是连一条裙子都比不上的!”
听到两人一口一个野种贬低悦悦,我忍不住冲上去一巴掌朝着乔露扇去。
“悦悦不是野种!”
没等乔露反应过来,我直勾勾盯着沈知洲说道。
“沈知洲,你口口声声的野种。”
“是你的亲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