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那年,我爸气不过我是个女孩,用他那变性整形医师的手,把我搞的男不男女不女。
后来,他办了个假证到处行骗。
我的存在成为了他光辉人设的阻碍。
所以五岁生日当天,他和我妈将我残忍地遗弃在海滩上,任凭大海的巨浪把我卷入海底。
重生后,这一世,我附在了那个他们娇生惯养的姐姐身上。
看着他们还在无原则地爱着我的姐姐。
这次,你们可别后悔。
1.
五岁生日的当天,一早我爸就笑嘻嘻地告诉我今天不上学了,全家给我过生日去。
“去哪?”我怯弱地问。
“梓淇,你还没去过海边吧,今天我们一家人去海边!”
我爸开心地笑,身后我妈孙丽雅和姐姐孙慧也破天荒地对我眼含善意。
一路上,他们仨对我嘘寒问暖。孙慧还拉着我的手说:“妹妹,以前姐姐不懂事,总和你吵架,从今天开始你搬到我的卧室去,我们姐妹俩一个床睡!”
我想不明白他们怎么一夜之间换了这副模样,只想着或许他们是真的想对我好了。
那一刻,我真的感受到了一家人的温暖。
在海边,我们玩得很开心。
期间孙丽雅要带着孙慧回车里取东西,可说好了十分钟就回来,但过了足足半个小时也不见人影。
这时,我爸弯下腰,双手扶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女儿,爸爸去找他俩,你在这等我好不好?”
我笑着点点头,手里还拎着赶海的小铲子。
望着我爸离开的背影,海水缓缓冲到了我的面前,将我的小脚丫洗得凉凉的。
然而,二十分钟后,我并没有看见父亲回来,于是弯下腰自己继续挖贝壳。
就在这时,一股激浪突然向我冲来,猛地将我卷进了大海深处!
“爸爸!”我拼命呼喊!
但,无济于事!
我不会游泳,在汹涌的波涛里浑身是不上力气,被呛得奄奄一息。
很快,我就感觉呼吸困难,眼睛睁不开了。
就在这时,我的面前漂过来一块红布。
一瞬间,我猛然想起,书上说人临死前嘴里含着红色的东西,魂魄会重生。
于是,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红布塞进嘴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我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坐在书桌前打电子游戏。
面前放着高三复习题册!
孙丽雅和我爸坐在一旁笑嘻嘻看着我。
孙丽雅还一个劲往我嘴里塞葡萄,嘴上说着:“慧慧,打游戏累不累,多吃点水果!”
原来我的魂魄附在了十八岁的孙慧的身上。
望着极力献殷勤的这对狗男女,我想说:你们确定,还对我这个孙慧如此溺爱吗?那这一世,你们,可别后悔!
2.
“按住她的手!脚!快!”
三岁那年的一天,我爸一边对我妈喊到,一边面目狰狞地握着手术刀在我下体翻腾。
我撕心裂肺地呼救,换不来我爸我妈一丝同情。
而一旁的我姐,却捂着嘴笑,说道:“赵梓淇,你很快就要变成男孩了!哈哈哈哈!”
我不明白自己怎么很快就会变成男孩,但我只知道疼!钻心的疼!
很快,我就昏死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见到我爸一脸严肃地站在我的面前,说了一声:“好像,还是不太成功。”
我妈额头滴着汗珠,一只手扇着风,一只手搂着我姐孙慧说:“无所谓,失败了就失败了呗,万一你考试当天命好能通过呢。”
我爸望着我说:“那她……以后是男是女?”
我妈搂着孙慧转身离开了,离开前扔下一句话:“爱啥啥,反正我俩还有慧慧呢。”
这个女人,不是我亲妈,她叫孙丽雅,是我爸娶的后老婆。
她很有钱,离婚后带着孙慧嫁给我爸,至于为什么会看上我爸,我一直搞不懂。
我爸赵钢,平日里酗酒赌博,对我妈非打即骂。
有一天他告诉我:“你妈刘怡静失踪了,她不要你了!”
第二天,我就看到了他和孙丽雅的结婚证。
可婚后,他又觉得自己配不上人家,所以一直混在医院底层的他,想考一个国际级的证书来提高身份。
正常专业他比不过别人,剑走偏锋去考易性癖病专家证,而临床考试前,为了熟悉手术过程,他拿我这个亲女儿做实验。
“晚上你们娘俩想吃啥,我开工资了,请客!”我爸将身上的手术围裙脱下来扔到我的身上,便领着那娘俩出了门。
而我,孤零零地躺在两把椅子拼成的“手术台”上,苟延残喘。
两个月后,在一次和幼儿园小朋友上厕所的时候,我引来了阵阵惊呼。
“天啊!”
“赵梓淇,你怎么了!”
“报告老师!”
保育员宋老师闻声跑了过来,看到我的那一幕,她也惊讶得捂住了嘴巴。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两腿间新生长出的东西,整个人傻住了!
3.
“赵梓淇是小男孩!”
“我不想和赵梓强一起上厕所了!宋老师!”
“她是怪物!把她赶走!”
“……”
幼儿园里想起了此起彼伏地哭闹声。
连曾经笑着说喜欢我,爱鼓捣我两个羊角辫的小男生也指着我嚎啕大哭,说我恶心,让我快去死!
宋老师一边安抚大家,一边掏出手机给我爸打电话!
可是我爸却说自己工作忙,没时间来看我。
“梓淇,你先不要害怕,晚上老师会和你父亲协商的,好吗?”
我愣愣地点头,然后提上裤子,在老师的带领下,去医务所呆到了放学。
期间,医务所的老师检查了我的身体,惊出一身冷汗,说自己无能为力。
我当时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绝症,怕得要死,哭得死去活来。
那一刻,我很想我妈。
因为,如果我妈还在话,她一定会抱抱我,我不相信她不要我了。
晚上我被接回家,赤身裸体地站在他们仨的面前,我爸皱着眉说:“应该就是性基因紊乱了。”
孙慧一脸嫌弃地大喊:“让她死!真恶心!她是怪物!”
孙丽雅站起身来,冷冷地对我爸说到:“别让她影响了我家慧慧。以后,吃穿住行都和我们分开,晚上就让她睡厕所吧。”
4.
我爸虽然没让我睡厕所,但在门口玄关处给我搭了一个临时帐篷。
扔里一个枕头和一床被子,我的独立餐具和洗漱用品就胡乱地堆在帐篷外,算是我的卧室了。
在我看来,这里和狗窝没什么区别。
等我上了小学,开学第一个学期,我就出了名。
不仅仅是因为上厕所的问题。
我还长出了胡子!
一时间,我成了全校的笑柄。
当天晚上,我听见孙丽雅对我爸说:“你这证书考试也没通过,以后家里不能总指望花我那些老底啊!要不,以后给她卖到外国,干那种表演?我听说非常挣钱!”
我不明白,她说的“那种表演”是什么表演,但是将我卖到外国,本身就让我很难过。
我爸走出卧室,见到怔在原地的我,尴尬地去零食筐里取出一根肯德基鸡腿递给我。
我没吃过肯德基,拿着鸡腿回到自己的“狗窝”狼吞虎咽。
偏巧,被正要去上厕所的孙慧看到。她猛地冲过来抓起我的头发,拖着我向厕所走去。
嘴里说着:“这鸡腿是我妈给我买的,你想吃,自己去垃圾堆里捡去!”
我被她拽到马桶前,她将鸡腿插进马桶里,涮了几下,然后使劲往我的的嘴里塞!
我拼命地躲闪,最后她胡乱地把鸡腿终于是塞到我的嘴里,骂道:“让你长长记性,看你以后还偷不偷我的东西!”
说完,她又对着我的肚子猛踹几脚,悻悻离去。
我望着面前的马桶,捂着嘴嚎啕大哭。
可我不敢出声,怕把孙慧再引来痛打我一顿,这种事以前经常发生。
这件事我没有告诉我爸,但孙慧却告诉了孙丽雅。
孙丽雅知道我“偷吃”亲女儿的鸡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着我爸的面饿了我三天三夜。
当我拖着摇晃的身体上学的时候,班上同学都笑话我:“一个大男生,身体咋这么瘦弱!真没出息!”
望着他们,我心里明白,在这里我没有任何一个朋友可言!
在他们眼里,我是犹豫在两个卫生间中间的那个“异类”。
5.
说来奇怪,我爸的变性整形医师证没考下来,但家里却突然因为我爸发了大财。
我搞不明白,我爸是怎么赚到钱的,但那段时间全家都脸上乐融融。
唯独看到我的时候,他们会露出极其嫌弃的脸色。
一天晚上,我发现自己的胡须更长了,想着去找我爸要剃须刀。
但当我推开门,发现我爸、我妈、我姐正坐在手机前开直播。
我听到的第一句话是我爸说的:“是的,我爱人和女儿非常支持我的工作。”
由于自己这副模样,我从六岁开始就很讨厌照镜子和上镜头,于是急忙躲了起来。
可还是晚了。
我爸突然慌张地对手机喊道:“不不不!那个不是我女儿!也不是我的患者!”
“她的确是手术失败的案例,但不是我做的!”
“她是我一个学生的患者,没做成功,让我帮着补救的!”
我躲在自己的“狗窝”里,听着我爸一遍一遍对直播间里的人说我不是他女儿,我是失败的案例,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我爸很快就关闭了直播。
孙慧第一个冲过来,一只手抓着我的头发将我按倒在地,另一只手举起手里的剪刀对着我的胡子疯狂地剪了起来。
“贱货!怪物!你敢断我们家的财路,你是不想活了!”
我爸和孙丽雅也冲过来,我本以为我爸会救我。
谁知,我爸看着眼前的一切,无动于衷,甚至皱着眉头问我:“梓淇,你没事瞎跑什么?!”
我瞎跑?难道这里不是我的家吗?
孙丽雅二话不说,冲到我面前大吼:“你要是坏了你爸的好事,我让你不得好死!你爸现在可是有十五万粉丝的大网红,随便一场直播能赚多少钱,你知道吗!”
说完,她朝着我的脸猛地吐了几下口水。
我望着我爸,一个把自己女儿弄得不男不女,考证失败,事业失败,靠吃软饭活着的男人,是怎么一夜之间成了大网红了呢?
6.
重生后,很快我就发现,我爸这些年是买了个假证,他自知不会做手术,于是靠着一张假证书到处讲学,还开直播讲手术细节那些事。
因为猎奇,所以很快他就吸引了几十万的粉丝。
看着他在手机前大放厥词,胡言乱语,我真想举起菜刀剁了他!
说干就干!
我爸平日里有个习惯,就是每天晚上会在九点多出去夜跑。
说是夜跑,其实是为了向孙丽雅献殷勤,因为每次夜跑回来都会给孙丽雅和我,不,是和孙慧,带一些炸串和麻辣烫之类的夜宵。
于是,我想着今天晚上,我就趁我爸夜跑的时候,跟出去,找个僻静地地方,一刀劈死他!
当晚,我爸果然在直播后,兴冲冲换上了运动服。
“我去夜跑了!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我爸说完,笑着出了门。
我掐着时间,大概过了一分钟,我哄骗孙丽雅说要去同学家送习题册,也出了门。
对于我爸夜跑的路线,我早已心里门清,于是很快我就跟上了我爸。
夜幕中,我爸矫健地穿过林荫小路,在昏黄的灯光下行进着。
我在身后偷偷跟着,袖口里装着一把剔骨刀!
眼见着前面就要到了一处没有路灯的小路上,我紧走几步,想在这里要了赵钢的狗命!
然而,就在我即将接近我爸的时候,突然黑暗中斜刺里伸出一只手,把我爸硬生生拽进了黑暗处!
我吓坏了!
可我不敢停下脚步,于是赶紧将剔骨刀重新放回袖口里,装作夜跑的样子,越过了这里!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我停了下来。
回头过去去,再望向这段没有路灯的小路。
悄然寂静,没有人迹。
我爸,难道也像我妈那样,凭空消失了?
7.
等了很久也不见我爸出来,我想着再不回家,孙丽雅会生疑,于是连忙返程。
“怎么去了那么久?”刚开门,孙丽雅就问我。
“天黑,迷路了。”我冷冷地说。
我环视屋里,我爸赵钢还没回来。
孙丽雅倒是迎过来搂着我说:“慧慧,以后天黑可不许一个人出去了,多危险啊!”
她越是这样,我越是感到恶心!我真想拿出剔骨刀结果了她!
我和孙丽雅收拾了一会屋子,我爸赵钢回来了。
“回来了,拿什么好吃的了?”孙丽雅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问。
我侧目望去,不由得心里一惊!
只见我爸额头满是冷汗,双目发直,两条腿直挺挺地向客厅沙发走来!
那一刻,仿佛被附体的人不是孙慧,而是他。
“你怎么了?”孙丽雅也注意到了我爸的不正常。
我爸两眼直勾勾地坐到了沙发上,并不答话。
过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说:“今天卖串那家没出摊,我就回来了,我累了,洗洗睡吧。”
说完,他径直走向卧室,钻进被窝里,便不再出声。
我一个人窝在沙发回想着我爸刚才的样子,觉得蹊跷。
这时,孙丽雅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坐到我身边,一边喂我苹果一边说:“他怎么了?”
我一愣,我记得以前孙丽雅在我面前对我爸“老公老公”的,叫得那一个亲热!怎么突然背地里在孙慧面前,叫我爸“他”。
我望着孙丽雅摇摇头,心想着这个贱女人能说出什么话来。
之前孙丽雅突然把早已爬上皱纹的浓妆艳抹的脸凑到我的跟前,压低了声音问我:“我上次见到他这样,还是十三年前!”
我怔怔地看着她,心里计算着十三年前自己五岁,正是我妈消失那年。
然后孙丽雅又说:“当时,你不也在场!”
8.
孙丽雅说完就像幽灵一样飘回了屋里。
那一夜,我彻夜难眠。
我在场?什么场?
越想越不明白,于是我暗暗发誓,不仅要复仇这对狗男女,还要弄清楚他们背着我,究竟有什么秘密!
第二天放学后,我回到家闷闷不乐。
“怎么了,慧慧?”孙丽雅关心的问我。
不得不承认,孙丽雅对孙慧真是爱到骨子里,对她百依百顺!
“今天学校老师说了,我的成绩努努力,还能提高不少,只不过……”
我故意卖个关子。
其实提高个屁,我白天见过孙慧的试卷成绩,班级排名倒第六,眼见着距离高考还有半年,累死我也考不到班级前一半。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需要独处空间,父母不要和我走太近,太过于嘘寒问暖,会增加我的焦虑,应该离我远点!”
孙丽雅听完眼睛一亮,看了一眼旁边的赵钢,说道:“那我和你爸该怎么办呢?”
我想了想说:“要不,在玄关那,给你俩支个帐篷,你俩以后在那住吧,坚持半年就可以了!就半年!行吗!”
孙丽雅和赵钢听完同时一愣。
见他们犹豫,我又补充到:“老师还说了,高三冲刺,正是关键时期,考验父母素质和能力的时候到了!”
“没问题!”孙丽雅突然高喊。
她能这么爽快地同意,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再看我爸,倒是露出了难为情的神色。
“爸,你那证书……”
见我要提假证书的事,我爸也皱着眉沉默了。
一小时后,我家玄关那里支起了帐篷。我爸赵钢和孙丽雅住了进去。
望着那帐篷,我出了神。
上一世的悲惨记忆,忽然涌现在我的脑海里。
“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指令,你俩不能出来,能做到吗?爸爸妈妈!”
我蹲到他们面前微笑着说。
孙丽雅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我爸赵钢犹豫了一下,也点了点头。
我想了想,又凑过去说:“还有,从现在开始,你俩每天都要看一个小时的这个。”
说着,我将手机举到他们面前,手机里播放着泰国游乐场所里的“那种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