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公族——羊舌氏

六六六谈过去 2024-06-27 07:02:25

羊舌氏, 是晋国少数存活下来的晋国同姓公族之一,其先为晋武公之子伯侨。不过羊舌氏最高爵位为“上大夫”,从来没上升到“卿”爵,即羊舌氏没有统军的权力,并不属于“晋国六卿”的行列。

羊舌氏背景

羊舌氏的始封者为羊舌大夫,而羊舌大夫最晚出现的时间在晋献公十六年公元前661年,晋献公作二军,开始大规模扩张领土,在这之中就将羊舌一邑赐给羊舌大夫。

上篇文章中说过,晋献公为防止“曲沃代翼”再次发生,在公元前669年(晋献公八年)将晋国群公子全部杀死,一些存活下来的公子跑到其它诸侯国,不敢再回来。

这里就有一个问题,晋献公的哥哥——伯侨一支,是如何存活下来,并得到封邑的。

最合理的解释是,晋武公的长子伯侨是庶子,没有继承资格,且晋武公(公元前754年—公元前677年)寿命有77岁。伯侨若是晋武公的庶长子,大概率很早就死了,晋献公封的羊舌大夫极可能是伯侨的儿子羊舌文,或者伯侨的孙子羊舌突。

伯侨一支能留在晋国,并获得采邑的理由就很明白了。其一伯侨一支没继承权,其二伯侨过早死亡,其三,晋献公是利用群公子打击的是“桓庄之族”,因公子伯侨早死,伯侨一支大概率没有参入其中。

羊舌氏的封邑

到晋国中后期,羊舌氏的封邑有三个,分别是铜辊(今沁县),为羊舌赤的采邑;杨邑(羊舌,今洪洞县),为羊舌肸的采邑;平阳(今临汾),采邑主不详。

当然,羊舌氏的三邑是到春秋后期才慢慢获得的,也因为晋国后期,“六卿”兼并,羊舌三邑与祁氏七邑历实力不足,被其它卿族给分了。

晋韩宣子卒,魏献子为政。分祁氏之田以为七县,分羊舌氏之田以为三县。司马弥牟为邬大夫,贾辛为祁大夫,司马乌为平陵大夫,魏戊为梗阳大夫,知徐吾为涂水大夫,韩固为马首大夫,孟丙为盂大夫,乐霄为铜鞮大夫,赵朝为平阳大夫,僚安为杨氏大夫。

也因为这条史料,我们才知道羊舌三邑是那三邑。

羊舌突

羊舌突首见史料是晋献公十七年(公元前659年),晋献公派太子申生攻打东山皋落氏,羊舌突为军尉。

“晋侯使大子申生伐东山皋落氏。……大子帅师,公衣之偏衣,佩之金 。狐突御戎,先友为右,梁余子养御罕夷,先丹木为右。羊舌大夫为尉。”

晋献公时的晋军分二军,晋献公将上军,太子申生将下军,羊舌突为太子申生所将之下军任下军尉,随太子申生伐狄。

但是这次出兵伐狄完全是因为献公听信骊姬的谗言,欲令其出征战死。所以随太子申生出征的将领有狐突、先丹木、梁余子养、先友等人,这些人都是经验相对丰富的人,均知道此次出征并不是简单的战事。

所以除先友宽慰太子继续出征外,其余各人都反对太子出征,梁余子养还劝太子快快逃亡。

这些下军军将们都知道,他们的命运与太子之命运息息相关,故而均为太子之存亡担忧,为太子献策,但太子不听。

羊舌突,不知什么原因,他劝太子继续伐狄,否则为不孝不忠,太子申生听从了。结果太子申生得胜,后太子申生被迫自杀。与太子相关的将领纷纷受到牵连,羊舌突也不例外。自此后羊舌氏不见史料,大概是被排斥了。

就羊舌突这迟顿的政治敏感性,确实使羊舌氏的发展停滞了。

羊舌氏再兴

羊舌氏再见史料是晋景公五年(公元前594)、六年(公元前593),羊舌大夫之子羊舌职两次出现。

晋景公六年前594年,晋景公为讨伐狄国获胜而封赏荀林父与士会,羊舌职对此进行评价。次年前593年,士会再灭赤狄,羊舌氏再评。

晋悼公元年(公元前572年),晋悼公即位后,封“祁奚为中军尉,羊舌职佐之,魏绛为司马,张老为候奄。”

从晋景公起,羊舌氏再次受到晋国君的重用,或者晋献公时期对羊舌氏家族的打击致使该宗族直到景公以后才得以恢复元气抑或者是晋国公室与卿族的角力在此时初露端倪。总之,羊舌职以后羊舌氏的发展迈入了鼎盛时期。

羊舌职五子,其中伯华,叔向,叔鱼,叔虎号曰“羊舌四族”。至于季夙则不见先秦史载。

晋悼公四年前570年,羊舌职死,羊舌赤继承父职,担任中军尉祁午的辅佐。晋悼公四年,晋掉公会盟诸侯时,晋悼公弟弟扬干的战车冲撞军队行列,司马魏绛执法,杀死在军中乱行的晋悼公弟弟扬干的仆人,晋悼公大怒,命令羊舌赤将魏绛抓起来。

羊舌赤力劝晋悼公,说;“绛无贰志,事君不避难,有罪不逃刑,其将来辞,何辱命焉?”果然,魏绛做完事后,到晋悼公前面陈其罪。

从这可看出羊舌赤有识人之明,又以直待人。

至于羊舌肸,字叔向,晋国上大夫,晋平公的老师太傅,叔向博学多识,善于言辞。只不过叔向不太注重家族事务,在晋平公时期也没用职权扶植整合羊舌氏,导致羊舌氏在“晋国六卿”的争斗中沦为牺牲品。

叔向的故事,与羊舌氏关系不大,倒与晋国外交有相当大的影响,这里暂且不表。

栾、范之乱中的羊舌一族

鲁襄公二十一年(公元前551年),栾范之乱爆发。

栾范两家族本是姻亲联盟,范宣子将其女祁嫁给了栾家。但范祁(也可称栾祁)在其夫死后与范氏家臣私通,丑闻败露后慌逃回娘家以求庇护。

范祁为自保,诬陷自己的儿子栾盈对范氏家族不满,将要谋害范宣子。于是,范宣子大兴党狱,捕杀栾氏一党,栾、范之乱由是爆发。范氏掌握晋国的司法,这属于利用职权便利,外加家族实力。

因为栾氏出自晋靖侯的孙子栾宾,与羊舌氏算远房亲戚,所以羊舌氏中伯华、叔向、叔虎依靠栾氏,然后这三羊舌氏就被范宣子给抓了,这三羊舌氏中羊舌虎叔被杀,羊舌赤和羊舌叔向被囚。唯有羊舌鲋攀附范氏未牵涉其中。

栾范之乱后,由公族大夫祁奚帮助,羊舌叔向得以不死,释放出狱,随后羊舌赤获释出狱,二人复位如初。

但是栾范之乱后,栾氏被灭,羊舌氏失去栾氏的支持,只得与祁氏一起自保。

羊舌氏灭亡

羊舌鲋,字叔鱼,他攀附晋国六卿之一范氏,没遭多大罪,事后反而升职了,其职务司法之官士景伯的辅佐。而这位士景伯为范氏子弟。

鲁昭公十四年(公元前528年),晋国大夫邢侯与另一大夫雍子争夺赂田,久而未决,执掌司法之官士景伯出使楚国未还,叔鱼代替他进行断案。

本来此案理曲在雍子,可雍子将女儿嫁给了羊舌鲋,羊舌鲋得雍子贿赂后,直接判邢侯输。邢侯大怒,杀叔鱼与雍子于朝。

这样,羊舌氏与晋国六卿之一的范氏也断了。

公元前514年,祁氏祁盈的家臣祁胜与邬臧通室,丑闻传世。祁盈发现之后,将这二人抓起来准备以家法治罪。祁胜则连忙贿赂当时六卿之一的荀跞。

在荀跞的操作下,此事从“家事”变成“公事”,准备由晋国司法机构处理。但祁氏认为这是自己家族的事,就是晋君也无权过问,便直接杀了祁胜与邬臧。

此事正好给了晋国六卿兼并土地的借口,只因晋国此时只剩下韩,魏,赵,中行,范氏,智氏六家,六家谁也吞不了谁,只得将目光盯上更弱的祁氏与羊舌氏。

前514年六月晋国六卿决定判处祁盈死刑,并将其资产土地“充公”。同时,叔向之子杨食我素来与祁氏交好,当乃“祁盈之党也”,也一并死刑。

于是,祁氏、羊舌氏遂灭。

羊舌氏的灭亡还是是家族选择有关,本来就是一个小家族,竟然还分为四支,“羊舌四族”各自选择自己的政治道路,依附不同的卿族。而且羊舌氏依附的对象是以“亲缘”关系而定,如同姓的栾氏,与祁氏,而不是根据实力来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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