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记忆

中国雅茶文化 2024-05-30 08:44:53

小时候,一到夏天,总是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和令人难忘的记忆,随着炎热的气息悄然蔓延,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充满童真和幻想的年纪。那时的夏天,没有空调,没有电脑,但我的快乐却比现在更多。白天我和小伙伴们穿着最简单的衣服,顶着炎炎烈日,在田野里追逐着彼此的欢笑声。傍晚,我们坐在树荫下,看着远处的麦田随风起舞,听着蝉鸣与蛙鸣的交响曲,吹着凉爽的晚风,感受着自然的恩赐。蚕豆,缘何姓“蚕”?元代的《农书》说:“蚕豆蚕时始熟,养蚕时节成熟。”《本草纲目》则说:“豆荚状如老蚕。”由此,蚕豆与蚕“攀”上了亲。又到了蚕豆采摘的时节,蚕豆地里有一股子好闻的清香,豆荚直翅翅地结满豆棵,密密直直的。

本月初,应茶友之邀去乡下,在他家房前的自留地里采了一篮蚕豆荚。剥出蚕豆,青春亮丽,眉眼带笑,在油锅里蒜苗(苔)炸出朴鼻的香味时,将蚕豆施施然下锅,蚕豆徐徐然扭腰,顿使蚕豆飘飘然翻身,然后将蚕豆舒舒然入碗,款款端至餐桌中央,那碧绿色青的豆粒,使得一家人抿嘴喜于急不可耐地食用软糯新鲜的蚕豆。《随园食单》里说:“新蚕豆之嫩也,随采随食之方佳。”记忆中,蚕豆是儿时的当家零食和菜肴。那种用油炒熟的敲扁头,喷香上口;那种用盐水浸泡后炒熟的盐水豆,嘴嚼有味;那种用水浸泡后用剪刀剪上一刀的剪刀豆,酥软味美;还有那剥掉豆皮的豆瓣,可制作韭菜搭豆瓣、油汆豆瓣、酸菜豆瓣汤等菜肴,真可谓货真价实,喷香味美人见人爱。

蚕豆,不打农药,不施化肥,纯天然不污染,可以放心大胆地食用,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同样的蚕豆,市场上买回来的,跟我乡下自留地上种植的大不一样,吃到嘴里的心情也是不一样。乡下蚕豆已成了我一份寄托,成了我一份隐喻,成了我一个道德的符号,成了我一把文化的钥匙。因为我的老家每年冬季都种植一些蚕豆,到明年五一前后采摘,不仅自己吃,逢年过节回老家摘些带走,不亦乐乎;全家人品尝自己动手种植的本地蚕豆,更是一种荣乐的享受;何况种豆得豆更是寓示着农作物丰收的先兆,可见蚕豆也已经成了我念念不忘的一种乡愁。

除此蚕豆还有多种吃法,将老蚕豆油炸,壳炸裂如同初开的豆花,亦如美人的兰花指,面上撒点细盐,这就是兰花豆。兰花豆的价钱比花生米亲民,旧时的穷人用兰花豆下酒最宜;鲁迅先生笔下的孔乙己去咸亨酒店吃酒,唯一的下酒莱是一碟茴香豆,其实就是蚕豆,用桂皮、八角、花椒、干辣椒、盐和豆煮熟就是了;豆瓣酱是四川人的原创。蚕豆做菜极佳,这些年我家常做的,是将剥去皮的豆瓣,与鸡蛋或里脊肉同炒,则是一道平民菜中的上品,一下子就把蚕豆的身价提高了。

在春夏之季的食物里,蚕豆是值得一提的,也是值得怀念和书写的。它不金贵,大大小小的菜市场都有,乡下有自留地的农户也时有种植。丰收的年份产量多,但更便宜;欠收时上市少,价格略贵。用数量去乘价格,无论丰产还是久收,农民都赚不上钱。但将蚕豆制作成食品,便是甘芳略佳。不管怎样待弄,蚕豆都是属于江湖的。自古及今,蚕豆似乎从来未上过豪宴,也从来未在平民盘碗中消失。最令人期待的是那漫长的暑假,像是得到了整个世界。每天我们结伴而行,踏着轻快的步伐,走过乡间小路,去探险去发现新的秘密,我们用树枝和树叶搭建堡垒,用石头和泥巴捏造小人,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与创作之中。

我们喜欢在青衣江畔的池塘边捞鱼钓龙虾,尽管每次都空手而归,但那份快乐是纯粹而真实的。偶尔我们会偷偷溜进大婶家的西瓜地,挑一个最大的西瓜,用石头把它砸开,然后坐在树下,分享着那份甜蜜的战利品。夜晚我们躺在草地上,数着天上的星星,编织着各自的梦想。没有繁重的作业,没有父母的催促,有的只是那份宁静与美好。

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渐渐地远离了那些简单的快乐。现在的夏天,似乎被赋予了更多的含义和责任。尽管如此,当我静下心来,回忆起那些儿时的夏天,我仍然会心怀感激,因为它教会了我怎样去追寻生活的本质,怎样去珍惜每一个当下的瞬间。尽管时光荏苒,但那些夏天的记忆,永远地定格在我的心灵深处,成为了我生命中最宝贵的一笔财富,儿时的夏天,不仅是快乐的源泉,更是成长的催化剂,它让我此生学会了勇敢与善良以及如何去爱。(王仕彬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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