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末年,黄知县的幕僚朱先生跟随他一起去溧阳县上任,当时正逢太平军进犯,整个县城生灵涂炭,前任知县也遭不测,县衙中的同僚也是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
朱先生心地善良,不忍同僚被丢弃在乱葬岗中,就叫了几个人,购置了几副棺椁,把一些完整的遗体收拾妥当,安置在东郊的破庙里,等待日子安稳之后让家人来认领。
日子就这样继续过着,朱先生平日里帮知县出谋划策,尽心尽力为百姓办实事。但他平时有一个爱好,就是夜间无事之时,喜欢小酌两口。
这天夜里,朱先生正在县衙后院中赏月品酒,突然来了一个同道中人,拱手施礼之后,坐在了朱先生对面。
朱先生初来乍到,以为来人是自己不太熟悉的同僚,于是热情地给对方把酒斟满,两个人一边饮酒一边聊天,感觉一见如故,聊得甚是高兴。夜深之际,来人尽兴而去,相约次日再聚。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此人天天来,两人已经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友。这天几杯酒下肚,来人有点伤感地说:“兄台,我有一言,说出来可能会让你害怕,不知当不当讲?”
朱先生轻轻呡了一口酒,大大咧咧地说:“害怕?为什么要害怕?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咱俩已经算得上至交了,不必介怀!”
“我叫聂云勇,是原知县的账房先生,太平军进犯时与知县一起殉难,现在是鬼魂也!”来人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想看看朱先生的反应。
“鬼魂如何?人又如何?你我相谈甚欢,就是朋友,没什么可怕的。你有什么难处,不妨直言,我能做到的肯定全力以赴。”朱先生淡定地说道。
聂云勇没想到朱先生这么仗义,就缓缓地说:“我是钱塘人氏,家中有妻小,跟着县令到此上任,任期未满就遇上乱军,才没有保全性命,你人好心善,将我们这些人收敛入棺,等待家人认领,可我家路途遥远,家中妇孺并不知晓我出事,所以我有一事相托。”
“请说请说!我该如何帮你?”
“你现在住的这间房子原来就是账房,在太平军来时,我把几千两银子,几百两黄金,还有一些收藏品都埋于房间地下,请你把这些挖出来,给你留下一千两银子,剩下的能不能连同我的棺椁一起送回钱塘?”
“如果你所说之言属实,我一定竭尽全力去办。”
“你今晚趁夜深去挖一挖就知道了。只是我想念家中妻儿,必须看到他们衣食无忧之后,才能去投胎。”聂云勇流露出难过之色,自己冒险现身就是想找一个可靠之人。
朱先生想了想,对聂云勇说:“既然你信任我,那我们现在就一起去挖,这样有多少数字你也清楚,况且你埋的你知道地方,我挖起来也不费力。”
于是二人放下酒杯,一起来到房内,趁着月色,聂云勇指一个地方,朱先生就挖出来一箱,又指一个地方,又挖出来一箱,直到把所有的东西挖完,聂云勇才离开。
朱先生也是守约之人,次日就跟黄知县告假,然后雇佣马车去破庙中载运聂云勇的棺椁,又把黄金和银子全部装上,准备送往钱塘。
这时,聂云勇又现身了,“兄台之举,小弟感激不尽,但你该拿的银子一定要拿,而且此去路途遥远,所有开销也用此银两,只有还清人情,我才能安心转世,否则就没办法投胎。”
朱先生见他大白天出现,而且说得诚恳,想必也是不愿欠人情的人。就按照聂云勇的安排留下了一千两银子,又取出来一些当盘缠,送聂云勇回去。
到了钱塘之后,朱先生跟聂夫人说明了情况,聂夫人伤心不已,朱先生好生安慰了几句,又把金银财物交给聂夫人,朱先生就回溧阳了。
三个月之后,朱先生又在院中对月独饮,正想着以前跟聂云勇喝酒聊天的时光,没想到聂云勇真的出现了。
“兄台,酒伤身,少喝为宜!”
“你不是也喝吗?来,我们再来个一醉方休!”朱先生说完就要去给聂云勇倒酒。
“兄台,你是好人,我是来跟你告别的,我不能陪你喝酒了,一会儿就要去投胎,以后少喝点酒,独饮更伤身。”话音刚落,聂云勇就消失了。
从此聂云勇再也没有出现过。而朱先生独饮几次之后,觉得酒已经索然无味,后来他就真的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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