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驱直入(cháng qū zhí rù),本意是迅速向很远的目的地挺进,后形容进军迅猛顺利,形容军队以不可阻挡之势向前挺进,深入敌方腹地。成语出自曹操的《劳徐晃令》,“吾用兵三十余年,及所闻古之善用兵者,未有长驱径入敌围者也。”
建安二十四年(219年),刘备在“汉中之战”中击败曹操,夺取汉中后自立为汉中王,曹操则率领主力退回长安。同时,宛城侯音、卫开发动叛乱,中原局势动荡,而孙权则出兵攻打合肥,曹魏各州皆抽调兵力赴扬州屯驻。
见此情形,关羽趁机向北用兵,攻打襄阳的吕常和樊城的曹仁,曹操接到消息后,立即派遣于禁督率七军三万人救援樊城,曹仁命于禁、庞德屯驻樊城以北。八月,荆襄地区连降大雨,关羽利用汉水暴涨的机会乘船攻之,最终逼降于禁、擒获庞德,并乘胜围困樊城。
关羽斩杀庞德,将于禁等降兵押回江陵后,发兵猛攻樊城,并派别将围困襄阳吕常。面对关羽的进攻和被洪水冲垮的城垣,曹仁调动全城军民拼死抵御,并堵塞修补城垣,等待曹操大军救援。
十月,陆浑百姓孙狼等人叛乱,向南归附关羽,关羽命其扰乱曹魏,于是许都以南的盗匪梁郏等纷纷接受关羽印号,就连荆州刺史胡修、南乡太守傅方,也都投降了关羽,一时间中原地区岌岌可危,关羽威名震动中原。
曹操听说于禁全军覆没,担心许都有失,一度准备迁都避祸,后在司马懿和蒋济的劝说下才作罢。在两人的建议下,曹操一面派遣使者去见孙权,答应孙权把江南封给他,避免孙权继续进逼中原;另一方面则命令屯驻宛城的徐晃出兵救援曹仁。
徐晃鉴于部下多为新兵,难以与关羽争锋,于是接到命令后进兵至阳陵坡,然后派人暗中告知曹仁援兵已至,以激励樊城军民坚守之心。
当时,关羽前部屯驻偃城,徐晃便带兵到偃城附近,假装修筑长堑,做出一副切断蜀军退路的样子,偃城蜀军担心被困,遂烧营撤走,徐晃兵不血刃夺取偃城,与樊城中的曹仁形成两面联营之势,紧逼围攻樊城的蜀军。
为了救援樊城,曹操率领主力自关中返回中原后,立即进抵摩陂(今河南郏县东南),并先后派遣殷署、朱盖等十二营兵增援徐晃。徐晃兵力充实之后,以郾城为据点,开始向围城的蜀军逼近,其营寨最近处距离蜀军仅三丈。
同时,奉命出使孙权的使者带回密信,说孙权已经准备出兵攻打关羽,曹操遂命令徐晃用箭将密信内容分别射入樊城和关羽军营,被围魏军得信后,士气倍增,防守更坚;关羽得信后,却是进退两难。
当时,关羽的主力分别屯驻在围头和四冢两地,徐晃遂采取声东击西之计,扬言要攻打围头,在关羽派遣兵力救援围头后,徐晃却派遣主力进攻关羽所在的四冢,关羽不得已只能亲率步骑五千出营作战,但却被徐晃击败。
兵败的关羽试图退回营寨,徐晃则率兵紧追不止,尾随关羽败兵趁势冲入营寨。关羽的营寨原本防御十分严密,如今却被乱兵搅乱,徐晃趁机率兵一举攻破关羽大营,斩杀了投降关羽的胡修、傅方,樊城之围遂解。
曹操得知樊城危急解除,高兴万分,亲笔写信慰劳徐晃,对徐晃大加赞赏,这便是《劳徐晃令》,其中写道,“吾用兵三十余年,及所闻古之善用兵者,未有长驱径入敌围者也。且樊、襄阳之在围,过於莒、即墨,将军之功,逾孙武、穰苴。”
意思是说,我曹操用兵三十多年,在我听说的那些古代善于用兵者之中,还没有一个能够像你这样,长驱直入敌人的重重包围连斩敌将,并大获全胜之人。况且敌人对樊城和襄阳的包围,比之当初乐毅围困莒城、即墨还要更甚,将军的功劳,简直要超过孙武和司马穰苴了。
关羽兵败后,率兵退回汉水以南,因当时蜀军的舟船仍然占据着沔水,因此樊城之围虽然解除,但襄阳仍然被团团包围。直到后来东吴派兵袭击荆州,关羽得知消息率兵南返,襄阳的危机这才被解除。
关羽退兵后,徐晃凯旋摩陂,为表彰其功绩,曹操亲自出营七里迎接,为其设宴庆贺,犒劳徐晃和全体将士,并加封徐晃为征南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