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6年,李建成曳兵弃甲、胸口中箭而亡,李世民:他逼我孤注一掷

远悦说过去 2023-08-31 17:01:02

626年6月3日,李世民匆匆入宫面见李渊,声称李建成、李元吉淫乱后宫,罪不容诛。听闻消息后,李渊目瞪口呆,面如土色。作为大唐的帝王、李世民的父亲,李渊深知,李世民的举动无异于将自身推向了覆灭的深渊。

当天夜里,张婕妤悄悄潜入东宫,将李世民密奏之事,和盘托出。在说到李世民的怪异表现时,李元吉警觉道:

“应立即集结部属待命,称病不朝,静观其变。”

然而,李建成却不以为然。他莞尔一笑,说道:“如今,秦王就是一只没有翅膀和利爪的苍鹰,早已无力搏击长空了。你我兄弟大可放心入朝,坦然对质。”

翌日清晨,当李建成缓缓的踏入玄武门时,李世民却已静候多时了。刹那间,一支羽箭破空而出,从后背穿入,胸口穿出,李建成当场身亡。而他的弟弟李元吉,也倒在了尉迟敬德的屠刀之下。

李建成死后,李世民对他的子孙后代进行了残酷的清洗,他的五个儿子相继被杀,妻子郑观音也被囚禁长乐门,受尽磨难。

那么李建成是不是如李世民所说的那样“淫乱后宫”呢?他与李世民的关系如何?他又为何不听从李元吉的劝告,反而大摇大摆的入朝对质呢?

李建成的过人之能

617年春季,太原城内阴云密布,杀机四伏。裴寂和李世民私下密谋,力劝李渊起兵勤王,直入长安。谋反的主意确定后,拘押在府的李渊断定王威、高君雅难以服从,便召28岁的李建成离开河东,奔赴太原。

自天下大乱以来,李建成就时刻关注着太原局势。李建成当时回忆:“开始我在河东的时候,四处结交英雄俊杰,为起兵做准备。当父亲召我回返太原时,我就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了。后来别人都说父亲是受到了李世民的怂恿方才作乱,但实际上他是顾及我与李元吉、柴绍的性命,投鼠忌器罢了。”

晋阳起兵之后,李建成就参加了唐军,年轻的他逐渐发现,自己到了政治场就像是鱼儿遇到了水,显得非常游刃有余。就在不久前,刘文静、裴寂劝谏李渊接纳始毕可汗的要求,尊突厥而反隋。可在李建成到来后,他却直言道:

“天下大事未分,胜败未卜,既不能与突厥为敌,又不能和大隋决裂。不如废皇帝而立代王,兴义兵而檄郡县,改旗帜以示突厥。如此则师出有名,以辑夷夏。”

可以说,初出茅庐的李建成,就在李渊面前,显示出了高人一等的战略观。因此,李渊将太原城中的兵马交到他的手中,并统领李世民、李元吉等人,拉开了隋亡唐兴的大幕。

当年6月,李建成携手李世民西出太原,率部攻打进占长安的必经之路,西河郡。当时,唐军虽然人数众多,但却都是新兵,缺乏战斗力。因此,隋军便在各处整修城墙、落石,妄想将李建成消灭。

在西河郡,驻守着数千名隋军。这些隋军虽然战斗力不强,却躲在数米高的城墙后面,非常难对付。为了击破西河城,李建成可谓伤透了脑筋。他采取“攻心为上,攻城为下”的战术,四处收揽人心,步步蚕食隋军大营。

行军进发途中,李建成与部下打成一片,同寝同食,极受将士的敬重。士兵偷拿百姓的瓜果蔬菜后,李建成又主动找到田地主人,照价赔偿,绝不拖延。而在父老百姓敬献酒肉时,李建成就会高声婉拒,声言:“此乃隋法,我不敢犯。”

正所谓“一传十,十传百”。李建成的举动迅速让这支造反的唐军披上了“义师”的外衣,百姓争相拥护,守城隋军斗志全无。尽管西河郡丞高德儒拼命抵抗,可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建成攻克城池,成为西河郡新的主人。

此战之中,李建成仅以微小的代价,就将西河郡拿下了。而李建成所运用的这种很实际的攻城战术,从高德儒到刘黑闼,一直屡次显示过人的效用。

夺嫡之争

仔细观察李建成这位“太子”,其实反差还是相当大的。与脸谱化的阴险狡诈、气狭胆小的无能形象不同,李建成聪明机智,善察人心,是李渊能够夺取天下的顶级功臣之一。到了战场上,李建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文质彬彬,但实际上坚韧刚毅,很有胆识。

而在作战中,李建成又非常有主见,从来都是只唯实,不从众。在著名的霍邑之战中,李建成甚至敢“以死”逼迫李渊出兵。

617年7月,李渊进驻贾胡堡,在唐军五十里之外,就是隋军大将宋老生。当时,军营盛传突厥、刘武周出兵南下,直逼太原。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在军心不稳之际,又适逢连月大雨,唐军粮草已然告罄,眼看就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对于这个意外情况,裴寂等人多日苦劝李渊,退兵回城,徐图后取。当李渊说出这个想法时,唐军的其他将领也纷纷赞同。他们认为,作战应该服从大局,绝不能贸然突进。在无法得知突厥人的行动时,一旦向霍邑发起进攻,即使打败了宋老生,也定然丢失太原,得不偿失了。

然而李建成却力排众议,他认为:

“定业取威,在此一决。如今之计,应先入长安,号令天下,岂能因稍遇挫折,就骤然班师。”

于是,在李建成的力主之下,唐军与隋军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当时,李建成以少量部队率先向宋老生发起冲锋,随后佯装溃败,诱敌深入。在宋老生不察之时,李世民、段志玄又神兵天降,切断了宋老生的退路。

而在卢君谔斩杀宋老生后,李建成、李世民又迅速进军关中,招降纳叛,击败大隋名将屈突通,攻占长安。战后,李渊高度赞扬了李建成的军事成就。他假皇帝之手,封李建成为唐王世子,号令诸军。

不幸的是,在李渊建国称帝后,李建成就成了关在长安城中的“笼中鸟”。身份的转变,也让他从前线大将,转型为幕后辅佐者。李世民东征王世充时,李建成则北上蒲州,协助段德操防备突厥、梁师都,保证李世民大军的安全。中原大战期间,李建成又被派到边疆,征讨稽胡。而在李世民大战刘黑闼后,李建成则成了安抚百姓的“文臣”。

尽管李建成在兴办科举,发展生产,改革官制、税法和律例的过程中,构建了大唐的官僚框架。可与李世民肉眼可见的不世之功相比,还是相差了太多。

621年7月,李世民征讨王世充、窦建德凯旋归来。在入城不久,李世民就上演了一出赤裸裸的“武功秀”,向整个长安城百姓传达了他对储君之位的渴望。尽管当时李建成还是太子,可满朝文武,只知李世民,而不知李建成了。

然而,李渊却不这么认为。他不仅没有对李世民的赫赫战功加以称赞,反而极为厌恶。因此,在刘黑闼二度反叛时,李渊果断任命李建成为山东道行军元帅,进军河北。

李渊的举动无疑向外界释放了一个非常明显的信号,那就是在太子之位的争夺战中,李建成是牢牢占据领先优势的。当然,李建成也没有辜负李渊的期望。他采纳魏征的建议,将李世民抓捕的汉东军家属尽皆释放,兵不血刃的就瓦解了刘黑闼的叛乱力量。

而在平叛过程中,李建成还与李元吉达成了“同盟”关系。众所周知,李元吉狠辣狡黠,城府极深,他之所以联手李建成,无非是为了扳倒李世民,再借机除掉李建成,为自己登上太子之位,做铺垫而已。

事实上,正是有了李元吉的辅佐,李建成才能将不可一世的李世民踩在了脚下。自平定刘黑闼归来后,李建成就得到了满朝文武的青睐,无数官员主动倒向太子宫,成为他在朝中的重要力量。更为重要的是,在争夺后宫支持的对抗中,李元吉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张婕妤和尹德妃拉拢到李建成的阵营中。

当时,李渊年老,意志力衰弱,终日沉迷莺歌燕舞,能够在他身边说上话的,仅有张婕妤、尹德妃二人。因此,李建成就利用二人不断的离间李世民与李渊的关系。秦王幕僚杜如晦途径尹德妃的父亲尹阿鼠门前时,无辜遭到殴打,尹德妃却反咬一口,斥骂杜如晦仗势欺人,目标直指李世民。而在李神通得到李世民的赏赐时,张婕妤又故意手持李渊手令,抢夺李神通的良田,刻意制造父子二人的摩擦。

纵然李渊天资聪慧,可在不间断的挑拨下,也难免心生反感。他曾对裴寂直言:

“此儿典兵日久,在外专制,为读书汉所教,非复我昔日子也。”

可以说,唐王朝实现统一之后,李世民在朝中的地位是一日不如一日。李渊厌恶他,文武官员疏远他,而李建成更是处处陷害他。

只是,李世民的反击也来得非常快。当时,李建成利用平叛之机,招收罗艺为外援,并悄悄派遣可达志前往幽州调兵,秘密驻屯东宫。然而被人告发后,李渊却不以为意,他仅仅将可达志流放巂州,就不了了之了。

玄武门被杀

624年,李建成不思悔改,再次派遣心腹尔朱焕、桥公山前往幽州运兵。令他震惊的是,尔朱焕却在途中指控他与庆州都督杨文干里应外合,谋反作乱。得知消息后,李渊极为愤怒,当即囚禁了李建成,并派遣宇文颖前往庆州调查杨文干。

就在李建成百思不得其解时,杨文干竟然真的谋反了。杨文干的反叛直接坐实了李建成的罪名,盛怒之下的李渊也放弃了他对李世民的成见,改派他为平叛大将,清剿杨文干。而在李世民临行前,李渊甚至许诺,事成之后,以他为太子。

然而,杨文干被杀后,李渊却反悔了。相比于李世民、李元吉,李建成在他麾下,地位最为稳固。作为深受皇帝信赖的大唐太子,李建成只需等到李渊驾崩之日,顺利接班即可,又何必谋反呢。

因此,在李世民归来时,发现一切如旧,他对李渊的不满,也达到了顶峰。寄希望于和平夺取太子之位的计划已然落空,兄弟三人之间的斗争也从小打小闹、争夺盛宠,而逐渐衍生到刀刀见血了。

当时,李世民陪同李渊视察齐王府,李元吉却暗中埋伏杀手,欲刺杀李世民,若非李建成顾及李渊在场,及时阻止,一场兄弟阋墙的戏法早就提前上演了。而在兄弟三人猎场一较高下时,李建成又利用烈马,栽赃李世民自有天命护佑,引发李渊与李世民的剧烈冲突。

625年,朝中老臣封德彝密奏李渊,请旨诛杀李世民,将唐初的“夺嫡之争”推向了高峰。失去皇帝、朝臣信赖的李世民,不愿在长安坐以待毙,故而请命前往洛阳。

李世民的离开符合李渊的平衡战术,可对于李建成来说,却是一个极大的威胁。唐朝时期施行府兵制,军民同体。李世民身在长安,不过是案板上的肉,随时都可以被他拿捏。可一旦逃离京城,如鱼入大海,鸟飞天空,再也不受约束了。

故而,一向“仁善”的李建成决定先下手为强,除掉李世民。他先是利用李渊排斥李世民的机会,将秦王府旧将程知节、秦叔宝、段志玄等人调离外地,而后又驱逐了房玄龄、杜如晦等谋士,将李世民变成“孤家寡人”。

与此同时,李建成又抓住突厥南下的机会,在昆明池为李元吉践行的时候,趁机诛杀李世民及其党羽,永除后患。

然而,李建成的绝密计划还是被李世民安插在太子宫中的王晊泄露了。当时,李世民府中仅有八百亲兵,而李建成却作坐拥三千护卫队,力量悬殊之大,连李世民都没有胜算。

因此,他只能孤注一掷,入宫面见李渊,诬告李建成、李元吉淫乱后宫。李世民深知,不管他是否亲眼所见,都没有实质的证据证明李建成、李元吉的所作所为。一旦当面对质,他势必要背负栽赃兄弟的罪名,再也无法在朝中立足了。

李渊明白这一点,得到消息的李建成也明白。仅需一场面对面的对质,就可不必背负弑弟骂名的除掉太子之位的最大威胁,李建成对此非常满意。

然而,李世民的真实目的却是在入宫处刺杀他。当38岁的李建成志缓缓踏入玄武门时,他的死期也就来临了。在李世民出现后,李建成大惊失色,曳兵弃甲,仓皇逃离,却不幸胸口中箭跌落于马下。

李建成兵败身亡后,屡次建议他诛杀李世民的李元吉也死在了尉迟敬德之手。而李建成的妻子、儿女也遭到了灭顶之灾。一向喜好斩草除根的李世民,毫不留情地处死了他的五个儿子,将李建成从大唐的历史中,彻底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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