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年离异单身妈妈,和小我五岁的奶狗弟弟坠入爱河。
万万没想到,奶狗接近我,居然另有目的。
1
凌晨两点多,我跑到大路上才感觉到夜风凉飕飕地吹得人站不住,可怀里的丫丫滚烫如火炉。
我用力冲着或远或近的车辆挥手。
胳膊酸困得举不动了,我停下手,甩动几下,准备再挥胳膊。
一辆满载着蔬菜的铁灰色货车停了下来,跳下来个年轻后生,几步走到我面前:
“快上车,孩子病了吧,走。”
我突觉怀里一空,孩子已经到了陌生年轻人怀里。
我呆了一下,慌忙扑过去坐进车里,他将孩子递过来,笑容在夜色里无比明亮,声音笃定踏实,普通话有些蹩脚:
“姐,去哪个医院?”
一停车,年轻人又不容分说又从我怀里抱过孩子,原来有些迷糊的孩子睁开眼,懂事地说:“谢谢叔叔送我到医院。”
我跟着年轻人的脚步飞快地走,眼眶发紧发涩。
年轻人似乎也被感动了,眼睛潮湿,用力将孩子搂在怀里。
挂号,化验,拍片,我才发现自己没带现金,平常习惯了拿手机转帐,我的小包里连银行卡都没有。
怔忡间,他开始往出掏钱:“我身上大有一千多块,你先用。”
交费的间隙我要了他的手机号,连声说谢谢。
他羞涩地和我道别,这个城市限行,货车只能夜里九点到第二天早上六点行驶。
边走他边回身:“好歹来到医院了,您别着急,孩子爸爸是不是出差了?给家里亲人打个电话帮你吧。”
我抱着夹着体温计的孩子坐在急诊室里。
亲人?我在这个城市没有一个亲人了。
我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既使在如此令人心急如焚的时刻,我也想不起来亢明。
对,丫丫的爸爸,我想起这个总拖欠孩子抚养费的人已经形容模糊。
2
医生打了退烧针后开了些药让回家观察,天色已亮,幸亏今天是周六。
本想立刻打电话给那个好心的,对,是男孩子,板寸头,身上浓烈的青春气息,略略有些害羞的表情。
他开了整夜的车,白天一定在休息,我直到下午才拨他的电话,得知丫丫并大碍,他开心地说:“那就好,那就好。”
我真诚地邀请他有时间来家里坐,做几个菜谢谢他,钱还是当面还他比较礼貌。
星期日的时候男孩真的来了,笑意盈盈地拎着个小袋子,掏出来,腼腆地说:
“这是我自己捏的泥人,让丫丫涂上油彩玩。”
丫丫欢呼着冲过来,抱起袋子就冲蹲下身的年轻人亲了一口:
“哇,叔叔你太棒了,谢谢,小泥人,我太喜欢了!!”
男孩脸腾地红了,不好意思地抚摸了丫丫的头一下。
我请他坐,他不,开始打量起这个破旧的二居室,眉头渐渐皱起来,我不知道哪里不对,顺着他的目光也打量起自己的房间:
客厅吊顶的石膏线颤颤微微,随时能掉下一块来,马桶不停地滴着水,厨房的水管子铁锈丛生还往出渗水,卧室的木门久已变形只能关到一半。
他要了钣手改锥等工具,开始动起手来,屋里多了个男人,室内的光线开始了互相撞击和交织,弥漫起了几许生气。
丫丫好奇地跟在他身边问这问那,偶尔帮他递一下改锥,兴奋得小脸红扑扑的,成就感十足。
我在厨房炒菜,我想起陪丫丫看《大头儿子小头爸爸》,丫丫羡慕地唱:“围裙妈妈在厨房,大头爸爸陪小头儿子垒高高的积木……”
虽然开着油烟机,我仍然被呛得热泪直流。
有人伸手递过来纸巾,非常自然地接过我手里的锅铲:“太呛了,油烟机风扇有问题,你先出去,我来。”
3.
男孩叫陈丰收,来自人口密集输出建筑队最多的中原大省,父亲是一等一的工匠,早年在工地出事亡故,留下遗言不准孩子再当泥瓦匠。
母亲拖扯大他们姐弟二人,他大专毕业后跟着父亲同乡同事们的工程队,只是不上一线。
我简略介绍了自己的婚姻和生活,从前报社当记者,生了孩子后也是没有办法冲前面,就在一家公立出版社工作。
陈丰收说一看这个家处处需要维修他就明白我是单身妈妈,挺不容易的。
我心说我就是没有跟我前夫离婚,他也不干这些修修拧拧的活计,首先是不屑,第二是不会。
我31,他25,所以,他笑了,眼神清澈:“那晚我叫你姐是叫对了。”
慢慢地熟悉起来,常常,陈丰收坐最早一班的公车过来,带着各种工具,将家里管道电器门窗和各种物拾修补好,傍晚回工地前将饭菜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