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两年,而我老公已经去世三年了……

长楽故事汇 2024-03-27 09:55:14

结婚两年,我一直没能怀孕。

我开始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吃了很多药进行调理。

就当我要求陆琛去医院的那天晚上,

脑海中突然有一个声音:「他不是陆琛!陆琛已经去世三年了!」

1

我把睡衣递给陆琛,适时开口:

「你明天去医院检查下吧,我一直吃药却没有什么用,医生说,再这样下去身体会越来越差的。」

陆琛闻言皱了皱眉,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他好像在这件事上格外暴躁。

我坐在他身边,双手环抱着他的腰,语气低柔:

「阿琛,我们一直还没能有个孩子,你也知道,我一直想要个孩子,但是我...」

话还没说完,陆琛便握住我的手,微叹口气,妥协一般开口:

「好,都听你的。」

我知道他最受不住我这样的。

我双手紧紧环绕着他的腰身,把头枕在他的肩膀处,用脸颊蹭了蹭,像小猫一样寻求安全感。

陆琛察觉到我的动作,脊背微僵。

我不解的看向他,陆琛大手抚向我的头发,摸了摸我柔软的头顶,声音疲惫:

「好了,快休息吧。」

我和陆琛一同躺在床上,我侧过身看着他的眼睛,鼻子,嘴巴...

忽然,一道声音在我的脑海中响起,平地惊雷一般,炸开了这个如水的夜:

「他不是真正的陆琛,陆琛已经去世了三年了!」

我惊恐的坐起来,朝着四周望去:

「谁?谁在说话?」

没有任何回应,只有被我的惊叫吓起来的陆琛。

陆琛打开了床头灯,看着我,昏暗的灯光下看不出表情,开口的语气带着些关怀:

「怎么了?亦姝?做噩梦了吗?」

我怔愣的盯着他,分不清刚才的声音是真是假。

迷迷糊糊中,陆琛的五官好像变了又变。

我猛地一回神,再看眼前的陆琛,还是那副冷冽的样子。

我突然觉得很委屈,一下扑到了他的怀里:

「你以前都叫我阿姝的。」

陆琛哑了哑,手掌轻拍我的后背,哄小孩似的:

「乖,没事,别怕,做噩梦而已,躺下来慢慢休息。」

我依言遵循,慢慢的躺下来,在陆琛的安抚下沉沉睡去,做了一晚上奇怪的梦。

2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已经醒了,看了眼身旁,陆琛已经起来了。

旁边的枕头似乎还停留着他的余温,我从床上坐起,倏地开门跑下楼。

站在楼梯拐角处,陆琛已经吃完早餐打算去公司。

我立马跑出门,看着他的上车背影,嘴唇一张一合,终是没能发出来声音。

脚心渐渐麻木,我这才意识到,刚刚急着跑下来的时候没穿拖鞋,初秋的天气已经有点凉了,感受着从脚心传来的凉意,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搓搓胳膊返回客厅,找到一双棉拖鞋进了厨房,台面清理的干干净净,微波炉里有一个陆琛留给我的三明治,还有一杯豆浆。

我想起来以前和他说过,我早上最不爱喝的就是牛奶,如果能每天有一杯豆浆就很快乐。

陆琛对这话记得很清楚,结婚后几年来每天都有一杯豆浆。

不知怎的,脑袋里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惊吼声,一时之间更加迷茫,分不清那是虚幻还是真实。

索性摇摇头,我拿着豆浆和三明治走进了书房,开始我未完成的设计。

我是一名设计师,接一些高端设计,涉足风格比较多,所以倒是单子一直不断,有时也会帮助陆琛的公司设计提出一些意见。

这次的单子是一件婚纱,不过是一件黑色的婚纱,单主要求明亮大气,最主要的是带有些青春。

我接到单子后,思考了很久,脑海中才勾勒出一点轮廓,只是做了几版样式,却是先被我自己否决了。

而且这个单主人也很奇怪,他只用邮件往来,并不接受信息,就算是发邮件,也是很久才回复我一次。

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我迅速拿笔勾勒,在图纸上画出模型。

婚纱采用A字型,V型领口设计,修饰颈部线条,展现出迷人锁骨,腰身采用立体裁剪,收紧线条,凸显身材曲线。

画出大概轮廓后,已经过去很久了,细节方面还需要再斟酌下,看着指向中午的指针,王姨应该把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我走下楼,看着客厅桌子上空空如也,不禁疑惑,王姨从来都是按时准备饭菜的,今天怎么不在。

忽然,一阵铃声响了起来,我循着声音的方向找去,看到了被我遗落在沙发上的手机。

来电显示是陆琛打来的,我接起电话:「你今天不忙吗?上午的检查做了吗?」

陆琛微顿了一下,回复我:「今天上午去了,检查结果要过两天才出来。王姨家中紧急有事,她说给你打了几个电话没有人接,我帮你定点吃的送到家里吧。」

我看了看手机,果然有几个未接来电:「没事的,不用,我看冰箱里还剩什么,稍微吃下就好了。」

「好。」说完便挂了电话。

我略微有些不满,怎么挂电话如此干净利落。

来到厨房,我看着冰箱里满满当当的菜,微叹幸好平时屯粮多,随便做了个面,勉强填饱肚子就好了。

晚上陆琛回来后,我问他:「王姨家里出什么事了吗?怎么回去的这么匆忙。」

陆琛脱下身上的风衣,把衣服递给我:「王姨说她儿媳妇在医院难产,人大出血,具体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我微微一惊,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事:「也不知道王姨儿媳妇现在情况怎么样了,给王姨多放几天假照顾她吧。」

陆琛微微点头:「王姨也是这么说的,她说到时候可能就不回来做了,我打算重新招聘一个阿姨。」

我有些失落,却也只能认同,王姨是刚结婚的时候就在这里工作,做菜的手艺不说,已经很熟悉了。

我忽的想起今天陆琛去体检,便把手攀抚上他的肩膀,柔声:「你今天去检查,结果不是还要两天才出来吗?今晚要不要努力一下。」

陆琛侧过头看了我一眼,拍拍我的手:「检查结果过两天出来了,我们先看下结果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好不好?嗯?」

我狐疑的看了一眼陆琛,他好像在这件事上一直都不是很热衷,甚至每次结束之后我一直睡到第二天凌晨,对昨晚的事什么都不记得,如果不是偶尔身体会出现些微淤青,我还以为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每当我第二天控诉陆琛时,陆琛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只是现在想来,陆琛对这样的事情似乎不是很在意,难道是他知道他的身体有问题?

我对自己的想法有些嫌弃,抬眼看了下陆琛。

似乎是察觉到了目光,陆琛转过头,和我四目相对,对视的一刹那,我的脑海里又响起了昨天的那道声音:「他不是陆琛!!!!!陆琛已经去世三年了!!!!」

我猛地躲避开陆琛的视线,面色不太自然的转移话题,没有像昨天那样惊吼,心中满是疑惑,这道声音到底是哪来的,还有,我面前的陆琛...

3

几天后,算着陆琛的检查结果应该出来了,等晚上他回来后,问了问他检查结果。

陆琛说「检查结果显示没什么问题,」把手机给我让我看报告,自己走进了浴室。

我看着报告上的各项指标,都是正常,心内不禁疑惑,我和陆琛身体都没有什么大的问题,我是体质比较差,也有在吃药调理,既然数据都是正常为什么一直没能怀孕。

陆琛的手机响了一下,接收一条消息,看名字是陆琛的表妹王诗雨发来的,我从没查过陆琛手机,只是下意识眸光一瞥「你真的还要继续瞒着她吗?」「所有的痛苦都要你一个来承受吗?」

我心口一滞,直觉和我有关,看了眼浴室的方向,水声还在哗哗作响,我毫不犹豫的点开了信息。

不只是刚发的这两条,他们一直都有信息往来,入目都是王诗雨的劝告:「你不能一直再这样下去了,她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听说你们打算要个孩子?」

「你想想姑姑,她因为你愁白了头发。」

.......

很多条,一条一条都是控诉指责和埋怨,陆琛的回复始终都是「嗯。」

我手指冰凉,大脑宕机,缓不过来神。

直到听到浴室传来的声响,我如梦初醒般,把手机返回到检查报告页面,放在床上。

陆琛刚从浴室出来,我就快速走了进去,没有和他说话,怕他发现我的异常。

我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过我的肌肤,我闭着眼,回想着刚才看到的信息。

我应该知道些什么,为什么陆琛字字都没有反驳,婆婆不是已经去世了吗?为什么王诗雨说愁白了头发?

硕大的谜团将我包围,我的头也越来越痛,我蹲下身想缓解脑海里的撕裂感,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

4

睁开眼,入目皆是一片白,我抬了抬手臂,扯到了正在输液的线,痛得我忍不住惊呼出声:「嘶...」

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异常大,惊醒了旁边的人。

陆琛从椅子上弹射起来,走到床边,按住我痛得没法放下的手臂,轻轻放下:「你醒了,别乱动,你睡了一天一夜了。」

看着窗外漆黑的夜,我一惊,已经是昨天晚上的事了吗?

陆琛把床头的粥吹凉递到我嘴边:「那么久没吃饭,肯定饿了,先喝点粥吧。」

我微微张嘴,温热的粥滑过喉咙,让干涩的感觉减少了许多,吃过几口后,我示意陆琛不吃了,他放下碗筷坐在我的床边。

陆琛摸了摸我的额头,又看了下我的输液线,这才放心。

我看着他的动作,盯着他,嗓音有点哑:「我怎么了?怎么会在医院?」

闻言陆琛眉头一皱,嗓音不悦:「你昨天进去浴室没一会,我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不对,进去就看到你倒在地上。」

我一怔,昨天洗澡的时候头痛欲裂,后来就不省人事了,没想到直接昏过去一天一夜。

看着陆琛生气和懊恼的神情,我不免有些心虚。

我捏了捏他的手,安慰他:「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再说了,还有你在呢。」

陆琛的神情却是一暗,他把我的手放进被子里,帮我掖紧了床脚,看向窗外,喃喃道:「还有我在吗...」

我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但也知道他此时心情不太好,朝他笑道:「是啊,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陆琛安抚的揉了揉我头发,让我躺下再休息休息,他说他会在隔壁处理工作,有需要的话按床头的呼叫分机,说完就大步离开了房间。

陆琛走后,我望着窗外的夜,心中迷惑又迷茫,竟陡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悲凉。

5

我和陆琛年少相识,彼时的我父母离婚了,他们都各自组成了新的家庭,谁都不愿意要我,我就跟着年迈的奶奶一起生活。

年少的自己尚且觉得有几分傲骨,一定要好好学习,出人头地,要让他们后悔当初没有留下我,要让奶奶以后过上好的生活。

可是那年的雪太大,路太深,年过半百的奶奶听村里人说,我在学校闯祸被罚在冰天雪地之中,急匆匆的赶来,却一脚踩空了深坑。

那年的雪好大啊,又好冷,等到我听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过去一个晚上了。

我抛下一切飞奔到家里,只看到那一口棺材里冻到青紫的身体,我再也抑制不住的放声大哭,被抛弃的时候我没哭,被霸凌被罚站的时候我没哭,可唯独此时,我看着这个和我相伴的小老太太,心中如割裂般疼痛。

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嗓音也渐渐沙哑,村长看不下去把我扶起来,拍拍我的肩膀,深深叹一口气:「秦丫头,你别太难过,这日子啊,还是要过下去,以后有个什么难处,尽管开口,村里能帮的尽量帮。」

我已经无力回答,我看着窗外的漫天大雪,看着棺材内相伴的奶奶,我下意识的走出去,想和这漫天雪地融为一体。

身上的肩膀越来越沉重,呼吸逐渐急促,四肢已经没有知觉了,我麻木的向前走着,四周茫茫天地,却没有一个我的归处。

意识混沌间,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团黑黑的身影,来人喘着粗气,一双手臂抖着伸向我,搀扶着我即将倒下的身躯。

我的身体虽是不好,却也是不小的重量,冰天雪地之下,一双瘦弱的臂膀还是有些吃力,耳边传来熟悉的喃喃声:「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我用尽全力扭过头,想要看清楚是谁。

冻得通红的脸蛋倔强的神情映入眼帘,哦。是陆琛。

陆琛从小就是单亲,爸爸常年在外做生意,他就跟着家里的老人一起生活,作为班级上为数不多的「留守儿童,」我和陆琛自然是受尽白眼。

不过陆琛比我好的太多了,他在外地的爸爸生意做得很不错,常年给家里寄钱,陆琛从一开始的受尽白眼到后来被大家奉承,他偶尔还会照顾到我。

可是没办法了啊,没办法了,我没有家人了。我向陆琛喃喃道:「别管我..你别管我了..」

陆琛一边背着我向前走,一边咬牙切齿的开口:「秦亦姝,我不许你这样,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我苦笑两声,趴在陆琛的肩膀上渐渐没了意识。

6

回过神来,我慢慢睁开了双眼,竟然又睡着了。

我睡眼惺忪的朝着四周随意瞥了一眼。却是瞥见陆琛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手肘支撑着,鼻间吐出均匀的呼吸。

他应该也很累,一边照顾我,还要忙着工作。

手背上的输液管已经被撤下去了,我轻轻翻身下床,脚步轻轻的走到了陆琛身边。

刚刚的梦还萦绕在我的脑海,看着眼前的陆琛,想起那年他死命背着我,路上摔倒几次都不肯放手,耳后因为割破留了一个小小的疤。

我看着陆琛,双手不由自主的抚摸上了他的头发,摩挲着他的耳垂,我以前也很喜欢这样,只是后来他好像有些抗拒这个了,我只当年少时的幼稚与心动变成了成熟之后深深爱意。

我轻摸着他的耳垂,下意识朝着耳后看去,只这一眼,便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原先微弱的疤痕已经消失不见,手上微微用力,陆琛被我的动作惊醒。

一双好看的眼睛望着我,嘴唇轻启:「你怎么下来了,快回床上休息。」

我稳下心神,强装镇定:「看见你在沙发上睡觉怕你着凉,对了,你耳朵后面的疤怎么没了,你什么时候去看的?」

陆琛呼吸微微一滞,起身拉住我的手,将我往床边带去:「之前公司有合作一个医疗项目,就是这方面的,我就试了试。」

我朝他笑了笑:「没想到大老板还会直接去试。」随后想了想,朝他开口:「阿琛,我们回去吧,我不喜欢医院的味道,而且我的身体没有那么差。」

陆琛虽是有些担心,可终究拗不过我,稍微帮我收拾了下,我们便驱车回家。

回到家后,我突然灵感骤现,和陆琛交代了下便走进书房,看着我未完成的设计,还差一些细节。

联想到今天晚上的回忆,我在大片黑之中点缀了几片白,似雪,似云,糅杂了太多未知的迷茫。

盯着眼前的婚纱,我的大脑渐渐放空,脑袋里突然闪过黑夜,逃跑,废墟等情景,我茫然一瞬,心口突然一疼。

我站起身,无措的环绕四周,不知这股情绪哪里来的,跌跌撞撞的跑进卧室,想要开门,却止住了手。

我推开一点门,看着卧室里昏暗的光线,床上的陆琛睡的正沉,我走进去,看着他,躺在他的身边,心中有股难以言说的失去。

7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都在完成婚纱的最终制作,修修改改,终于做出了我理想中的婚纱。

我当即联系单主发邮件给她,等待她的回复。

外面天气晴好,我不由得想下楼走走,楼下有一处花园,是结婚后陆琛找人改造的,里面种植着大片玫瑰,偶尔心血来潮时我会在剩下的一片地种点白菜。

玫瑰娇艳欲滴,有专门的人照看,我走进后面的一小块白菜地,长势正好。

我忍不住拿出手机拍照发给陆琛:「看!我种的小白菜成熟了!」

「图片」

陆琛没有立马回复,可能是在忙。

我并没有在意这些,喜滋滋看着我的小白菜。

阳光洒下来照在上面,上面的露珠闪闪发光,结婚前我曾和陆琛说过,以后要种块地,里面养小绵羊和大白菜。

陆琛笑着点了点我的头:「那要看看小白菜要被谁吃掉了。」

我笑嘻嘻的蹭了蹭他的手指,陆琛深邃的眼睛里满是宠溺。

一阵脚步声伴随着说话声由远及近,让我从回忆中骤然回过神。

「秦亦姝那个女人呢,刚刚保姆说他来了这里的。」

另一边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似是有些不放心:「我们直接去找她不太好吧,让你哥知道了会发火的。」

女人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愤愤道:「姑姑,您可别惦记这么多了,再这样下去陆家就无后了。」

似是这句话很奏效,脚步的声音传的越来越近。

我站起身,长久的蹲着让我起身有一瞬间的眩晕。

而此时,两人也来到了眼前。

一个是陆琛的表妹王诗雨,偶尔见过两次面,另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我并不认识。

王诗雨见到我犹如我犯了什么滔天大罪,死命的瞪着我,另一位妇人也会满脸不悦。

我和他们并不算熟络,只是他们如果想要找麻烦我也不会看在他是陆琛表妹份上有所忍让。

王诗雨张口就骂:「秦亦姝,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到底要迷惑我哥到什么时候?」

我眉头紧蹙,却也是不甘示弱:「你好好说话,到底是谁没有廉耻,我和陆琛领证结婚的,什么叫迷惑?倒是你,在这里不分青红皂白骂人,你说是谁没有廉耻?」

王诗雨一噎,随即扯了扯身边的老妇人:「姑姑,你看他,不要脸就算了,还骂我,骂我可就是等于骂陆家啊。」

妇人先是看了王诗雨一眼,表情不悦,随即看向我,语重心长道:「亦姝是吧,你可能不认识我,也是,阿琛怎么会让你见我。」

我有些不明所以,心脏却跳动的厉害,仿佛我最近一切的谜团都可以破土而出了。

王诗雨有些焦急,语气急促:「姑姑您就不要和她好好说了,我们...」

话未说完被妇人严厉的瞪了一眼:「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吗?你就暂时先不要想了,阿琛也不会有兴趣的。」

王诗雨讪讪的放下手,双手紧握成拳,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没有理会王诗雨的愤怒,看向妇人,斟酌开口:「所以..您是来做什么的呢?」

妇人理了理鬓边的头发, 一脸正经:「我是阿琛的母亲。」

我瞳孔骤缩,指甲嵌入掌心。

妇人还在不紧不慢的开口:「相信阿琛他并没有和你说过我们,不过也是,说了不就露馅了吗?」

「不过我到现在也是觉得很是困惑,你的记忆怎么还没有恢复,是你不想恢复还是另外有其他的原因。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她顿了顿,「秦小姐,你总不至于真的连自己至爱的人都认不出来吧」

我愕然抬头,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妇人哀叹的看了我一眼,说出的话犹如寒风刺骨:「你以为你为什么没怀孕,你从来没和阿琛有过...罢了,秦小姐你自己找机会寻找答案吧。」

夫人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秦小姐,我的话言尽于此,阿琛要我们一直瞒着你,可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么能看得下去呢。」说完,看向身旁的王诗雨:「诗雨,我们走吧。」

王诗雨似是有些不甘心,跺跺脚:「姑姑,你怎么说的这么轻,秦亦姝那个小贱人说不定就是故意的...」

妇人摇了摇头,转身离开,王诗雨不甘心的瞪了我一眼,随即踩着高跟鞋傲然离开。

我蹲下身,双臂紧紧环绕着自己,今天的阳光很好,可是此刻我却浑身冰冷,我脑海中不停的回忆着妇人的话,我想要发出疑问却又觉得她说的是真的。

自车祸醒来,周围的一切好像是发生了变化。

陆琛遣散了家里大部分的佣人,剩下一些人见到我时慌张的目光,更多的是...陆琛时常伸出却又收回的手...

我脑袋混沌,站起身来,步子有些不稳,想要查出所有的结果。

我去街道买了一个微型摄像头,放在窗台上,窗帘很好挡住了一部分,并且能拍的也算清晰,我并不全信老妇人的话,但是我需要知道,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8

终于等到了晚上,但是我不知道陆琛今天回不回来,最近他好像很忙。

楼下响起锁车的声音,我穿上拖鞋跑到窗户边,漆黑如墨的夜里,穿着风衣的陆琛动作似是有些急促。

我来到厨房,盛上煲好的汤,向着陆琛的方向走去。

陆琛步子有些着急,看到我之后稍微愣了一下,接着快步上前来接过我手中的汤盅放在桌子上,拉着我仔仔细细的看了看。

我装作不知情,讶然问他:「最近不忙吗?怎么今天回来这么奇怪?」

陆琛面色复杂,却也止住了话头:「最近有些忙,你一个人在家辛苦你了,今天还好吗?」

我朝他笑笑,把桌子上的汤递给他:「挺好的,把这个汤喝了吧,补气血的。」

陆琛接过汤盅,盛了一勺递到我嘴边,我无奈的张开嘴喝下了第一口:「我已经喝过了,你最近太忙了,需要补一下身体。」

然后向他那边靠了靠,向他说道:「你去医院的检查不是没问题吗,我们今天晚上再试试吧。」

陆琛端着汤盅的手一紧,想要说些什么我却先发制人:「你不愿意吗?你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头发:「怎么会呢,你先回房间休息,我等下稍微收拾下就过去。」

我突然鼻子一酸,感受着陆琛的大手在我头上的触感,心里止不住的酸涩,我强撑着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那我先回去,你尽快收拾吧。」

我回到卧室,坐在床上望着窗外如墨的夜,心内依旧酸涩不已,好像心口缺失了一块什么,密密麻麻的疼。

这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失去了什么,可是我又想不起来。

我倚靠在床头,盯着门口的方向,一时失神。

「咔哒」

一声轻响唤起了我的神绪,陆琛的面容出现在我的身前,我回过神来,朝他笑笑,拉着他坐到了床上。

昏暗的灯光下,陆琛被头发微微遮挡的眼神晦暗不明,任由我拉着他。

我将他轻轻推倒,陆琛用胳膊半倚着躺在床上,我伸手去解他睡衣的扣子,解到第三个的时候,陆琛反身将我压在身下。

突如其来的动作使我呼吸急促,脸颊微红,我微微抬头与他对视,几乎溺在陆琛充满爱意的眸子里。

陆琛缓缓低头,但是在接下来的一瞬间,我便失去了意识。

9

窗外的阳光映射在墙上,我活动了下发酸的胳膊,对昨夜的事情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印象,只记得和陆琛一起躺在床上,接着大脑中便一片空白。

我坐起身来,大脑有些空白,身上有些淤青,但是已经上过药油了,我强行让自己开机,走去窗台,幸好还没忘记重要的事。

我把录像传到手机上,抱着手机始终没敢打开,我有预感,这将会解开我近期的疑惑,但是到了这一刻,我心下一紧,摁下播放键。

前面的都是一些日常,我快进了些,播放到陆琛将我反压在身下,而接下来的画面让我恐惧骤现。

画面中我宛若魔鬼一般,撕心裂肺的哭着,身体大幅度的扭动,在昏暗的灯光下尤显凄惨可怖。

陆琛用被子包裹着我,然后紧紧的抱着我,让我没法伤害自己,我却大力的捶打,想要挣脱他的桎梏。

不知都过了多久,哭声渐渐停息,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我沉沉睡去。

陆琛好似习惯一般,打开了一个柜子的暗格,取出了药,细细为我涂抹,动作轻柔,怕我在睡梦中有一丝的皱眉。

涂完药后,陆琛靠在床头,静静的看着我,宽大的手掌抚摸过我的发顶,却不敢再进行下一步动作。

良久,陆琛像是终于想起什么重新去暗格拿出了一粒药,碾磨成粉,倒在水杯中,让我一点一点喝下。

做完这些事,他好像终于累了,身体上下透露着疲倦,他把我的被子掖了掖,随即手虚扶在被子的腰上,沉沉睡去。

10

我抖若筛糠,手脚冰冷,过往刻意被遗忘的记忆好像重新浮现起来,好像重新回到了那天晚上。

雨天...夜晚...绑架...侵犯...以及被陆琛..拼死护住的我。

因车祸损失的记忆好像都记起来了,我慌忙的跑下床找到陆琛拿药的暗格,打开里面整齐的摆放着药品,映入眼帘的除了药油,就是「盐酸曲唑酮缓释片」以及「帕罗西汀」。

这是治疗精神疾病以及抗抑郁药物。

如今伴我日日夜夜的不是我的阿琛,是阿琛同父异母的弟弟陆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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