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自己被车撞飞十米远,当场嗝屁。
死神告诉我,是地府兼职人员失误导致我枉死,会为我复生。
在复生前,我必须连续七日汲取同一人的阳气维持灵体。
我好奇:”怎么吸阳气?”
死神蔑视地瞟我一眼,”没看过电视剧?当然是嘴对嘴!”
谁?和谁嘴对嘴?
下一秒,我意外撞进了我那高冷臭屁貌美前夫怀里……
问题来了,亲一次是意外,接下来六次怎么办?
1
算命的都说我这几天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
我抬手就给他的摊子掀了。
一派胡言!
结果隔天我就被飞驰的五菱宏光撞飞。
在死神出现的一刹那,我坚持二十多年的唯物主义观瞬间崩塌。
他一身黑衣,面色冷峻,手中还拿着一根勾魂索,跟美剧里走出来的别无二致。
我艰难地开口,简直难以置信,”所以,我死了?你是死神,打算勾引我?”
死神点头又摇头,无语道,
“这位小姐,我本是来勾你魂的,不是来勾引你的。”
“很抱歉,因为地府兼职人员的失误导致你提前结束生命,我可以帮你复活。”
我当即给自己脑瓜子一拳。
怎么回事?居然真的一点都不疼!
我眨了眨眼,觉得有些不真实,原来当灵魂是这样的感觉。
不过这地府的服务还凑合,至少犯错后能承认,并且愿意帮忙复生。
但下一秒,死神的话让我如坠冰窟。
“在复生前,你需要连续七日汲取同一人的阳气来维持灵体。”
我蹙眉,有些疑惑,”怎么吸?”
死神蔑视地瞟我一眼,”你没看过电视剧?”
“当然是嘴对嘴吸阳气!”
我微微张嘴,试图和他讲道理,”那个,能不能换个方式?”
他挑眉,双手抱胸,”哦?那你想怎么吸?”
我干笑两声,
“比如……用手吸?倚天屠龙记你看过吗?里边有个乾坤大挪移,就是用手——”
他瞬间黑了脸,一字一句道,”我、说、用、嘴!”
说完,他朝我的灵魂一指,便化作一缕黑烟消失。
我的灵魂化为实体愣在原地,风中凌乱。
我垂头丧气挪到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虽然事态紧急,但也不能太凑合。
毕竟要吻七次,有对象肯定不行,我不做不道德的事儿。
长得丑也不行。
太缠人也不行。
在街道边纠东张西望半天,都没发现合适的人选。
就在我绝望时,不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温黎,你怎么在这儿?”
我顺着声音望去。
此刻,站在我面前的人,不就是我那貌美如花、身姿挺拔、性格冷若冰霜的前夫哥——陆修远吗?
我瞬间眼前一亮!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陆修远长得帅不必多说,根据我将近两年的观察下来,他非常洁身自好。
当年我相亲相到他,为了应对双方父母,达成共识后一个月闪婚。
用我朋友的话说,简直是走了狗屎运。
婚后我们和单身时期没什么区别,虽然睡一间房,但各睡各的。
平时连一日三餐都很少一块吃。
后来,婆婆总是想办法把陆修远的小青梅带上参加各个聚会,我也不知自己是吃哪门子醋,提离婚后,当晚拎着行李就跑出家。
此刻,陆修远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西裤站在我面前,整个人显得清冷又禁欲。
“我——你——”
刚发出声音,喉咙口猛地像被什么卡住,即使大口呼吸却根本喘不过气来。
完蛋!一定是我搜寻目标的时间太久,灵体需要的阳气不够了!
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我向陆修远伸出手。
晕倒之前,我用尽全力嘱咐道,”别叫救护车!”
接着,朝他的方向一头栽过去,顿入黑暗。
失去知觉时,我只感觉有一股暖流从嘴角的温软浸入,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
掀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陆修远着急的眼眸。
他的脸在我眼前放大,长长的睫毛扫在我脸颊上,有点轻微的痒。
鼻息相闻间,唇上触感柔软。
明明是人工呼吸,我却不由地心跳加速。
陆修远将我带回家,我们曾经共同居住一年的家。
等他出房间后,厨房里响起厨具的轻微噪声,我才敢睁眼。
但我刚睁眼,许是担心厨房的动静会打扰到我休息,陆修远原路返回。
于是我立马又闭上眼装睡。
眼角缝隙中,我看到陆修远看了我一眼。
他很快将房门关上,这下,一切回归安静。
我开始打量这个熟悉的陌生地。
一切都没变,甚至床头还挂着我们的婚纱照。
2
照片上,我挽着陆修远的手,笑得一脸尴尬,看上去有些好笑;
但陆修远拍的倒是极自然,唇角微勾,眼中满是笑意。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正常恋爱结婚的恩爱夫妻。
梳妆台上放着一整套贵妇级护肤品,没有拆封。
是他从前给我买过、我说很好用的那个牌子。
我随手拿起一瓶乳液,生产日期是……去年,我和他提离婚的那个月。
衣柜也只放半边,从前另一边被我的衣服塞得满满当当,塞不下的时候,甚至还要借用陆修远的那一边,但他也从不介意。
墙纸、地毯、窗帘,都是我不满意原来的灰黑色调,亲自挑选后换上的。
陆修远保留着一切,什么都没有换。
好像我不过是出门几天,很快就会回来。
我心里有些混乱,奇怪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我觉得自己好像看不透陆修远。
明明只是为了应付家长闪婚……
但眼前的一切都在告诉我,他似乎是喜欢我的。
房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陆修远平静地看着我,
“醒了?出来吃点东西。”
我胡乱地点点头,跟在他身后。
刚落座,陆修远白净又骨节分明的手给我递上一碗青菜瘦肉粥。
“是你从前的饭量,吃完吧。”
我是灵体,可以不用进食。
但在一片沉默里,我还是慢悠悠喝完粥。
他目光射向我的眼睛,开口问道,
“温黎,你告诉我,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意思……
难道我昏倒的时候说漏了嘴,提到吸阳气这事儿?
如果陆修远知道我不过是利用他,他会不会拒绝我再次和他亲吻?
心脏霎时如擂鼓般震动,我努力保持平静,
“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我就是路过你公司楼下,来看看你。”
他眼中漆黑如墨,
“如果你真的没事,为什么不许我叫救护车?”
“并且,我在市人民医院的朋友告诉我,现在,他们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躺着另一个温黎,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温黎。”
我咽了口口水,有些心虚地撇开眼,
“或许是你的朋友认错人也说不准……”
陆修远抓起我的手腕,挽起袖口的手臂筋骨分明,透露着成熟男人的力量,
他无情地拆穿我的谎言,“撒谎。”
随着他俊美的脸逐渐靠近,我再一次闻到阳气的气味。
它使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灵体,朝着陆修远的嘴唇逐渐靠近、又靠近。
我眼中满是对阳气的渴望。
陆修远没有推开我。
在我们的鼻尖堪堪相撞,我看见陆修远喉结滚动,眼眸中翻滚着黑色的风暴。
他碰触到我嘴唇的一刹那,我忽然清醒过来,整个人弹入沙发里。
还没到第二天,我现在不必汲取阳气。
陆修远向来聪明,这件事本就瞒不过他。
所以,我也没有必要再做无谓的挣扎。
“我死了。”
陆修远皱眉,声音里带着警告,“别胡说。”
“我真的死了,或者说,我正在复活的道路上。”
我咧嘴苦笑,陷入离婚前最喜欢坐的懒人沙发里,保持舒适的坐姿继续解释,
“昨晚我被车撞了,就在你公司楼下,救护车把我拖到ICU,想来你也听到过,这种事一般会成为办公室里讨论的话题。”
“但死神找到我,说我命不该绝,要为我复生,但在我复生前的几天里,我必须吸取同一个人的阳气来过渡,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男人。”
陆修远好看的眉头紧紧蹙着,久久没有说话。
我觉得他会把我当疯子,甚至会考虑把我送进精神病院。
但他只是看着我,说出一句我怎么也没想到的话,
“如果你遇到的第一个男人不是我,你会亲他吗?”
啊?
是我耳朵出问题了?
陆修远有力的双手支撑在沙发两侧,将我环绕进怀里,再次问道,
“会不会?说话。”
我当即摇头,“肯定不会!”
陆修远似乎对我的回答还算满意,眼中漆黑如墨的风波渐渐平息。
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捂上我的眼睛。
一片黑暗里,我听见他低沉的笑声回荡在我耳边,
“阿黎。”
“呆在我身边吧,不要再离开了。”
随即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他动作轻柔,缱绻又克制。
阳气缓缓进入我的身体,熨帖每一个不舒服的角落。
我们从未有这么亲密的时刻。
就连合法夫妻关系时,也从没有半分越界。
腰上的手臂愈发收紧,陆修远将我抱进怀里。
玄关处忽然传来开门声,
“修远,你今天没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