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明朝末年农民军起义形成的原因

雨哥港历史 2023-02-07 17:33:09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明末二王带领农民以墨汁涂面,杀死知县张斗耀,在同一个时间节点上,固原兵劫府库,开启了覆灭大明帝国的征程。

陕西自古就是苦寒之地,土地贫瘠,何况荒灾之年。万历共四十八年记载的荒灾就有二十五年之多,到了天启年间,对辽兵事平繁,加增赋税,百姓已经到了压力的零界点。

陕北是农民起义军的源头,那里山丘从叠,水资源奇缺,打井困难,每每打井都需要三丈起,有的井甚至要达到五六丈,一丈是三米三,基本每打一口井都要挖下10米,才有水,更别说五六丈了,井都要打这么深,说明地下水资源匮乏,等旱年,这水便供应不足。榆林一带也多沙,禾苗成活率低,风稍大天地便成一色。明代有官员道:“百倍之苦,而无一分之获!”

穷就能限制眼界,同样也能限制发展,纵使有商业,大部分也把持在外地人手中,本地人只能做工卖苦力,换得几日口食,生活远远谈不上,只能算活着。

在陕西做生意的山西商人居多,大部分制造业都有他们加工卖出。

贫穷之地,官员也视为畏途官,往往还没到任,就各种理由推脱,到任了只盼速调,万历皇帝中晚期缺官也没到这种程度,明末陕西缺官员达到什么一种程度呢。

《绥延镇志》记载道:“如今大计,延安、庆阳二府之地,地方官几为一空。”这么大的地方些没官,别的镇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崇祯二年(1629),延安、庆阳、平凉三府州县官缺到半数以上。七年,有官员上疏说:“缺地方官30余员。八年,有奏说缺官求补不易,西安自七年三月至八年三月一年没有知府,发表过的也不去上任,结果是“百事都废,百弊丛生”。

而且到明末晚期,出生的官员也大打折扣,嘉靖朝延安、庆阳尚有三十位进士出生的官员,隆庆朝为两人,万历纵使中晚期不任命官员,也保持着十五位进出生的官员。

没有官员如何办理民生,又如果第一时间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百姓放任自流,矛盾越积越多,到达顶点自然要爆发。

陕西缺官繁多,虽然有自身原因,但也反向证明朝廷制度腐化、臃肿、调运不灵了。

让陕西百姓雪上加霜的还有明晚期天灾多如牛毛,到崇祯年间,基本年年灾荒,崇祯元年开始,四月到七月间没下一滴雨,八月又雨水连绵不绝,早霜天寒,农作物在这种极端环境下,只有死路一条。

陕北更甚,春夏无雨,地旱裂,勉强有些存活些庄稼,又遇大风,颗粒无收。

崇祯二年继续荒灾,有巡查官员上奏疏一份道:“臣经延安府,自去岁(崇祯元年)一年无雨,草木枯焦,八九月间,民争采山间蓬草而食,其粒类糠皮,其味苦而涩,食之仅可延以时日不死。”

至十月后,等把蓬草吃完了,开始吃树皮。大家可能对饥饿没有体会,笔者来说一段加深你们的映像。

不知道大家去见过上山放养鸡没有,为了节约成本,食量大多控制,鸡饿的不行就去啄树皮,要不了两天,那颗树离地面最近的那一节,已经没有树皮了,树干裸露在外。

凡是鸡集中活动的地区,可以说是寸草不生,它们不止吃叶子,连根茎都吃了,要等到不养鸡几年后,才会慢慢长出来。

鸡都如此何况是饿极了的人呢,据说有孩童独自出城,便不再回来,去寻在城外发现新骨,尚有血迹。

城里也到处弥漫着尸臭,城外挖数大坑填埋。到崇祯三四年,灾区扩大,五年全陕大饥,六年旱、蝗、霜三灾并至,全省大饥,韩城县,能食饱者,百得其一。

全陕大荒,平时一两银子,便可得一石米(大概三百八十斤左右)如今一石大米,却要几两银子。

驿站的裁撤也给陕北的百姓减少了收入来源。从当时明帝国财政窘迫状况来看,裁撤的确可以节省开支。当然驿站的裁撤也是为百姓百姓减轻负担。

明帝国的驿站虽然属于官办,但只有驿丞一人由朝廷任命,其余人员皆来自地方,特别是陕西这种苦寒之地,充当驿卒的人更多。驿站经过两百多年的发展运行,性质大不一样成了很多人的私用物品,把驿卒当奴,一张勘合洗补数次,反复使用,驿卒苦不堪言。

天启年间,辽事频繁,驿站已经是苦力支撑了,御史方震孺上说过:

“至若驿递,夫只有此数,马只有此数,而自有东事以来,军情旁午,差官络绎,奚啻百倍于前,而欲其照旧支撑,必无幸也。臣所经过,自通州以抵山海,见夫头、马户以及军户,无不泣下如雨,不忍见闻。而瘦马走死道旁者又不可胜计。”

如果马跑死了,自己便要拿出银两来赔,何以养家?

明帝国也曾想过一些办法,给予补贴,严旨查办,揪出那些害群之马,削职提问,以震律法。张居正在世时,也清查过驿站,得到好转,但他死后被倒攻,好多改革慢慢反弹回去。

到崇祯帝,粮饷不济,有使员上疏,裁撤驿站能省银十万两,也能达到减轻民苦的情况。

崇祯有勤俭节约之名,体恤百姓之苦说道:““驿递疲困已极,小民敲骨吸髓,马不歇蹄,人不息肩,朕甚恨之,若不痛革,民困何由得苏!卿等可即拟票来!”

于是驿站在全国削减,裁撤全国百分之三十的驿站,一年可节银六十万两。

后金第一次远征,携带全军打到北京城下,崇祯急调各地勤王兵,山西巡抚耿如杞与总兵张鸿功等率五千人赴援,到了京师,兵部令守通州,明日又调昌平,后日调良乡。军令一天一令,只管下令不管士兵吃啥,兵士一连三日没有领到粮饷,饥而生愤,五千人哄然溃散,逃回山西。接着甘肃勤王的军队,也因粮饷不按时给发而哗变,逃回陕甘。他们占山为王,打家劫舍,很快,就跟流民合为一体,流民从此有了质的飞跃。

还一个明帝国政府的财政机构,也是导致兵变的一个弊端,不得不说。

明帝国在将近三百年的岁月中,基本没涨过赋税,一年国库收入,平均下来几百万两。后来万历皇帝派太监收矿税,商业税被后人骂了几百年,说他横征暴敛,敲骨吸髓。

到崇祯年间时收点商业税,东林党集体反对,本来赋税是南方比北方多一些,到东林党上台,直接一刀切了,北方要跟南方一样,这也是逼民的一个重要原因。

永不涨赋,从洪武时期就定下来,然后一直沿此基调,直到明朝灭亡。国初还能适用,可是国家一年比一年富足,土地开垦越来越多,人口越来越多,这些便成了收不上税的隐藏产业。

还有一个是太祖认为税收太麻烦,收上来还要发下去,不如本地留用,余下的再给京师送去。财政没有集中统一调度,一到灾荒之年,就比较被动,更别说明末年年灾荒了。

问题说道此处,还有一个重要问题没有说,这便是东林党。东林党魁首顾宪成有句名言:“天下尚有一分可为,亦不肯放手!”

我们来看看东林党都是怎么出力的。

万历年间到天启年间,偌大的帝国实际已经进入转行期了,农业正在悄悄过渡到商业,农业税大量减少,万历年间的经济收入主要就来自于商业,光海关税每年就能收入四五百万两银子。

又收丝织税,明初规定明黄大红是皇帝、官员才能穿的,后来逐渐放开,到了万历年间,只要有税收,管你穿啥,大臣纷纷抗议,觉得是威严扫地,万历不予理会。

天启年间,魏忠贤他不断的打压东林党,不断的向东林党施压,大量的收取商业税,辽东局势还不至于崩盘。边关缺战马,他让锦衣卫探查,谁家有钱,要求臣子们献马,献一匹马,便允许臣子们在紫禁城骑马,话说回来又有几个人没事天天骑着马在紫禁城闲逛呢,大臣们怎么会理解魏忠贤这种三十几岁进宫的小农意识呢。

崇祯帝登基,以一人之力,平定阉党,东林党大赞,大明总算是拨开云雾,江河鼎沸了。东林党上台,把权利握在手中,第一件事就是让皇帝把东厂撤消,东厂这种监视机构他们恨透了,完全没必要存在。思宗帝非常相信这帮正人君子,认为他们一定是帝国道德最高尚的人,不需要监督,对钱财没有兴趣,只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东林党让崇祯帝把太监的河道监督权也收走了,嘉靖帝,到万历,太监监管河道,就是防止文臣乘机中饱私郎,万历帝还规定河道出了问题就砍太监的脑袋,太监们往往在讯洪期,都会搬到堤坝上睡觉。文官不好管理,太监却是想杀就杀。

东林党管理河道后,在崇祯十七年间,就再也没修过河堤,你要问为何不修,他们会说没钱,钱都拿去打仗了。

又跟皇帝说,百姓疲劳久已,是拔乱反正的时候了,也是你做明君的时候,一堆减税计划出炉,先减茶税。把各省监督茶税的太监全部撤回,文官开始年年忽悠皇帝,最后一文茶税都没有了,没裁撤太监之前一年茶税有二十万两白银。

接着是海关税、丝织税、说这是跟百姓挣利,也是违反祖制,只有把这些去掉,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大明才能蒸蒸日上。这些个税裁撤以后,崇祯皇帝享受到了崇拜的目光,这是好几代皇帝,都没享受过的崇拜,全部被崇祯皇帝收入怀中。

一系列的减税下来,朝廷已经断了大项的经济收入,剩下收上来的是入不敷出,杯水车薪。

东林党再次掘了大明墓,那就加赋税,向全国百姓摊派,南方的赋税明显高过北方,把北方的赋税提高,南方的赋税降低,达到一碗水端平的目的,结果北方天灾不断,百姓不干了。明朝的垮塌始于朝廷经济破产,加上天灾人祸,要赈灾没钱,要打仗没钱。皇帝自己省吃俭用,卖便家产,也是无济于事,臣子们却是大鱼大肉,日日笙歌。内部又同党伐异,攻坚不断,皇帝识人不明,信谗言。最后做为亡国之君的崇祯,不得不收敛魏忠贤的尸骨,留下一句:“朕非亡国之君,诸臣皆是亡国之臣!”给后人无尽悲凉!

0 阅读:17
评论列表

雨哥港历史

简介:爱拼才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