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去终身标记的时候,姜苒正和新的女朋友在床上翻云覆雨。
【苏落你能不能别作了,一个腺体形同摆设的废物Omega也不看看配不配人喜欢。】
后来她自己作死被废掉了腺体,跪着求我复合。
我带着我的alpha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一个丢掉了腺体的废物alpha,也配我喜欢?】
1
洗去终身标记后,我拿着医院的检测报告单给姜苒打了电话。
【姜苒,我们分手吧,我不想再互相折磨了。】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娇弱的女声,过了片刻,姜苒疏离又不耐烦地道:
【苏落,别作了,我没空陪你上演苦情戏。】
电话挂断的提示音格外刺耳。
后脖颈的腺体已经麻木得没有知觉,即便是医疗技术如此发达的今天,终身标记去除的手术仍然无法免除Omega的痛苦。
这本就是烙印一般的东西。
我和姜苒谈恋爱十年了,十八岁那年我和她相识,她是学校里的风云学姐,而我只是一个腺体先天残缺并且无法受孕的Omega。
并且,我们的匹配度只有可怜的百分之三十。
那个时候姜苒信誓旦旦地告诉我她不在乎。
【苏落,你就是我这辈子要选择的人。】
所以我便相信了。
由于我先天的残缺,终身标记的那天我吃尽了苦头,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是从什么时候起一切都变了呢?
我走进一家酒吧,问服务员要了杯金汤力。
烈酒的味道刺激着咽喉口腔。
大概是从她的白月光林微回国,姜苒开始夜不归宿,开始对我不再感兴趣。
直到我发现她和林微举止亲密。
我一开始不接受,闹也闹过了,姜苒一边跟我保证,一边继续和林微联系。
后来她连保证也没有了。
心死不过就是一瞬间。
【小姐,你身上的香味快盖不住了。】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在我身边坐下,她凑得很近,波浪卷发扫过我的脖颈,呼吸几乎打在脸侧。
淡淡的红酒信息素像藤蔓一样缠上来,却强势又不容抗拒。
陌生alpha的气息让我心中警铃大作。
【离我远一点。】
我如临大敌般往后撤,皱着眉看向她。
她的长相浓丽,面部轮廓分明又带着些英气,眼神里那种意味不明的攻击性让人脊背发麻。
【自动送上门的猎物,装什么清纯呢。】
她有力的手腕掐住我的下巴。
而就在这时,一股热流窜入我的大脑,四肢瞬间开始发软,那种深处莫名的渴望就像洪水猛兽一样霸占我的全身。
糟糕了。
我的发情期从来都不稳定,姜苒之前没少因为这个操心。
没想到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了。
栀子花香味泉水般涌出,眼看着越来越浓烈。
而眼前还有个虎视眈眈的alpha。
我用尽全力挣脱了她的束缚,磕磕绊绊冲到洗手间,一剂抑制剂打下去,信息素淡了许多,可是身体的热度却没有消减半分。
【跑什么?】
我被人抵在墙上。
她跟了过来。
我想挣扎,ao的力量差却注定我是做无用功。
她把我翻过来,我的脸压在冰冷的墙面。
舌尖划过我还脆弱的腺体,一阵刺痛。
红酒的味道剥夺着我的理智。
不自主的,眼泪划过侧脸。
而本要刺破腺体的虎牙却突然停顿了下来。
【欸,你哭什么?】
Alpha的声音有些错愕。
我不理会她,这么多天的委屈在敏感的时期一下子涌上来,我逐渐从抽泣变成了嚎啕大哭。
红酒信息素一下子淡了许多,那股令人害怕的强势骤然消失,变成了小心翼翼的安抚。
2
Alpha叫秦安,是她最后自己告诉我的。
她逼迫我加了她的微信,许是看我可怜,放了我一马。
【你最好别让我再碰到你这样,否则有你好受的。】
秦安最后跟我扔了一句狠话扬长而去。
Alpha,果真是恶劣的生物。
不过她最后抱着我,发情期的燥热确实被暂时缓解。
我回到住处,姜苒却意外地在家。
她似乎有些烦躁,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白皙的皮肤,头发也有些凌乱。
我不想理会她,尤其是在闻到她身上浓重的月季花味的时候,那股味道熏得人头疼,像是赤裸裸的炫耀和宣誓主权。
【落落。】
她拉着我的手腕把我压在床上,力道不小,生疼生疼的。
Alpha原来都一样的野蛮。
处于恢复期的我本身就很疲惫,更何况我现在看到姜苒就生理性反胃。
我用力推开她,自己也因为体力不支摔下床。
姜苒有些错愕,我搀扶着站起来:【电话里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分手。】
【苏落你别闹了,我都说了我和她没什么。】
姜苒皱着眉,而她的铁锈味信息素也铺天盖地压过来。
又是这样,又想靠生理压制。
【收起你的信息素,很难闻。】
我忍着不朝卧室外走,打算收拾东西。
【你的终身标记呢?】
姜苒的声音冰凉,像藏了利刃。
【和你没关系。】
我只觉得疲惫。
【我问,你的标记呢?】
她把我扯回来,我的头磕到柜脚,往外冒着血。
姜苒的眼里划过一丝愧疚,转瞬即逝,转而演化成了恨意。
【你很有本事。】
她咬着牙,【好,你最好永远别回来。】
姜苒把我的东西扔到地上,【滚吧,我就要看看你这样一个腺体形同虚设的废物Omega有没有人要。】
浑身疼,腺体疼,额头疼。
我懒得再耗下去,只是临走前,在姜苒震惊愤怒的眼神里,我给了她一巴掌。
【你们这样的烂人,在一起还少了两个祸害。】
很爽。
3
把所有东西搬到新家已经是晚上。
这个房子是我大学毕业就买下的,只是姜苒缠着我说想和我同居,所以一直没有住人。
但是该有的家具一应俱全,保洁也有固定打扫。
倒也省了我不少的力气。
我的身体还在恢复期,又被秦安和姜苒这么一闹,整个人已经是疲惫万分。
洗了个澡又悉心包扎了额角的伤口,门铃却被按响了。
我透过猫眼,却看到秦安不知道拿了什么斜靠在门上。
【你怎么在这里?】
我有些诧异。
秦安穿着条宽松睡裙,但是掩盖不住傲人的身姿,她往隔壁指了指:【我家,你邻居。】
……
还真是挺巧的。
【怎么?不欢迎我到里面坐坐?】
……
于是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秦安大摇大摆走进了客厅。
【刚搬过来,没什么招待的。】
我直挺地站着,离秦安远远的。
秦安乐了,她一步步走上前,【我能吃了你吗?】
她眯了眯眼,有些恶劣地伸出手,想碰我的脸,还没容我闪开就又移到我额角的纱布上。
【怎么伤到了?】
秦安皱着眉,表情有些严肃。
我把她的手拍开,【前任推的。】
【啧,什么狗屁前任。】
秦安颇有些愤愤不平,【不会留疤吧,这么漂亮的脸……】
我看着她,秦安的话在舌头里绕了一圈:【留疤也是最独特的好看。】
她的样子有些好笑,我紧绷一天的心终于松弛下来。
后来秦安缠着我问我和姜苒的事情,我拗不过她,只好说出来。
再后来的事情我就记不住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躺在床上,腰酸的不像是自己的,喉咙也有些干,嘴巴也烂了。
我张嘴想要说话,,声音沙哑地给自己吓了一跳。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小腿却踢到一个温热的身体。
秦安正躺在我的身边安然的睡觉。
再一低头看我的身上,还好,衣服还在,就是有些乱。
我心跳快的要命,努力回想着昨晚的记忆。
我讲述我和姜苒的故事,秦安愤愤不平,然后呢?
我简直要崩溃,怎么没喝酒还会断片啊。
【你醒了?】
秦安打了个哈欠坐起来。
她对上我失了贞洁一般的目光,双手举起,【你可别冤枉我,我什么都没做。】
【你昨晚自己讲着讲着睡着了,还是我废老大劲给你抱到床上来的。】
【那你怎么在我床上。】
我质疑道。
【我都这么累了,要点报酬不行吗?】
我瞬间警铃大作。
【放心,我只是躺你床上睡了一觉,我在你心里就是那样的人吗?】
我翻了个白眼,【你们alpha没一个好东西。】
手机铃声响了,我看了一眼发现是姜苒。
我挂断,又打过来。
最后只好接了起来。
【有事吗?】
【苏落你真有本事,敢在外边过夜了?】
姜苒的声音刺耳尖锐。
我淡淡道:【首先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别多管闲事,其次你夜不归宿的次数还少吗?】
对面却突然服软了一样:【落落,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已经和林微断干净了,我绝对不会和她再有一点的瓜葛了。】
又是一样的话。
我嘲讽地笑笑,而秦安却突然开口:【真会画饼。】
她的语调阴阳怪气的,有点好笑。
姜苒有些气急败坏:【你跟别人过夜了是不是,你……】
”啪“得一声,我挂断了电话。
【真是第一次见这么不要脸的人。】
秦安皱着眉头,表情嫌弃。
【那你呢?】
我挑挑眉,【在酒吧想强迫我,现在又躺在我的床上,你算什么。】
秦安非常大言不惭:【我当然是好人。】
我有些无语,有些人好像新定义了什么叫不要脸。
而之后的日子秦安确实一直”不要脸“下去了,她在我家蹭吃蹭喝,甚至厚着脸皮要留下来过夜。
她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我也能感知她的心意,不得不说,秦安很体贴,可我却一直处于观望的状态。
一方面我并不敢坦诚我的缺陷,另一方面我没有勇气这么快再开启一段感情。
本以为日子就这样平淡地走下去,没想到这样短暂的平静又被姜苒打破了。
那天晚上姜苒喝了酒,把我的门敲得巨响。
秦安去开门的时候姜苒的拳头险些落她脸上。
只是一个醉汉还是比不过一个清醒的alpha,更何况姜苒比秦安低了足足一头。
我冷眼看着,【姜苒,你又来做什么。】
姜苒的眼神猩红,一身的酒气混着铁锈味信息素,直令人反胃。
【我要是不来你还要和这个东西鬼混到什么时候。】
她指着秦安,又想伸手拽我。
而秦安的拳头干脆利落地砸她脸上:【你算什么东西,配的上苏落。】
姜苒的鼻子流出血,她满不在乎地笑笑。
【苏落,你敢让她知道你其实和废物没什么区别吗?】
一瞬间,我浑身的血液几乎要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