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高岭之花,人后我不二之臣。

长沙阅看 2024-02-19 17:05:32

我成为了爸妈希望的垃圾,也成为了同学眼里的交际花,却收到了校草学霸宁妄手写的六十七封情书。

他把我堵在楼梯转角,光暗暗的,我只看得清他的眼睛。

「你,为什么答应别人也不答应我?」

他这样问我,眼睛里似乎有泪。

1.

我从不相信爱。

就像从不相信各自出轨的爸妈一样。

他们错开时间把人带回家里,视我不见,随后不顾一切地变脏。

每一次,他们都会提前把我赶出家门,或者把我关进衣柜里叫我好好学习。

我透过缝隙注视着床上交叠的人体,从惊慌失措到面无表情。

一具血脉相连,一具不知其名。

2.

终于,他们撞破彼此的遮羞布,恼羞成怒地扭打在一起,最终双双坠楼,在地上织了一张鲜血淋漓的蜘蛛网。

又脏又恶心。

警察来了,救护车也来了。

我爸我妈他们两个以前那么能动,现在却像砧板上的死鱼一动不动。

果然烂人都有同样的品质,到死都要拉着对方垫背。

我跪在地上擦拭腥熏刺眼的血,不经意往门口瞥了一眼,看热闹的人快踏破门槛,只有一个穿着雪白衬衫的男生立在人群最后面。

他沉默地望着我,许久许久。

3.

他叫宁妄,老师的手心皮手背肉,还是有一群跟屁虫的校草。

不久之前,他把我拦在楼梯转角,将一袋情书郑重地交给我,说:「顾容,祝你生日快乐,我喜欢你。」

明明那么多人喊过「顾容」这两个字,我却格外讨厌他的声音。

「你是在同情我吗?」

父母双亡,在外人看来,确实挺可怜。

只有我会为此狂欢。

宁妄怔怔地看着我,没说出一句话。

我转手倒出里面的信,看它们落一地。

我等着宁妄变得和那些被我拒绝上床的男人一样气急败坏。

但我只等到他抿着唇蹲下身,将信一封封捡回怀里。

我数了数,一共是六十七封。

六月七日?还是六月初七?

我从来不过生日,随便吧。

宁妄把信封又放回我手中的袋子里,扯出一丝笑:「你随便挑一封看看。」

我骂了句「有病」,转身离开。

回家后,那些纸被当做生日蜡烛点了,火光照亮整个房间,而我许了平生第一个愿:

「菩萨,让那个神经病离我远点吧。」

4.

半路就没了生命体征,都嫌晦气没人愿意拉,好不容易租了辆三轮车才把他们的遗体运回老家。

本想着随便埋在后山哪个土包里就算了,可那宁妄非要跟来。

为了装个孝子,我捡了两块木板插在土里,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无名碑,贼他妈高级。」

宁妄没接话,从兜里取出一条药膏,看我的眼神和路人看被车碾死的猫一样。

「手给我。」

我不明所以,没动。

他很轻地拉过我的手,将烫伤药涂在了我已经起了一片泡的手背。

哦对,这是在警察来之前,我为了让自己哭出来而用沸水烫的。

「神经病吗你?」

对于他的关心,我没由来的恶心,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后甩手走人,上过药的伤口却在风里刺辣辣得凉。

5.

小时候,我以为所有的父母都和他们一样,都会告诉孩子游乐园里的旋转木马是吃人的凶兽,隔壁的叔叔阿姨当过劳改犯,人可以和房子外边的人随便做爱......

他们说希望我以后成为和他们一样的人。

我以为那和广告里说的宇航员一样伟大。

我不懂,点头答应。

可是长大后,我在旋转木马旁边等了很久,没有凶兽出没,那些小孩子也没有被吃掉,隔壁的叔叔阿姨经常给我糖吃,家里还有许多流浪猫,而人和人之间乱搞原来是该呆在垃圾桶里的......

我恍然大悟,他们似乎算是别人口中的垃圾。

而我和他们一样,早已经脏了。

6.

我交了新男朋友,记不清叫什么,也没必要记住,都不过为了和我上床。

一开始都故作矜持,没过几天就提出开房,我拒绝后,他怒骂了一句「公交车。」

我笑了笑没反驳。

第二天晚自习结束,宁妄把我堵在楼梯转角,光暗暗的,我只看得清他的眼睛。

「你,为什么答应别人也不答应我?」

他这样问我,眼睛里似乎有泪。

我沉默没说话。

我想宁妄一定也和那些人一样,先喂我糖再给我一巴掌,终见不得我活着。

7.

再一次见面是在酒吧门口,我浓妆艳抹,高叉包臀裙,不同常人所说的男生。

我挽着男人从灯红酒绿里走出,与骑着自行车的宁妄撞了个正着。

他铁青着脸把我拉到后座,然后带着我跑了,就像狗血的校园偶像剧。

到了家,我站在门口点了根烟,看了眼宁妄神情莫测的脸:

「书呆子哪里借的胆子,再慢点你半条命就没了。」

见人不回话,我准备关门送客,却不料宁妄突然上前,咬住冒着火星子的另一边,同我共吸一支烟。

他伸手将烟掉了个头,咬上我咬过的位置,然后,我看见,死去的烟灰又燃了起来。

就像近在咫尺的烟花。

8.

世上脑残那么多,宁妄格外脑残。

抽我抽过的烟,还想住我住过的房子,说什么,不会让我再去那种坏家伙太多的场所。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你真把这当自己家了?」

「你要是再来我就报警,告你性骚扰!」

从一开始我就警告过他,然而事实证明,宁妄听不懂人话,早来晚归,像只狗一样,给我做饭,替我打扫卫生,而我就会很犯贱地把他刚拖干净的地给踩脏。

一遍又一遍。

妈的,不听我话。

9.

毕业那天,宁妄捧着一束向日葵,白T恤,牛仔裤,还有一头不染的黑发,干干净净的,笑起来有两个酒窝。

「我喜欢你。」

我觉得好笑:「你喜欢我什么,大学霸?」

他张了张口又没说出话,犹豫得苍白又无力。

「我们不适合。」我指了指向日葵,「还有,我不喜欢这个颜色。」

和太阳一样辣眼睛。

10.

录取结果下来,他211,我大专,相距一千多公里。

时间和距离都是好东西,不计其数的烂人都是它们手底下的杰作。

所以我也理所当然以为,一切都会到此为止,没想到宁妄这狗东西阴魂不散。

他每天都给我发消息,不过都是乱七八糟的情话,还带着油腻的自拍,像一坨纯肥的肉,简直令人反胃。

11.

「下雪了。」

宁妄给我发来一个视频,视频里的他用手在雪里写了一个我的名字,然后又犯贱地在旁边挤上他自己的。

我看见他的手被冻得特别红,看见那两个名字挨得紧紧的。

他说他最喜欢下雪天了。

我本来对雪有种与生俱来的好感,一听他这样说,看见雪就想呕。

「关我屁事。」

我扔下这句话,就把人拉黑了。

没一会儿,响起个陌生来电,接通后是宁妄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哭了。

我担心他会这样一直打下去,只好又把人从黑名单给放出来。

说真的,宁妄是我这辈子遇到过的最娇气最烦的人,没有之一。

12.

放假那天,我拖着行李箱往校门口走,一个人跑来问我要微信。

我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手就被人拉住。

转眼看去,是宁妄。

他牵着我的手:「不好意思啊,他有男朋友了。」

我愣了愣,忘了否认也忘记抽回手。

他,此时此刻不应该在榕都吗?

回去的高铁上,他坐在我旁边兴致勃勃地跟我讲他的学校,他的舍友,他的同学,还有他的生活。

以及拍了多少架飞机许了多少个愿……

我不感兴趣,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一句话:

「书呆子,说谎不怕天打雷劈。」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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