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长相与丞相府的嫡长子季延礼有五分相似
我被公主看上,强制招为驸马
全成京城的人都知道,公主爱我入骨
但他们不知,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替身
为了营救季延礼出狱,她给我下了哑药,打残入狱
做了季延礼在狱中的替身
可她不知道,她心心念念护着的白月光,竟是个短袖......
1
从阴暗潮湿的天牢里被带出来的时候,遍体鳞伤的我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冷颤。
不知不觉,已经入秋了。
透着寒意的秋风和单薄的囚衣,对我原本不康健的身体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但今日是丞相府众人被流放的日子。
我不能不出现。
毕竟,在全城老百姓的监督下,被流放的人中,不能少了我这个‘嫡长子’。
我叫傅宴,是一个无权无势无背景的探花郎。
开元三年,也就是我被当今圣上指为探花的同年。
宫中最受宠的宸月公主看中了我。
皇上经受不住她的软磨硬泡,一纸赐婚,将我们两人绑在了一起。
从头到尾,没有人问过我的意愿。
就如这次,不管我愿不愿意,当宸月公主得知心上人季延礼下了天牢时,毫不犹豫地用我顶替了对方。
一个月前,前丞相被查出贪污受贿,皇上大怒,下旨将丞相府众人打入了天牢。
当晚,宸月公主便急匆匆地找到我,“傅宴,阿延不能有事,我要你去顶替他。”
“凭什么?”面对这种无理的要求,我反问道。
见我没有一口答应,宸月公主勃然大怒,她一把掀翻了桌上的饭菜,猛然站起身,“只是让你顶替一阵,又不是让你去死,你怎么如此自私?”
呵,自私?
那季延礼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替他受罪?
本以为这次能够平和地与她吃一顿饭,没想到又是无端的争吵。
还是为了别的男人!
我忍着心中的屈辱,向宸安公主行了一礼,“恕难从命,臣告辞。”
“来人!”我刚站起身,宸安公主便高喊道:“给本公主拿下他。”
下一刻,两队府卫从外面冲进来,将我围困在了一角。
原来宸安公主早就做好了准备,今日不管我答不答应,她都不会放过我。
宸安公主避开满地的碎片,盛气凌人地走到我跟前,脸上露出冷笑,“傅宴,能成为阿延的替身,是你的福气,你不要不知好歹!”
我正预反驳她的话,后脖颈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次醒来时,人已经到了天牢。
我第一反应是喊狱卒,告诉他们弄错了人。
张开嘴发声的刹那,我的喉咙处仿佛被刀割了一般,剧痛难忍。
我惊恐地发现,自己不能说话了,就算拼尽了全力,也只能发出几声暗哑难听的‘啊啊’声。
平时宸安公主再怎么冷待我,我都可以不在意。
毕竟,她不爱我,我心中也没有她的位置,只是碍于圣旨,不得不和她纠缠在一起。
但这一刻,我是真的恨透了这个蛇蝎女人。
因为不能发声,我失去了辩驳的机会,不仅如此,狱卒每次例行审问时,还觉得我骨头硬,不肯说真话,给予我的刑罚比其他人更加严重。
三日不到,我的身体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要不是怕人死在了狱中,不好交代,我恐怕会被人活活打死。
这种地狱般的折磨,我足足熬了一个月。
终于到了要流放的日子。
我随着狱卒,缓缓走向囚车,当枷项合上的那一刻,我心中的恨意到了顶峰。
想我堂堂一届探花郎,十年寒窗苦读,不是为了给人顶罪的!
我发誓:迟早有一日,我要那对狗男女不得好死。
囚车缓缓移动,两旁的百姓们一边咒骂,一边往游行的囚车上扔烂菜叶和臭鸡蛋。
等出城门时,我整个人狼狈不堪,连路边的乞丐都不如。
大概是早就得知了我不是季延礼本人,流放路上,丞相府众人没有一人搭理我。
等彻底看不见城门,狱卒让我停下来,远离了人群。
2
我被人接回了公主府。
宸月公主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见到浑身狼狈的我,嫌弃得不行,“快将人拉下去洗一洗,臭死了。”
因为她一句简单的吩咐,下人们不顾我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使劲地揉搓我。
等从浴池中出来时,我仿佛去了半条命。
这座府邸的主人是宸月公主,我是不是受了伤,受了多严重的伤,这府中没有一个人在意。
两个粗使嬷嬷一左一右地架起脸色苍白的我,不顾我的挣扎,如压犯人般,将我再次拖到了宸月公主跟前。
这一次,房间内多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那人身穿了件仙鹤祥云月色锦袍,眉下是双勾人的桃花眼,体型挺秀高颀,正不卑不亢地站在宸月公主身旁。
不是季延礼是谁?
见了我,宸月公主眉眼间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像对待下人般,朝我吩咐道:“给本宫和季公子倒杯茶。”
面对她的折辱,我无动于衷。
只要季延礼身上的罪名还在,我就还有利用价值,谅他们也不敢把我立刻弄死。
不过,受罚大概是免不了了。
我的无视彻底激怒了宸月公主,她随手拿了个身边的物件,狠狠砸向我,“不过是替阿延受了几日牢狱之灾而已,整天顶着这张死人脸给谁看?”
身子骨原本就没好全,我躲闪不及时,迎面而来的物件狠狠地砸在了我的额头上。
不会儿,一股温热的液体缓缓顺着我的额角往下滴落。
我伸手一摸,手上是鲜红的血迹。
犹觉得不够,宸月公主厉声对旁边的婢女喊道:“去将本宫的鞭子拿来。”
“公主不可。”直到此时,一直在旁边充当木头人的季延礼才开口劝道:“驸马于我有恩,恳请公主饶过驸马这一回。”
这虚伪做作的模样看得我想作呕。
如果真将我当作恩人,一开始公主让我给你倒茶的时候,怎么不出声阻止?
宸月公主很明显吃这一套,她脸上的厉色尽收,朝着季延礼柔柔一笑,“既然阿延替你求情,本宫今日就先放过你,下去吧。”
和这对狗男女多呆一分一毫,我都觉得晦气。
我毫不留恋地转身,却有人并不想我走。
“驸马请留步。”季延礼上前两步,拦住了我的去路,“这段时日,不知家父在狱中,过得如何?”
我猛地抬头,这人是有多大的脸,才会觉得我会任凭他差遣?
替他遭受了牢狱之灾不说,还要替他关注那个老匹夫的牢狱生活?
“阿延问你话呢!哑巴了么?”宸月公主紧随其后,不满地看向我。
“公主……”跟在她身边的婢女小声提醒,“驸马被喂了哑药……”
宸月公主之前压根没想起这茬,此刻被人点破,不由得恼羞成怒,“多嘴。”
拦在我面前的季延礼闻言,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了一丝诧异,“季某不知驸马口不能言,刚才多有得罪,还请驸马见谅。”
“阿延,你不必向他请罪。”见季延礼向我作揖,宸月公主满脸心疼地拉起他,不耐对我道:“既然舌头不中用,就用手写。”
季延礼闻言,愣了一瞬,随即附和道:“那就有劳驸马了。”
真是欺人太甚!
我死死握紧拳头,努力平息胸腔中翻腾的怒意。
宸月公主完全没把我当个人看,见我不愿意,直接命人将我架到了书桌旁。
她随意挑了一只狼毫,居高临下递到我面前,朱唇轻启,“写。”
我被人紧紧压着脖颈和背部,右脸颊毫无尊严地与冰冷的桌面挤压着。
视线中,只剩下宸月公主毫不掩饰的蔑视眼神以及她握着狼毫的玉指。
“如果不写,那这双本该拿笔的手也用不着了。”见我迟迟不动,宸月公主威胁道。
我已经失去了说话的机会,若再失去书写的双手,将来报仇的可能性将微乎其微。
所以我妥协了。
等拿到想要的,宸月公主像扔废物般,命人将我丢进了一间偏僻荒芜的小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