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个人,身在异国他乡的时候,会自然的想起自己家乡的好一样,我从底下上来后,还是觉得地上舒服。
南彦看我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就问我发生了什么?
我不敢说地下的事,就把话题转移到常啸身上,说常啸那厮很有可能和巴秋做那事了。
南彦一脸惊讶,“怎么可能?他不是天天大呼小叫的,觉得自己是被侮辱了吗?”
我说有的男人是嘴不对心的,等他回来,你仔细观察一下,看看他有没有异常。
南彦的八卦心立马被我挑起来了,然后他问我在哪看见的,我说在小栅栏那边。
南彦又问我亲眼看见了?
我说看的不清晰,反正好像抱在一起了。
南彦说:唉,这该死的家伙,还是没搂住啊,白瞎了!
然后他就让我赶紧去洗洗眼睛,又给我身上喷了一点花露水,说女人看见这事晦气,去去脏。
我说按你讲的,那些偷偷看毛片的人,还不都得晦气死,迷信思想。
南彦说:你这丫头片子,还看那玩意呢?找打!说着就拿毛巾轻轻抽打我。
我说:南彦你天天的在我跟前玩清纯,上次你那个小女友,去你家,据说你们三天没出门,你们干啥呢?在家做设计图呢?
我说完就跑,害怕他揍我。他就追到我屋外。然后喊:让你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我们正闹着,木西就进来了,一看我们玩的开心,那脸铁青一块。
他提了一篮子绿皮蛋,说这就是那种红头鸟的蛋,让我们尝尝。
我说,雄鸟为了繁殖后代,命都不要了,我怎么忍心吃他的宝宝?
木西说:你学生物的时候,上的是体育课吗?不是所有的蛋都是受精的,这些都是无精蛋,放心吃好了。
南彦点了点头,我就赶紧拿出一颗剥开尝了一口,说:这无精蛋,是差点意思昂,有点淡!
南彦卷起毛巾就抽了我一下:你这死丫头,早晚死在你这破嘴上。
正说着,秦小优和党虎初禾来了,他们说石匠大哥送他们一副石制天然麻将牌,他们四个打麻将去了。
我问常啸也在吗?
秦小优说:常啸那厮一下午没看到踪影,不知跑哪去了。他们是和石匠大哥四人玩的麻将。
南彦看了看我,木西也看了看我,秦小优问我怎么了。我说没啥,赶紧尝尝红头鸟蛋。
之后,木西就走了。我担心常啸,就让他们去找找,别要走了,再节外生枝。
正要出门,常啸就回来了。我们四人一言不发,就看着他,他摸着后脑勺说:你们这是干啥呢?眼神怪怪的。
我说:没有,就是木西刚刚送来了红头鸟的蛋,让我们尝尝,还特意说了,是无精蛋,就是没有受精的蛋。
常啸说:吃个蛋,谁还管有精无精的,吃就完了呗!
我说:那可不一样,无精蛋不用负责任,没有负疚感,这有精蛋可就不一样了,这可是有关生命的问题。
南彦使劲憋着,听我在那里阴阳常啸,秦小优也使劲憋着,听我胡咧咧。
常啸一看这劲,心里又做贼心虚,然后就极其不自然的露怯了。
我趁机问他:这一下午你干啥去了?常啸说:没,没干啥,就是到处溜达溜达。
初禾说:你就编吧,刚才遇见巴秋,她还说跟你在一起呢?
常啸摸着耳朵嘟囔:这个女人,嘴巴怎么没个站岗的呢!
“说,你们一下午都干啥了?看把你心虚的那样!”秦小优假装严肃的问。
南彦也说:啸弟儿啊,咱马上就要走了,你可别啦啦什么事啊,要是真发生什么,你得跟我们几个说,咱好提前有个心里准备,别到跟前了抓瞎是不?
我说:就是,是不是那个巴秋又强迫你了?
常啸低着头,不停的揉搓自己的耳朵,然后说:倒是没强迫,就是一时脑门发热,把事给办了……
“把啥事给办了,说清楚!”秦小优步步紧逼。
“哎呀,男女之间还能有什么事?就那个呗!”
“哪个呀,你倒是说明白”秦小优抓住不放。
常啸一看秦小优就是故意的,就骂道:你这孙子,有你什么事。说着就要抓他。
我赶紧制止他们,问常啸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啊?巴秋怎么办?万一要是撞大运,整出一个受精蛋咋整?
常啸说,巴秋说他们这里男的少,女的多,并不是结婚那样的,女人生的孩子,有时候不知道爹是谁,所以没有那些顾虑。
我们听罢,都震撼了,怪不得孩子出生后,都随母亲的姓呢?他们这里的繁衍方式,还真别致!
秦小优说:这不等于做皇上吗?随便翻牌子。
南彦说:你可拉倒吧,你放眼看去,有几个能上眼的好牌子。给你你翻啊,也就常啸不挑食。
常啸说:南哥你几个意思,合着我是不忌口的,你们都高尚,一个个的都站着说话不腰疼,咱就说我们六人,南言有小乐姐,党虎有初禾,小优还小,没长成,剩下就我一个光棍,偶尔跑回码不行啊!
他不说则罢,这一杆子引起了群愤。几个人跑过去一顿挠他,尤其是秦小优,竟然说他没长成,奇耻大辱!
最有意思的是,秦小优说:人家红头雄鸟交配完后,直接撞死,常啸你怎么不撞死去啊,还不如一只鸟,白长一只鸟……
可把我们笑死了!
行吧,既然人家巴秋不要求负责,咱还担心什么?关键是这道浓郁的野食,对于常啸而言,估计一生都不会忘记了吧!
闹腾了一天,也都累了,都早早的回去休息了,我也屁股酸胀的厉害,晚饭也没吃,就早早的趴在了床上。
我一直觉得自己这几天,就是在梦中,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我天马行空的梦境,因为太不真实了。
然后我又听到了角落里有动静,果然木西又溜进来了。昨天还好奇那个神秘的暗门,在今天历经了地下城后,这都不是事了。
他依然提着一壶酒,坐在我床前的地板上。
我说:木西,你能跟我说句实话吗?我怎么觉得今天下面有两个木西呢?
他问我为什么这么想?
我说,因为感觉不一样啊,在墙根下坐着的那个,应该是现在的你,忧郁深沉,一肚子心事,而带我通关的那个,感觉轻飘飘的,阳光开朗。
木西笑,说我脑袋发大水,冲出一副山海经。
但是我真的觉的特别不一样,是不是女人的直觉,有时候也是狗屎粑粑呀!
我问,你们这里为什么女的多男的少?这不符合规律啊,孩子都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这是一件多么荒唐的事!
木西说:你觉得在这里,还有符合逻辑的事吗?如果实行一夫一妻制,就会有很多剩余的女人,浪费了生育的机会,部族本来就面临着灭绝,还能靠爱情活着吗?
也对,是这个道理,我们现在的生育政策不也是放宽了很多很多吗?
“那常啸和巴秋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不会借此为难我们吧?”
“你就这么怕我不放你们离开啊”木西盯着我,眼睛里充满了血丝。
我说:那还用说,我爸妈养我这么不容易,我还没有孝敬他们,我还没有嫁人,还没有生宝宝,还没有看遍世间河山,我可不想哏屁在这里。
木西笑了笑,学着我的儿化音说哏屁这个词,怎么说怎么别扭,最后把我都说笑了。
木西放下酒瓶,双手摊在床边,然后嘴巴抵着手面看着我,说:董小乐,你知道漂亮的女人和可爱的女人,有什么区别吗?
我说不太知道。
木西说:漂亮的女人,会撩动男人的感官,而可爱的女人,会撩动男人的心。我有点后悔了,我突然不想放你走了!
我一听,趴不得了,赶紧爬起来作揖:大哥,大爷,爷爷,你可别,你可是说了,族长的话不能收回。
“那你再付出点什么吧”木西慢悠悠的看着我发狂。
我说:能给的都给了,反正不能那个是吧,一来你不能那个随便能,二来你说一旦那个了,女的就走不了了,我是抵死不从的。
木西看着我急头白脸的着急,就抓住了我的小手。
“那你今晚帮我抄两页书,两页就行,就是那本《蔚蓝深处》”。
我说:这个可以,我马上就抄写!
他说:别急,还有就是落款要写52代玄孙玄媳董小乐。
我说:你这不是扯淡吗?你这整得就像冥婚似的,多吓人哪,不好,这个不吉利,也不合理,咱换一个!
木西打了一个酒嗝,继续说:不行,必须是你的字,你的落款,你的名字,就当我心里已经娶过了,行吗?
我说:你是真喜欢我,还是觉得我好玩?
他说重要吗?
我说:当然重要,要是觉得我好玩,我可以陪你玩这个游戏。如果你当真,我可真不敢写,因为这相当于族谱啊!
他说:行,就当我们玩个游戏。
我说:为了保险起见,咱们写完了,让你开心开心,然后就把它烧掉怎么样?
木西笑道:你是变着法的不吃亏啊。
于是他立马从怀里掏出书本和纸笔,这是有备而来啊,真贼!
然后他翻开一页,让我抄。第一段内容是这样的:
我知道你的广阔,承载着星辰大海,也知道你的欢喜,书写着山河无恙,可我就是爱着你啊,你这该死的蔚蓝!
第二段:我在心里娶了你一万次,也要了你一万次,但梦醒之后,你还是遥远的你,我还是我,那个一个人地老天荒的我。
第三段:你的阳光,你的灵动,停留在我的旷野,只是那么一瞬间,但是在这一瞬间里,你可以,可以说一声你爱我吗?哪怕是假的!
第四段:我爱你,请你把这三个字写下来,署上你的名字,就当,就当我们由天地作证,我们圆满了!
……
我看完这几段文字,脑袋瓜子嗡嗡的,心里突突的,这个该死的作者,叫沈宵的,什么鬼!
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