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可怜小弟弟，晚上夜店小王子，我过得无比自在。
直到被一直倚仗的大腿发现了我的真面目，他捏着我的下巴问：
你每天晚上的哭是不是也是假哭？
楔子 装乖是他不在话下的老本行
凌晨时分，气氛热烈的酒吧里，角落的一处卡座，闻小知正在和许久不见面的塑料朋友聊近况。
他也没想到，本来只是想要出来找乐子，居然能遇到不对付的人。
……嘶，是他做人太张狂了吗？
不，怎么可能，绝对是对方的问题。
“小知，听说你从辉腾辞职啦？”
闻小知面无表情地抿了一口酒：“对，我不想干了。”
“为什么‘不想干了’？不会是被辞退了嫌丢人不敢说吧？”对方挑眉，一副我都是为你好的“诚恳”表情，“小知，我作为过来人告诉你，撒谎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哦，骗骗我们撑面子也就算了，可不要在面试的时候也撒谎，毕竟很多大公司都会做背调的，你的履历他们可是一清二楚。”
“不想干了就是不想干了。”闻小知勾唇，讽刺一笑，“这么一个破工作，愿意干就是给它面子了，还有本事辞退我？也就只有某些人会煞有介事地把它当块宝了吧。”
这句话可就戳了对方的肺管子——当初两个人之所以会闹掰，正是因为两个人向同一个公司投了简历，但是只有闻小知成功入职了，所以这家伙一直觉得，是闻小知抢了他的工作。
男人继续阴阳怪气道：“哎哟喂，辉腾那么好的公司，你都看不上，不愧是大设计师，就是不知道现在在哪里高就啊？”
“少管。”闻小知起身，留下一句不耐烦的话，“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新木桶原理’啊？木桶能装多少水，是由它最长的一块板子决定的。”
“你什么意思啊？说我脑子里进水？”这句话太高妙，对方一时间没听懂。
闻小知放肆挑眉：“——我是意思是说，脑在江山在，我就算是捡垃圾，都比你挣得多。”
他走出去没两步，扭头看向旁白卡座上的一个陌生男人。
“喂，你一直盯着我看干什么？”闻小知这暴脾气，无条件攻击一切。
“抱歉。”被点了名的翟驰骋愣了愣，“你，确定想知道？”
闻小知哼笑了一声：“废话，不然我问你，是吃饱了撑得慌吗？”
于是翟驰骋实话实说道：“我看你和他快要吵起来，你又比他矮那么多，实在是不公平，所以一直关注着那边，想着如果你们开始打架了，我好歹能把你们分开。”
“多管闲事。”闻小知神色立刻冷了下来，“搞得像是你多高一样，要真打起来了，我先给你的眼睛一拳。”
翟驰骋抿唇，站起身，十分真诚地回答：“我一米八九。”
“谁问你了？自作多情。”闻小知被迫仰头看他，神色微微僵硬，“没意思，走了。”
翟驰骋望着男孩纤瘦的背影，感到无奈又好笑。
闻小知刚刚对着人豪言壮语放完狠话，两个小时后，就被父亲拎到了翟驰骋家。
“你爷爷特地牵的线，要你住进翟家，多多和翟家的小辈接触，联络感情。过会儿见了翟叔叔的儿子，记得叫人翟哥，千万注意礼仪，最好能鞠个四十五度的躬……欸，你别下车啊，我还没说完呢！你个小兔崽子！”
“要不是爷爷说要断我的卡，谁爱来给人当孙子。”闻小知哼笑一声，“平常不管，今天也不用您老操心。”
父亲还在车上唠叨，闻小知耐心告罄，率先打开车门下了车，走进了翟家大宅的前院，然后就听见了略显耳熟的温柔男声。
对方正站在紫藤萝花架后打电话，完全没注意到闻小知。
“……是，我知道，我会好好招待……没有不满，只是不认同，家里人太多会吵闹，打乱日常的工作计划，更何况教育是父母的责任，我不认为可以把责任转移到我们家……您说服不了我，我不会表现出来，但是我保留我的意见……”
显然，对于闻小知的到来，对方有礼貌但是不欢迎。
闻小知眯了眯眼，露出了一个很轻的笑容，他觉得这人温吞得有点过了头，连拒绝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都不会。
这时，翟驰骋挂了电话，从花架后面转出来，错愕地对上了闻小知的视线。
于是在闻小知他爹走进院子时，闻小知正在和翟驰骋面面相觑。
五个小时前，闻小知化着一个烟熏妆，铆钉夹克配皮裤，见人不爽就是翻白眼。
五个小时后，闻小知纯天然素颜，下身水洗浅蓝色牛仔裤，上身奶黄色T恤衫，还是海绵宝宝的联名款。
翟驰骋倒是没变化，所以闻小知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笑容有片刻僵硬。
——也只是片刻，很快他就告诉自己：现在尴尬的是翟驰骋，而他变化那么大，翟驰骋肯定认不出他来。
怕什么，装乖可是他不在话下的老本行。
闻小知率先发问，声音放软，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
“翟哥，你一直盯着我看，干什么呀？”
闻小知其人，有两副面孔。
在亲近的熟人和完全的陌生人面前，他是真诚不做作的大魔头；只有在面对介于熟人和陌生人身份之间的对象时，他会维持一下外表的体面。
翟驰骋本来第一眼觉得说坏话被人撞见很尴尬，第二眼觉得闻小知似曾相识，可这么一听，声音又太不像。
但他还是主动回答：“因为，你长得很像一个我今天见过的人。”
“是吗？”闻小知天真无邪地追问，“真的有那么像？”
“五官是挺像的。”翟驰骋犹豫了一下，开始对比，“就是吧，你的声音没有他的凶，音量没有他的大。”
闻小知皮笑肉不笑：呵呵，你才凶，你全家都凶。
翟驰骋又说：“还有，他眼睛周围有一圈黑黑的痕迹，你的眼睛周围就没有，你的鼻子也比他的更白。”
闻小知心道：那是我特地画的阴影，不懂欣赏的土炮。
翟驰骋还在补充：“他还说，要给我眼睛一拳。”
闻小知心道：要你说我矮，你活该的。
但是嘴上，闻小知还是乐呵呵地说：“翟哥这么帅，我怎么会舍得打你呢？不过，你再一直把我和别人比较，我可要不高兴了啊。”
“抱歉。”翟驰骋立马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再也不会了。”
“你个小孩子家家，有什么好不高兴的？一天天净闯祸，还好意思要人家驰骋给你道歉。”闻小知的爹终于找到机会插话了，“驰骋啊，我们家小孩实在是太叛逆了，总是很不像话，让我很是头疼。你家的家风更严，小知的爷爷呢，和你父亲说好了，把他送来你家好好管教管教，刚好你们家做珠宝生意，我这儿子学的就是珠宝设计，所以麻烦你顺便给他找份工作，不要让他在家里蹲着，不健康。”
“好的，伯父，我爸爸都已经跟我说过了，他环球旅游去了，还要一段时间才回来。”翟驰骋很快应道，“就让小知安心住在我家吧，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闻小知他爹就叹了一口气：“小知这孩子呢，脾气太不好，还请你多多担待。”
听到这句话，闻小知睁大了眼睛，十分无辜：“爹，你说什么呢，我哪有这样，我明明与人为善。”
翟驰骋看了他一眼，也觉得不可能：“伯父言重了，小知他看上去就是个乖孩子。”
“那就请哥多多关照了。”闻小知甜甜一笑。
第一章 翟哥不讨厌我就好
闻小知的爹把闻小知扔给翟驰骋后，就愉快享受自己的周末去了。
一时间，客厅里只剩下翟驰骋和闻小知两个人。
翟驰骋把目光再次落在眼前的少年身上，尽量表现得友善：“小知，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这样听上去有些亲密。”闻小知露出了一个友善的微笑，“不过，既然是翟哥，想怎么叫，都是可以的。”
“那好，就叫你小知了。”翟驰骋又开始自我介绍，“我姓翟，名驰骋。”
闻小知点头：“记住了，翟哥的名字真好听。”
他看上去又乖又可爱，翟驰骋心都被他叫酥了，本来他其实挺不乐意照顾小孩的，觉得家里会变得很闹腾。
但是现在，他发现，似乎家里有个闻小知，感觉也不错？
“伯父叫我帮你找工作。”翟驰骋终于想起了正事，“翟氏是业内最大的珠宝集团，你直接来我分管的公司当特约设计师，怎么样？”
“我不要。”不料，闻小知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觉察到自己的语气太生硬，他强迫自己把话重新说了一遍，“……我不要嘛，翟哥。”
翟驰骋真实地愣住了：“为什么不要？”
“如果你成了我的上司，我会觉得拘束，不敢和你说很多话的，我也不想要回家还见领导。”闻小知垂眸解释道，“而且，我才不要做特约设计师，设计师，我一向只做首席。”
最后一句话听上去嚣张，但是配上他有些骄傲的表情，翟驰骋觉得怎么看怎么可爱。
“我没有看轻你的意思，毕竟我不了解你的实力，如果你确实有做首席的实力，在上岗之后，我肯定会适当地调整岗位。”怕闻小知多想，翟驰骋温柔耐心地解释道，“不过，既然小知不想进翟哥的公司，那翟哥就帮你联系业内的其他公司好了。”
“谢谢翟哥，我会努力做好的。”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闻小知全方位展示着他刚刚美白过的牙。
至于刚才撞见翟驰骋打电话的事情，他闭口不提。
还是翟驰骋先忍不住，试探问道：“小知，刚刚翟哥打电话的时候，你有没有听见什么？”
见对方如临大敌地望着自己，闻小知故意隔了几秒，才慢悠悠开口说话。
“没有呀，翟哥，你还有打过电话吗？”闻小知一脸无辜，“我一走进来，就和你撞上视线了，真的好巧哦。”
翟驰骋微微松了口气：“哦，这样啊。”
闻小知“善解人意”地问：“是有什么我不能听的吗？放心，我什么都没听到，就算听到了，也不会泄露出去的。”
“唔，是有一些商业机密。”翟驰骋说个谎话都脸红，连忙支支吾吾把话题打住，“比较复杂，不说了。”
闻小知状若无意道：“那下次哥说商业机密的时候可不要在院子里打电话了，不然哪怕别人不是故意想听，也容易被迫听到的。”
翟驰骋果然一噎，看看闻小知的神色，又不像是故意呛他，只觉得自己太多疑：“好，肯定的。”
翟驰骋之前虽然对闻小知的到来表示反对，但是准备得却很周到，客房里的软装十分精致，看得出主人的用心。
无奈闻小知压根不在意，晚上十点多，好朋友发来了喝酒邀请：“小知，我发现了一家特别有复古氛围感的清吧，要不要一起来听帅哥弹吉他？”
闻小知立刻两眼放光：“好啊，酒都给我放着！我这就来！”
来翟家之前，他爹把化妆品全都没收了，宣称“男孩子化妆跟鬼一样，像什么样子”，所以闻小知今晚并没有化妆，再加上朋友口中清吧的氛围偏复古，所以他没有再复刻今天凌晨时的重金属打扮，而是简简单单穿了个休闲西装。
虽然着装很正常，闻小知还是尽量放低了声音，毕竟现在遇见翟驰骋，也不太好解释自己要去干什么。
……悄悄地，悄悄地，蹑手蹑脚。
闻小知走到翟家大门口时，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开口：“小知，你想去哪里？”
——是半夜口渴起来倒牛奶喝的翟驰骋，穿着灰色的棉质睡衣，手上还拿着盛着牛奶的玻璃杯。
闻小知纵然很不愿，但还是转过头，客客气气道：“翟哥，晚上好啊。”
不料，翟驰骋并没有被他绕过去，而是执着追问：“小知，都这么晚了，你穿得这么正式，打算去哪里？”
闻小知先摆出乖顺的态度：“我这么晚，走到这里，其实……”
梦游？夜跑？出门买夜宵？
这些活动，好像都不需要穿西装打领带的样子。
闻小知抿唇，闭上眼睛思索三秒后，找到了合适的借口。
再张开眼时，他的眼眶中已经含了热泪。
“其实我，是打算……离家出走的。”
“‘离家出走’？！”翟驰骋吓了一跳，但看他快要哭了，只能好声好气地问，“小知，大晚上的，你怎么会想这个？是翟哥没有照顾好你吗？是厨房的饭菜不合胃口？还是床垫睡得不舒服？”
“都随便吧。”闻小知露出自暴自弃的神情，“……反正，翟哥本来也不欢迎我，不是吗？”
这一招转守为攻，直接把过错方变成了翟驰骋。
“小知，你在说什么，翟哥怎么可能不欢迎你？”翟驰骋有些心虚了。
“其实，早上的电话，我都听到了。”闻小知一副天塌下来的神情，“但是不想让翟哥为难，所以翟哥问我，我才说没有听到。”
翟驰骋动容了：“小知……”
“翟哥打电话太专心，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我听得清清楚楚，翟哥说自己不想要我来翟家，说我会打乱翟哥的安排，还会很吵闹。”闻小知低下头，十分委屈，“所以我打算离家出走了，这样我一走了之，翟哥也不用再因为我的存在而为难。”
说完这句话，闻小知仰起脸，看似阳光、实则影帝般地一笑：“翟哥还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吗？解释就不必了，我都能理解的。”
“对不起，小知。”翟驰骋哑声道，“都是翟哥的错。是我不喜欢和人亲近，先入为主地有了负面情绪，所以才和小知疏远了。其实在见到你以后，我就转变了想法，你这样可爱的孩子，没有人会不喜欢的。翟哥向你道歉，你能不能不要走？”
哟呵，糟糕，玩脱了，对方真的好认真啊。
网友说得好：真诚才是必杀技。
看翟驰骋那么认真地道歉，闻小知心里又有点过意不去。
……算了，不出门就不出门吧，总不能少块肉。
抱着这样的想法，闻小知扭捏道：“那我不走了，翟哥不讨厌我就好。”
“翟哥永远不会讨厌小知的。”翟驰骋仗着身高，摸了摸闻小知的头，“乖，跟翟哥上楼睡觉，嗯？”
“好，都听翟哥的。”闻小知强忍着被人摸头的屈辱感，因为淡淡的愧疚而无有不应。
两个人就一起兄友弟恭地上了楼。
停在闻小知房间门口，翟驰骋犹豫了一下：“小知，我能进去坐一坐吗？”
“怎么了？”闻小知有点装不下去了，“可是我有点困，可能不能很好地招待翟哥了。”
“没事，我就在沙发上坐着，不用管我。”翟驰骋直接说了内心的想法，“我怕你一会儿想不开，又要离家出走，守着你睡着了，我就回房间，绝对不会吵醒你。”
“……随便你。”闻小知扯了扯唇角，把手机扔在床铺上，拿起换洗的睡衣，“我要去洗漱了。”
翟驰骋果然言出必行，坐在沙发上处理工作消息，没有挪动一步。
直到闻小知的手机开始嗡嗡嗡响个不停。
在提示音响了三遍之后，翟驰骋终于忍不住扬声提醒浴室中的闻小知：“小知，你的电话响了。”
“……估计是老头子看我第一天来翟家，所以打电话来查岗了。不如让他听听翟驰骋的声音，稍微也能放点心。”
闻小知自言自语了一句之后，才回应他：“哎呀，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你帮我接一下吧，顺便问问他要干什么，接完告诉我就行！”
于是翟驰骋接起电话，和对方说：“喂，小知在洗漱，请问是有什么事吗？”
“什么？听不见！”对方那边，吉他手正好结束演奏，一瞬间鼓掌的声音嘈杂，闻小知的朋友没听见翟驰骋的话，“闻小知，你怎么还不来，酒吧的酒都快被我们喝完了！”
“我不是闻小知，他现在在洗漱。”翟驰骋好脾气地又重复了一遍，“是有什么事情找小知吗？他叫我替他接电话。”
“哦，你快帮我问问他，等他半天了，怎么还没见到人影呢？”不知不觉中，对方把一切都透露完了，“不是都说好了马上就到，还来不来喝酒了！”
“抱歉，他不会去喝酒了，他现在要睡觉。”说完，翟驰骋还苦口婆心地补充，“你也早点回家吧，听你的声音，你应该和小知是同龄人，小孩子熬夜对身体不好。”
闻小知的朋友哪个不是和他一样的夜猫子，听见这样的劝解仿佛听见了天方夜谭，颇有读书时代坏学生听班主任训的尴尬感觉。
而此刻，闻小知还对自己即将面临的信任危机一无所知。
他穿着睡衣从浴室里走出来，对上翟驰骋复杂的视线，他甜甜一笑：“翟哥，你和我爹说得怎么样？”
“打电话的人，不是你爹。”翟驰骋回答。
闻小知眼皮跳了跳，想到了一个不太妙的可能，硬着头皮问：“那这个点，不是我爹，还能是谁？”
“是你一起喝酒的朋友。”翟驰骋目光像是雷达一样，扫描着闻小知全身，“问你明明约好了，怎么这个点还没到。”
“哈哈，哈哈。”闻小知干笑两声，试图不背这个锅，“会不会是打错了？”
“对面叫了你的全名，这个世界上还有几个闻小知？”翟驰骋看着眼前抵死不认的人，有些头疼，“这就是你说的，‘离家出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担心”？这个世界上，还会有担心他闻小知的人？
“对，我是骗了你。”看着对方还是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闻小知忽然装不下去了，恶劣地说，“什么乖巧可爱，都是我装出来的，要不是我爷爷硬要我来接触你，我才不来这一趟，我妈死得早，就连我爹都不管我，你也不要管我！”
这么一来，对方肯定就放弃自己了。闻小知自暴自弃地想。
没想到翟驰骋表情更柔和了，他就是一根筋认死理的人，既然决定管闻小知了，就一定会管到底的。
他觉得闻小知分明就是个小孩子，缺乏家庭的关爱，所以才浑身带刺。
如果家里有人陪他玩，他怎么会去找外面的朋友喝酒呢？
“小知，你想喝酒吗？”翟驰骋声音放得更加轻缓，“我家酒窖里有很多好酒，翟哥陪你喝好不好？”
“翟驰骋，你是不是听不懂我的话？”闻小知仿佛看见了大傻瓜，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我听懂了，听得很明白，你说你的爸爸不管你。你只是太孤独了，所以才会想要大半夜去找一起喝酒的朋友。”翟驰骋像是在起誓一样正经，“以后我管你，我陪你喝酒。”
“你确定？我不是个好人，我脾气特别大，嘴巴也毒。”闻小知挑衅地笑了一声，“你喜欢的闻小知，是我装出来的，没有一点真。”
在翟驰骋眼里，他倒像是一头张牙舞爪的小猫，再凶再狠，也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柔软的肚皮。
“我知道，在我面前，你做自己就好。”翟驰骋专注地看着他，“所以现在，你想要和我一起喝酒了吗？”
“……神经病。”闻小知无能狂怒，“我要睡觉了，想喝酒你自己喝去吧！”
“好吧，那晚安，小知。”翟驰骋走出去，轻轻帮他关上门，“我随时欢迎你找我一起玩。”
玩玩玩，玩你个大头鬼！谁要和你一起玩啊！
闻小知把自己的脸埋进松软的枕头里，仿佛这样就不会觉察到脸颊上的灼烧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