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美人退婚后,阴鸷大佬红了眼

孤晴评小说 2024-04-13 07:0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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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帮我

莱克国际酒店,顶级套房。

黑暗中,云栀被男人压在墙边,双手被男人的大手钳住举过头顶。

男人的脸颊埋在她的脖颈,微凉的唇瓣若有若无的擦过她脖颈跳动的脉搏。

亲密至极的姿势下,是男人手中的枪口抵着她的侧腰,血腥气扑面而来。

“想活命就别乱动,也别出声!”

男人的声音低沉嘶哑,气息紊乱,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逐渐靠近房间。

云栀拉起男人的手,冲进卧室,打开衣柜,一起钻了进去。

傅砚辞的头磕了一下,头晕眼花时,下意识掐住女孩纤细的脖颈。

虎口收紧,声音阴鸷寒厉。

“你想死吗?”

他没听到回答,却听到布料撕开的声音。

傅砚辞勉强适应眼前的光线,看见女孩将衬衫扯下一块布条,正要他肩膀的伤口包扎。

狭小的空间里,小姑娘茫然无辜的眼神格外纯净,像一只懵懂的幼猫。

傅砚辞头一次觉得,自己下手太狠了。

他缓缓松手,声音下意识的放轻,像是怕吓着她。

“谢谢。”

“嘘——”

女孩温热的手指贴着他的唇,靠过来为他包扎,贴着他的耳际,声音绵软。

“别出声,有人来了。”

狭小的空间里,两人如亲密的恋人相拥似的,气温极速上升。

傅砚辞垂眸看着女孩光洁的脖颈,喉结忍不住滚了滚,眼底一片猩红狂热。

该死,要不是酒里被下了那种药,他怎么可能反应不急而受伤?

他强忍着身体里的躁动,顺着女孩的眼神,透过衣柜的缝隙看出去——

一男一女进了卧室,倒在床上纠缠。

而他们俩躲在衣柜里,像变态似的观看这一出活春宫。

傅砚辞被外面暧昧的纠缠声惹得愈发难忍,声音喑哑。

“这不是你的房间?”

“不是啊。”

“那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装个摄像头,正准备走,你就进来把我摁住了,马上包扎好了,你别乱动。”

云栀一边给他扣扣子,一边睁着杏眼激动的看着外面纠缠的男女,就差手里抓一把瓜子了。

傅砚辞觉得头痛欲裂:“不是你的房间,你怎么不早说?”

云栀抓着他的扣子,抬眸,水眸中眼波流转,委屈却诱人至极。

“不是你让我别出声吗?”

傅砚辞:“……”

外面的气氛已经到了高潮,女人衣衫凌乱,呼吸急促。

“时越哥哥,我们不能这样……

妹妹明天一早就到了,她才是你的未婚妻……”

傅砚辞听到这个称呼,眉心微动。

“你知道那男人是谁吗,你就敢来偷拍?”

云栀认真点头:“傅家的长孙,傅时越,我未婚夫。”

“……”

云栀好心的为他解说:“那个女人,云雪意,我姐姐。”

“……”

云雪意嘴上说着不要,可身体却像没骨头似的挂在傅时越身上喘息,如丝媚眼把傅时越勾的心痒难耐。

傅时越的手掀起她的裙摆,肆意侵占着。

“什么未婚妻?不过是父母的玩笑而已。

难道我还真娶一个乡下村姑吗?那我们傅家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傅时越狠狠地掐着云雪意的纤腰挺身:“要娶,也是娶你这个磨人的妖精!”

“啊!时越哥哥!轻点……”

暧昧的气氛充斥着整个房间。

云栀杏眼圆整,十分好学,全然没有察觉身旁男人呼吸愈发急促。

“云雪意一会说要一会说不要的,到底是要不要?”

“她的声音听起来不太舒服,那这种事到底舒不舒服?”

傅砚辞看着云栀佯装淡定的小脸,衣柜缝隙偷过来的光出卖了她脸颊上的红晕。

如晚霞一般,蔓延到耳根,娇媚又惑人。

傅砚辞攥着拳,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她这么说话就是在点火?

“安静。”

“他们听不见的,正激烈呢,你……”

云栀一转头,唇无意间擦过男人有些滚烫的薄唇,正对上傅砚辞翻涌着欲望的黑眸。

“轰——”

傅砚辞的防线轰然崩塌。

他单手扣着她的后颈不许她动,眼中是磅礴的占有,声音低哑。

“小丫头,你上过床吗?”

云栀张了张嘴,想反驳,可脖子上滚烫的触感却好像扼住她的呼吸似的。

她垂下眼帘,心虚的应了一声:“没。”

傅砚辞攥住她的手腕,哑声道:“你别乱动,我不碰你,但是我的忍耐很有限。”

云栀觉察到男人扯着她的手,探到了某处,立刻惊慌的想缩回来。

“我不要……”

她的眼睫毛忽闪忽闪如受惊的蝴蝶,抬眸,无辜的望着他,像个受惊的猫。

傅砚辞哑声道:“我说了,这种药效下,我的忍耐很有限。

要么你帮我,要么……”

傅砚辞手中的枪抵在云栀的胸口,带着凌厉的杀意。

云栀的脸瞬间滚烫,眸中像是含了泪,似乎被威胁的吓坏了的样子,楚楚可怜。

“我不会,你教教我。”

傅砚辞的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强忍着身体不适,却不敢太凶。

他宠溺道:“好,教你。”

他带着云栀的手过来,呼吸霎时热烈起来。

云栀悄悄打量着男人,眉眼深邃,鼻梁立体如雕塑,薄唇因为克制而紧抿着。

他的衬衫半敞着,锁骨和肌肉线条在缝隙的光线下形成完美的光影对比。

长得比她那个便宜未婚夫好看多了。

傅砚辞的唇几次靠近她,却都克制着没吻上来,大约是怕彻底失控,最终选择落在她颈间的肌肤上。

云栀被烫了一下,身子猛地一抖,手上也重了不少。

傅砚辞闷哼一声,抚着她的长发耐心的哄:“别怕,不碰你……”

云栀第一次知道,原来这种事未必需要碰她,也能让她如醉酒一般沉沦。

男人的呼吸声、轻喘声、和带着喘息的说话声若有似无,可他没吻她。

他只埋首在她颈间,偶尔擦过锁骨,闷哼时格外性感诱人,偶尔叫她轻点。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结束,傅时越和云雪意也去了浴室清洗。

云栀低声道:“我看你站都站不稳,就在这别动了,我出去帮你找人。”

“好。”

傅砚辞给了她一个手机号,让她出去联系。

云栀应下,蹑手蹑脚的溜出了房间。

“嗡——”

云栀看四下无人,接起电话:“喂?”

“到颐和市了吧?派车去接你?”

电话里传来的男声轻佻又惑人,让人忍不住联想到雌雄莫辨的妖孽。

云栀拒绝:“暂时不用,我自己能搞定。”

“行,再联络。”

电话挂断,云栀掂了掂刚才趁男人不注意顺走的手枪,默默告诫自己。

“少管闲事。”

第2章 一身穷酸气

翌日早上,八点。

衣柜门终于被打开,傅砚辞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外栽倒。

“七爷!”

邵影急忙将他扶住:“您再坚持一下,医生马上就到了。”

傅砚辞看着外面的大亮的天光,眼神如淬了冰。

“昨晚十一点你就该接到那个小丫头的电话,为什么现在才来?”

邵影疑惑道:“什么电话?没人打电话啊。

我们昨天跟您跑散了,好不容易摆脱了跟踪,又查了一路上的监控,今天早上才找到您躲在这里的,立刻就赶过来了。”

傅砚辞下意识去腰间一摸,手枪已经不见了。

这小丫头说着帮他去叫人,可她不光把他扔在这没给他传话,还偷了他的枪。

很好,真是很好!

“七爷,什么丫头?多大?需要我去调查吗?”

傅砚辞冷笑:“不用查,据我所知,傅时越只有一个未婚妻吧?”

邵影点点头:“是,好像是叫云栀。不过听说一直被云家放在乡下养着,长得丑,也没什么教养。

傅时越整天嚷嚷着退婚,估计就这两天的事了,您怎么突然问这个?”

傅砚辞想起那张无辜可怜的小脸,道:“去查,我要她所有的资料。”

“是。”

……

上午十点,云家。

云栀打车到了大门外,看着富丽堂皇的别墅,正要按门铃,就听到里面的议论声。

“二小姐是今天早上回来吧?怎么都这个时间了还没到。”

“大小姐不让司机去接她,这大冷天的,又没有直达的公交地铁,少说也得折腾两三个小时才能到,瞧着吧,以后更有好果子给她吃呢!”

“听说她命硬,小时候克死了亲妈,又害的家里生意也不顺,先生才把她扔到乡下的。”

“傅家才不会要这种媳妇,这次叫她回来就是退婚的,咱们也少跟她说话,省的沾了晦气。”

云栀听在耳中,浅浅一笑,上前按了门铃。

一个盘着头,四十左右的妇人走过来,隔着栏杆上下打量着她。

“你不会是二小姐云栀吧?”

这厚实老旧的粗花毛衣,真是土的掉渣了。

云栀一张小脸在深秋寒风中吹得发白,左手拖着行李箱,右手却捏着一张洗的发白的手帕,笑的眉眼弯弯,明眸皓齿,纯良无害。

“是啊,不知道怎么称呼您?”

云栀说话客气礼貌,佣人却更加不屑。

“我叫周菊,叫我菊姨就行了。

不过我平时只负责太太和大小姐的房间,你有事也别找我。”

周菊一边开门,一边嘀咕:“穿的这么寒酸,可别给我沾了穷酸气。”

云栀在周菊的引路下,穿过前门花园,绕过长廊,终于到了客厅。

“太太,二小姐到了。”

……

阳光从擦得锃亮的玻璃照进来,给沙发上的这对母女镀上一层奢侈的金光。

十五年过去了,苏韵和之前几乎没什么两样,和二十一岁的云雪意坐在一起,更像是姐妹。

“云栀,你可算是回来了,这一路累坏了吧?先喝点水。”

苏韵嘴上关心着,可屁股都懒得挪一下。

周菊端着茶走过来,云栀率先伸手:“谢谢菊姨。”

云雪意嫌弃的看了云栀一眼,嘀咕道:“真是乡下丫头不懂规矩,长辈还没喝呢,你倒先伸手了。”

周菊也不耐烦的将杯子塞到云栀手里,只觉得云栀的指尖从她虎口擦过,传来一下细微的刺痛感。

周菊没当回事,又端下一杯茶给云雪意。

手一僵,整杯热茶连同杯子全都砸在了云雪意的腿上。

“啊——好烫!!”

云雪意尖叫着跳起来:“你怎么做事的!想烫死我啊!”

周菊连连道歉:“大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没拿稳……”

云雪意本来看着云栀回来就烦,现在更是大发雷霆。

“烫坏了我的腿,我怎么穿礼服啊!扣你半个月工资,赶紧出去!”

苏韵道:“雪意,先别说这个了,赶紧去冲一下,擦点烫伤膏。”

云栀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安静的看着这场闹剧,一脸乖巧的赞美。

“苏阿姨的茶,真不错。”

苏韵看着云栀一副寒酸穿戴,小手捧着杯子喝茶的模样,像个打一巴掌都不会出声的小兔子,没有半点攻击性。

可莫名的,她就是有些不安。

“云栀,你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先去休息一下吧,房间已经给你收拾好了。”

云栀顺着苏韵指示的方向看过去,房间在二楼。

她的眼神往三楼瞟:“我记得,二楼是佣人住的房间吧?

而且我小时候都是住在三楼的,和姐姐的房间挨着。”

苏韵眸中掠过轻蔑,不屑的瞥了她一眼。

“雪意的房间太小了,需要一个衣帽间,你那个房间就跟她的打通合并成一个了。

现在三楼只有两个卧室,一个我和雪意爸爸住,一个雪意自己住,实在腾不出来。

其实佣人房间和别的房间也差不多,该有的都有,总比你乡下的小平房舒服。

你要是不喜欢二楼,等雪意爸爸出差回来,你再跟他说,看他怎么安排。”

云栀和苏韵无声的对视着。

一个四层的别墅,前有花园后有院子,佣人房间都有七八间,怎么可能没有大客房?偏要让她和佣人住在一起。

这是给她下马威呢!

十五年前,苏韵第一次踏进云家时,就擅长用这种“温柔的警告”来教育她,现在还是一样的招数。

一口一个“雪意爸爸”,好像生怕她和云雪意抢爸爸似的。

“好,麻烦苏阿姨了。”

苏韵满意的笑了,神色间十分得意,连喝茶都昂着下巴。

跟她预料的一样,云栀只不过是个乡下长大的丫头,都不用责骂,语气稍重一点就唬住了。

长大了又如何?

和她妈妈一样,光长年纪不长脑子的废物罢了。

她当年略施小计就把云晟勾到手,让云雪意比云栀还早出生大半年。

等云栀母亲死了,她又借口云栀命硬挡财,轻而易举的把云栀弄到了乡下。

跟她斗?这母女俩都不是对手!

第3章 逼她退婚

苏韵让周菊把云栀的行李放在二楼,周菊将行李箱推进去,“咣当”一声砸在了地上。

行李箱本就破旧,这么一砸,里面的东西都散了出来。

云栀转头看着周菊:“菊姨平时也是这么给苏阿姨和姐姐做事的吗?”

周菊鄙夷道:“二小姐,我又没给乡下人打过工,谁知道你这箱子烂成这样,碰一下就散架了,难道这也怪我吗?

你可别多事了,住两个晚上就走了,等回了乡下,还用什么行李箱?拿几个纸箱子得了。”

云栀抬手,柔软的指腹抚过周菊的手,笑了。

“看来,菊姨的手是不疼了。”

话音刚落,周菊只觉得那种钻心的痛再次传来,冷汗从额头沁出来。

“你……是你害的我打翻了茶水!”

云栀微微一笑,神色仍然温和无害,可气势却霎时迫人。

“把我的东西,捡起来。

一样、一样、整理好。”

刹那间,周菊只觉得温和的兔子成了蜿蜒盘踞的蟒蛇。

云栀无须责打她,甚至不需要太靠近她,只要微笑着盯着她,就如同蛇吐信子,吓得她浑身发抖。

“是,是,我这就整理……”

周菊忍着手上的痛感,着急忙慌的收拾行李箱,把衣服都叠好摆在柜子里。

“二小姐,整理好了。”

“谢谢,你可以出去了。”

周菊逃一般的离开了房间,回到隔壁,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同屋的佣人问:“周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周菊回过神,顿时有些记恨。

“别提了,这二小姐果然晦气,不知道在乡下学了什么阴招,竟然敢这么吓唬我!

我一定要在她走之前想个办法,好好把这个亏讨回来!”

……

云栀洗完澡,锁好门,从行李箱的夹层里拿出一个老旧的笔记本电脑,打开摄像头的程序之后,准备查看昨晚的录像。

点击录像,并没有云雪意和傅时越在床上翻云覆雨的画面。

相反,只有一个低沉冷冽的男声。

“丢了东西吗?巧了,我也丢了点东西。”

云栀的脑中立刻浮现出昨晚那个和她一起躲在衣柜里的男人的脸。

她翻出昨天记下的号码,打了过去。

对方很快接起来:“喂?”

“我的录像呢?”

云栀开门见山。

男人嘲讽道:“云二小姐,你偷了我的枪,把我扔在衣柜里等死,还想要录像?”

“我没有让你等死,我给你止血了,我还帮你……”

云栀说不出口。

男人的声音冷的结冰:“所以你的录像还没有交给傅时越,不过他应该对自己未婚妻的偷拍很感兴趣。”

云栀气的咬牙。

这男人明摆着不是善茬,否则也没这个本事把她加密保存的录像偷走,肯定是黑进了她那个摄像头的网络。

“我把枪还给你,你把录像还给我!”

男人没应,却换了个话题。

“明天你要去傅家赴宴吧?”

云栀心底升起不详的预感:“你什么意思?”

“明晚十点,把手枪放在傅家西苑别墅三楼左手边第一个房间。”

云栀急道:“你让我把手枪放在傅家?傅家的人发现了怎么办?我携带枪支被抓起来怎么办?”

“你可以选择不来,我保证录像会在出现在傅时越的床头柜上。”

对方挂了电话,显然没有给她半点商量的余地。

云栀攥着手机,气的捶墙。

“狗男人!别让我抓到你!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

隔天傍晚,苏韵说是带着云雪意去拿礼服,再一起去傅家赴宴。

云栀坐在家里等到七点,也没等到苏韵母女回来。

周菊和其他佣人一边干活,一边毫不顾忌云栀的大声议论。

“不是说今晚去傅家见未婚夫吗?二小姐怎么还在这坐着呢?”

“太太给她下马威呗!这摆明了是把她甩了。”

“她就穿这件破毛衣去傅家啊?真是丢死人了。”

“就她这样的,给我当儿媳妇我都不要,更别说傅家那种豪门世家了。”

云栀看了看时间,独自出了门。

……

傅家。

苏韵母女到了傅家,侍者将两人恭敬的引入偏厅,傅时越的母亲立刻起身迎接。

傅母名叫施湘,在家里对傅时越这个独子宠的不得了。

“云太太,可算来了,等你们好久了。”

云雪意迫不及待的凑上去打招呼:“阿姨好。”

“好好好,雪意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云雪意的眼神找了一圈,明知故问:“时越哥哥呢?”

施湘叹气道:“别提了,时越一听说要履行婚约娶一个乡下丫头,都半个月没回家了。”

“云太太不是说今天带着那个乡下丫头过来归还定亲信物,当着老爷子的面退婚吗?人呢?”

苏韵尴尬道:“傅太太,实在不好意思。

云栀一听是来傅家见未婚夫和未来公婆,对我给她选的礼服不满意,怎么都不肯出门。

我已经让人又送了一批礼服过去了,估摸着等她挑好了,再等一两个小时也该过来了。”

施湘顿时大怒:“传言果然没错,我早听说那个云栀乡下长大,没气质没教养。

这次是让她过来退婚,又不是结婚,谁在乎她穿什么礼服?

我们一群长辈抽出时间在这里等着,她还打扮起来了!”

云雪意立刻添油加醋道:“其实妈妈给云栀选的是傅氏旗下希亚品牌的新款礼服,想着她难得回家,让她好好收拾一下。

可云栀说那衣服丑,非要红色喜庆,未来公婆看到她穿的喜庆,就不会退婚了。

妈妈越劝她,她越说妈妈想害她退婚,这才在家里闹起来,让叔叔阿姨见笑了。”

施湘更生气了,道:“希亚这个品牌是我负责的,她一个乡下丫头,还瞧不起我的设计了!

爸,您也听见了,云栀这种人,我是绝对不会要她做儿媳妇的!

您点个头,赶紧把婚退了吧。”

苏韵母女相视一笑,十分满意。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施湘出身高,最注重礼仪教养,工作上一丝不苟,打理傅家也是井井有条。

现在她们把云栀说的又是迟到又是傲慢无礼,正好踩在施湘的雷区。

云栀本人都不用来,也能退了婚。

等会回去逼着云栀交出信物,抽个时间还给傅家就行了。

傅老爷子揉着眉心,原本是看在云栀母亲当年无意间救了他的恩情,才定下这个婚约。

云栀要是真的这么不堪,确实不能硬强塞给施湘做儿媳妇。

“那……”

“抱歉,我来晚了。”

老爷子还未开口,门外传来一声悦耳的招呼。

如石子落入湖面,叮咚沁脾。

第4章 害怕还是害羞

苏韵听到云栀的声音,眼中划过嘲讽。

她早料到了,云栀这个不安分的,就算自己跑过来了,也会因为没有礼服,穿着那件破毛衣丢人现眼。

退婚仍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只要有她在,云栀就别想和云雪意抢。

苏韵转身埋怨道:“云栀,怎么这么久才……”

待她看到云栀这一身打扮,声音顿时尖锐起来。

“你穿的这是什么!”

只见云栀身穿月白色旗袍,名贵的布料上用银色丝线绣着栀子花,在灯光下波光粼粼,栩栩如生。旗袍领口一圈雪白兔毛,衬的她那张皙白的小脸更加娇憨可人。

她的头发简单的绾起,露出修长如天鹅般的脖颈。

头发上斜插一支银质步摇,金属质感平添几分灵动清冽。

简直像是从民国画像中走出来的千金小姐,气质温婉娴静,让人挪不开眼!

明明昨天还是个穿着破毛衣的土包子,今天竟成了一朵高贵无暇的栀子花!

云栀走到苏韵面前,巧笑倩兮。

“苏阿姨,我穿的是旗袍。”

施湘走到云栀面前,上下打量着:“这是你自己挑的,还是别人给你选的?”

云栀乖巧的点头:“我自己选的,我从来没参加过这种场合,不知道该穿什么合适。

但是乡下民风保守,我想着第一次见长辈,旗袍总比袒胸露背的礼服要规矩一点,您觉得不合适吗?”

“合适!太合适了!”

施湘看着云栀像一朵栀子花似的,不见半点乡气,反而比一旁的云雪意更端庄得体,心里倒爱怜起来。

这么一对比,云雪意可不就爱穿袒胸露背的礼服抓人眼球吗?

云雪意不满云栀抢了风头,立刻道:“云栀,你为了一件衣服左挑右挑的,来的这么晚,还不给傅爷爷和阿姨道歉。”

云栀也不反驳,乖巧的垂眸:“傅爷爷,傅太太,实在抱歉。

本来苏阿姨说让我在家里等着,会有人给我送礼服来。

可我等了一个小时也没等到,只好自己出去买了一件。

我又是第一次来颐和市,不太认路,转了两趟公交才过来,让您二位久等了。”

施湘一听这话,和刚才苏韵说的截然不同,顿时心生疑惑。

“你是说,没人给你送礼服吗?”

苏韵急忙道:“云栀,你怎么能胡说呢?

云家又不缺这两件衣服,我还能故意不给你礼服穿吗?”

云栀像是被苏韵吓到似的,怯怯的往后退了两步。

“苏阿姨,我的意思是,万一送礼服的人路上耽搁了,再等下去我会迟到更久的。

我没说您故意不给我礼服穿,虽然您不是我亲生母亲,但是继母也是母亲,怎么会故意刁难我呢?”

这三言两语中,虽然句句都在为苏韵辩驳,可却让施湘回过味来了。

苏韵是个继母,肯定是疼云雪意多一点,否则云栀也不会被送到乡下去,苏韵说的话怎么能信?

云雪意急忙为苏韵反驳:“云栀,你少在这里装可怜。

我妈对你这么好,你却装作一副没衣服穿没司机接送的样子。

还说自己坐公交车,傅家别墅周围三公里都没有公交站,你坐的哪门子公交?”

云栀低头道:“我也是来了才知道,傅家周围没有公交站。

我就在最近一站下了车,走过来的,所以才迟到了这么久。”

施湘低头一看,云栀穿着配旗袍的细带高跟鞋,鞋跟上沾了不少泥,一看就知道走了很远。

这么一瞧,云栀哪里是没教养的乡下人?

分明又乖巧懂事,又懂规矩懂礼貌,连审美都这么合她的眼缘。

“云栀,快过来坐下,别站着了。

吴妈,去拿双拖鞋来给云小姐先换上,让她歇一会。”

云栀坐在施湘身边,乖巧道:“谢谢傅太太。”

云栀又看向主位上的老爷子,笑的眉眼弯弯。

“傅爷爷好。”

老爷子看见云栀,活脱脱她母亲年轻时的模样,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顿时起了怜爱之心。

老爷子斜睨了苏韵一眼:“刚才谁说,乡下丫头丑得很?

我瞧着挺漂亮的,是我老了,审美跟不上你们了?”

施湘拉着她的手,近处端详到她这嫩滑的脸蛋,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似的,更爱不释手。

“叫什么傅太太,叫我阿姨就行了。

我一看你就喜欢的不得了,真不知道你住的是什么风水宝地,把你养的这么水灵!

快去让人把时越给我找回来,让他见见未婚妻,准把这小子高兴傻了!”

云雪意看到施湘对云栀这么喜欢,俨然当成儿媳妇了,顿时急了。

“妈,怎么办啊!”

“别急,我有的是办法对付她!”

苏韵愤恨的盯着云栀,这死丫头,简直比她妈妈年轻的时候还漂亮!

还好她有远见,早早扔到了乡下,否则光凭着这张脸蛋,也能在豪门里钓一个金龟婿!

干脆也别等两三天了,今晚必须让她退了婚,明天一早就把云栀送走!

……

施湘让云栀在偏厅歇着,其他人先去宴会厅应酬。

云栀趁着没人注意她,一个人溜到了西苑。

傅家这别墅大的离谱,几栋之间还有花园喷泉间隔。

她越往西苑走,宴会厅的音乐声就越小。

等她站在西苑别墅门口,周围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夜风吹过的声音。

她轻轻的推开门,里面一片昏暗,只有墙边的感应灯随着她走过发出微弱的亮光。

云栀蹑手蹑脚的走上三楼,找到左手边第一个房间走了进去。

几步开外就是一张宽大的桌子。

云栀快步上前,从手包里拿出手枪放在桌上,终于松了口气。

她喃喃道:“反正也没人知道我是几点把枪放进房间的,放进来不就得了?”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寂静的环境里传出男人幽幽的声音,如同鬼屋中响起了诡异的交响曲。

“啊——”

云栀一声尖叫,嘴巴却立刻被人捂住。

男人的胸膛紧贴在她的后背,熟悉的冷厉气息扑面而来!

不知何时,男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她的身后,此刻将她完全禁锢!

“云二小姐,你真的不大讲信用。”

男人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语。

温热气息洒在她的耳廓,让她半边身子都酥麻战栗。

“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进来的?”

傅砚辞察觉到云栀身体的微妙变化,挑眉:“你在害怕,还是害羞?”

云栀恼羞成怒,抬起脚猛地踩住他的脚。

只听男人闷哼一声,手上稍一用力,轻而易举将她的小身板翻转过来,压在了宽敞的桌面上。

傅砚辞的大手轻松的钳制住她的两只手腕,高举过头顶,另一只手握着枪,抵在了她的腰间。

“云二小姐想知道,我一般怎么收拾害我的人吗?”

第5章 乡下丫头吹牛

和初见时一模一样的场景。

只不过,初见被壁咚在墙边,现在被壁咚在桌上。

腰间都抵着一把随时能要了她这条小命的手枪。

云栀很有眼色的认怂:“我没想害你,我知道傅时越和云雪意早上八点前肯定会退房。

我给你止血了,你肯定能撑到八点。

你拿着枪吓唬我,又让我帮你……那个……

我没报警就不错了,怎么敢叫人救你?”

云栀这话说的有理有据。

傅砚辞的手松了松,云栀立刻往外抽了抽手,声音低纯可怜。

“你能不能放开我,我很痛。”

傅砚辞终于松开了她的手,云栀慢吞吞的从桌子上下来,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礼服。

余光瞥见男人没看她,撒腿就跑!

“录像不要了?”

一句话,云栀刹住了车。

“要。”

“过来。”

云栀站在原地没动,只怯生生的看着他。

傅砚辞慢条斯理的解开扣子,脱了上衣。

月光映照下,男人结实的肌肉线条一览无遗,在光影衬托下愈发勾人。

云栀默默地……吞了下口水。

“你不会又……”

“伤口崩了,过来给我处理一下。”

云栀这才注意到,男人的肩膀满是鲜血。

她走过去,从男人手里接过纱布,先细致的处理了伤口,才一圈圈的给他包好。

安静的房间里,只听得到她和对方的呼吸声。

傅砚辞低头就能看到云栀光洁的脖颈,刚才动作间弄散了她的头发,黑发落在白色兔毛领子上,莫名的让他想起昨晚。

也是这样乌黑的发,柔顺的散在他没扣好的衬衫里,撩拨似的擦过胸口。

她的动作笨拙生疏,气息却如勾魂女妖,让他沉沦。

“弄好了,录像还给我。”

云栀伸出手。

傅砚辞慢条斯理的扣扣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疼的厉害,改天吧。”

云栀瞪着他:“你这个人怎么……”

傅砚辞掂量着手里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云栀。

“改天就改天!”

云栀恶狠狠的咬牙,像是发狠的小兽,腮帮子鼓鼓的没半点攻击力。

她走到门口,又凶巴巴的回头威胁。

“你再不走,我就告诉傅家的人,有小偷进来偷东西!”

傅砚辞满不在乎的挑眉:“我等着你告状。”

傅砚辞看着她怒气冲冲的走出去,起身走到窗边。

很快便看见小姑娘怂的像个小仓鼠似的,蹑手蹑脚的返回宴会厅。

没忍住,笑了。

邵影从暗处走出来,看着自家老板脸上破天荒的露出笑意,吓了一跳。

“七爷,您笑什么呢?”

傅砚辞盯着那抹娇俏的身影:“捡了个宝贝,有点意思。”

……

云栀返回宴会厅,众人正安静的聆听云雪意的钢琴弹奏。

云雪意身穿蓝色礼服,坐在钢琴前忘我的演奏着,音乐声响彻宴会厅,令人陶醉。

苏韵站在钢琴边,脸上满是骄傲。

云栀是乡下丫头,可她的云雪意从小到大学习各种技能,也称得上是颐和市有名的才女。

一曲毕,众人立刻为云雪意鼓掌,甚至有豪门公子看云雪意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倾慕。

云雪意享受着众人追捧赞美的眼神和掌声,起身对众人鞠躬。

“雕虫小技,谢谢大家捧场。”

苏韵柔声道:“雪意,今天是你妹妹第一次参加晚宴,你可别抢妹妹的风头。”

云雪意心领神会,将人群里的云栀拉到钢琴前。

“妈,云栀可是傅家的准媳妇,她随便表演个什么,都要甩我八条大马路了,我哪能抢了她的风头?对吧云栀?”

云雪意微笑着看着云栀,眼神中满是嘲讽。

一个乡下丫头,能表演什么?

只能在众人面前出丑罢了。

到时候施湘和傅老爷子就会知道,究竟谁才是适合傅时越妻子的人选。

苏韵笑着说:“云栀,那你就为大家弹一曲吧,别害羞。”

云栀站在钢琴前,伸出手指,轻轻的按下琴键。

“叮——”

一声琴音,像是把云栀吓着了似的。

她往后退了一步:“苏阿姨,我不会弹钢琴。”

苏韵忍着嘲讽笑容,一脸善解人意:“那大提琴呢?”

云栀摇摇头:“不会。”

“那小提琴?”

“不会。”

“跳舞你总会吧?”

云栀仍是摇头:“不会。”

苏韵几个问题问下来,云栀像是被人扒光了审视似的,几个宾客已经笑出了声。

“还真是乡下来的,什么都不会,傅家这种名门望族,怎么挑了这样的人做媳妇啊?”

“傅家的女主人向来要八面玲珑,看傅太太就知道了,这个乡下土包子真是要把傅家的脸都丢光了。”

“脸蛋长得还行,可长得漂亮的多了去了,上流社会的利益一窍不通,难道将来要靠脸蛋应酬?”

苏韵和云雪意看着一旁的施湘脸色愈发难看,相视一笑,不禁觉得这招很有效果。

苏韵道:“云栀,以后你可得抓紧学了。

将来你要参加的晚宴数不胜数,什么都不会,岂不是让人看笑话?”

云雪意附和道:“云栀,你别担心,回家以后我教你这些,只要三五年,一定把你教会。”

母女俩说的和善,可听在宾客的耳朵里,却是另一番意思。

云雪意练到今天,少说也练了十几年了。

云栀从小就没接触过这些,三五年能学到什么?

更何况,难道傅家要等三五年,再娶这个半吊子回来做媳妇?

云栀抬眸,水眸中好似漾着水波,天真的看着云雪意。

“姐姐真的愿意教我?”

“当然了!”

“那姐姐现在教我一下吧,我记性还不错,说不定很快就学会了。”

云雪意一愣,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说现在?我教你一下,你就能学会?

云栀,这是钢琴,光是琴键就有八十多个,加上音级、分组、还有五线谱。

即便不学内涵,只要最简单的曲子,想要速成也得小半个月。

你可不能为了出风头就吹牛,等会丢的还是咱们云家和傅家的脸。”

周围人也偷笑起来:“这真是本事不大,牛皮吹得不小,为了争面子,什么都敢说。”

“就是啊,你看她刚才按琴键那样,估计从小到大都没碰过钢琴,还说教一下就会了。”

“她以为自己是音乐天才呢?我都替她害臊!”

苏韵听着众人的嘲讽,清了清嗓子,一副不偏不向的和善模样。

“雪意,妹妹想学,你就教一下,教个简单的就行了,让妹妹试试。”

云雪意自然知道苏韵的意思:“好,妈妈,我教妹妹一个最简单的。”

云雪意坐在钢琴前,弹了半曲:“这首曲子叫《深海》,我特意给你改了几个音。

现在左手伴奏音不多,右手的指法也不难,只要你按照我刚才教你的顺序弹就行了。”

云雪意让开位置,抬了抬下巴:“弹吧,你不是说,我教你一下,你就能学会吗?”

云栀慢吞吞的坐在钢琴前,低着头,认真的将十指挨个放在琴键上,显得格外笨拙。

云雪意心里冷哼,就这种连琴键和指法都不熟悉的土包子,能弹什么?

只会出丑罢了!

第6章 谢谢叔叔

“叮——”

云栀按下一个琴键,发出清脆却略显单薄的琴音。

云雪意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下一秒,云栀竟分毫不差的弹奏起其余的音节。

云栀的手指像是被注入了魔法,流畅悦耳的琴音从她指尖倾泻而出,让人闻之欲醉。

如同身体抛入深海,光束照亮海底黑暗,鱼群在身边穿梭,气泡如花瓣包裹,身体在海水中尽情舒展,来去自由。

云雪意的笑容僵在嘴角:“怎么可能……”

云栀弹完,周围掌声雷动!

“真厉害啊,看一遍就学会了,这天赋太可怕了。”

“记忆力这么好,可惜了没有从小培养,否则肯定比云雪意还要优秀。”

“会不会是从小就厉害,所以才不培养,生怕她超过云雪意?”

众人的猜测愈发大胆,苏韵的脸色都难看起来。

云栀起身,得体的向众人微微欠身:“都是姐姐教得好,谢谢大家捧场,见笑了。”

云雪意咬着牙,压着怒火质问:“云栀,你明明就会弹钢琴对不对?!”

“雪意!”

苏韵低声呵斥,想要制止云雪意在众人面前发作。

云雪意却根本听不进去。

一个乡下丫头抢了她的风头,她能不生气吗?

“云栀,我问你话呢。

你明明会弹琴,却说不会,就是为了出这个风头吗?

谁把你教成这副虚伪的模样?小小年纪就这么有心计,真让人佩服啊!”

云栀睁着湿漉漉的杏眼看向云雪意,白色兔毛领显得她格外乖巧无辜。

“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

我真的不会,我要是会弹,我干嘛不直接弹一曲表现自己呢?

是你非要我弹,也是你说要教我,又说我什么都不会,给云家和傅家丢脸,我才硬着头皮学的。

现在你教会了我,怎么反倒不高兴了?”

云栀走上前,拉着云雪意的手,柔声哄着。

“姐姐,我刚从乡下回家,什么都不懂。

要是因为弹琴惹你不高兴了,那我以后再也不弹琴了,大家都只听你弹,好不好?”

云雪意的火气顿时被点燃,这不是说她在嫉妒云栀吗?

她怎么可能嫉妒一个乡下丫头!

云雪意的余光瞥见钢琴边摆着的巨大植被,上面生出的刺细小尖锐。

如果云栀的脸摔到刺上……

云雪意的脑中闪过如此念头,可这里这么多人看着,要是真的做了,岂不是坏了自己的名声?

云雪意又恼又躁,甩开云栀的手:“你少给我……”

“啊——”

云栀毫无防备的扑向植被,那细小尖锐的刺在灯下泛着冷光,几乎无可避免的扎上她的脸颊。

此刻,有人大步而来,伸出一只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一只手穿过她的腿弯,力气之大竟将她直接翻了个面,稳稳抱在怀中。

云栀天旋地转时,熟悉的低沉声音在头顶响起:“云二小姐,不要紧吧?”

刹那间,熟悉的冷冽气息将她包裹,仿佛枪口正抵着她的后腰。

云栀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男人不是贼吗?他怎么敢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宾客中的一个?!

傅砚辞捕捉到云栀眼中的震惊,薄唇扬起笑意,声音却压得极低,只有他们两人听得见。

“别怕,我不碰你。”

云栀的脑袋“嗡”的一声,想起那晚衣柜中的亲密,手心一阵黏腻。

施湘快步走过来,关切道:“云栀,受伤了吗?”

云栀回过神,一抬眸,巴掌大的小脸上,嵌着猫一般的眼珠,泪光盈盈,好不可怜!

“阿姨,姐姐不是故意的,也没推的太狠。

还有这位先生及时伸出援手,我没受伤,您别担心。”

施湘不悦的瞪了云雪意一眼:“雪意,你也太不知道轻重了。

不过是为了一个钢琴曲,她弹的好不好有什么要紧的?你推她干什么?”

云雪意急着争辩:“阿姨,我没推她!她是自己摔倒的!

云栀,你说啊!明明是你自己没站稳摔过去的!”

云栀怯怯的看了云雪意一眼,低声道:“姐姐说的对,是我自己摔倒的,是我不好。”

她不学云雪意说话还好,这一学,竟像是云雪意威胁她说的,显得更可怜了。

“云雪意也太狠了,这不是要毁了云栀的脸吗?”

“豪门就这样呗,表面姐姐妹妹亲亲热热的,实际上恨不得对方早点死呢!”

“她们俩可不是一个妈生的姐妹,说起来,云栀才是正经的云家千金,只不过亲妈早逝,才被扔到乡下。”

“哎,云栀是正经千金,云雪意怎么是姐姐?哦哦哦,云雪意是私生女转正啊?!”

这下子,众人从钢琴直接议论到苏韵母女俩掩盖了十几年的往事,说的苏韵脸上火辣辣的。

云雪意气的恨不得掐死云栀:“云栀,你能不能别摆出这副可怜样?

明明就是你自己摔倒的,你为什么不承认?”

云栀怯怯道:“姐姐,我承认了,你还要我说什么?”

“你还装!”

云雪意气的抬手,却被傅砚辞一把钳住了手腕。

傅砚辞的黑眸中冷意骇人:“你是要在傅家动手?”

云雪意气的撒泼:“你放开我!弄疼我了!你谁啊!”

傅砚辞嫌恶的放开她,从邵影手里接过纸巾,细致的擦拭每一根手指。

“云小姐没见过我,免贵姓傅,傅砚辞。”

一听这个姓,云雪意瞬间熄了火。

“傅砚辞?那不是傅老爷子的老来子吗?”

“是啊,之前一直在国外,现在估摸着是为了继承权,傅家人都回来了。”

“我听说这位傅七爷和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最像了,性格又冷,办事又狠,说不定以后是傅氏的当家人呢!”

“总之现在傅家没定继承人,凡是姓傅的都惹不得,万一谁上了位,可别想起旧日结的仇。”

云栀竖起耳朵听着,心里盘算着关系。

这么说,傅砚辞就是傅时越的叔叔了,怪不得能在傅家来去自如。

施湘拉着云栀的手,介绍道:“云栀,这是时越的七叔,刚从国外回来。

砚辞,这是时越的未婚妻,云栀。

刚刚还得多谢你,否则云栀这脸蛋让刺扎了,怎么也得养一两个月。”

傅砚辞微微欠身,尊贵疏离:“大嫂客气,举手之劳罢了。

云二小姐,别害怕。”

云栀的身子僵了一下,明显察觉到傅砚辞的尾音,像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故意挑衅她。

云栀不甘示弱,抬眸浅笑。

“谢谢叔叔帮忙。”

傅砚辞的脸色顿时一黑。

叔叔?

他有这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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