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史——晋献公,晋国始盛之君

六六六谈过去 2024-06-25 06:41:37

公元前678年,曲沃武公杀死晋侯缗,打了三代共六十七年的晋国内战终于结束。曲沃武公又以珍宝贿赂周王,周王便封曲沃武公为晋国国君,是年,曲沃武公改称晋武公,次年,晋武公去世,其子晋献公继位。

晋献公,姬姓,名诡诸,春秋时期晋国第19任君主,晋武公之子,在位26年。晋献公继位时,面临的情况如晋大夫郭偃所言;“今晋国之方,偏侯也,其土又小,大国在侧。”此时的晋国与晋文侯时根本不能相比,加再上六十七年的内乱,晋国基本衰弱到小国程度。

晋献公就在此基础上,进行一系列制度改革,这些改革强大晋国的同时,也为晋国埋下了巨大的隐患。

建立“晋无公族”制度

晋献公是在“曲沃代翼”后的第二年(前677年)继位为君,他为避免类似情况发生,执政的第一步是剪除“公族”。

从当时的政治势力看, 晋君的老宗亲大多数已在“曲沃代翼”的长期内乱中作了牺牲品, 极少数幸存者的地位日益下降, 只有桓叔、庄伯的支庶是一股强大的政治势力, 直接威胁着君权。

不过在动手之前,晋献公先去成周朝见天子——周惠王,因周惠王于前676年继位,且正在办理婚事。晋献公此举是借周王的典礼,为自己“大宗”的身份证名。

《左传》十八年春(公元前676年),“虢公、晋侯朝王,王飨醴,命之宥,皆赐玉五瑴,马三匹。非礼也。王命诸侯,名位不同,礼亦异数,不以礼假人。虢公、晋侯、郑伯使原庄公逆王后于陈。”

晋献公不知用何手段,得到了周惠王的宠信,周惠王用超过晋侯应有的礼仪接待晋献公,使晋献公获得周朝卿士的待遇。

公元前669年(晋献公八年),晋献公在解决周边麻烦,并稳定好君位后,对“桓,庄之族”动手了。

晋献公找来大夫士蒍,表达出“晋桓、庄之族”的担忧,问士蒍有什么计策解决掉他们,士蒍说;“去富子,则群公子可谋也已。”此“富子”是群公子中有智谋的人物。

晋献公就让士蒍试一试。

士蒍先是打进群公子(晋武公的兄弟与晋献公的兄弟,只要没经过命氏独立出去的,均可称为公子)中,在富子与群公子中制造分裂,使群公子将“富子”排斥出公子群中。

完成第一步后,士蒍将目的定在“恒庄之族”上。

前671年,士蒍与群公子合谋杀死“游氏之二子”,前669年,士蒍与群公子彻底除去“游氏之族”。这里的游氏之族为桓庄之族血缘较远者。

士蒍与群公子除去“恒庄之族”时,也使晋国朝野上下对群公子越来越反感,晋献公为“保护”公子群,将之安置在聚邑(“绛”都外的小城)中,并在晋献公八年(公元前669年)冬天,晋献公派军队全部诛杀。

当然,晋国公室并不是全部被杀,还有诸如羊舌氏与祁氏保留了下来,不过这二族自始至终未进入上卿行列。自此,历代晋君都执行“国无公族”的制度,此制度压制公族的同时,也解除了对异姓大夫的压制,为异姓大夫提供一个宽松的成长环境。

扩建都城与改革军制

晋献公在灭掉“桓庄之族”后的第二年前668年,任命心腹大臣士蒍为大司空,开始正式扩建都城——“绛”都。

扩都也是晋献公总结的教训之一。

当年曲沃桓叔得立时,晋国大夫师服劝谏过晋昭侯,“吾闻国家之立也,本大而末小,是以能固。”结果桓叔的曲沃大于当时的晋都——“曲沃邑大於翼。翼,晋君都邑也。成师封曲沃,号为桓叔。”

除扩都外,再就是改革军制。

晋献公继位后,边处理内政边攻灭周边小国,到公元前661年时,晋献公始“作二军”,已经算是一个次国。

“凡制军,万有二千五百人为军。王六军,大国三军,次国二军,小国一军。”

晋国国力上升,作二军,上军由晋献公亲自统领,另一军交给太子申生。一年之内向南北用兵, 先后灭掉了耿、魏、霍。耿为姬姓侯国,或曰嬴姓, 在今山西省河津市南,灭后赐大夫赵夙。魏、霍皆属晋之同宗姬姓。

前658年,献公用大夫荀息之计, 以“屈产之乘”和“垂棘之璧”赂于虞君,先后两次假道于虞以伐虢。

前658年,晋师第一次伐虢,取虢国在黄河北岸的大邑下阳(今山西省平陆县西南二十里太阳渡近处。 三年后,晋再次假道于虞,消灭了虢国。灭虢后,晋国疆域又跨越黄河而达河南境内。

晋国壮大扩张领土的同时,在太子申生身边也形成一股政治势力,其势力虽不及晋献公,但也让晋献公有了危机感。

骊姬之乱

先说说晋献公的妻妾们。

晋献公先娶妻于贾国,也算是政治联姻,但贾女无子,没有立为夫人。于是晋献公纳其父晋武公的妾齐姜为妻,齐姜生秦穆夫人(嫁与秦穆公)与太子申生。

齐姜早逝,晋献公又娶戎族狐姬与小戎子,这二女分别生庶子重耳与夷吾。

公元前672年(晋献公五年),晋献公攻打骊戎,得到了骊姬和她妹妹少姬,晋献公“俱爱幸之”,其中骊姬生奚齐,少姬生悼子。

晋献公就想立骊姬为夫人,晋大夫史苏强烈反对,并列举一系列历史人物,如周幽王与褒姒等等。这一席话算是暂时劝住了晋献公。

可随着晋献公年老,其子奚齐渐长,再加上骊姬吹枕头风,晋献公还是默许了骊姬一些做法。

骊姬收买献公的宠臣梁五所东关五(东关嬖五,类似男宠),设法将群公子即太子申生,重耳,夷吾调出都城,使他们远离晋献公。其中太子去了曲沃,重耳去蒲邑,夷吾去屈邑。

紧接着骊姬在国中制造太子将废的言论,迫使见风使舵的大夫改变政治倾向。尤其是每年冬祭宗庙,国君在则国君前往,国君不在则太子前往。然而当年的冬祭是骊姬之子奚齐担任主祭。这件事在晋国大夫中产生极大的影响。

做完以上事后,骊姬又怂恿晋献公派太子申生攻击强大的赤狄东山皋落氏,想借东山皋落氏除掉太子申生。因战事失败,主帅是要负战败责任的。结果太子申生击败了东山皋落氏,暂时过关。

一计不行,再生一计。

前656年,骊姬趁献公出猎未归,谎称献公命太子申生速祭生母齐姜于曲宗庙,并将胙肉献给晋献公。

大子祭于曲沃,归胙于公。公田,姬置诸宫六日。公至,毒而献之。公祭之地,地坟。与犬,犬毙。与小臣,小臣亦毙。姬泣曰:“贼由大子。”大子奔新城。公杀其傅杜原款。

太子申生没想到是计,老实照做,并将祭完其生母齐姜的胙肉送来。骊姬在胙肉中加毒,晋献公回都的那天献给晋献公。结果此胙肉给狗吃,狗死,给奴仆吃,奴仆立死。骊姬在旁边哭道;“这是太子送来的肉。”

晋献公大怒,太子申生知道消息后,大恐,逃往新城,自杀。二公子重耳与夷吾恐祸及自身,也逃出国。

公元前651年,晋献公病重,死于将奚齐托孤于大夫荀息。是年九月,晋献公死亡,荀息扶奚齐为君,十月,大夫里克与丕郑联合三公子私属,杀奚齐。荀息又立骊姬娣子卓子,十一月,里克等再杀卓子于朝,并鞭杀骊姬,荀息自杀。

晋献公算是一代英主,初期干掉公族,任命有才智的异姓大夫,扩展晋国的领地,将晋国从小国慢慢变成大国。但晋献公在后继者任用上明显不智,晋国勉强算初创诸侯国,规章还未成制度,如此情况下,国赖长君,尤其是太子申生已形成了自己的势力,冒然用一个没基础的小子奚齐为君,根本不能服从,结果就是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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