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人物传记《高志远传》第五部《回响》第四章 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 1.地方史志、冀东起义研究者的探究（7）秦戈 （8）张宝仓

高志远画像

1.地方史志、冀东起义研究者的探究

（7）秦戈

本名杨荣厚，滦县兴隆庄人，1925年3月出生。

1938年夏，冀东抗日联军司令部曾驻其家宅院。秦戈亲见过高志远，欲参加抗联，因年龄小而未能如愿。

1944年考入北京大学，1946年由北京大学地下党介绍到张家口冀察晋军区城工部学习，同年加入中同共产党，10月入清华大学政治系，参加学生运动，任党小组长，年底有被捕危险，奉命撤到解放区，先后在中共华北局城工部学运室、华北局党校直属班工作。

1949年2月进北京，参加华北人民革命大学招生部工作，后调空军第四航校政治教员、宣传科长、空军第八航校政治教育系主任。

1958年转业，先后在中共江苏省委宣传部政治理论讲师团，江苏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中共河北省宣传传部理论政研处、河北纺织工学院马列主义教研室工作。1973年调天津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任研究员。

1994年，秦戈写成《冀东抗联司令高志远》一文（后以同名专著出版），对“冀东有一个爱国英雄高志远”、“高志远被推举为抗联总司令”、“跟随‘四纵’西撒，无凭无据获罪”等史实进行了考证，做了“对高志远‘罪状’的考辨”，得出结论：

“1938年夏天，中国共产党领导冀东抗日大暴动，高志远是跟着党发动暴动的组织者之一。他热烈拥护中国共产党全民抗战的主张，并以无党派爱国者的身份，参加了‘华北人民武装自卫委员会’，在冀东为团结抗日奔走呼号，摩顶放踵，积极发动武装抗日大起义。他被推举为冀东抗日联军总司令，为冀东大暴动量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五十余年来，，高志远是功臣还是‘罪犯’，是爱国者被误杀，还是背叛祖国的‘叛逆’，一直是个令人不解的‘迷’。对立的不同意见在领导与群众中间，流行说法与事实之间音，或明或暗地争辩着，至今仍无定论。

我是个历史研究工作者，从涉猎到的若干史料分析中，认为高志远是一位爱国者，是抗日的功臣，应该给予正当评价。”（秦戈《冀东抗联司令高志远》，见《魂系冀东》，第117-136页）

（8）张宝仓

张宝仓，原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司令部编研室研究员，曾参与中国大百科全书军事卷的编纂工作，并由此开始研究冀东人民武装抗日大暴动，得出了自己的认识。

1994年1月19日，张宝仓致信陈发，指出“高志远司令员的功绩，我认为应该得到实事求是的宣传，这是我们冀东的一段光荣历史。高司令不仅是贵县一县之人，也是对冀东抗日大起义的全面性总结。不然是不全面的。根据我掌握的材料，冀东起义领导成员里，无论是党员还是爱国人士，均为民族志士，也可以称为英雄，理应恢复历史面目。”

1995年8月15日，张宝仓又致信陈发，认为“今年世界反法西斯胜利50周年，举国庆典，一是缅怀抗日先烈，表彰功绩；二是总结经验教训，珍惜胜利成果，警惕法西斯复活，发展世界和平。

高志远司令员一案，应藉此有利时机，提出实事求是地评价。这不是高一人之事，也关系到冀东抗日大起义，20多万抗日人民，特别是他的家乡滦县影响问题。

高的问题并不复杂，他参加起义，服从党的领导，担任总司令，指挥作战功勋卓著，均已载入史册。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天下人无完人，功过互不可没。从高的实践来看，在1937-1938年关键的战斗岁月里，他主要是功，至于叛变之事，只是听说，并无行动所证明。鉴于当时的历史条件，加上高曾任民团团长，冀东起义暴动队伍开到平西以后，又受到很大损失，在这种情况下，对高处理草率和错误是很有可能的。

冀东抗日队伍开到平西整训的决定，是在未收到党中央的指示情况下，邓宋二位领导决定的，省委书记马辉之身带中央精神，也未到达冀东，队伍就开往平西了。

实践证明，队伍开往平西是错误的。这段历史已非常清楚。当时肖克批评宋时轮时，宋向肖拍桌子，拒绝批评。现肖克同志和其他同志都健在，可以解决。刘道生同志（1915年5月生于湖南省茶陵县，1930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抗日战争时期曾任中共平西地委书记兼平西军分区政治委员）曾多次谈起冀东大起义之事，可惜他已于今年6月谢世。

为了妥善解决此问题，建议由现在的滦县和滦南县委、县政府、县政协联合给河北省委、省政府、省政协写一个报告，并同时抄报中央办公厅、统战部、全国政协办公厅，提出高志远在冀东抗日有功，当地党政机关和群众均希望重新审理高志远的历史评价问题，希望恢复其见到抗日联军总司令名誉，其家属按抗日烈士家属待遇。我认为这一要求不仅并不过分，比较实事求是，在举国纪念世界反法西斯胜利50周年之际，是可以落实政策的，这对还所史本来面貌，教育后人，其有很大的意义。”

“有关当时历史资料我有一些，因怕丢失和被断章取义，所以一直未向外公开，如果需要，在可靠情况下，我可以考虑提供。”

1995年9月26日，张宝仓第三次致信陈发，指出“关于高志远司令历史问题，肖克首长的回信和杨春甫的证明，不是新结论，而还是原来的情况，对于原来情况，党内早有不同意见，这一点我在前几年写大百科全书军事卷，由北京军区的同志写冀东抗日大起义条目时，就有反映，撰稿人翻阅了大量史料和中央毛主席等人电报，在当时和以后一直有分歧意见，所以请示上级，对此条目进行比较简单处评，并且不提高志远、洪麟阁、杨十三等很多人的名字，分歧依然有，只是无人去管此重要的事。

李运昌首长对冀东抗日联军暴动功劳很大，他是后来冀东抗战主要负责人，但是在起义时，他只是联军的一部分，因他是共产党员，起的作用是显而易见的。他是一位值得尊重的首长，但处理高志远司令员的时候，他不在平西，他已折返冀东。

历史事实是：高志远投身抗日，并在冀东大起义中打了很大胜仗，他是首领之一；部队开往平西是错误的，不论在当时，还是在今天看来，都是错误的，只是宋时轮等首长不承认而己。

这一点肖克首长和宋时轮首长不同。

高有投敌的思想和派人联络等，现在也很难否定，但是，投放没有造成事实，这是历史，所以，全面评价，对高志远抗日起义功绩，应当给于育定，后来的处理，在当时的情况下，加上他的出身，是过重了，理应做出正面的评价，这样对整个冀东抗日起义，如实地反映历史真实，教育后代，都是有益的。”

“由对高志远司令员的处理不公正，从而影响了某些人对冀东起义的全面以识，从百科全书军事卷中已经清楚看出，撰稿人已在备注中说明此事。”

“给高志远司令员做出正确评价，丝毫无损于我们党和冀东人民的形象，只能更加显得我们党领导的正确、伟大。”

2015年，张宝仓再次指出：“当年，我参与撰写军史时，曾因为高志远的问题询问过不少了解冀东暴动事件的相关相导，他们都一致认为：对高志远的处理过于草率，虽然有当时抗日艰苦岁月环境的客观因素，但是，理应送延安总部调查判定以后再做处理为妥。

今天看来，应当恢复历史全部面貌。”（《张宝仓给陈发的三封信》，见《魂系冀东》，第385-388页）

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89 年 5 月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