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裁缝突然发疯,暴打并辱骂常玉后,导致场面,一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待大家反应过来时,刘管事便率先带头,费了很大劲才将陈裁缝拉开。
此时,陈裁缝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就在陈裁缝,还欲继续上前去厮打常玉时,刘管事直接迅速的把她掀开。
这下,由于惯性,陈裁缝直接被掀翻在地。
随后,陈裁缝直接扑在地上,一边大哭,一边不停的咒骂着常玉。
很多时候,人的劣根性就是这样:欺软怕硬。
就好比,此刻的陈裁缝,她无力去反抗扣她工钱的刘管事,便只得把怒火,全部撒在比她弱小的常玉身上。
她自己懒散惯了,没有能力完成工作。反而,还要责怪比她弱小的常玉,为什么要这样优秀。
事实上,于陈裁缝这类人而言,她们从来不会,对自己的行为举止,做出任何的反思,凡事有错的都是别人。
当然,陈裁缝这样一闹,正好给刘管事,可以开除她的借口。
这不,刘管事看着坐在地上,撒泼打滚的陈裁缝,厉声道:
“陈裁缝,从现在起,你被开除了。”
刘管事这话,瞬间让原本还在撒泼的陈裁缝定住了。
随后,陈裁缝缓缓的爬起来,跪在刘管事面前,哀求道:
“刘管事,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保证不再犯了…我真的保证不会再犯了。
求求您…求您不要把我开除了,我都这把年纪了,您要是现在开除我,我…我该怎么活啊。”
面对陈裁缝声泪俱下的哭诉,刘管事却冷漠道:
“陈婶,一直以来,我念及你是布庄的老人,对你都是多加优待的。
从我接手布庄后,每月给你的工钱,那都是比一般人的都高,结果呢,你并没有做出什么成绩来。
常玉刚来的第一天,你也是亲眼见识了人家的手艺的。
当时,我说给常玉开五块大洋一月的工钱,也是你带头不同意。你们还说,她一个新人,不应该开这么多工钱。
所以,为了公平起见,我才实行新规的。
今日,你被扣工钱,那是你自己的问题,常玉领到八块大洋的工钱,那是她的本事和能力。
作为布庄的老人,你不为后辈新人高兴,不为自己的不如人,感到惭愧就算了。
现在,你居然做出在众目睽睽之下,抢别人的辛苦钱,还大言不惭的,说些黑白颠倒的话、甚至动手打人,你这样的行为,当真是可恶至极。
你这样的人,我怎么敢把你继续留下,如若今天,我勉强把你留下,那么你今天所表现出来的…这种种恶劣的行径,日后,就会有人争相模仿,到时我又如何来管理?”
这是刘管事,第一次用如此严厉的语气,对陈裁缝说如此严重的话,陈裁缝知道,刘管事这是动真格了。但她还想挣扎一下,兴许,刘管事会可怜一下她。
于是,陈裁缝便不断的,给刘管事作揖磕头,继续哭诉道:
“刘管事,求求您了…求求您再给我一个机会吧,我不敢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可以说,这时的陈裁缝,狼狈至极,丑态百出,哪还有半点之前趾高气扬的,联合别人一起排挤常玉的样子。
当然,她更没有激起刘管事的同情心,看着这样的陈裁缝,刘管事只觉得倒胃口。于是,刘管事不耐烦道:
“没有商量,陈婶,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怪不得别人,你今天就得离开布庄。”
“刘管事…”
刘管事伸手打断了,陈裁缝想要说的话,接着冷声道:
“好了,陈婶,你自己看看,你把常玉打成什么样子?
我原是打算…如果你自觉离开布庄,那么,我会替你给常玉负担全部损伤费,如若你再纠缠不休,那我就要改变主意了。”
此刻,陈裁缝看着,被她揍得鼻青脸肿的常玉,便歇了继续求情的心思。
紧接着,陈裁缝拖着肥壮的身躯,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而后,恨恨的离开了。
处理了陈裁缝后,刘管事这才看向,早已被人扶起来的常玉。
此时,常玉依旧紧紧的拽着手里的工钱,依旧全身颤抖着。
此刻的她,鼻青脸肿,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流,头发被扯得凌乱不堪,衣服都被撕破了几处,不得不说,确实让人心疼。
虽然,常玉这般遭遇的始作俑者,是自己,但刘管事并不后悔。
因为,他老早就知道,但凡制度的更换,总要有人因此而受到伤害。
只不过,这一次受伤害的,是常玉这个弱小女子而已。
当然,刘管事也清楚,自己当初决定招收,从未见过面的常玉来做工,其目的就是为了改革裁缝室。
现在,目的达到了,还顺道把总是喜欢,插科打诨的陈裁缝给开除了。
刘管事也相信,有了陈裁缝的事情作为例子,往后,裁缝室不仅会逐渐变得和谐起来,还会有不错的产量。
毕竟,仅仅是常玉来的这个月,裁缝室里,便缝制出了八十套成衣,这数量,差不多是之前半年的量了。
刘管事也充分相信,日后,在新规和常玉的继续作用下,裁缝室的产量,只会越来越高。
光是这样想想,刘管事便觉得心情是无比的舒畅。
不过,他还是及时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毕竟,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需要好好安慰一下常玉。
刘管事也担心,若是常玉因此退却,不留在裁缝室做工后,那么,裁缝室可能又会回到从前的那般模样了,而这,并不是他想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