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居然要嫁给一个刚出狱的58岁老男人！你简直是要毁掉自个的前程！”

面对亲友气愤的指责，张香华淡定地坐在一旁，不为言语所动。

“你们刚认识，就被这个老男人几句好话，哄得猪油蒙了心，他柏杨是个什么人，大家谁不清楚，学历是造假的，几次被抓包仍没有一点愧疚心。见一个女人爱一个，花心的很！”

“就是，你打听过他前面有几任妻子吗？四任！到你就是第五任了！他抛妻弃子可是熟练得很，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嫁给这样的人，你脑子糊涂了！”

张香华不屑地撇嘴笑笑，她根本就不信这些“危言耸听”的话，柏杨刚求婚，他们就迫不及待地过来阻挠，柏杨哪里得罪他们了，偏偏要被人这样诋毁。

想到这，心里窝着一把火，张香华推开劝说的人群，一脸坚定地宣告：

“不管你们说什么，这婚我结定了！我就是偏要嫁给这个老，丑，穷俱全，并且没有前途，犯罪刚出狱的男人柏杨。”

亲友被她一番言论“震慑”住了，个个面露不悦，低头撇嘴：“你就倔强吧，一意孤行后面有你哭的时候，到时候别找我们卖惨！都是活该自找的！”

张香华拎起包，头不回地离开这里，就连背影都带着一股固执和倔强的感觉。

嘿！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张香华和柏杨这两人可真像，都是不听劝，执意妄为的主，一群人在屋子里面面相觑，坐等他们几年后决裂，再闹得鸡犬不宁……

那个时候的张香华还沉浸在未来婚姻的美好想象里，她固执觉得亲友的话，是为了劝阻她的婚嫁而故意夸大编造的，殊不知这一切，竟都是真的！

1977年，57岁柏杨出狱之后，他的朋友给他举办了一场相亲宴。

可他实在太落魄了，身无分文穷困潦倒，只能借租在朋友家的地下车库，为了让他能有睡觉的地方，他们把旧汽车改成了一个休息的“卧室”，就连吃喝拉撒都是厚着脸皮在朋友家解决的。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彼时不能提供任何物质基础的柏杨，怎么可能会有女人愿意跟他呢？

朋友们也知道这一点，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孤苦一生，所以还是为他操碎了心。

但让人意外的是，这场相亲宴竟为柏杨送来了一个携手余生，魅力十足的女性。

她就是张香华，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女诗人。

没有物质的爱情就像是一盘散沙，但是对于张香华女士来说，灵魂的契合和精神的高度，才是她对男人首先考察的要素。

柏杨虽然落魄贫穷，但他是一个文人，是一个有着精神高度的文人，他渊博的知识和半百的阅历，让他穿上西装坐在桌前，仍有一种阅尽千帆，坚韧不拔的魅力。

来参加相亲宴之前，张香华是有些抗拒的，她一直觉得柏杨是那种愤世嫉俗的老男人。可在宴席上一见面，却像是故人重逢千百遍的感觉。

柏杨宽厚温和，他就安静地坐在那里，有一种沉敛积蓄待发的力量感。就好像是一把被风霜掩盖的古剑，只待时机打磨，便会散发出不可一世的锋芒。

算不上一见钟情，毕竟那时的张香华女士是38岁的年龄，早没了年轻男女干柴烈火的激情，她只是相信自己的眼光，选择对的人。

不过，中间发生一个有趣的事情，张香华犹豫的时候，和她的一位学生讲：“他文章写得如此辛辣呛人，要是婚后吵架，这么伶牙俐齿，我可说不过他……”

学生扯了一下嘴角，笑着说：“只是见一面，又不是非要你嫁给他，再说，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上你呢！”

宴会结束之后，略有好感的张香华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因为她还在犹豫着。

可另一边，柏杨已经蓄势待发地展开了追求，第2天早上张香华走进办公室，便看到一封没有贴邮票的书信。

抖开信纸，张香华吓了一大跳。这竟然是柏杨写的：“感谢上苍，赐给我们见面的机会……”

这样情意绵绵的语句，让张香华愣了愣，这居然是一封情书。老大不小的年纪了，还能收到一封示爱的情书。张香华的脸上顿时有些羞红，她抬眼看了一圈办公室，见没有人往这边打量，才放下心来。

俗话说得好，烈女怕郎追，柏杨对待这份感情显然是认真了。不但每天守在学校门口，等着张香华下班，还总是顺其自然地约她去吃饭喝咖啡。

刚开始，张香华有点芥蒂，毕竟这才认识多久呀，就这样展开猛烈的追求，这个男人在感情上是不是有点草率呀？

但是柏杨表示：我就是个直男，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花花肠子，喜欢你就追求你。

日子久了，单身多年岿然不动的张香华，慢慢松下的心理防线，开始认真的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一次约会吃饭的时候，张香华试探地说：“其实我不见得适合你，你刚从牢狱里出来，如果我们相处的不顺利，发生了一些变故，对你造成了打击，你会不会想不开呀！”

柏杨耐心听她把话讲完，郑重回答了这个问题：“你放心，我这一辈子就没怕过打击。再猛烈的风雨都无法将我击垮！”

想到柏杨的生平经历，再结合这句掷地有声的言论，张香华不由得对他肃穆起敬，那一刻，她动心了，也愿意将自己的终身寄托给柏杨这个男人。

成年人的婚姻没有那么多关卡，考察期一过，就可以直接步入婚姻了。那是一个风平浪静的寻常午后，柏杨在咖啡馆里和张香华融洽地聊着天，阳光和煦透过窗户洒在桌子上。

柏杨顺势牵起了张香华的手，目光炽热而认真，他只是轻轻问了一句：“我们成个家好不好？”

多年之后，张香华依然清晰地记得那一天，冬日的午后，咖啡馆里的余辉，还有那咖啡里放多的饴糖，一切都是那样的浪漫和美好……

婚前，柏杨说过：“我结过两次婚，你是我的第三任妻子，也是最后一任妻子。”

可世事流转，无常自会发生，婚后很多年以后，柏杨故意在桌上放置的几封信，嘲笑着张香华的轻信和愚笨。

拆开信，她才恍然发觉，自己竟然真的是第五任妻子，原来当年，亲朋好友所说的话，并不都是危言耸听。

她回头看着窝在沙发上的柏杨，心里有些迷茫和疑惑，这个和自己朝夕相处，共食一锅饭的丈夫，曾经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柏杨年幼时候，是真的很可怜，他每一段爱情都经营惨淡，以他伤害女人为结束，这种“渣男”体质的形成，和他原生家庭有着莫大的关系。

历史学家唐德刚曾这样形容柏杨：“在他呱呱坠地之日开始，便是受‘晚娘’虐待的一个小孤儿。”

他出生不久后，亲生母亲便离开了人世。父亲待他冷淡的态度，和继母的苛刻虐待，是他在这个人世上学习的第一课。

或许我们不应该抱怨有些男女在感情上的孟浪和待子女上薄情。因为当初在他们很小的时候，便没有享受过这世上正常的父爱和母爱。

后来的柏杨，没有当好一个丈夫，更没有当好一个父亲。

他年轻的时候很聪明，却都用在了歪门邪道上，他没有一张拿得出手的文凭，却在后来的人生里数次造假学历。后来被拆穿之后，得到了“永远开除学籍”的惩罚。

可他思进取，后来凭借自己的文学创作才华，在台湾的文坛上占据一席之地。这样逆袭的故事，是多少人喜闻乐见的？可他的人生，却在无数场惊涛骇浪里度过。

撇开那些争议的过往，我们来谈一谈他在情感上的孟浪。或许男性文人总幻想着能够过上一种人生：依马打桥过，歪帽却风流，惹得楼前多少红袖争风妒。

1939年，还不满20岁的柏杨，便和一个姓艾的女子结婚。

可4年之后，夫妻恩爱转头空，他又和一个叫崔秀英的女子沉溺在爱河里，甚至公开同居，丝毫不顾及外界言论。

这两段婚姻，并没有让他被丈夫和父亲的责任所绑缚，他就像是一个浪子剑客，提着一壶酒，漫步在花间丛中，兴之所至，便轻捻一朵嗅鼻尖，再折一朵花下眠。

泪眼婆娑的女子留不住他的心，嗷嗷待哺的儿女留不住他的身。

1949年，他跟随恩师离开了大陆，一道弯弯的海峡，成就了多少浪子午夜梦回的乡愁。

从此，他隐瞒了过往的婚史，俨然装出一副单身男性的成熟魅力。

好友热心地为他介绍可做贤妻良母的妙龄女子。齐永培便这样被命运推到了桌前，相亲宴上的浅语笑谈，总是氤氲着一种粉色的暧昧云烟。

在披上洁白婚纱，带着求婚钻戒，在摄像机前笑靥甜甜的齐永培又怎么会想到，这份有物质有爱情的婚姻，是拴不住一个浪客的心。

纵然她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洗手羹汤，也抵不过一场杯觥交错的宴席上，那一道窈窕丰姿的身影。

高知家庭出身的倪明华，身边围绕着一层又一层的狂蜂浪蝶。她向来是不缺追求者的，一个回眸便能成就多少文人笔下生花。

惊鸿一瞥，当真胜过人间无数。

柏杨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勾走了一样，从此茶饭不思，心心念念。

果然，摘到屋子里再国色天香的牡丹，都抵不过窗外墙角下娇嫩欲滴的玫瑰。

他一点都不害怕成为千夫所指的负心汉，毕竟抱得美人归的快乐，又有几人能够享受得到。一个在爱情里擅长背叛的男人，很难让他学会在婚姻里忠诚。

但天晓得，他这次是真的收心了！阅尽千帆之后，他肯定的认为倪明华是他人生的最后一位妻子。

婚后不久，他们生下了一个女儿，柏杨开心极了，他抱着软软糯糯的小团子，在怀里轻哄着：“佳佳，我的宝贝女儿……”

那个时候娇妻乖女在侧，他在文坛上也声名大噪。真不可谓人生得意须尽欢。

人到中年，面对人世无常，即便在得势风光，也要保持一颗沉敛谦和的心态，毕竟谁也不知哪天的海面上，便掀起惊涛骇浪……

柏杨写的文章言辞犀利，辛辣诙谐，一不小心就触犯了禁忌。由于爱惜他的才华和文坛上的声名，最初柏杨只是被找去谈话。

可柏杨丝毫不在意，我笔写我口，我口述我心，何错之有呀？

蒋经国气得将文章摔到桌子上，指着柏杨破口大骂：“你写，你尽管写，后果你自己一力承担！”

那时的柏杨，还撅着脖子，傲骨叛逆。却不知命运在前途上为他设置了一个大陷阱。

这一次摔下去，伤筋动骨，险些难以治愈。

当时妻子倪明华正在翻译一个漫画作品，柏杨闲着没事儿心血来潮，便替妻子翻译起来，他还是我行我素，用词辛辣诙谐。

可这一翻译，竟给柏杨惹上了牢狱之灾。

更令他愤恨不平，痛苦挣扎的是，他的妻子竟然为了和他划清关系，公然和别的男子亲密暧昧，还带走了他的宝贝女儿佳佳……

好呀！阅尽千帆，从花丛里摘的这朵玫瑰，竟然是个带刺扎人的花。一辈子在爱情里占据背叛主导权的柏杨，第一次被女人背叛，绿帽子高戴的耻辱，让他实在不甘心得很。

他当时还在牢狱里，便用了这辈子最犀利的言辞，去讽刺和辱骂着倪明华。

骂了没多久，倪明华果然来看他了，只是脸色不耐烦，直接将一沓纸甩过来了。柏杨接过掀开一看，顿时火冒三丈：好呀！竟然是离婚协议书！

柏杨生气了，怎么可能放你去和情郎双宿双飞，我抗议！我要绝食！

于是，柏杨狱中闹绝食挽留妻子的消息，被传来出去……

那年是冬天，一个寻常的午后，倪明华和丈夫出门赏雪景。

原本气氛融洽而美好，谁知刚到家门口，柏杨便被逮捕抓走了。

这一系列的变故，吓坏了倪明华，她抱着女儿站在一旁。

在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倪明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为了女儿佳佳，她要和柏杨离婚。”

倪明华忍不住地向亲友抽噎哭道：“我跟他说要低调一点，不要老是写得罪人的文章，他偏不听，这下好了，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已经没办法收场了。”

“如今他入狱了，我们娘俩可怎么活呀？”

她将离婚协议书送到了监狱里，丈夫指着她的脸破口大骂，可后来见她心意已决，又垮着脸请求她不要离开，还在监狱闹起了绝食。

倪明华知道，他才不会轻易伤害自己的性命，毕竟做了几年的夫妻，她对他实在太了解了，就像是撒娇的小孩子一样，一不如意便有撒泼哭闹。

倪明华晾着他，一门心思打定主意要离婚。柏杨绝食的闹剧，也在一片尴尬唏嘘声收场。

柏杨愤愤不平地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倪明华拿到协议书，头也不回地走了……

而后面传来了一声又一声地辱骂，一句比一句难听。曾经情深许许的夫妻，走到今日这样撕破脸狰狞的样子，真真是一句可笑了

而柏杨在后来的家书里，对倪明华一直存着怨恨，甚至给女儿佳佳写信反复灌输一个观念：你妈妈是罪恶的，她改嫁是对我的背叛，是要遭到报应的。而我才是你永远的爸爸。

那些家书，倪明华也看到过。她向来是嗤之以鼻，女儿是她生的，自然是心里向着她的，难不成几句挑拨，就让小孩子看不清事实了。

再说，在婚姻爱情里，他不是一个惯常的背叛者吗？怎么只许他做个负心汉，就不许别人薄情寡性了。

倪明华扭头奔向自己的新生活，鲜少再去打听柏杨的事情。

听说他在狱中过得非常不好。又听说他没了以前的那副轻狂样，安静沉敛了下来。

听说他在监狱的图书馆里劳作，发愤立志，要写出三部史书来。

后来断断续续又传来了一些消息，柏杨出狱了，又恋爱了，和一个小19岁的女子结婚了。

倪明华摇头笑了笑，看着女儿佳佳，悠悠叹了一口气。当初柏杨出狱的时候倔强找过来，她还担心女儿被抢走。

可佳佳却根本不愿意见他，听说他孤身流落到阴冷的台北街头，后来在朋友的接济下才有了栖身之所。

就这样吧，也算各自安好了。她倪明华也只不过是从柏杨身边驶走的一只帆船，和他以往的三任妻子一样劳燕分飞，但不同的是，她倪明华绝对不当一个弃妇。

只是没想到柏杨人老来半百，居然艳福不浅，能够和文坛的一位小19岁的女诗人携手晚年。这算不算是生活对他遭遇的补偿呢？

新婚夜的那一天，张香华为柏杨写下了一首诗叫《单程票》

“如果能为来生订座，请预购两张单程票，早早携我飞跃三江五湖，纵横七海，到碧天的高处，到黄泉的幽冥，请不要遗漏我。”

他们两人之间似乎比寻常夫妻更多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情愫。张香华待白杨好极了，她在认真地做一个柏杨夫人，就连每天柏杨出门要穿的袜子颜色都会提前准备好。

人到暮年，行为处事上反而像稚子那般可爱。在张香华的眼里，丈夫除了在文学上的创作才能，生活上简直就是一个孩子。有时候甚至连家门都记错了，就连要签订稿酬的合同，他都不看一眼，大笔一挥写下自己的名字。

这让一旁的张香华看得目瞪口呆，哪有人签合同不看金额的！

“他需要一个帮手。”张香华清楚地告诉自己，可柏杨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事情去麻烦张香，让她放弃工作来为自己服务。

很显然，晚年的柏杨很珍惜这段婚姻爱情，对于这个小19岁的妻子，他既包容又宠爱。心血来潮会给她做做饭，泡一壶咖啡。在妻子疲惫的时候，他还会主动帮她按摩颈部肩膀。

他似乎改变了很多呢……

曾经以自我为中心的那个浪子，似乎终于学会如何呵护家花，做一个合格的丈夫了。

九年的牢狱生活，让他收敛了锋芒，变得温和。他真的很喜欢张香华，两个人相处在一起，总是能够互相体谅，互相包容，或许这才是爱情婚姻最应该有的样子。

张香华放弃了自己的工作和事业，为他做起了经纪人，成为他坚实的后盾。从前不善交际的她，也开始学会。和出版商游刃有余的讨价还价。

柏杨后来能写出爆款的《白话版资治通鉴》，里面有一部分都是张香华的功劳呀！

可柏杨，心里面终究有一个芥蒂。他曾欺骗了张香华。

其实他有过4段婚史，当初之所以隐瞒，是担心吓跑了爱人。如今两人既然想要没有隔阂的携手在一起，那就应该坦诚相待的信任。

那一天下午，他故意放在桌子上几封信。佯装不在意地窝在沙发上，偷偷打量着张香华的神情和反应。

也是那个时候张香华才知道，柏杨在大陆曾有两位妻子，两个女儿。

那几封信正是他曾经抛弃的妻女写来的：“亲爱的爸爸，父亲大人你好……”

出乎意料的是，张香华并没有生气，看向柏杨的目光里带着些心疼，她知道，他在小心翼翼的试探。

作为柏杨的太太，她含笑的向他点点头，向他表示：我接受你所有不堪的过往，并与你一起去面对！

1987年，柏杨终于和两个女儿在香港短暂的相聚，分别之时，他伏在船边的栏杆上，牵着太太张香华的手，白发苍苍的老人，看着一望无际的海水，和挥手道别的女儿，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张香华用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轻言细语的安慰着。

他们余生在一起感受清晨美好的空气，欣赏傍晚落下的彩云红霞。腿脚不便的时候，他坐在躺椅上，她在旁边一字一句的念着报纸。

柏杨的晚年，感受到的是夕阳西沉的恬静和安详。

2008年4月29日，89岁的柏杨在病床上永远阖上了双眼，停留在这世间最后一秒，他带着眷念不舍的看着张香华。

他或许是想告诉她，我先去来生，为咱俩买两张单程票，下辈子我们还在一起……

柏杨虽然离去了，可是他的几位夫人的境况却完全不同。

第一位姓艾的夫人，在他浪迹天涯后，抱着嗷嗷待哺的女儿被迫改嫁，因受情伤，这辈子郁郁而终。

第二位叫崔秀英的夫人，在柏杨失踪之后，再没改嫁并且孤独终老，她一个人艰辛拉扯大女儿，在邻里的嘲笑声中，始终幻想着有一天，他会再回来……

第三位夫人齐永培，拉扯两个儿子自立门户，她是一个坚强的女人，在离婚之后。凭借努力考上了美国斯坦福大学成为一名女教授。并且在她的精心教导下，两个儿子都成为了社会精英。

第四位夫人倪明华，带着女儿佳佳改嫁一个可托付终身的男子，追求新的幸福，过着安稳美好的生活。

而最后一位夫人张香华，在他离开人世不久后，因为过度服用了安眠药，被朋友送到医院去抢救。

还好来得及时，张香华醒来之后，始终沉默着，不发一言。

漫漫余生还有多少年？我守着我们的相思和回忆，一日一日地活下去……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