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那片田野啊,手边的枣花香,高粱熟来红满天,九儿我送你去远方”。当歌曲《九儿》在耳畔想起时,把我们的记忆瞬间拉回到张艺谋的影片《红高粱》中,我似乎看到那个敢与礼教抗争、在男权主义下依然有勇有谋,穿着一身红衣裳的九儿,正面带微笑的站在我面前,与我讲述“她”的故事。
“九儿”是张艺谋在影片《红高粱》中的一个典型女性形象,而对于对女性形象的刻画与塑造正是张艺谋电影的一大特色。无论是《红高粱》中的“九儿”、《菊豆》中 的“ 菊豆”,还是《 大红灯笼高高挂》里的“ 颂莲”、《 活着》中的“ 家珍”,亦或是《 秋菊打官司》 里的“秋菊”、《 我的父亲母亲》中的“ 招娣”等等,这一系列的女性形象在张艺谋导演的电影不再是悲情人物的缩影,也不再是男权社会中的附属品。
在张艺谋的影片中,我们更多看到的女性作为一个个独立的个体而存在,她们敢于与封建礼教抗争,无不闪耀着“女性光辉”。而《红高粱》中的九儿,正是女性意识觉醒的代表,通过“我”讲述奶奶九儿的一生,展现了女性作为独立个体的不凡的一生,是中国电影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男权主义下女性意识的觉醒
“我给你们讲讲家乡那块高粱地发生的神奇的故事。”这是影片开场的第一句话,整个故事在“我”的讲述中徐徐的铺陈开来。影片从九儿被贪钱狠心的父亲卖给十八里坡还患有麻风病的李老头做老婆开始。她的婚姻是不幸的,是典型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的包办婚姻。而“要完全盖住的红盖头”“大红色的花轿”“不许哭”等在张艺谋的镜头下都赋予的十足的封建礼教下的传统女性形象,但又不同的是在九儿身上,我们又似乎看到了隐忍、果敢、和不卑不亢的“新时代女性”特有的本质。
九儿虽为新娘,但她不幸福,甚至时刻敢于面对死亡,她手中紧握的剪刀就是最好的证明。她早已准备好面对生死,剪刀正是她生命的象征,她以此来捍卫自己最后的尊严,这与传统的封建女性大相径庭。当途径在高粱地时,劫匪突然出现,“我爷爷”将劫匪扑倒,在虎口中将“我奶奶”九儿救下时,她敢于掀开红盖头,直面赤膊的爷爷,眼神里充满的“爱意”。
在这个特写镜头下,一个坚毅的眼神,正是女性意识开始觉醒闪耀的坚定的目光。“天作之合”的场景是整部影片我认为最经典的镜头。在郁郁葱葱的高粱地,在碧阔的蓝天下,九儿平躺在广袤的黄土地上,余占鳌双膝跪在她面前。一个俯拍的写意镜头显的无比神圣,而作为封建社会中的女性,她敢于追求人“性”人“欲”。而这一切无不让我们在九儿身上看到来女性意识的觉醒。
具有独立意识与反叛精神
“我再也不回来了” 这句话是九儿与父亲诀别时说的,但也正是代表着九儿与传统封建礼教下的女性意识决裂。九儿这一女性形象彻底颠覆了我们对封建社会女性的认识。她不再是软弱无能、忍气吞声、作为男性附属品的女性形象,取而代之的是我们在九儿身上看到了倔强中的闪耀女性光辉,以及不畏惧的眼神、性感的嘴唇和时刻保持微笑的嘴巴,这一切都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女性截然相反。
李大头死后,余占鳌醉酒后放肆的向烧酒锅的男人们宣扬他与九儿在高粱地里的“天作之合”。在男人们一片淫秽的笑声中,九儿直接推开房门,满眼的怒火但没有丝毫的躲避,在众目之下用铁锹痛打余占鳌,在我看来,其实她打的更像是“男权社会”,而余占鳌恰好是其中一份子,所有的愤怒与反抗,都集中在可他的身上。
影片对九儿的塑造不得不说是令人震撼的,在她思想意识的深处,早已拥有独立和反叛“父权”、“夫权”的思想,使得女性反叛意识在内心深处生根发芽。与几千年来的卑微的女性形象决裂,释放了女性作为独立个体存在的意识和自我形象体系建立的光芒,使得女性形象开始具有独立意识与反叛的精神。
经典之作
影片《红高粱》一举拿下 38 届柏林国际电影节金熊奖,获得第 8 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故事片、最佳摄影、最佳音乐、最佳录音、最佳导演等多项大奖。可见这部作品堪称经典之作。影片中的男人们呈现出西北汉子粗犷豪放的原生态,而女人则是独立、勇敢的化身。最终九儿还在抗日过程中失去了生命,但她用不卑不亢的一生为我们谱写了一曲女性意识的赞歌,将黄土地上的儿女内心最伉俪的爱国情怀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这也是最为动容之处——“娘,娘,上西南。宽宽的大路长长的宝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