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影像全家福》的首发式

报人商子雍 2024-04-16 20:47:22

《百年影像 全家福》的首发式

商子雍

给新出版的图书举办一个或简约、或隆重的首发式,是时下坊间颇常见的作派。不过,我尽管出版过11本个人文集,却一直不曾动过举办首发式的念头。原因倒也简单:主要是觉得自己的著作没有具备大肆宣传的价值;再就是人懒、怕麻烦。

但是,对为那些确有价值的好书举办首发式,我还是乐观其成并非常愿意参加的,比如,4月13日下午3点,薛勇先生为其大著《百年影像 全家福》举办首发式,事先好多天,他就光临寒舍送来新书,并邀我在首发式上说几句话,这当然义不容辞。

没想到的是,应允薛勇先生的邀请后,又接到了作家莫伸的外出旅游邀约。我和莫伸是有40多年交情的老朋友了,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省上召开了“四人帮”垮台以后的第一次规模很大的文学创作会议,会址在如今已经不复存在的位于西安钟楼西边的省文化局招待所,我和莫伸被安排到同一间客房下榻,得以相识(和我们一个房间的,还有作家程海、评论家包永新)。后来,他公开发表的第一个短篇小说《人民的歌手》,我撰写了评论,发表在《延河》文学月刊上;再往后,他出版的第一部短篇小说集《恽春花》,我也撰写了评论,发表在《工人日报》上。以文会友,我们的友谊一直延续至今。

进入新世纪以后,我们先后退休。近一些年,以莫伸为“团长”,十好几位志趣相投的朋友(主要来自文学界)组成了一个“旅游团”,远到欧洲、柬埔寨、东南亚金三角地区,近至省内的好玩儿之处,东奔西走、南下北上,好不痛快。疫情肆虐三年,全国人民都被封闭在家里对病毒“动态清零”,好不容易等到去年解封,旅游活动得以重获生机,我们这个“旅游团”的劫后远行第一站,是11月飞赴云南腾冲,追思抗日先贤的不朽业绩。但遗憾的是,我因9月底从日本大阪飞回西安后,中耳发炎,又被一家不负责任的医院耽误了治疗,迟迟不能痊愈,不敢贸然乘坐飞机,没能与大家结伴外出。而这一次,是先到宁夏固原看花,再去甘肃天水礼佛(同时品尝最近声名鹊起的天水麻辣烫),不过行程是安排在4月11日出发、15日归来;遗憾啊,因了早已答应的在4月13日《百年影像 全家福》首发式上开讲之事,又一次错过了外出逍遥几天的好机会。

有失就有得,人生历来如此——4月13日下午的新书首发式,盛况空前!没想到竟有200多人共襄其盛,没想到各路精英齐聚一堂。我遵薛勇先生之嘱登台发声(此举事后被媒体称作“本书序文作者、著名文化学者商子雍作了主题演讲”,惭愧!),先是对序文的缘起做了简要回顾——

2021年7月31日下午,薛勇先生在位于南大街的中大国际举办名为“百年影像全家福收藏展”,邀请我担任特别顾问,这样,在开幕式上,免不了就要致一通辞。薛勇是一位有学养、有见识的收藏家、摄影家,文字水平亦不同凡响,曾担任过西安市文史研究馆副馆长。他在职时,我作为文史研究馆馆员、文史委员会主任,多次参加他领导的文化考察、课题调研活动,合作非常愉快;他离职以后,我们的合作似乎更多,曾多次为他的影集写序、给他的展览写前言、参加他的作品研讨活动。展览开幕的那天下午,大热,加之疫情防控又见收紧,但仍然有不少人来到中大国际,大家戴着口罩参加开幕式,视觉形象别具一格,也算是一道别致的风景线吧!遵照主事者的安排,站在前边说了七八分钟话,回家后意犹未尽,整理、完善成一通文字,发表在网络平台上。没想到的是,这一通在展览现场生发的观后感,竟被薛勇先生高看,用来充当煌煌巨著《百年影像全家福》的序文。

下来,对该书的文字部分,即68位各界人士围绕着自己家的全家福照片,撰写的或长或短的文章,发表了如下一番认知——

经由薛勇先生组织而产生的这68篇文章,分别记录了作者刻骨铭心的一段生活经历,组合在一起,便在一定程度上再现了一段时间和一些空间里,中国的社会形态和中国老百姓的生活状态,所以,称薛勇先生是成功地组织了一次民间记录历史、撰写史书的活动,绝非言过其实。

一年多前,有朋友送来一部书稿《河池寨村史》,命我撰写序文。序文中的一段文字,用来作为对薛勇先生所组织的这次民间记录历史、撰写史书活动的评价,也完全合适。现转录如下——

河池寨是改革开放以后,中国社会推动农村城市化进程中,实现华丽转身的一个成功典型。河池寨人抓住了改革开放这么一个大好机遇,用自己的心血与汗水,改变了家乡的面貌和自己的命运,让人慨叹!辞书对历史一词的释义之一是为:“过去的事实。”所以,说河池寨人从古到今、尤其是改革开放以来的所作所为是创造历史,绝不为过。

对历史一词,辞书还有另一种释义:“过去事实的记载。”故而,《河池寨村史》的推出,则是展示出河池寨人在大地上创造历史之外的另一件壮举:用文字记录历史。创造历史和记录历史,是小到河池寨村,大到人类社会,虽历经曲折、屡遭磨难,却一直能够大步前行的关键所在,河池寨人能在这样两件大事上都表现出色,当然更是让人顿生敬意!

至于说到记录历史对民族、对国家,又有着怎样的意义?先贤梁启超曾深刻指出:“史者何?记述人类社会赓续活动之体相,校其总成绩,求得其因果关系,以为现代一般人活动之资鉴也。”不过,历史若欲真正具备梁氏所言之“资鉴”功能,在真实、全面这样一些层面,必须尽可能做好。

中国很早就有了由官方主导的修史机构,西汉时著名的文学家、史学家司马迁撰写了《史记》,创建了纪传体的历史记录体裁,之后东汉时班固著《汉书》,延续发展了《史记》的体例,是中国第一部纪传体断代史。这两部历史著作,奠定了中国古典史学的基础,后来的历史学家沿用《史记》和《汉书》的体裁,将各个朝代的历史汇编成书,这就是被视为“正史”的“二十四史”。除断代史之外,唐宋期间中国还出现了通史,如唐末杜佑的《通典》,宋司马光的《资治通鉴》。上述这些史书,当然是中华民族弥足珍贵的文化遗产。

官方修史,占有大量资源、拥有雄厚的人力物力,因而在作品的高屋建瓴、宏大叙事、完整权威诸多方面,像《河池寨村史》编撰者这样一些民间的过去事实记载者,根本无法望其项背。但后者的努力,也绝非一无可取之处。他们的作品真实、厚实、朴实,更接地气,特别是有着更为鲜活、更加丰富的历史生活细节,众多个体的过去事实记载者的努力集合在一起,就可以让历史更真实,更有血有肉、更生动丰满地存世、传世、警世、醒世。所以我一直认为,“官史”和“民史”结合在一起,才能够更加真实、更为全面、特别是更显生动地展现“过去的事实”,成为真正足以启蒙当代人、资鉴后世人的历史。

立足于这种认知,我对《河池寨村史》这部书稿的编撰者,油然而生仰慕和感激之情。在我看来,他们的劳作,不但能够造福当代,而且还足以恩泽后世,也堪称功德无量了!

薛勇先生、当然还有隆重推出《百年影像全家福》一书的西安出版社,他们这一次成功的文化实践,同样是不但能够造福当代,而且还足以恩泽后世,当然也堪称功德无量。缘此,我发自内心地向薛勇先生、向西安出版社呈上谢意、表达敬意!

补记:

我之所以对民间治史的意义不厌其烦地多次予以强调,还有以下两条原因——

其一:现存的历朝历代官修史书,说到底其实都是帝王将相史、达官贵人史,少有草根平民的立足之地,这样,出自民间之手的对“过去事实的记载”,当然就弥足珍贵。

其二:毋庸讳言的是,在中国(乃至世界)历史上官方对“过去事实的记载”中,也存在着“胜者王侯败者贼”的不良倾向,“历史就是为胜利者歌功颂德、对失败者落井下石的虚假陈述”之论,固然不无偏颇,但也绝非全无道理,不是连鲁迅,针对中国某些史书中的瞒和骗,在致曹聚仁的一封信中曾尖锐指出,“中国学问,待从新整理者甚多,即如历史,就该另编一部”吗?也正是鉴于此,出自民间文人之手的对“过去事实的记载”、以及底层草根百姓口耳相传的所谓口述历史,在帮助后人接近、并了解尽可能真实的历史这一点上,就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和原西安市委常委、宣传部长、摄影家王启文。

和表演艺术家、摄影家许还山。

右起:原市文史馆馆长畅林芳,诗人徐敏,许还山,商子雍。

和诗人、服装设计师暖玉。

0 阅读:0

报人商子雍

简介:感谢大家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