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我带老婆和儿子来到山涧戏水。
有个熊孩子扮水鬼害我儿子差点溺水，之后又抢他水枪，拿石头砸他。
熊孩子的父亲不分青红皂白，一把掌扇在我儿子脸上，导致耳膜穿孔。
他不仅没有愧色，还叫嚣道：「打你怎么了？老子有钱有人脉，一个指头就能弄死你们全家。」
他不知道的是。
上一个说过这句话的人，已经进了ICU。
1
我是一名长途货运司机，今天难得休息，于是带家人来到山涧露营。
山涧的溪流清澈见底，儿子跟一群光屁股的小孩儿在那儿捞鱼、游泳。
我们两公婆躺在月亮椅上煮茶，怡然自得。
凉风徐徐，我打起了盹。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吵杂的声音把我惊醒。
「有人溺水了，快来人啊！」
我猛然看向水潭中央，儿子的身影在水中沉沉浮浮。
他拼命挣扎着，双手不停拍打水面，溅起大片水花。
「儿子！」
我大叫一声，不顾一切跳进水潭里，将溺水的儿子救了上来。
经过紧急抢救，儿子总算清醒了过来。
好在并无大碍，只是肺里呛多了几口水。
老婆用毛巾给儿子擦拭身体，给他灌了几口热茶。
儿子缓过神来，对我们说：「爸，刚才水里有水鬼拽我的脚，我游不动，然后……」
水鬼？
我蹙起眉头，问小孩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面面相觑。
一名年长些的小孩说刚才有个野蛮的熊孩子，潜在水底拉人的脚，导致儿子溺水。
我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问他：「是谁，还认得吗？」
小孩指着水潭边穿青蛙泳衣的小胖孩。
此时，小胖孩也觉察到我在看他，嘴角一扯，露出恶意满满的笑容。
没有多想，我冲过去扯起熊孩子的衣领：「是你扮水鬼搞我儿子的？」
「叔叔，你可别冤枉我，我爸说没做过的事，不能乱认，就算身边有狗乱吠也不要害怕。」
「别不承认，已经有人看到是你搞的鬼。」
我话还没说完，小胖孩突然大叫起来：「爸爸，大灰狼打我！」
「谁他妈敢打我儿子！」
小胖孩喊完，一名肥硕的男人冲上前，粗鲁的推开我：「又是你？」
男人厌恶的瞥了我一眼，笑道：「看来，今天你是跟我们家杠上了。」
这父子俩我认得，一个小时前还跟他们发生过口角。
起因是一个西瓜。
当时，我正在切西瓜，小胖孩毫无礼貌的伸手讨要西瓜吃。
老婆好心给他一块，他反打拍在地上，嚷嚷着要一整个西瓜。
我也第一次见到这么没教养的小孩，当即喊他滚蛋。
结果他抱起西瓜摔在地上，哭喊道：「爸爸，大灰狼打我！」
很快，男人出现：「你个死矮子，敢打我儿子！」
对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倒打一耙的家长，我很是反感。
指着地上摔烂的西瓜说：「讲讲道理，是你儿子摔烂我家的瓜在先。」
「一个烂瓜值几个钱？我儿子看上你家的瓜，是看得起你，别不知好歹。」
说着，他从皮包抽出两张红钞甩我脸上：「喏，拿钱赶紧滚人，别跟条狗似的乱吠。」
更令人恼火的是，小胖孩脱下裤子，当着我的面，在摔烂的西瓜上撒尿，以此来挑衅。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简直就跟畜牲无异！
我气得牙痒痒，垂在两侧的拳头死死攥紧。
要不是老婆拉住我，我早就冲过去揍他们一顿。
2
「你儿子害我儿子差点溺水，今天无论如何都得给个说法。」
面对畜牲丑陋的嘴脸，我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儿子干的？」
老畜牲问儿子：「儿子，干了吗？」
小畜牲睁着无辜的眼睛：「没啊，他冤枉我，是他自己笨，不会游泳，赖在别人头上。」
一名小眼睛的胖女人指着我的鼻子：「你可别冤枉我儿子，我儿子在学校里可是三好学生，次次考试都拿第一，怎么可能害你儿子？」
「是啊，我还经常扶老奶奶过马路，捡到钱交给警察叔叔……」
小畜牲开始装起三好学生。
我差点气笑了。
围观的人群实在看不下去了，一名面善的大姐说：「确实是你儿子干的，刚才我都拍到了。」
大姐在手机上点了几下，递给我看。
视频里是小畜牲狡诈的大胖脸，他一头扎进水底，专门整蛊其他小孩。
小孩们都离得远远的。
最后，小畜牲游到儿子身边，趁他不注意，从水底使劲拽他的脚，导致溺水。
我越看越气：「人证物证齐全，你还想狡辩？」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伙的，视频是不是伪造的？」老畜牲还死不承认。
我拿起手机，在拔号界面按下110：「那行，报警，让警察来判断！」
老畜牲眼角抽动了几下，抢过大姐的手机：「拿来，我检查下视频是不是合成的。」
「怎么可能，你别睁睛说瞎话。」大姐也是被气到了。
老畜牲点了几下，随后嘴角一歪，嗤笑道：「视频在哪啊？我没看到哦，我看睁睛说瞎话的是你们吧，哈哈哈……」
我抢过手机，发现视频已经被他给删了。
大姐气得直跳脚：「你这人简直无赖！」
「无赖又怎么样？现在物证没了，至于人证……」
老畜牲赤裸裸的威胁道：「不关你们事的最好闭嘴，你们知不知道得罪的是谁？老子不仅有钱还认识局里的人，只要动动手指就能捏死你们！」
为了增加说服力，他还特地拿出奔驰车钥匙在众人面前晃了晃：「你们别不信，老子开的车都抵你们一套房子，别不知好歹。」
这话很有威慑力，加上老畜牲膘肥体健，一脸凶相，没人再敢吭声。
就连心善的大姐也朝我露出歉意的讪笑，带自家小孩悻悻离开了。
「老公，他们有钱，我们斗不过，这事还是算了吧？」老婆拉着我。
「爸爸，鑫鑫没事了，你别再生气，我们换个地方玩。」儿子也劝我。
望着老婆儿子，我屈辱的低下了头，缓缓放下手机：「好，爸爸答应你。」
为了家人，这口气，我忍了。
「吠完了，就赶紧滚吧你们！哈哈哈……」
老畜牲一家在身后肆意嘲笑着，我充耳不闻，带家人收拾东西离开。
3
换了个地方露营，我捧起溪水用力拍打在脸上。
冰冷的凉意很快让我平静了下来。
我抱住儿子肩膀：「儿子，你记得爸跟你说过的话吗？」
「记得。」
儿子点了点头：「遇到霸凌，不能怂，要毫不犹豫的反击，学会保护自己。」
「没错。如果你再遇到有人欺负你，一定要狠狠反击回去，如果打不过，要马上告诉爸爸，知道没？」
儿子用力的点着头。
我抬头看向老婆：「还有，你已经是个男子汉了，爸爸不在时，你要学会保护妈妈。」
我紧紧拥抱老婆和儿子。
心里五味杂陈。
发生溺水事件，我变得小心翼翼，视线始终停留在儿子身上，一刻也不敢松懈。
全程陪在他身边玩耍。
捞鱼，垒石块，打水战。
欢笑声很快便消除了我的顾虑。
老婆在溪边向我们挥手：「老公，鑫鑫渴了，你拿水给他喝。」
「来喽。」
应了声，我便上岸拿水壶，顺便喝了口热茶。
仅仅只是离开儿子视线几分钟，远远就看到小畜牲在跟儿子争执。
「水枪是我的！」
「我看上的就是我的，你必须给我，不然我打你啊！」
小畜牲明目张胆抢儿子的水枪，儿子不肯，两人拉扯了起来。
小畜牲争不过，捡起地上的石头砸在儿子额头上，鲜血渗出。
儿子不甘示弱，用水枪反击对方，狠狠砸在小畜牲手臂上。
「你走开，我不怕你，不许你抢我的东西！」
两人扭打在一起。
猛然间，一道山丘般的影子出现，一把掌扇在儿子脸上。
儿子被巨大的劲道拍飞，翻滚了出去。
我懵了。
冲过去抱起儿子。
只见他脸颊红肿，深红色的掌印挂在脸上，耳道缓缓渗出鲜血
我朝老畜牲咆哮：「又是你这个畜牲！我们都离你远远的，为什么还来搞我们？」
老畜牲啐了口唾沫：「这地儿是你家的吗？老子爱在哪就在哪——你瞪什么瞪，不服气，过来打我啊！」
我彻底怒了。
全身的细胞都在咆哮着让我揍扁他们！
但理智让我选择了报警。
「喂，派出所吗？有人蓄意伤人，打伤我儿子，地址是……对，麻烦你们过来一趟。」
警察回复说二十分钟左右能到，让我尽量呆在原地，保护好自己。
见我报警，老畜牲不仅毫无惧色，还叫嚣道：「你他妈的，别以为报警我就怕了你？就算警察来了抓的人也会是你。」
这时候已经了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群，议论纷纷。
「打人是不对的，而且你一个大人居然对小孩子动手，更不对了。」
「看，把小孩都打出血了，赶紧带去医院检查下吧。」
「你们吃饱了撑着吗？一天天的竟管闲事！」
老畜牲见有人指指点点，吼了一嗓子，就要带儿子离开。
我拦住他：「别走，我已经报了警，这事没了结前，你们不能离开。」
「你还想限制人身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