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满月冉冉升起,皎洁的月光洒下来,像轻纱一般温柔。照惯例,子时要焚香拜月,这是荣府共度八月十五的老规矩。
这年的中秋佳节,与往年颇有不同。在这之前,她与溥仪已经订了婚,这一次成了她在荣府度过的最后一个团圆日,心情自是五味杂陈。
拜过月亮后,婉容一声不响地径自回到闺房,这一年她16岁。
荣府内张灯结彩,人来人往,八仙桌上摆满了祭品、彩灯、蜡烛,弟弟润麒无忧无虑地穿梭于院内,小家伙最喜欢放鞭炮,回屋抄起两挂,就跑回了院里。
婉容(下)听见鞭炮“噼里啪啦”的响声,婉容才又走出房门,默默地瞧着弟弟滑稽可爱的样子,却仍旧显得心事重重。
其实,早在五月节时,荣府上下就听到了关于婉容“选后”的风声,只不过当时并未传来被选中的喜讯。
按照旧俗,五月节要喝雄黄酒,润麒依次戴上十二属相的彩色面具,蘸着雄黄酒抹在鼻子和耳朵上。据说,这样什么毒虫就都钻不进去了。
婉容也照方抓药,照着弟弟的模样,戴上面具,涂抹雄黄酒。姐弟俩彼此瞧了瞧,相视而笑。
养在深闺人未识,这是一个外人所并不了解的婉容,尤其是在成为末代皇后之前的那个她。
婉容相较于后来电影、报纸上把婉容塑造得极其时髦——跳舞、溜冰、看戏、开车、穿着西服出入夜总会等,真实的婉容可谓十分传统。
实际上,她刚满两岁时,生母便撒手人寰,骨子里是一个深受封建传统影响的贵族格格。
在润麒晚年的记忆中,出嫁前的婉容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大人,在家里总是一袭旗袍,起初连西服都没穿过,说起来可能没人相信,然而这确是事实。
早先,婉容在帽儿胡同家里时,时常梳着辫子,直到与溥仪订婚以后,才开始梳满族人的“两把头”。
婉容大婚当日的润麒(左一)有一次,润麒到姐姐的房间玩耍,她恰好刚刚买来一件新西服,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买西服。
“润麒啊,我想穿着西服照几张相片。”
“我来给你照吧。”润麒抬着小脸儿,看见婉容正在试穿一件没有领子的西服。
“你这么穿可不行。”润麒见姐姐上衣里还穿着一件红色高领小夹袄,便笑话起她来,“你外边穿西服,里头还穿着夹袄,这不都露出来啦?”
闹了半天,原来她是想穿西服,却又害羞不肯露出脖子来,所以才穿上了高领的小夹袄。
婉容听了弟弟的话,她勉为其难地脱下了夹袄,穿上了一件西服上衣,“润麒,快来照吧。”她仍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拍完照片要赶紧换下来。
订婚以后,婉容仍单独居住在荣府后院的闺房里,润麒照例经常跑到她的屋里玩儿,有时这个小淘气也会静静站在一旁,倾听姐姐弹琴。
那天,他在婉容的屋里仰起头,忽然看见顶棚上倒插着一个扫炕笤帚,笤帚把儿插在里头,底下露着半截笤帚穗儿。
“这是怎么回事呀?”润麒目不转睛地看着笤帚,好奇地问。
“咳,这是闹耗子呢。”
婉容听姐姐这么一说,润麒才明白,原来前几天府里闹耗子,婉容抄起笤帚打耗子,没想到“咚”的一下,竟将笤帚把儿一下杵进了纸糊的顶棚里。润麒听了,乐得前仰后合。
那时,宫内刚刚有了手摇电影机,溥仪就差人先送到帽儿胡同的荣府来试映。
在当时,看电影绝对是一件稀罕事,全家人一个不落地来到大厅里欣赏电影。
婉容陪着家人静静地坐在一边,当看到影片中出现有人开枪的情景时,她竟胆小地急忙捂起了耳朵。
润麒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姐姐,这是无声电影,根本没声音呀!”
婉容婉容这才放下了捂着耳朵的双手,后来,每每想起这一幕,晚年的润麒依然觉得十分有趣。
此后,宫里但凡有了新的影片,大都会先拿到荣府来放映,也许,这是订婚以后溥仪表达心意的一种方式,真相早已是不得而知了。
炎夏之际,荣府全家人会来到颐和园一座极为雅静的院落避暑。
当时早已是民国,颐和园已不是贵族专属的场所,这是他家每年暑期包租的,一季度只要两三块钱,但要自带厨房炊具。
颐和园避暑后不久,帽儿胡同突然热闹了起来。从早到晚,一群工匠在大门口不紧不慢地施工修葺。
婉容婉容知道,这完全是得益于自己即将被册封为皇后的“恩典”,可是,对于即将出嫁成为“皇后”这件事,她却仍是焦虑大于兴奋。
诚然,对于一个正处碧玉年华的传统少女来说,这简直就是人生中的头等大事,不可能不多走一些心思。
其实,婉容被册封为“皇后”这件事,并非市井流传地那般“阴谋论”,而是纯出于偶然——由皇叔载涛一手牵的红线。
载涛与婉容的父亲荣源经常一起骑马游玩,成了一对情趣相投的莫逆之交。
两家交往甚密,以至于因为载涛家的院子大,润麒常和母亲一起去皇叔家骑自行车玩。
载涛就在京城上下对皇上“选后”一事众说纷纭之际,载涛与荣源在马背上有过一次随口提起的交谈。
“你愿不愿意让婉容当皇后?”
“有那么容易吗?”荣源听了,将信将疑。
“试试吧。”
或许就是载涛简单的一句话,就铸成了历史上永远不能改写的一页。不久,载涛开始牵线运作,荣源这边亦是心照不宣。
后来的事,正如溥仪在回忆录中提及、众所周知的那般,最初被圈定的皇后文绣,成了淑妃,而婉容则稀里糊涂地一跃成为了皇后。
这世间,一切皆是因果,这样一个不起眼的“调配”,也为文绣与溥仪日后的反目,埋下了导火索。
婚后的溥仪与婉容最初听说婉容被选进宫时,母亲仲馨是不太愿意的,在女儿的婚事上,与其父的意见相左,确是实情。
虽说仲馨不是婉容的生母,母女二人的关系却十分融洽,当时已是民国11年,皇帝早已是江河日下的“摆设”,谁知道未来会怎样,作为母亲,自是不希望女儿去蹚这潭浑水。
直到大婚之前,载涛多次来到荣府与荣源当面商议此事时,对于婉容被“钦定”一事,仲馨仍是不十分赞成,但是木已成舟,也只得如此。
而载涛之所以认为婉容会“胜出”,完全是因为,从各方面条件看,她都是成为“皇后”的最佳人选。
婉容(中)溥仪的三妹、润麒的妻子韫颖,在谈起对婉容最初的印象时,这样说道:
“她幼年时长着端庄的鹅蛋脸、一双丹凤眼,走到哪儿都忒惹眼。她偶尔去逛商店时,老板总爱给她糖吃,因为她相貌出众,十分招人喜爱。长大成人后,她倒确实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中规中矩的漂亮格格。”
偶尔有些朋友来家里玩儿,婉容从不与她们相偕逛街,父亲和母亲也极少带她出去游玩。
那时,弟弟润麒常住在外祖母家,婉容跟着母亲到外祖母家看望时,长辈之间聊天,她就去润麒的房间里玩牌。
婉容与溥仪即使此时,她仍显得十分安静沉稳,她骨子里就是一个安静淡雅的传统女子。对她来说,能来外祖母家走一走,已是极大的自由了。
可是,自从与溥仪订婚后,一切都变了样子。
宫里当即派来了太监、保姆以及七八名宫女来到了荣宅,一切开销都由宫里支付。另外,还有一名专门为婉容梳“两把头”的中年妇女,时刻不离地陪伴在她的身边。
从此,婉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连饮食也与往日大不相同,一日三餐和水果变得异常丰富。
奉旨前来的太监和保姆都受过严格的宫廷训练,礼貌周全,见面说话时,无不先请安、打千儿,荣府简直变成了宫中演练礼仪的场所。
婉容(左)与英文老师任萨姆虽然婉容开始不太习惯,但也不得不适应新的规矩。她洗手时,宫女必须先跪下端起脸盆,另外的宫女手里捧着毛巾、香皂等着伺候。
母亲仲馨起初也不习惯,外面都已经民国了,家里的佣人也早都不用跪了,如今突然被人行此大礼,着实有些别扭。
宫女来到她的屋里刚跪下,她就连忙劝说:“咳,别这样,快起来。”
册封婉容当皇后那天,是1922年11月30日,荣府门口张灯结彩,迎门正中摆了一张大条案,上边摆放着各种贡品。
吉时将到,全家人无一例外地都在门口跪着,最前面摆放了三个红垫子,荣源自然在打头的位置,哥哥润良排在第二,弟弟润麒位列第三,都跪在那儿静静地恭候圣旨。
溥仪与婉容大婚当天人山人海不久,太监奉旨抵达荣宅,当场宣读册封之后,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府门。待太监一行人进去后,荣源父子三人才站起身。
这一天,婉容接过了象征着皇后的“册封”和“宝文”,之后,院子里敲锣打鼓,热热闹闹地唱起了大戏。
而年仅16岁的婉容,由于在家中是独生女儿,极少受过苛刻的管束。就在几天前,她实在忍受不了宫中繁琐的规矩,在一次演练礼节时,忽然大发脾气。
她已经练习了整整一个下午,仍然不符合礼仪规范。弟弟润麒刚迈进姐姐的房门,正赶上姐姐大发雷霆——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婉容动怒。
婉容她本以为,进宫成为“皇后”便会更加自由,谁料太监们竟随意指使自己,怎么反倒没了自由?
那时的她还不知道,这只是终身失去自由的开始。
“姐姐,你别发脾气。”正在气头上的婉容看着弟弟,仍然低头哭泣不止。
润麒见自己的劝解无效,赶忙一溜儿小跑去禀告母亲:“姐姐今儿个跟宫里的太监发脾气啦。”
“为什么呢?”
“她练烦了,不愿意演礼了。”
仲馨听后,也只得长叹了一口气。
接了圣旨后,就是过彩礼的仪式,民间结婚送彩礼,大多是两个人抬,而这次是几十人分成若干箱抬。
溥仪与婉容的大婚场面抬礼的差役都是肩上斜披大红绸,俩人抬一个箱笼,里边摆着绫罗绸缎的布料,玻璃匣里放着各式金银首饰。
那一天,帽儿胡同人山人海,都是来观看皇上大婚过彩礼的百姓。
转天,宫里派来了庞大的迎亲队伍,堪称黄土铺道,净水泼街,从上半夜开始,整个京城都实行了宵禁。
迎亲队伍由载涛福晋等人领衔,上千人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径奔位于北新桥的帽儿胡同。
在迎亲队伍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乘二十二抬的豪华双层金顶凤舆。
据润麒回忆,他亲眼见到凤舆被抬进了正屋,姐姐不厌其烦地行着三跪九叩的大礼,随后接过了象征着皇后权力的“金印”。
迎娶婉容的金顶凤舆在此之前,他好奇地发现,婉容正与母亲在床上相坐而泣,娘俩哭成一团。
在润麒的记忆里,那天,母亲没有特别打扮,只是穿着一件普通的新衣,正劝解着伤心落泪的姐姐。
不懂事的他,觉得此景十分有趣,就在门外淘气地跳着脚,双手拍起巴掌乱嚷一气:“哭了,哭了……”
在弟弟的笑闹声中,婉容从屋里含泪跨上了凤舆。
迎亲队伍鼓乐齐鸣,太监们抬起凤舆,稳步走出府门,接着在荣府大门外,又换上了从太仆寺街雇来的轿夫。
到了东华门外,太监又重新替换了太仆寺街的轿夫。这一看似烦琐的细节,显示了宫廷礼仪的严谨。
迎娶婉容的场面作为满清皇室最后一位皇后,婉容就这样被众星捧月般地抬进了紫禁城。
然而,在润麒晚年的回忆录中,他却怎么也记不起姐姐被迎娶进宫时,到底是白天还是晚上?以至于,每每想到这件事,他总有些恍惚。
润麒始终觉得,姐姐是在白天被迎娶进宫的,那个场景,在他童年的记忆中根深蒂固。
但是,他又说道:
“梅兰芳先生回忆录和很多当事人,都说溥仪大婚迎娶是在半夜,有人还在半夜看到了大婚的队伍从帽儿胡同通过。”
那么多人的记忆与自己的亲身经历相左,让润麒感到深深地迷惑,难道别人看到的是“灵异事件”不成?
梅兰芳当然不是。据资料考证,迎娶皇后的吉日,是宫内钦天监为逊清宣统皇帝溥仪专门择定的,记载为壬戌年阴历十月十三日寅时。
也就是1922年12月1日凌晨3点到5点之间,而所有在荣府的册封仪式,却是在11月30日的白天。
这就不难理解,令年幼的润麒印象深刻的场面,包括跪候圣旨等,其实都是在白天,小孩子的记忆就理所应当地停留在了那样一个光景里。
不光如此,当时的他只顾淘气,竟没瞅见轿子是从哪个大门抬出了宅院。
他曾暗自琢磨,正门搭建了戏台,把门堵住了,轿子出不去,估摸着是从东边旁门走的。可走旁门也要路过戏台,那轿子是怎么通过的呢?
戴着眼镜在雨中行走的婉容事后,他总是好奇地追问这些看似无聊的细节,然而却没人回答这个小孩子的问题。
他只记得,转天早上起来,发现院子里拴着三只绵羊,寓意为“三阳开泰”,有一只小羊与他十分亲近,他就留下了它。
这只小羊没有专门的羊圈,总是时刻跟随着他,陪他睡觉、陪他读书,与他寸步不离。他上学时,那羊就站在门外,两三个小时纹丝不动,目不转睛地瞧他上课,不吃也不喝。
遗憾的是,不过才一个月,那只小羊竟可怜地死去了,为此,润麒伤心了好一阵。
民间传言,腊月羊没草吃,这只“腊月羊”的猝然而亡,或许也成了婉容一生独守空闱的谶语。
婉蓉相貌端庄大气,气质平和,确实大贵。可惜水清终有竭,倒戈逢八月。
不嫁给皇帝 或者皇帝愿意和离 也不会有婉容后面悲催的一生了……被绑缚的生活有何快乐…
谁知道皇帝没有功能呢!婚检很重要啊
古往今来,可以说所有皇后都离幸福很远。
为啥有点像金星
当时应该是在半夜。
满人美女太罕有!
人感觉很般配!不入皇家才是福!命吧。
梅兰芳真名何振男,现代艺术家,咋扯到清末
这是梅先生前天晚上告诉小编的
写的真酸,写的真有爱
溥仪长相真丑
生不逢时,可怜了一个女人
有一晚我神游至十里桥附近一古玩店,恰好遇到溥仪带着一白发老太,于是我们在里抽烟斗品美茶,溥仪还教我如何辨别宫里的文物,末尾我送他们二位出店门,行至门前一牌匾处便醒了[得瑟][得瑟][得瑟]记忆深刻的是溥仪那把青金石象牙嘴烟斗[得瑟][得瑟][得瑟][得瑟][得瑟][得瑟][得瑟][得瑟][得瑟][得瑟][得瑟][得瑟]
和弟弟感情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