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有首非常著名的、写男女离婚的爱情悲剧叙事诗《孔雀东南飞》,讲做府吏的焦仲卿,迫于母亲压力,不得已和妻子刘兰芝离婚,结果两人分别被家里催着另娶、另嫁,为了忠于对方,他们双双选择自尽的故事。这故事很简单,但诗的最后一句很有意思:
“多谢后世人,戒之慎勿忘。”
什么意思呢?就是说,愚昧的世人,你以为凭借礼教能压制住男女感情?焦仲卿和刘兰芝原本许诺,离了婚也会彼此遥遥相爱一生,而他们的家人却出于自己的考量为他们选择“最合适的对象”,逼得他们打破誓言,走上绝路。后人如果继续这样,还会不断有悲剧上演的!“世纪婚礼”主角戴安娜的故事,就是广为人知的悲剧例子。1981年,戴安娜嫁入王室成为王妃,但11年后,夫妻便分居了,不久选择离婚,公告世人;1997年,戴妃因为车祸去世,查尔斯虽然表示了应有的哀悼,却依然在2005年迎娶了与戴妃婚姻中的第三人卡米拉。
所以长久以来,喜欢戴安娜的人,多半是瞧不惯查尔斯和卡米拉的。但如果换个角度去看的话,戴安娜反而是“第三人”,为何这么说呢?让我们理清一下查尔斯先后与卡米拉、戴安娜相识的时间线:1970年,身为王储的查尔斯和卡米拉因为一场马球赛相识,彼时查尔斯22岁,卡米拉23岁;但3年后,卡米拉却另嫁一贵族军官,至于原因么,非常简单,她不符合“王妃”选择标准,换句话说,就是这位名媛,不入王室的眼。在王室眼中,王妃是不应该情史丰富的。
但查尔斯并没有忘记卡米拉,即使卡米拉结婚,两人之间依然是“剪不断理还乱”;到1978年,查尔斯的而立之年,他又遇到17岁的戴安娜,随后在保持和卡米拉关系的同时,还追求戴安娜。为什么?因为他是王储,到了30岁还不结婚,必然要面临压力。
而戴安娜,无疑是王室眼中未来王妃最佳人选:出身于老牌贵族,是奥尔索普子爵也就是后来第八代斯宾塞伯爵的女儿,年轻、美丽、感情史单纯,形象优雅,家庭背景不错。于是,要完成结婚生子任务的查尔斯,顺应王室的意思去追求戴安娜,戴安娜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迫成为“第三人”。悲剧开始了。戴安娜起初真的相信了王子,爱上了他,但随着时间推移她渐渐发现王子有很多地方不对劲:比如他对自己有些忽冷忽热,在找她约会一次后可以两个星期都不出现在她面前,也不打个电话联系。
戴安娜只是年轻不是傻,她和查尔斯恋爱后期、订婚前夕便已经发现查尔斯和卡米拉互赠礼物、打电话亲密交谈,卡米拉甚至会在查尔斯带着她出席马球会时,以“朋友”的名义横在两人中间。她终于知道自己并非查尔斯心爱的那人,但迫于家族压力,两人还是结为夫妇。事实证明,王室的规矩根本束缚不了王子的感情,查尔斯不仅在世纪婚礼上寻找卡米拉的身影,还在婚后继续保持与卡米拉的往来,让戴安娜陷入无尽痛苦。1995年接受专访时,戴安娜曾经说,这段婚姻中实际上有三个人存在,“太拥挤了”。
事实上,戴安娜和查尔斯婚后不久,婚姻便已经出现裂痕。这是两人蜜月期间在不列颠尼亚号蜜月游轮上的照片,当时除了必要的合体亮相,查尔斯私下总一个人兴致勃勃地画画,和新婚妻子几乎称得上毫无互动:这是36年前,也就是戴安娜结婚4年后,和查尔斯一同去往美国时留下的旧照。当时戴妃参加白宫舞会与数位美国名人共舞,包括总统、演员约翰·特拉沃尔塔等,戴安娜当时才24岁,虽然还未摆脱羞涩,但她很好地保持了王室风度,优雅从容完成了整个过程。与她共舞的约翰·特拉沃尔塔,之后便称赞戴安娜不仅美丽,而且非常“接地气”,与她跳舞时,自己好像就是一位白马王子,戴安娜并没有给他任何压力。戴安娜的表现赢得了满堂喝彩:但查尔斯对戴安娜的表现似乎并不以为然。对比戴安娜的喜悦,查尔斯看起来满脸不快,接受采访被问到如何看待妻子惊艳众人时,他甚至说:“我并非提线木偶,恕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如果她不和约翰共舞,那她不就是傻子么。”言辞之间,查尔斯对这个比自己小13岁的妻子并没有太多尊重,不知是否因为戴安娜“喧宾夺主”抢去了王子的风头。但据戴安娜回忆,自己婚后不久患上暴食症时,查尔斯便不甚在意,某次甚至问她:“你胖了对吧?”丈夫的不关心、不经意轻视,让戴安娜痛苦更甚。
再回到他们婚前,查尔斯娶戴安娜,是为了王室体面;戴安娜原本不想嫁王子了,却依然抱着微弱的希望举行世纪婚礼,是因为家人不许她反悔给家族丢脸,而她也太年轻稚嫩,想不到自己和王子性格不合、王子心中另有所爱,婚姻出现裂痕扩大到无可挽回的程度是必然。
可见,真正造成戴安娜悲剧的除了查尔斯隐瞒,还有所谓的王室体面。这种体面让戴安娜莫名其妙成了“第三人”,婚后十几年,她明明是查尔斯合法妻子,却并没有在查尔斯心中赢得应有的地位,反而因为自己的王妃身份,必须在公众面前保持所谓王室形象,有苦难言。戴安娜虽然是众人心中美丽优雅的女神,但她的感情经历却是全然悲剧,让人警醒。如果戴妃起初不顾那些“体面”及时与王子分道扬镳,也许会有全新的幸福人生——正如古语所说的,“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前车之覆,后车之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