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洞房外有男子声音,新娘对新郎说:乖听话,给你糖吃

古山讲民 2024-03-30 09:38:36

这个故事,发生在明朝、晋西、上水村。

上水村有恩爱夫妻两人,丈夫以木匠手艺为生,妻子则在家里打理家务和照顾孩子。两人都是与人为善之人,奈何早逝,留下十三岁的独子顾安。顾安与人本有婚约,却因为父母去世,对方想要退亲,受过木匠夫妻恩惠的人,却拍手赞成,无人站出来说句话。

顾安一个人,蹲在一条小路上,退婚的消息早已得知,可是,他一直想不通,为何当初胡家会主动提出联姻,为何现在突然间又要提出退婚。

“小安,如果胡家真的来退婚,你还是答应了吧!”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宋爷爷”顾安抬头,苦笑了一下,打了一声招呼。

“小安,咱们和胡财主家,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想订亲,便订亲,想退婚,便退婚,我们小门小户的,就不要在意什么颜面了啊!”

老者叹息了一声,继续道:“咱们身为弱势的一方,哪里能在乎颜面呢?”

顾安听着此话,不置可否,弱者便可以没有尊严了吗?似乎,很多人都理所当然的这样认为。

老者见顾安不开口,想着顾安或许还是想不通,便又说道:“再者,结婚之后,还能和离呢,何况,你们只是订亲?从这方面来说,胡财主一家并没有做错,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顾安思虑了一番,轻声道:“确实如此。”

老者很是满意顾安的反应,听进去了自己的话,长出了一口气,有一种释然的感觉。

“你毕竟是咱们上水村之人,咱们上水村,大部分人都要看胡财主的脸色行事,毕竟,很多人都是他家的佃户啊。”

老者苦笑了一下:“所以,不想让你们闹的太僵。到那时,胡财主或许会因为你是上水村的人,便迁怒其他人。”

顾安点了点头,其中的道理,自己也是明白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行了,等再过几年,宋爷爷给你说媒,保证让你娶一个如意的女子。”老者安慰了一句,背着双手,颤颤巍巍地离开了。

顾安望着老者消失的方向,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眉宇间尽是烦恼之色,那些道理,他都懂,可是,他也不明白,为何心中很是不舒服。

想不明白,顾安觉得有一口气憋在心中,念头无法通达,胸中郁结,他起身回家,拿了一把斧头,就冲到了山中,开始砍柴,不停地挥舞着斧头,干枯的树枝和荆条散落了一地。

他没有休息,直到筋疲力尽,躺在了草地上,望着天空,连连怒吼,声音在群山中回荡。

这种方法,似乎有些管用,顾安总算是将心中的郁结的那一口气给吐了出来。

躺在树下的草地上,或许是太累了,顾安竟然睡着了,醒来之后,默默地走到旁边,将之前散落了一地的干柴全部堆叠整齐,用绳子捆了两捆,挑着下山去了。

回家路上,碰见许多熟悉的人,都热情地和他打招呼,一个个地目光中都透射这赞许之色,似乎是他同意退婚的消息已经传遍了,这些人不会再被殃及池鱼,自然是拍手称赞。

数天后,一架很是豪华的马车走在上水村高低不平的路上,颠簸着,来到了顾安的门前。

顾安正在独自琢磨,以后是继续读书,还是继承老爹的木匠手艺,看到那一架马车,他便明白,是胡家的人来了。

“见过碧瑜妹妹!见过程叔叔!”起身,走出院子,向着马车旁边的两个人行礼。

女孩儿年纪和他差不多大小,正是胡家千金胡碧瑜,而那个中年男子则是胡家的管家。

虽然要退婚了,基本的礼仪还是要有的。

胡碧瑜嫌弃地扫了一眼顾安身上那洗的发白的衣服,撇了撇嘴,没有说什么,高傲地抬着头,错过顾安,走进了院子,环顾四周,又是瘪嘴了一番,眉头紧皱,厌恶之色明显。

程管家也进到了院子当中,看了一眼周没有,不动声色,没有多说什么,顾家他并非第一次来。

“想必,我们的来意你已经清楚了!”程管家淡淡地开口道。

“我明白!”顾安点了点头,沉声道,“我给你们退婚!”

“多谢顾公子体谅!”程管家抱拳,微微躬身行礼。

“程叔叔不必如此,婚姻之事,本就该你情我愿。”顾安摆了摆手,笑着回道,虽然才十三岁,却比同龄人要成熟许多,为人处事十分得体。

本以为,一切事情到此结束,尘埃落定。

胡碧瑜却突然间情绪失控,紧走两步,挡在了顾安的前面,怒视道:“你为什么要笑?”

“啊?”顾安有些不明所以。

“你和我之间,解除订婚,你不是该悲伤吗?为何要笑?”胡碧瑜又上前一步,秀目圆睁,盯着顾安的眼睛,要让他给个说法。

“和碧瑜妹妹解除婚约,心中确实有些遗憾,然则,既然碧瑜妹妹不同意这门婚事,我便同意解除婚约了。至于笑,我想,这只是一种礼节,毕竟,哭也解决不了问题。”

顾安看出了胡碧瑜的想法,还是解释了一番。

程管家深深地望了一眼顾安,这真的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吗?论老成沉稳,即便是许多上了年纪的人也未必能比得上。

要知道,虽然说婚约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可是,对于一个男人而言,被人退婚,肯定是伤颜面的事情,然而,顾安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不是,你不应该要很愤怒吗?”胡碧瑜有些无法理解顾安的反应,或者说,顾安的反应和胡碧瑜心中所想不一样。

所以,顾安没有生气,胡碧瑜倒是开始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儿,十分难受,本小姐和他退婚,他丧失了一次高攀的机会,竟然不愤怒,这怎么可能?

顾安摇了摇头,只是说道:“既然胡家不愿意联姻,那么,我就选择退婚,多做纠缠,毫无意义。”

“你放肆!”胡碧瑜用食指点着顾安,随着她的情绪起伏,食指在颤抖,怒不可遏。

“啊?”顾安不明白胡碧瑜这是哪根筋又搭错了。

“小姐,既然顾公子同意了,我们也算此间事了,还是赶快回去吧!”

程管家了解胡碧瑜,清楚胡碧瑜心中所想,连忙开口,阻止胡碧瑜接下来的话,在他看来,婚退了就行,没有必要再生波澜,更没有必要去折腾别人。

何况,这件事情本身,虽然双方都不愿,但是,终归是胡家出尔反尔了。

“程叔,你不用管,我今天必须让这小子明白一个道理。”

胡碧瑜声色俱厉地道:“顾家小子,收回你的话,你顾家和我胡家不可相提并论,所以,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辞,是我向你退婚,而不是你跟我退婚,明白吗?”

“好!”顾安怪异地看了一眼胡碧瑜,他刚才所言,只是想表达自己同意退婚,不曾想,胡碧瑜竟然会斤斤计较这种事情。

想到此处,顾安不由得心里松了一口气,有些略微庆幸,胡家退婚,从某种角度来说,对他还是有好处的,一想到以前要娶这样的妻子回家,顿时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虽然说,退婚是我胡家提出来的,彩礼本该退给你,但是,你刚才出言不逊,这彩礼便扣下了,更没有了其他补偿。”

胡碧瑜不管顾安是怎么想的,其说话的姿态,像是在吩咐一个奴隶,而且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招呼程管家道:“程叔,我们走。”

“碧瑜妹妹,程叔叔,一路顺风!”顾安将礼节做的十分周全,冲着二人的马车抱拳。

“唉!”程管家叹了一口气,此子绝非池中之物,也不知道老爷为何会顺从小姐的意思,同意了退婚。

“你我之间有婚约的事情,不准和任何人说,莫要败坏了我的名声。”马车刚刚出发,胡碧瑜突然间又冒出一个头来,咬牙切齿地警告了顾安一番。

顾安只是微微一笑。

程管家微微摇头,叹了口气,何必呢?

送走了胡家之人,顾安呆呆地坐在院子里,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一般,过了许久,才缓过劲儿来,生活还要继续,而他失去了父母,以后的路还要靠自己走。

“父亲留下的银子,足够我再读数年私塾了,我要继续读书。至于木匠手艺,我还是要学,毕竟是父亲留下的。平时,我可以去做樵夫,去砍柴,去卖柴火,免得坐吃山空。”

到了傍晚,月色当空,顾安做了决定,这才起身,前往厨房,给自己做饭吃。

小小的院子,数间房,只有一间屋子是亮的。

第二天一早,顾安便开始继续去念私塾了,闲暇时,或者放假了,就去山中砍柴,换取一部分收入,到了晚上,他则开始学父亲留下的手艺和书籍。

晃眼间,六年时间过去了,而顾安已经考中了秀才两年时间,是上水村的第一个秀才。

成为秀才之后,顾安自然是不用再去砍柴了,而是一边继续读书,一边在镇子上的私塾教书,成为了一个教书先生。

而当初的胡碧瑜则是凭借美貌,听说要和州城里的一家子弟订婚。

对于这个消息,顾安并不在意,没有想到,胡碧瑜竟然找上门来了,一个人,独自驾着马车,带着斗篷和面纱,来到了上水村。

顾安看见胡碧瑜,还是能看出当年的一些影子,没有多想,出于礼貌,还是打了一声招呼:“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胡碧瑜皱眉,冷声道:“不要觉得自己成了一个秀才,就觉得能够配得上我了,明白吗?以后要离我远一点。”

顾安以手扶额,揉了揉眉心,没好气地道:“胡大小姐,貌似是你来找我的吧?”

胡碧瑜被噎住,脸色微红,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不管,反正你要记住,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你也不准在镇子上教书了,免得别人想起你和我之间的关系。”

说完,胡碧瑜转身就走,还给顾安扔过来一个包裹。

顾安等马车离去,这才打开包裹,发现竟然是一百两银子,哑然失笑道:“胡大小姐还是这么小气,不过对她而言,已经是很心疼了。能让胡大小姐这样的大手笔,看来是很重视现在的这一门婚约啊。”

到了镇子上,从传言中得知,要和胡碧瑜定亲的人,是州城里的一个大商人之子,那人似乎比顾安要年长了六七岁的样子,已经考上了举人,风头一时无两。

随后,顾安离开了私塾,并非是他害怕,实在是因为他想安心读书,自得其乐,怕麻烦找来自己。

从私塾离开之后,顾安倒是没有急着寻找新的营生,反正有胡碧瑜给的百两银子,足以他支撑许久了。趁着这段时间,他倒是开始专心研究父亲留下的木匠手艺,会经常去山里砍树,作为原料。

两个月后的某天,风清气和,天气不错。

顾安吃过午饭,休息了一会儿,便拿着斧头上山了,伐了几根圆木,他竟然直接将圆木抗了起来,往山下送去,若是让旁人看到,定然会惊吓到,这是人力可以办到的吗?

他抗了两根需要数人才能抬起的木头,在山里行走,如履平地。

到了山下,便放在了一边,要留待晚上,才敢抗回村子当中,白天时,村里人来人往,他可不想吓到别人。

走到河边,洗了手脸,便准备起身回家,却看到从上游漂过来一个女子,女子浮在水面,眼睛紧闭,嘴唇发青,没有任何的动静。

顾安扑了过去,将女子捞起,带回岸上,检查了一番,发现女子身受重伤,又落入水中,折腾了这么一番,已经是奄奄一息,若是寻常郎中,还治不了这些。

没有多犹豫,顾安就将女子背回了家中,烧了一锅热水,将女子放在澡盆之中,褪去衣物,开始施阵,十三根银针在顾安手中翻飞,像是一根根箭,又像是传闻中剑仙所用的飞剑。

整个过程,持续了半个时辰,停下手中的动作时,顾安已经是大汗淋漓,像是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而澡盆中的水却全部消失了。

给澡盆之中的女子盖了一层被子,顾安转身走了出去,搬了个板凳,坐在太阳底下,紧闭着双眼,太阳底下,在他的周围竟然结了一层寒霜。

又过了一个时辰左右,顾安缓缓起身,挥手之间,地上的寒霜全部消失殆尽,回到屋子当中,找了一些自己的干净衣物,搭在了澡盆的边缘,这才再次离开。

片刻之后,屋内便传来了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顾安手里还捧着一本书,抬眼看去,笑道:“现在感觉如何?”

女子穿上顾安的长袍,比之胡碧瑜还要美上几分的容貌,眉宇间隐隐多出了些许英气。

“韩霜谢过恩人的救命之恩!”

女子脸色一红,微微弯腰,轻轻行礼道:“已无碍,再稳固几天,便能彻底痊愈了。”

顾安点了点头,问道:“饿不饿?”

韩霜脸色更红了,顾安微微一笑,起身离开房间,走向厨房。

一刻之后,顾安就端了两个小菜,还有一份粥,说道:“粥里有黄精和黄芪,对你有些好处,趁热吃了吧。”

韩霜问道:“恩人,您呢?”

“我叫顾安,顾是拔剑四顾的顾,安是天下长安的安,以后就叫我顾安吧,别一直叫恩人了,挺别扭。”

顾安揉了揉肚子,轻声道:“你不用管我,我还要留着肚子吃席呢。”

韩霜笑出声来,没有想到看上去一副书生模样的顾安,说话时,竟然这么风趣。

到了晚上,韩霜才知道,顾安并不是说着完的,是真的去吃席。村里的宋爷爷过大寿,顾安身为村里唯一的秀才,定然是贵客、座上宾。

走之前,顾安还专门给韩霜整理出来一个房间、一个床铺。

直到半夜,顾安才悠哉悠哉地揉着自己的肚子回到家中,听到顾安的动静,韩霜吹灭了油灯。

上水村的人不多,顾安的家也并非什么隐秘之所,家里多了一个年轻女子的消息迅速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这个消息,让无数人长吁短叹,顾安是秀才,人又英俊,还会木匠手艺,盯上顾安的人,可不在少数,韩霜的突然间出现,让许多人破防了,看到韩霜的长相后,更是觉得没有了丝毫的机会。

数天时间,韩霜的伤便好了,只是她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照顾着顾安的起居。她不提离开,顾安倒也不好开口,否则,就成了撵人家了。

至于韩霜因何受伤,为何受伤,韩霜没说,顾安也绝口不问。

慢慢的,上水村的人也习惯了韩霜的存在。

忽然有一天,上水村来了一个挺拔俊秀的公子,只是脸色苍白,仿佛是什么事情做过度了一样。

他来到顾安家中,无视迎来的顾安,反而向着里面冷笑道:“你以为躲在这样一个犄角旮旯里,便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了吗?”

顾安微微皱眉,瞬间明白,这个人是来找韩霜的,而且,韩霜当初受伤应该是和此人有关。

韩霜从屋子走出,直面那位公子,冰冷地开口道:“宁飞,你好歹也是一个举人,而且,你不要忘记你这举人是怎么来的。我答应不说,你何必要将事情做绝?”

顾安闻言,皱眉看向宁飞,他总觉得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一般。

宁飞摇头道:“除非你成为我的妻子。”

韩霜嗤笑道:“你可是刚刚成婚没有多久,身为一个举人,能随便休妻?”

宁飞皱眉道:“那就给我做妾,只有成为我的女人,我才放心。”

“你走吧,过去的事情,我也不计较了。”

韩霜摇头道:“我现在有了心仪之人,要嫁人也是嫁给他。再者,当初是我在你家养伤,受伤极重,才会毫无还手之力,现在,我伤势尽复,你能奈我何?”

说着,韩霜便挥了挥衣袖,宁飞就真的飞出去了数十米远。

摔倒在地的宁飞怔怔地看着韩霜,惊呼道:“你竟然真的恢复了?”

韩霜冷声道:“趁着我还没有改变注意,自己离开吧,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了。”

宁飞终究不敢再说什么,灰溜溜地跑了。

韩霜看着顾安紧皱眉头的模样,没来由的心中一慌,连忙道:“这件事情,我可以解释的。”

顾安笑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似乎在哪里听过宁飞这个名字。”

韩霜点头道:“他父亲是州城里的大商人,他则是举人,听过他的名字,也很正常。”

顾安眯了眯眼睛,没有多说什么,他终于想起了宁飞应该就是胡碧瑜的夫君,为了此人,胡碧瑜还专门来警告了自己一番。

随后,韩霜解释了自己和宁飞之间的恩怨。原来,韩霜是一只狐妖,曾经救过宁飞的父亲,甚至,宁飞的父亲早些年的发迹,也是因为韩霜的帮忙。

此前,韩霜身受重伤,无处可去,便躲进了宁飞的家中。宁飞的父亲知道韩霜的能力,一开始,对韩霜颇为照顾,后来发现韩霜受伤极重,便不太放在心上了。

直到韩霜无意间听到宁飞的举人竟然是用银子换来的,引发了祸端。

其实,韩霜身为一只狐妖,对宁飞如何得来的举人,她毫不在意,关她何事呢?可是,宁飞却不这样想,于是,韩霜伤上加伤,后来坠入水中,不知道漂了多少距离,被顾安所救。

说完这些,韩霜盯着顾安的神情,生怕顾安讨厌自己。

顾安猜出了韩霜的心思,笑道:“我救你时,便知道了你的身份,大千世界,实属正常。”

两个人一如既往。

数天后,胡碧瑜来了,还带了厨师和银票,言称是代替宁飞前来道歉,宁飞自觉无颜见他们,所以,便让这个妻子代劳了。

韩霜无所谓,顾安也觉得无所谓,银票收下,饭菜照吃不误,至于宁飞的事情,他们其实都没有放在心上。

胡碧瑜临走的时候,罕见地给顾安说了一声谢谢。

然而,又过数天,顾安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在下降,又数天,竟然成了痴呆模样。

顾安哪里还不知道,应该是胡碧瑜暗算了他们,在自己变傻之前,顾安让韩霜离开,宁飞定然有后手。

韩霜并没有听顾安的建议,反而要照料他一辈子,顾安已经变傻,必须贴身照料,韩霜决定给自己一个名分,于是,要嫁给顾安。

上水村的人没有说什么,他们不了解内情,只是觉得韩霜情深义重,顾安都成那一副模样了,还愿意嫁。

洞房中,韩霜看着顾安那一副痴傻的模样,心痛难忍,流泪道:“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忽然间,洞房之外,传来了宁飞的声音:“韩霜,算算日子,你也该失去反抗能力了,现在出来,乖乖跟我走,我还能饶了那书生一命。”

韩霜银牙紧咬,便要杀将出去,却发现顾安的手拉着自己的衣服,不让自己离开。

苦笑了一下,韩霜像哄小孩子一样,温声道:“听话别动,姐姐给你吃甜的。”

安抚了顾安,韩霜这才走出洞房,没有说话,一掌便向宁飞拍了过去,强风骤起,烟尘弥漫。

“轰!”

风止,烟散,一只数十丈大小的金色手掌虚影挡在了最前方,仔细看去,宁飞的身旁出现了一个身穿灰色僧衣的和尚,左手持着念珠,右手向前平推。

宁飞得意地道:“虽然我有诸多布置,但你毕竟是狐妖,我岂能没有后手?果然,之前的手段对你没用,不过,这位来自姑苏寒山寺的大师,看你如何应对?今天乖乖跟我回去吧。”

灰衣僧人开口道:“施主,这狐妖不能跟你走,必须带姑苏寒山寺。”

宁飞有些急躁,沉声道:“大师,我们可是说好的,你帮我捉妖。”

灰衣僧人点头道:“确实如此,但是,小僧并没有说要让狐妖跟施主走。她若是跟你走,对你不好,对她也不好,还是带回寒山寺吧。”

“大师,不如直接除掉这狐妖吧!”

宁飞神色有些慌乱,若是让韩霜跟着灰衣僧人走了,谁知道她会不会乱说话呢?

灰衣僧人摇头道:“这狐妖虽然在尘世行走,也与人生活,但是,我观她气象,并未伤害过任何人,因此,我不能伤及她性命。”

他没有在意宁飞怎么想,而是看向了韩霜,沉声道:“狐妖,你并非我的对手。我也不想伤你,跟我回寒山寺。”

“不行,我已经嫁人,我还要照顾我的相公!”韩霜拒绝。

“你必须跟我离开,让一只狐妖生活在人族的世界里,终究不妥,你现在并未伤人,并不能代表以后的你不会伤人。”灰衣僧人叹了口气,五指微屈,就向韩霜抓了过去。

韩霜虽然修为不低,可是,比起灰衣僧人而言,还是差了许多,再加上妖气本就被克制,更是让韩霜失去了挣扎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几乎覆盖了整个院落的手掌落下。

两滴清泪落下,韩霜闭上了眼睛,她后悔当年为何要救了宁飞的父亲。

过了数息时间,韩霜发现周围没有任何变化,惊讶地睁开眼睛,只见一道背影站在她的面前,身形颀长,身躯挺拔,肩膀宽厚,不是顾安又是谁?

不见顾安有任何动作,就简简单单地站在那里,无形的气流涌动,挡住了那覆盖了月光的巨大掌影。

韩霜惊喜地道:“你恢复了?”

顾安转头,冲着她笑了笑,开口道:“先前给你疗伤,伤了修为和元气,胡碧瑜来时,正到了关键时刻,便着了她的道,不曾想,今日竟然略有精进,一切自解,便恢复了。”

韩霜怔怔地望着顾安,泪水扑簌簌地淌下。

“竟然是隐仙派传人。”灰衣僧人叹了口气,撤回了掌力,开口道,“你在,我带不走他,你在,我也相信你可以约束她。”

顾安这些本事都是从他父亲留下的手札之中学到的,隐仙派传自老子尹喜一脉。

言罢,灰衣僧人转头就走了,留下宁飞在风中凌乱,不敢久留,转身就走。

谁也没有看到,在小院的后面,有一个老道缓缓离开:“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师侄你们夫妻为守护而陨落,我又怎能令你们的儿子变成痴傻呢?”

顾安和韩霜十分幸福,孕有一子二女,而顾安在四十岁那年高中进士,随后隐居。宁飞因为科举舞弊而斩首,其他人则被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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