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愿嫁给了萧瑾年。
有了一段人人都羡慕的豪门婚姻。
所有人都说这不过是南柯一梦,门不当户不对迟早被厌弃。
五年后,他搂着白月光,语气狠绝:「江辛,我恨不得掐死你。」
后来我被打得遍体鳞伤时,他却跪在地上,双眼泛红地求我。
「辛辛,我们回家好不好?」
1
我记得,我被赶出来的那天,天空下着阴沉沉的小雨。
萧家的姑姑拿着烂菜叶臭鸡蛋还有厨余垃圾往我身上砸,那个场面就像小三拆散人家家庭,被当街处刑。
可我不是小三。
真正的小三此刻正在我最爱的男人怀里,得意地看着这一幕。
「江辛,你就是个不要脸的女人!嫁给我们瑾年后还找野男人,你怎么就这么贱呢!」
萧瑾年的二姑姑咒骂着,觉得不解气又从篮子里拿出几个臭鸡蛋砸在我身上,丝毫不顾她那双做了精致美甲的手会被弄脏。
「不要脸的女人,我哥对你这么好,我踢死你。」
萧瑾年的妹妹萧子琪发狠地踢了几下我的小腿。
我抵挡着几个女人的撕扯,朝他的方向爬了过去:「瑾年我没有,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四目相对时,他冷冰冰的目光刺痛了我。
这个曾经说不会让我受一点委屈的男人,说这辈子会爱我重我的男人。
此刻像一个高贵的审判者,目睹我的悲惨,批判我的罪行。
萧瑾年缓缓下蹲在我面前,吐出了我这一生听过的最难受的话。
「救你?江辛,我恨不得亲手掐死你。」
我睁大眼睛,不敢相信他的话:「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相信我?」
眼里温热的液体流出,身上的痛此时都比不上心里的痛。
曾经他说过,即使这个世界上的人都不相信我,他都会永远相信我的。
「江辛,瑾年他这么爱你,你为什么要做这种对不起瑾年的事。」沈梦雨愤愤不平地指责我,字里行间就好像多为萧瑾打抱不平一样。
「就是,我要是你我都恨不得撞墙死了算了,江辛,你还有脸让我哥哥相信你!」
萧子琪走到我旁边破口大骂起来:「你让我们萧家遭遇这种大丑闻,你要是还有良心就去死。」
我呆愣看着萧瑾年的脸,嘴角缓缓牵动:「萧瑾年,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想我死吗?
萧瑾年没有回答,紧抿的嘴唇轻启。
「把她丢出去,永远不许让她再踏进这里。」冰冷的话语说完,他连一眼都没看我,带着沈梦雨转身离开。
我就这样被保镖狠狠地丢在了别墅区的大门口。
2
雨越下越大,像一个个小石子砸在身上,生疼得很。
我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离开别墅的,只知道我不能死在那里。
恢复了一点力气后,我就一瘸一拐地站起来拦车,可是身上太脏了,没有一辆车愿意载我。
我耗光了所有的力气,才回到了我家的老房子里。
五年前,我攀上了豪门婚姻,父母弟弟也跟着享受富贵,纷纷搬到了萧瑾年为他们买的市中心大平层。
可是我一次也没去过,因为他们不欢迎我,只是看上我能给他们带来钱财。
我曾经觉得很愧对萧瑾年,说有这么一大家子的吸血鬼亲戚,让他花了很多冤枉钱。
他吻着我的额头安慰:「傻瓜,要不是他们生了你,我怎么会遇到你呢,钱而已,花了你老公还能再赚回来。」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感动得不得了,眼泪像洪水开闸一样流下来,止都止不住。
可是为什么我们又变成了这样?
我和萧瑾年的相遇比较凶险,失恋的他在酒吧街巷子里跟人打架,我拉响了报警器,吓跑了人才把被打伤的他救出来。
第二次遇见是在联校的篮球赛上,我被室友拉去给她男朋友充当啦啦队,室友声嘶力竭加油时,他循着声音看到了我,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球赛结束后,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加了我的微信,理由是还给我当初给他缴的医疗费。
那一刻我的少女心苏醒,怦然心动。
只记得阳光下帅气温柔的男生向我介绍着他叫萧瑾年,只记得我的脸当时很烫,对上他唇角勾起的浅笑,如沐春风般。
我们不同校,每天交流简单的生活学习,他会在放学后站在学校校门前等我下课,约我出去看电影吃饭,也会在我周末兼职的咖啡厅,点一杯咖啡一直待到我下班。
我们的关系逐渐变得暧昧,但是又很享受彼此这种温柔的陪伴。
直到圣诞节的那天,他拿着玫瑰花在圣诞树前单膝下跪,眉眼带笑地问:「辛辛,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我眼眶泛红,泪水情不自禁地滑落脸颊。
「我愿意。」
然后我成了他第二个交往的女朋友。
而第一位是沈梦雨。
是曾经让他喝酒买醉的白月光。
3
半夜惊雷,我从梦中惊醒。
身上依旧是难闻的味道,想起回来时我精疲力竭直接睡倒在沙发上,还没来得及清理。
浴室昏暗的镜子里映出我身上大大小小的青紫斑块,狼狈极了。
洗完澡后,拿出摔坏屏幕的手机,我用吹风机吹干。
看着亮起的屏幕,庆幸还能用。
只不过手机里只有一些萧家人谩骂我的信息。
还有沈梦雨的。
「江辛,瑾年喜欢的是我,你在我的位置上站得够久了,我说过我会拿回来的。
「刚刚瑾年抱着我说,你让他恶心。」
胜利者的炫耀。
这两个月来,沈梦雨总是坚持不懈地给我发她和萧瑾年当初的恋爱过程。
他们一起吃饭,一起旅行,一起养宠物。
还有光线昏暗的酒吧里,萧瑾年在人群拥醋下抱着她亲吻,眼里亮晶晶的,满是热切。
点点滴滴,都能看出萧瑾年对她独有的霸道掌控欲。
沈梦雨回来的时候还热情地祝福我和萧瑾年。
却没想到一切都是她的计划。
她以自己准备回法国发展为由,约了我和萧瑾年在酒店吃顿简单的践行餐。
途中,萧瑾年因为接电话离开了包间,沈梦雨也借口去洗手间。
我闻着包间浓郁的香味只觉得头晕,待睁开眼睛时,只见一个服务生穿着的男人在解我的衣服扣子。
我使出全身的力气才推开他。
他被我推倒在地,门也被撞开来。
萧瑾年双目猩红地出现在房间里,后面跟着佯装焦急的沈梦雨。
那一天,萧瑾年对着服务生打红了眼,我无力害怕地缩在角落。
后来,我被萧瑾年带回家关在别墅里。
我原以为萧瑾年会像往常那样安慰我,可是却大错特错。
等待我的是一场变相的软禁。
直到前几天的丑闻热搜出现。
不等我做出什么解释,点开萧瑾年的微信,他的头像已经换成了沈梦雨的照片。
红色的大感叹号提醒我,他已经把我拉黑了。
眼睛酸涩得厉害,越看越觉得可笑。
可是笑着笑着眼泪就跟着掉了下来,怎么擦也擦不完。
雨夜,雷声盖过了我嚎啕大哭的声音,没有人知道我在这个夜晚崩溃到绝望。
4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我在走廊上看到了萧瑾年和沈梦雨,他们俩挽着手,亲密的画面看得我心里不由泛酸。
「这不是江辛吗?你这是受伤了?」她看着我手上拿的药水,装出关心地询问。
有时候我很佩服沈梦雨,那天明明看到我被打得满身是伤,却能睁着一双大眼睛装作不知道的模样惺惺作态。
萧瑾年冰冷的眸子在我身上看了一眼便收回去了,好像看到脏东西一样。
我盯着他看了几秒,在那双黝黑的眼瞳里试图搜索出一点点对我的感情,但是我失望了。
他的目光如同刚从冰窖取出来的,除了冷还是冷。
我垂眸转身离开。
刚迈动脚步。
沈梦雨急迫的声音响起,带着抑制不住的开心:「江辛,我怀孕了。是瑾年的。」
我大脑放空,没能走动下一步,回头看着他们。
「医生说已经有两个月了。」她幸福地摸着平坦的小腹:「你放心,你没能补上的遗憾,我都会给瑾年完成的。」
两个月。
那是在萧瑾年软禁我的时候。
「她说的是真的吗?」我攥紧手心走近两人,心里撕开的一道很大的伤口,隐隐作痛。
萧瑾年避开我的眼神,选择沉默不语。
但是不说话也就是默认了。
他在婚内出轨,还让别人有了孩子。
居然还能高高在上地指责我的莫须有罪行,口口声声说他对我有多好?
「萧瑾年,你就这样对我?」
我抬手用力地甩了一巴掌,打掉了他脸上的从容冷淡。
他白皙的脸上出现巴掌印,头偏向一边,眼里暗藏着怒气,还有一抹我看不懂的哀伤。
「江辛你疯了,你凭什么打他!瑾年你没事吧?」
沈梦雨像母鸡护崽一样凶狠地把我推开,闹出的声响吸引了走廊里的病患。
「老公出轨了我不能打吗?」我强压着心中的苦涩反问。
「你好意思说,要说出轨,你做得比瑾年还过分,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他?」沈梦雨走上前要打我。
萧瑾年拦住了她。
他护着沈梦雨的肚子,表情变得平静又阴沉:「我们离婚吧,离婚协议明天会有人拿给你。」
我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手里的药水被我捏得变了形。
脑海里一直充斥着结婚时萧瑾年对我说的话:「我永远不会负你,我的孩子只能从你的肚子里出来。」
多么假的情话,我居然还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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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萧子琪将离婚协议丢给我时,我翻看着里面的内容。
看了一遍我只觉得好笑,堂堂萧氏集团,离婚协议薄薄的几张纸无一不在表达着让我净身出户的意思。
将离婚协议丢回给她,我蹙眉拒绝:「我不会签字的,只要我一天不离,沈梦雨就得多当一天小三,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私生子。」
「江辛,我看你是疯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你先对不起我哥的。」
萧子琪拿起桌子上的水要泼我,被我眼疾手快地打掉了杯子。
瓷片碎裂的清脆声响起,萧子琪被我的动作给吓到了。
「跟萧瑾年说,如果真想离婚,让他来找我!」我不想再多说废话,起身走人。
「江辛,我哥说了如果你不签字,他有的是办法。」后面传来萧子琪气得摔东西的声音。
走出咖啡厅,我捂着肚子在路边呕吐,直到吐出了酸水才舒服了些。
胃实在难受得很,想起那天医生的话:「江小姐,你本身就有胃病,得注意饮食才行,不吃饭胃病会加重的。」
因为小时候经常被饿,我的胃只要不吃东西就会抽痛,恶心。
我也知道要吃东西,可是饭到嘴边了,却始终张不了口。
甚至还会觉得更恶心了。
我脸色苍白地坐在公交站休息。
一辆白色的保时捷停在我面前,车窗摇下,我看到一张俊秀帅气的脸。
是宋祈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