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仪:朝廷之美的起源—演进—结构

鹏程谈文化 2023-09-15 13:23:02

从上古的聚落之礼的美到中古的方国之礼的美到下古的王国之礼的美,王国之礼的美即朝廷之礼的美。孔颖达进行解释为:美即是容即是礼,朝廷之美就是威仪。“有威而可畏谓之威,有仪而可象谓之仪。君有君之威仪,其臣畏而爱之,则而象之,故能有其国家,令闻长世。臣有臣之威仪,其下畏而爱之故能守其官职,保族宜家。故君子在位可畏,施舍可爱,进退可度,周旋可则,容止可观,作事可法,德性可象,声气可乐,动作有文,言语有章,以临其下,谓之有威仪也。”威仪之美有一个从聚落古礼仪式的”義“到坛台仪式体系的”宜“到祖庙仪式体系的”畏“,最后到朝廷仪式体系的”威仪“的演进和定型过程。

威仪的初源:空地仪式之“義”

威,甲骨文无字。字源上来看,从女性首领之到从女性的远古,戈与女的组合。威应是女首领与戈的关联而呈现出来的威仪。得胜利而成为一种包含羊的观念在内而又超越羊的观念而具有普遍性的思想。从古礼的共性上讲,義的含义,羊代表古礼服饰,“我”是一种武器或是武器的杀戮功能,与暴力相关。这样,由義而来的威儀的核心是暴力,是在古礼的观念形态和美学形式中实施暴力,是一种暴力的美学化。因此,以羊为主题的羌姜族来看,古礼不仅体现在義上,还体现在美,善,祥,养等性质上。在孔子提出仁到孟子把仁与義结合,義在从暴力美学演化为威仪的同时,进入仁义的核心观念体系之中。义是杀戮,强调刚硬和力量。但这些都是义的暴力的一面朝向在物理,心理,伦理上的演进,而脱离美学的一面,是宜与畏。

威仪演进之一:社坛仪式之“宜”

古礼的演进,在地点上由空地演进到坛台进而演进到宗庙。宜在甲骨文中,一是用于名词为祭名,二是用于动词“杀戮”。宜是在社坛上进行祭祀。文献上女娲主要在广粟之野的空地上,坛台在空地的基础上出现。空地是以天为中心建立的一整套意识形态,社是在天的基础上,建立的意识形态。社坛的进一步是祖庙,在坛台与祖庙之间有一个过渡形式:明堂。明堂有顶但无四壁。因此坛台是露天的,明堂有了顶,顶再加上四壁就成了宗庙。社一方面以原有的天的神性为基础,只是在天地一体中更加突出地的重要性;另一方面与人的生殖合为一体,地在代表万物生长里包含人的生殖和农作物的生殖,只在万物生长中更加突出族群的繁衍。天下统一后,社有不同等级,社是一种立体性综合性的领土。在族群中的领土争夺中,社作为领土的保卫功能被凸显出来。这就是作社祭的“宜“内在的具有杀戮的意义。

威仪演进之二:祖庙仪式之“畏”

“众生必死,死必归土,此之谓鬼”作为畏的仪式之鬼,是已经去世的族群首领的祖鬼,是祖庙里的核心观念。社坛古礼中,族群首领主要是与地相通而取得自己的威仪。领土,生殖,祖先都在社坛里合起来。那么在祖庙古礼中,族群首领主要是与祖鬼相通而取得自己的威仪(畏)。祖鬼在本体论上,与天地关联一体。祖庙之畏具有普天下的共性,但族群亲情的个别性更多。本族的祖鬼具有让他族畏惧的威风,他族具有威风的祖鬼同样让本族感到恐惧。

威仪的初型:从五帝时代到周

畏为威仪的核心,与祖鬼在意识形态中的核心相关联;威在威仪中的核心,与人王成为意识形态的核心相伴随。在天神地祇祖鬼人王体系中,人王主要借祖鬼的力量而显出威畏,强调冥冥中的祖鬼,彰显现实中的人王,威成为畏的主题。在畏的观念关联中,祖鬼是实体,天也被实体化为上帝,祖鬼则成为在上帝之旁的王帝。在威的观念关联中,人王与天神有一种更为直接也更为理性的关系,宇宙的主宰成为虽有神性但更多自然性,虽有实体性但更体现威抽象性的天。在畏中,王之威武来自祖鬼,在威中,天的力量体现于人王。畏的力量主要来自祖鬼,人王之畏用的是假面;威的力量其核心是人王,人王之威用的是本面。远古之義为羊饰之人,是假面,人王之威已经是朝廷冕服。尽管头上有一系列的装饰,身上之衣有一系列的图案,主体部分仍然是真人面相出现。与人王之威进入核心观念对应的是,朝廷美学的整体变化。祖庙的行政功能由以祖鬼为主向以人王为主的演化。服饰上,朝廷冕服克服了原始的神秘内容,突出了人王主位的美学配置。

威仪:朝廷之美的结构和意义

中国文化从原始的古礼之美到周代的朝廷之美,从两个不同视角:一是以原始古礼中身体之美为视点,即从东南族群之文身和西北族群之彣演进到以朝廷冕服为主体的朝廷之美的体系;二是以原始古礼中的各大要项的功效整合为视点。从空地古礼中身体威恐之義到社坛古礼与杀戮相连之宜到祖庙古礼中与祖鬼的威惧相关之畏,到西周朝廷美学体系的威仪。文与威其内容为一,是“礼乐之殊称”。

在从西周到春秋战国到秦德演进中,文的形上意义只在语言形式的诗文中存在,失去了朝廷之美的总称。威仪的基本精神体现在朝廷之威的四个方面三种类型:一是敬畏,这体现在与天地相关的祭礼和与家族相感的丧纪两方面。二是尊严,体现在朝廷仪式中。三是猛厉,体现在军旅仪式之中。这四面三类,都是从上自帝王下至百官在朝廷仪式和公共行为的仪容中表现出来。华夏族的形成靠的就是有容乃大的胸怀,战胜一切的武力。同时是华夏,四夷,八荒德天下观德形成,整个天下各族同样是等级结构。德和威在美感形式的礼仪上统一起来,就是威仪。

0 阅读:41

鹏程谈文化

简介:感谢大家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