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穆王是西周天子中颇具浪漫情怀的一位。这位天子对身边的臣子大多都好,比如他的身边有个叫造父的,其实也就是马夫,但是因为善于驾驭骏马,就常年跟随在周穆王身边。后来,周穆王还封了造父土地,造父在封地繁衍生息后,逐渐的就形成了一个国家,也就是后来的秦国。
周穆王身边还有个忠臣叫祭公谋父的,这位人物就是《国语》开篇中进谏周穆王不要攻打犬戎的那位。这位直言进谏的臣子,是个有名的忠臣,除了进谏周穆王不要攻打犬戎,在临死之际也还给周穆王有进谏之语。
这位祭公谋父,与造父不同的是,本身就是周王室的嫡系家族,其除了是天子身边的谏臣外,也很可能是西周封国祭国的封君。周穆王当年出巡的时候,还曾专门到过祭国。《穆天子》曾经记载,周穆王出巡东都洛阳的时候,曾经不到洛阳的王宫中去休息,却要到祭国去。可见,周穆王对祭国是极为看重的。
为什么周穆王会如此看重祭国呢?这就还要说到周穆王的父亲周昭王。周昭王当年多次攻打南方荆楚,身边跟随的都是祭国祭公。《竹书纪年》载:“十九年春……祭公、辛伯,从王伐楚,天大曀,雉兔皆震,丧六师于汉。王陟。”祭国国君称之为公,西周爵位等级是公侯伯子男,可见祭国在周昭王之时就已经可称之为大国了。
祭公常年跟随周昭王,最后还与周昭王一同死在了攻打荆楚的战争中。那么,祭公乃至祭公背后的家族大概率都是周天子的亲信了,况且陪同天子一同死在战场上,这样的人和家族当然值得信赖。因此,其后的周穆王也信任祭公家族,乃是理所当然。
祭公谋父进谏周穆王不要攻打犬戎,周穆王虽然没有听从,可是对于祭公谋父的信任依然不减。祭公谋父临终之时,周穆王专程来到了祭公谋父的面前,一方面是慰问祭公谋父,一方面则是请求“懿德”。所谓“懿德”,就是美好的品德,周穆王是向祭公谋父询问什么是最好的品德。
中国的天子都很有意思,这或也是周穆王带头形成的一种风俗,就是在最信赖的大臣临终之时,天子会主动到大臣面前来询问“懿德”,后世有很多天子皇帝大多有这种行为。
祭公谋父临终之时说:“呜呼,天子三公监于夏商之既败,丕则无遗后难,至于万亿年,守序终之。”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要周穆王以夏商灭亡为鉴戒,这样一来国家就不会有灾难,社稷就能万代相传。这段“懿德”也写进了《祭公之顾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