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救太子成为聋女。
可成亲前一天,太子退婚,转头另娶她人。
他登基为帝,与新皇后情意绵绵。
被当作筹码送去邻国的我,只因一道玩笑圣旨就被召回了京。
他说我害了他的阿芙,逼着我去死。
可我真的死了,他却退位,转身遁入空门。
1.
阴暗死牢里,我跪在满是血水的地上,哭的撕心裂肺。
“宋蔺修,你放了赫连褚好不好?你放了他……从前是我不对,得罪了沈小姐,不该满口胡言说你与我私定终身之事。”
“求你了,你放了他,咽不下这口气你就冲我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我额头抵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声音里是从没有过的绝望。
“晚了。”他淡淡吐出一句,眸中满是讥讽。
“你悟地太迟,改不了你心思恶毒。阿芙待你情同姐妹,你却不惜污她清誉,让天下人骂她不配为国母。”
“更是诱骗她喝下绝子药,伤了命根,让她无法为皇家绵延子嗣,韩锦妁,你这么狠毒的人,凭什么在背后美满幸福?”
“当初是朕心慈手软,没拿走你这条烂命,现在就是让你死一百次都不够!”
“哀莫大于心死,朕要诛的,是你的心!”
他一声令下,我亲眼看着夫君人头落地,鲜血喷涌而出。
我目眦欲裂,不要命地挣脱桎梏。
“阿褚!阿褚……”
我把那颗头颅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夫君的名字,就好像他会回应我,跟我说“阿锦,我在,别哭。”
泪水不受控地落下,回应我的只有死寂。
宋蔺修不屑地看了我一眼,接着挥手示意牢头将人带上来。
我疯魔般扑上去扯住宋蔺修的袖子。
“宋蔺修,你放过致儿好不好,他还只是个孩子!你能不能别做这么绝……”
“娘亲……娘亲……致儿害怕……”
他们压着致儿小小的胳膊,把他的脸摁在满是血水的地上。
宋蔺修嫌弃地皱了皱眉。
得到示意的太监心领神会,一脚将我踹翻在地。
我疼痛地捂着肚子,表情痛苦不堪。
“脏。”他看我一眼,冷漠地走到致儿眼前,踩住他的脸。
“朕记得你娘之前是个聋子来着,貌似现在好了。你也知道,你娘畏罪潜逃,你爹战术不济,所以你是叛贼生的野种。”
他回过头来,是在问我:“聋子,你说朕把你儿子耳朵戳瞎可好,也省的你儿子被别人骂一辈子。”
还不待我出言,两个内侍便各拿根一尺长的粗针从我儿子耳朵穿了进去。
“宋蔺修!住手!住手!致儿……是你的孩子,他是你的孩子啊!”
“无耻荡妇。”
他语气冷若冰霜。
我绝望地瘫坐在地上,眼睛好像都要哭瞎。
没了,什么都没了……
在他转身的那刻,我一头撞在冷硬的墙壁上。
早知有今日,当初我瞎了眼也不会救他。
2.
我跟宋蔺修曾经有过婚约。
成亲前一天,我还欢欢喜喜坐在闺房里待嫁。
可不想当天上午,我便收到了宋蔺修的退婚书。
我傻眼般捏着一本红帖子,不敢置信。
明明半月前他还嘱咐我好好等他来娶,为什么一下子就变卦了。
我忍住眼泪,直接冲进宫去找了他。
却不想看到的画面更是刺痛了我的眼。
他从宴席间出来,含情脉脉地牵着沈芙的手,一起跪在地上说着什么,逗的皇帝笑意不停。
沈芙起身时不小心被裙裾绊到,宋蔺修直接扶住她的腰,像个合格的夫君般耐心替她整理发饰。
我红着眼,不等通传就闯进去,将婚书直接甩在宋蔺修身上。
“宋蔺修,她是谁?明天我们就要成婚了,你退完婚转眼就牵上别人的手了?”
“那我算什么!”
我是聋子,听不见宋蔺修说了什么,却看见天子勃然大怒,一掌拍上了面前的御案。
而宴席间坐的大臣们也是表情各异,纷纷哈哈大笑又古怪地不行。
还不等侍卫来捉拿我,接着一个巴掌便用力地甩在了我脸上。
我抬头看,是爹。
他正愤怒地盯着我,拉我跪下磕头赔罪。
我不服,狠狠瞪着沈芙,将婚书不要命地递给宋蔺修看。
让他看看婚书上到底写的是谁的名字!
却不想被沈芙一把抢去,她看了一眼,便哂笑着呈给了皇帝。
不一会儿,皇帝将婚书撕的粉碎,让人把我拖了下去。
我看见他们都对我指指点点,仿佛我就是个穷凶恶极的千古罪人。
那天我被打了一百个板子,爹被罚了三年俸禄。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说我偷了沈芙的婚书。
3.
还不等伤好,我乔装打扮,拖着两条烂腿去参加了宋蔺修和沈芙第二天的婚宴。
我悄悄藏进宋蔺修换新郎服的厢房,一等他出现,我就扑过去抱住他,像是在乞求他不要跟沈芙成亲。
明明这一天该出嫁的新娘子是我。
我哭的泪难自抑,从包了几层的手帕里拿出一封信。
我想问的和想告诉他的话,都在里面,可宋蔺修却一掌将我推开。
我头磕在博古架上,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很是不耐又厌恶。
他一眼没看,就将我的信撕的粉碎。
我痛心地看着他,隐隐读懂他唇角念出的“聋子”二字。
为了不让我打扰他的喜宴,他让下人将我关进了柴房。
三天后我才被放出来。
沈芙心疼地扶起我,嗔怪着宋蔺修不留情面。
宋蔺修不愿多看我一眼,转身离开。
可下一秒,沈芙一巴掌重重打在我脸上,嘴里说着恶毒的话。
我本就看不惯她抢了我的婚姻,于是跟她起了争执。
宋蔺修推门进来的时候,沈芙正好被我推在地上,她的下颌抵着一根银簪。
宋蔺修急红了眼,生怕我伤害她。
银簪掉落在地,我被他掐着脖子,他眉宇间满是狠戾。
我盯着他张合的嘴,这一次终于看清楚他说了什么。
他说,沈芙要是伤到一根头发丝,我们宋家都别想安然无恙地活过今年。
沈芙哭的梨花带雨,拦住他要把我脖子掐断的手。
接着宋蔺修慢慢松开了,可猩红的眸子仍是强烈的杀意。
他抱着沈芙离开,全然不顾在身后哭的要命的我。
伤养好后,沈芙遭遇刺客暗杀。
宋蔺修当夜将我掳了去,给我一番警告后,他掐着我的下巴逼我吃下了一颗毒药。
他喊我聋子,说我得了癔症,想做太子妃想疯了。
他说那药可留我三年性命。
三年后,我就会暴毙而亡。
3.
噩梦把我惊醒,我睁开眼便看见自己躺在一座陌生的宫殿里。
宫女见我醒了,不上心地将帕子扔到我脸上,嫌烦道:
“喏,自己擦,也不知我多倒霉,被安排来伺候你。”
我拿起脸上的帕子,没说什么。
两年前我在宫里的丑事谁都知道,大家都骂我是个攀龙附凤的山鸡,也自然不会给我好脸色看。
她将一碗米粥端上来,放到我面前。
我不吃,跟她说,我要出宫。
“出宫?”她哂笑一声。
“做什么梦呢?陛下没下旨,你敢逃!”
见我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她直接把粥端走,“不吃是吧,那就饿死你!”
我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夫君和致儿死去的画面,哪里还吃得下。
一想到这,我便泪流满面。
我已经不和沈芙争他了,宋蔺修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门口突然传来有人进来的声音。
我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太医,这女人如何了,没死吧。”
语气一贯的尖酸刻薄,我更加大气不敢出。
“回陛下,微臣观脉象,应是有两个月的身孕了,只是情绪起伏过大,还是建议——”
“打掉。”宋蔺修打断太医的话,面无表情。
我心下突然发颤,转而睁开眼睛,“不能打,孩子是无辜的!”
宋蔺修沉默地看着我,我低声下气地乞求他,让他放过我和赫连褚的孩子。
可没想到当夜,接二连三地落胎药送到了我所住的宫殿。
我发了疯般地将碗摔烂,哭着不肯喝。
宋蔺修失了耐心,长指牢牢扣住我的下颌,一碗接着一碗的将药灌进我肚里。
“孩子是贱种,你这么恶毒的人,不配为人母!”
沈芙赶到的时候,我已经落了小产之症了。
身下是大片大片的血,我知道很疼,可我硬是忍着没叫一声。
大颗大颗的汗珠混合着眼泪滚下,可我知道,这些跟夫君和致儿的死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陛下,你为什么要打掉这个孩子?你不是答应臣妾等这个孩子一出生就过继到我名下的吗?”
沈芙闹着小脾气,有些埋怨。
宋蔺修耐心地哄,温柔一笑:“阿芙莫怪,这孩子是异族杂种,身世不干净,别让什么污秽之气冒犯了你。”
“若想要孩子,日后宫里嫔妃若有,便任你挑选可好?”
沈芙被哄的笑意不停。
宋蔺修挽着她的腰枝离开,她最后一眼从我身上瞥过。
里面满是恨意和嗤笑。
4.
两年前,宋蔺修登基后。
我被他以和亲公主的身份送到了邻国。
我是聋子,谁都可以踩我头上欺负我。
可赫连褚不一样,他知我有耳疾,走遍天下只为能为我寻到绝世名医,更是翻遍世间医书为我研求治疗之法。
他日日为我煎药,敷耳朵,教我手语。
他其实本来不会的,可他天生是个好到极致的人。
臣民敬他,天子重他,而后来我也才知道自己早年无意间救过他一命。
赫连褚待我很上心,他每日早晚都会趴在我耳边说话,让我找找感觉。
后来真的有些效果了,我听着听着,总觉得他好像永远都在重复一句。
我问他,他说的是什么。
他却温柔地在我额上落下一吻,说等我好了,要我自己去听。
可幸福的日子没过多久,我居然发现自己怀孕了,可我从未与赫连褚同过房。
我害怕地不知所措,偷偷瞒着他要打掉这个孩子。
那个时候我根本不知道这个孩子是哪里来的,后来我才想起宋蔺修未退婚前,我和他曾有过一次酒后厮混。
时隔不到三月,没想到报复这么快就来到了我的身上。
我不想留下这个孩子。
大夫说我的身体也经不住这么折腾了,如果打掉很可能会一尸两命。
我心意已决,哭的很伤心,不想留下来羞辱他。
可赫连褚却抱着我,一遍遍地耐心安抚:“阿锦别怕,我从不怪你,孩子也没有错。”
耳疾好了后,致儿也出世了,他待致儿周到细腻,宛如生父。
不久我与赫连褚也有了自己的孩子。
可我没想到,宋蔺修却拿我爹娘的死威胁我,叫我回京。
他说我爹与乱党勾结,朝廷已无人可为他作证,不日便要送上断头台。
如果不想我韩家被株连九族,便要我回去替爹作证。
我傻乎乎地信以为真了,却根本没想到若我爹真被扣上了这个罪名,又哪里还有反转的余地。
没想到这一走,与赫连褚竟是诀别。
宋蔺修趁机荡平了大金,生擒了皇帝和赫连褚的人头。
赫连褚被抽筋扒皮,扔在死牢里。
我去看他的时候,他早已没了生气。
我没想宋蔺修心狠手辣至此,连全尸都不给留。
他能毫不留情地把我送走,又跟失心疯似的把我叫回来。
我只恨自己,为什么不能让宋蔺修去为夫君偿命!
5.
夜半的时候,我被肚子痛醒,睁眼才发现自己满脸泪水。
而此时,一个高大黑影却悄无声息地坐在我床边,黑眸沉沉盯着我。
“醒了?梦到什么了,哭成这样?”
“该不会是那个软骨头吧。”
“住口!我不准你这样说赫连褚!你没资格。”
恨意上涌,我擦掉眼泪,丝毫不怯地盯着他。
“谁准你为他哭的?朕是九五至尊,朕说什么便是什么!”
他似发了怒,不顾夜色的漆黑,便低下头狠狠堵住我的唇,嘴里一遍遍叫着“阿锦。”
滚烫气息扑在面颊,我害怕地发抖,却更多的是恶心。
我用力地推开他,挣扎地大吼:
“你滚啊!别碰我!”
他单手扣住我的手腕,将我往他怀里拽,大手便滑进了我的衣襟。
我死命地捶打,绝望痛哭。
狭眸染着欲色的他欺身上来,一遍遍害怕地呢喃:
“阿锦,是我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你不是说了要嫁给我,为什么你要反悔!”
我心中一跳,从挣扎地余韵中回神,惊愕地抬眼看他。
一把好牌打的稀巴烂的傻逼
只想说神经病,系统那么牛逼干嘛不自己当皇帝,那个男的还退位遁入空门再死,你怎么不先把自己千刀万剐,这是个废物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