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慕赵哲,助他登上帝位。
不到三年,他和杨玄真如胶似漆,把我当成弃子。
他们的快乐,就是用各种死亡的方法折磨我。
到第十次,按理来说,我该死了,可系统却护住了我。
我下定决心要为系统报仇,杀了赵哲这对狗男女。
可我火烧掉玄凤宫,出宫时都差点被拘捕,还好赵陵救了我。
赵陵:“我想坐龙椅,这才能保护我最心爱的人。”
我:“系统,你大爷的,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睡我!”
1
“她说她是穿越女,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哈哈哈……”
赵哲肆无忌惮地大笑,怀里的杨玄真发出刺耳的咯咯娇笑。
他们看我,就像在看一个精神病。
八年前,他可不是这样的。
八年前,赵哲还不是楚朝的皇帝,仅仅是一个不受待见的皇子。
那时,我是堂堂的相府千金。
他来求见我爹,认我爹为父父。
又要娶我为妻。
我说天空是红的,他说天空就是红的。
我说糖是咸的,他跟着我也说糖是咸的。
我不管说什么话,他都会像应声虫一样附和,只为博取我的欢心。
京城的贵公子们都说,赵哲没有气节,对一个女人唯命是从。
他却笑着说:“你们懂什么?自古英雄爱美女。更何况傅颜荣貌无双、才华惊世,冠绝京城。”
得他如此高的评价,我倍受感动,毕竟女为悦己者容。
在他的穷追猛打,外加死缠烂打下,我答应嫁他为妻。
那晚,爹爹把赵哲叫到书房里。
书房里,我、赵哲、爹爹三人。
赵哲指天为誓:“如若相国大人助我登临帝位,我必将今生只爱傅颜一人。如若违誓,天打雷劈!”
我拿出手机,录视频为证。
爹爹是穿越者,早我二十年穿越而来。
他穿越前,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光棍。
见到赵哲如此说,觉得这位皇子靠谱,抚须欢颜,喜不自胜。
我在穿越前,也没谈过恋爱,是个大一学生。
爹爹没有系统,但是心智过人,能升任相国凭借的是他的惊世谋略和远见卓识。
我有系统,系统颁布的主线任务是助赵哲登基。
跟赵哲密会后,系统气得大骂我:“宿主,你怎么是个恋爱脑,赵哲发个誓,你就对他死心踏地。要是放在没穿过来前的蓝星,你就是典型的傻白甜!”
2
我:“系统你是人工智能,你懂得恋爱?”
系统:“我的运算方式非常复杂,但是通过筛选大数据,赵哲这货肯定是个渣男!”
那时的我,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系统的话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到后来,和赵哲结婚的当晚,我告诉他我是穿越女,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赵哲把我的手按在他的胸膛:“我现在心慌意乱,万一哪天惹你不高兴了,你离开了我,穿越回去,我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听了他的话,我面红耳热,只觉得遇到了对的人。
系统:“宿主,系统发布的任务是助赵哲登上皇位,而不是让你攻略他!如果你违背了系统的意志,那触发的后果极有可能是再也不回到现实的世界!”
我:“回不去就回不去了。”
回去有什么好,我的父母都不在了。
上大学时的学费都是我勤工俭挣来的。
赵哲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如今,赵哲把我说给他的话,当成一个天大的笑话,放肆地嘲笑攻击。
德妃杨玄真掩袖轻笑,嗲声道:“陛下,既然皇后娘娘说他能穿回去。我们就看她是如何穿回去的。”
赵哲:“爱妃说得不错,她说只有濒死的时候,才会穿越回去。”
他手一挥:“来人呐,带白绫上来!”
在我嫁给赵哲之后,系统告诉我,因为我违背了系统的意志,如果赵哲背叛了我,那我将亲手死在他手里。
毕竟,它只是一个子系统。
我心里默算着,赵哲已经是第九次折磨我了。
每次我都是在生死边缘徘徊。
两个小太监用白绫在我的脖子上绞了一圈,然后分执白绫的一端,用尽力气向后拉。
随着白绫的收紧,我感觉到肺内的空气被抽离,面红耳赤,粒粒豆大的汗珠遍布我的脸庞。
我的视线逐渐模糊,两个如同蛆虫一样的肉体扭动,发出刺耳的阵阵大笑。
3
“系统,你不是说我会死吗,为什么到现在我还没有死?”
系统的声音虚弱:“宿主,你前九次之所以没有死,是因为我用我自身的能量护住了你的性命。”
“现在,我的能量行将耗尽,再也不能保护你了。”
啊?
我心说系统你怎么回事,还带这样玩的。
我:“系统,系统……”
系统毫无回应,一片死寂。
早在三年前,赵哲登基为帝。
爹爹就主动请辞,去了边塞。
陪伴我的系统如今也离我而去。
我在这个世上,又是孤苦无依的一个人了。
收拾好我的细软,我看到远处有一抹红和黑交织的影子。
那是赵哲专门为杨玄真定制的秋千,只要他将秋千荡起来,高度能比宫墙还要高。
这样,他们能站在秋千上看到楚国的万里锦绣江山。
想必此刻,两人正在荡千秋呢。
我的眸色一片冰冷。
赵哲,我能助你登上帝位,也能把你从楚国最高的位置拉下来。
系统从我穿越过来,直到现在,陪了我二十九年的时间。
二十九年啊,兄弟,等着我给你复仇!
3
我召来杨玄真安插在我身边的宋杞。
她敛眉屈膝:“娘娘,不知召奴婢前来,有何事吩咐?”
她的眼睛却奸狡油滑,不时地左右瞟动。
我招手:“扶我起来!”
宋杞不疑有他,伸手来扶我。
我一把拉住她的手,她习惯性地向前摔,与此同时,我拿出藏在身上的匕首。
一刀捅进她的腹部。
宋杞的嘴里流血,神情惊恐。
趁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再把匕首从她的腹部抽出。
宋杞说话都不说出来了。
我起身狠狠踢了他一脚。
找来一套宫女的衣服换上,我点燃了玄凤宫。
火势渐大,我佯装慌张,跑出玄凤宫:“玄凤宫走水了,快来救火!”
杂沓的脚步声纷纷响起,太监宫女们提着水桶朝玄凤宫赶来。
我则朝着相反的反向,向皇宫外疾走。
就在这时,迎面遇到了急急赶来的赵哲和杨玄真。
两人的身后跟着两排宫女。
我退到一边。
赵哲:“你说这次傅颜那个贱人会不会死?”
杨玄真:“陛下是希望她死呢,还是不希望她死呢?”
赵哲:“自然死了清净,有她在,我如何将爱妃策封为皇后呢?”
杨玄真语气揶揄:“陛下难道就一点儿也不念旧情吗?”
赵哲:“哪有什么旧情,当初要不是看在傅辞那个老东西颇有势力,我怎么会向他低眉顺眼,最后搞得我在京城的贵公子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那个贱女人哪里知道,早在我向她求爱前,我就和你青梅竹马!”
听着他们的对话,我捏紧了拳头。
果然不管哪个世界都有渣男,赵哲算是一个极品渣男。
4
当初,为了他能登上帝位。
我爹公开表示支持他。
朝臣之中的三朝元老,太傅陈政激烈反对。
双方势同水火。
陈政门生众多,一呼百应。
原本和赵哲交好的心腹,无不暗中投诚了陈政,站在太子一方。
唯独我没有背叛他。
双方在朝堂上的明争暗斗,逐渐演化成流血争斗。
赵哲那次出宫,遇到刺杀,是我不惜性命挡在他的面前。
因为替他挡刀,我的腰部留下的旧伤,每逢天阴下雨时节,就会痛得死去活来。
在他登临帝位,没有站稳脚跟之前,每到我疼得满头流汗,他都会贴心地用湿毛巾擦拭我额头的汗水。
如今,他已把控朝政,万万人之上。
不仅把我弃之如敝屣不说,还公然把杨玄真接进宫里,你侬我侬。
而对我,厌弃的程度,就像我是沾在他脚底的一块泥巴。
等到他们急急地从我面前过去,我抬起头,目光阴沉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然后,直奔皇宫北门。
我拿了宋杞的腰牌,递给看门的守卫。
看门的守卫厉喝一声:“大胆,把她给我拿下!”
5
我一愣,守卫如同蜂涌一样把我团团围住。
看门的守卫嘿嘿冷笑:“宋杞是我的亲侄女儿,你不可能是她!”
我心里打了个突,古代腰牌上只写着名字。
我原想着我借用宋杞的名字,守卫不认得我,我能顺利出宫。
可老天爷也太坑我了,怎么这么巧。
偌大的皇宫三万余人,偏偏这个守卫是宋杞的亲戚。
真是人在走霉运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系统你怎么看。
系统表示,我都崩了,你让我怎么看。
却在这时,一辆马车停在北门。
马车的绸缎门帘揭起,探出一只玉白的手。
紧接着,出现一个剑眉星目、俊朗不凡的男人。
身材颀长,玉树临风。
他的眼睛带着无上的威严,不怒而威。
吓得守卫们跪成一片。
我愣了一下,赶紧跟着跪下。
只听这男人的声音清冷且清脆,如同泉水漱石:“出了何事?”
看门的守卫结结巴巴:“回王爷,有个宫女拿着宋杞的腰牌,假冒她的身份,意图出宫。正好被我发现,正要将她拿下!”
王爷?
赵哲登基之后,他的同胞兄弟,凡是有野心的,都被他屠杀。
留下的,不过都是些庸碌之辈。
他仍是不放心,把他们流放到远离京城的不毛之地当藩王。
这男人是谁?因何被称为王爷。
6
哦,我想起来了,是淮王赵陵。
说起这位淮王,他是赵哲的叔叔,也是出了名的烂人。
十岁时就知道偷香窃玉,欺负府上的丫环。
再稍长点儿,更是流恋青楼,乐不思蜀。
他三十岁时得了隐疾,还是我托赵哲转交给他秘药,治好了他的隐疾。
说来,我于他有大恩啊。
只是这事情不好光明正大地说出来,我偷偷抬起头来看向赵陵。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赵陵的眉毛挑了挑。
再看时,白晳的脸如同大理石,没有丝毫表情。
赵陵沉声:“好大的胆子!”
看门的守卫对我横眉冷目:“听见了没有,王爷很生气,他说你好大的胆子!”
“咱们把她抓起来,处以极刑!”
守卫们站起身,要将我拿下。
赵陵眉毛倒竖,怒不可遏:“我说你们好大的胆子!”
他指着我:“她是我身边的贴身婢女,只是脾气顽劣了些,偷了宋杞的腰牌。你们竟敢拿她治罪,是要打我这个王爷的脸吗?”
守卫们顿时汗如雨下。
我疑惑地指着自己,我什么时候成了淮王的贴身婢女。
赵陵瞪我一眼:“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上车,陪我一起回王府!”
7
坐进赵陵的车内,我们相对无言,长久地沉默。
想到这位淮王饥不择食的性格,我坐得离他远了点。
赵陵觉察到我这个细微的动作,清冷的眸子注视着我。
我尴尬笑笑,扯了个话题:“王爷,你那里没事了吧?”
“哪里?”
我的视线下移,提醒他。
赵陵的眼色越发地阴冷:“傅颜,你成天脑子里装得都是这等腌臢事情吗?”
听他的语气,已经在暴怒的边缘,只要我稍微再添把火,他就能原地爆炸。
估计着马车已经驶离皇宫很远。
我急不可耐地道:“王爷,是我说错话了,我这就下车!”
不等他说话,我掀开轿帘,纵身跃下马车。
爹爹去了边塞,到底放不下我这个宝贝女儿,给我留了诸多后手。
临走前,他抚摸着我的头:“颜儿啊,但愿你永远也用不到这些后手的一天。”
他之所以去边塞,是因为朝中有些老臣说他功高震主。
我到了林记典当铺,典当铺的老伙计林辰是我爹的忠实属下。
我把写有“奇变偶不变”的纸条交给林辰。
“林叔,麻烦你把这张纸条贴出去,到时自会有人跟我联络。”
林辰收了纸条,给我倒了一杯茶。
“大小姐,你离开皇宫,想来连个落脚之所还没有。不若今夜暂且在我这里歇脚。”
“甚好。”
林辰给我准备了丰盛的酒菜,酒足饭饱之后,我自睡去。
他则出去联络我爹留给我的人马。
等到半夜,突然有人推醒了我,语带急切:“快跟我走!”
我正要问“你是谁”,他一把堵住我的嘴。
推开正对着门的窗子后,他纵身一跃,拉着我跳上了房梁。
8
紧接着,门外火把通亮。
林辰谄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诸位官爷,傅颜就在屋里睡着呢。”
我心里一凉,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