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高僧:大和尚广修伯伯的外交故事

文献佑人间 2024-09-08 17:46:39

广修老往生时,设在天童寺法堂内的灵室。

1979年初春,坐落浙江省宁波市的千年古刹天童寺,在中央人民政府高度重视下,在无数民众的期待中,开启全面整修。

中央人民政府为天童寺、育王寺整修,拨款150万元人民币。150万元,这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是一笔巨款。据说,这是新中国成立后,中央人民政府为宁波下拨的最大一笔资金(如有不同意见,欢迎商议)。

时任党中央副主席、国务院副总理李先念就此亲笔批示:专款专用、节约使用、尽速安排。

这个批示现存于宁波市鄞州区档案馆。

冬日天童寺,这两幢建筑分别是:佛殿和法堂。

就在天童寺如火如荼整修中,1979年夏天,日本宗教界派出代表团参访天童寺。

据时任天童寺整修办公室有关领导介绍,日本宗教界派员参访天童寺,有一个“前奏曲”。这年四月,值日本国樱花盛开之际,时任全国人大副委员长、敬爱的邓颖超同志应邀访问日本。访日期间,有日本宗教界人士向邓副委员长提出参该天童寺的请求。邓副委员长了解了情况后,告诉日方,天童寺现在已经是一片废墟。日方表示,天童寺就算是一片废墟,我们也要去,因为那是我们曹洞宗的祖庭。表达了参访天童寺的强烈愿望。

1979年7月底,日本宗教代表团参访天童寺终于成行。

广修老(坐者)应邀准备题词。

1979年夏天的中国,标志着改革开放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刚过半年。宁波也是在这年的五月一日,被国家列为开放城市,也就说,外国人可以到宁波旅游或访问。

此时,一个外国代表团参访天童寺,无疑是一件大事。为迎接日本宗教代表团到来,宁波市县两级党委和政府高度重视,不仅领导同志多次到天童寺指导并落实相关措施,还在天童寺多次召开动员会议,其中明确的几个事项,我记忆犹新。

广修老(戴眼镜)在外地,也许国外参访,高个僧人是宁波七塔寺月西大和尚吗。

那时,天童寺还没恢复相关的佛事活动,没有住持,没有当家。佛殿内没有一尊佛像,天王殿内的四大天王,正在塑造中。

由谁出面接待日本客人,是当务之急。当时统一口径:天童寺暂无方丈,而当家,正在北京(或外地)开会,由广修老以副当家身份出面接待。

当时,天童寺整修全面铺开,天王殿前堆着瓦砾,天王殿和佛殿搭着毛竹架子,天童寺就像一个杂乱的大建筑工地。

广修老(戴眼镜者)在天童寺御书楼,与时任国家佛协会长赵朴老亲切交谈。

那天,阳光很好,天气炎热。上午九点来钟,日本客人乘坐一辆人们当时少见的淡黄色中型面包车,车窗茶色玻璃,坐在里面的人,能看到外面的人,外面的人,看不到或看不清坐在里面的人。面包车停在内万工池那条通往天王殿和天童寺林场的三叉道上。

广修伯伯和有关领导迎候日本客人。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广修伯伯穿袈裟,颜色是宗色。

广修老(右)在天童寺御书楼与日本客人交流。

那年,广修伯伯六十不到。他引导着日本客人,经天王殿去了御书楼,他身旁身后是市、县有关部门领导和天童寺整修办公室负责人。

广修伯伯等与日本客人在御书楼会谈时,有若干穿便装的日本人在寺院附近走动,有一个人扛着摄像机,在佛殿前拍摄。还有一位高个男子,在天王殿前废墟中,拣起半小块瓦砾,看了看,收入衣兜。

那时,我是第一次在屏幕外看到日本人,感觉日本人并不像传说中那么矮呀。

快近中午,广修伯伯等在外万工池前,送别客人,与日本客人、地方领导等合影。背景正是天童寺照壁、天王殿。

四十多年前,广修老就以此为背景,与日本客人等合影留念。

现在,这里已成人们游览天童寺的最佳拍照点。

日本客人乘坐的中巴车,沿内万工池外道,因石板路,摇摇晃晃驶离。我至今记着,可能因天气炎热,载着日本客人中巴车还没完全驶出内万工池,广修伯伯便急急脱去袈裟,露出穿在里面的淡色中山装。当时我想,日本客人还走远,若他们看到了,不知会怎么想。

事后,广修伯伯笑呵呵对我说,在御书楼与日本客人交谈时,一位日本僧人拿着手上纸扇,请广修伯伯在纸扇上题词,广修伯伯题了一个:佛。

伯伯告诉,当时自己没带老花镜,看不清,描花一样写上去的。

广修老正在挥毫。

日本客人走后很长一段日子,人们仍津津乐道日本客人在天童寺的每一个细节。那是一个“多见树木,少见人”的年代。

此后,自1982年起,为增进与海外佛界友好交往,广修伯伯不辞辛劳,多次率僧团出访日本,讲经弘法,受到日本佛教界隆重接待。其中有两次是以代表团团长身份出访日本。

广修伯伯也因此成为天童寺历史上迈出国门、交流佛教文化的第一人。

有资料记载:广修不仅恢复了劫后的天童寺,还恢复了中日佛教关系,奠定了天童寺是日本曹洞宗祖庭的历史地位。

广修老往生时,在天童寺法堂的灵室,楼上,曾是广修老生前起居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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