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些影视剧中,我们经常会看到一个情节:毛主席的女儿李讷,在自己第一天上学的时候,得到了父亲的告诫:不要提自己的名字。如果别人问起,就说自己的父亲是“李德胜”。
结果,李讷在学校里,碰到了一些爱攀比的同学,对方说自己的父亲是干部,自己有小汽车可以坐,甚至因为李讷的朴素而看不起她。李讷委屈得想哭,但是仍不得不听父亲的话,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
这一场景,略有夸张之嫌,应该是编剧为了制造情节冲突而有所夸张了。 但是,毛主席不允许自己的子女在外面提自己的名字,对他们严格要求,这却是真的。而这并不是因为他不爱自己的孩子,而是恰恰相反。他对孩子们的爱,不是浮于表面的溺爱,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大爱。
毛主席一生的子女很多,但是经过历史的不断变迁,最终活到成年的,只有毛岸英、毛岸青两个儿子,和李敏、李讷两个女儿。毛岸英、毛岸青和李敏兄妹三人,从小在苏联长大。毛主席对他们的关心,首先是从书信中体现出来的。
那个时期,中国各族人民还处在帝国主义、资产阶级、封建官僚的统治之下,但是毛岸英等三人,却在当时无产阶级的大本营苏联学习生活。他们只要一有机会,就会给毛主席写信,汇报自己的学习和工作情况。而毛主席不管多忙,也会抽时间给孩子们写回信。信中的主要内容,大多是鼓励孩子们努力学习的,尤其要多学习中国的传统文化。
在给毛岸英的信中,毛主席写道“看了你的信,知道你在进步中,甚为喜慰……。你要看些历史小说,明清两朝人写的笔记小说。明以前笔记,则不必多看。”在另一封信中,毛主席还特别强调:“一个人无论学什么做什么,只要有热情和恒心,同时不要有虚荣心,总是会有进步的。”
正是在毛主席的影响下,毛岸英兄妹四人,都是学贯中外的人物。而正因为他们对中国的文化早已有所了解,才能在回国之后,迅速投入新的学习和工作中,成就了自己的事业。除了毛岸英在朝鲜战争中意外牺牲之外,毛岸青后来成为了文史专家,而李敏虽然学的是理科,但是也总有作品见诸报端。李讷则更不用说,她的文史水平也是相当之高。
除了关心学习之外,毛主席对子女们的生活,要求也是非常严格。毛岸英回国之后,就被父亲安排到农村种地,甚至拜了当时的生产模范为师。后来他几乎干遍了所有大门类的革命工作,还在工厂里担任要职。毛岸青的身体不好,无法像哥哥一样去工作,但也是严于律己,从不讲特权。至于李敏和李讷两姐妹,在上学期间,着实吃了不少的苦。至于不能提自己父亲的姓名这种小事,不过是她们所有经历中,一个小小的遗憾。尤其是李讷,她吃过的苦,更是连一些普通人家的孩子都没有吃过。
李讷和毛主席其他的孩子不同,她出生时,延安的情况已经比较稳定,所以她可以说是“生于安乐”。毛主席对她的喜爱,也超过了其他的孩子,甚至特许她不去保育院,而是留在自己的身边抚养。所以,李讷和毛主席不管是脾气秉性还是兴趣爱好,全都十分相像。
毛主席熟读古书,对《论语》中的“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这一句,有着非常深刻的体会。他给自己的两个女儿,分别取名为李敏和李讷,就是希望她们要多干实事、少说空话。所以,他虽然非常喜爱李讷,但是也没想过去溺爱她。他总是让女儿在各种艰苦的环境中锻炼,过普通人的生活,不允许她搞特殊化,更不许她脱离群众,养成高高在上的习气。
1947年冬天, 毛主席以自身为诱饵,在陕北山区带着胡宗南的几十万大军来回兜圈子。而年幼的李讷,也跟着父亲一起,过着行军打仗的生活。当他们来到杨家沟时,粮食已经非常困难,只能吃上晋绥军区老根据地支援的黑豆。有一次,小李讷看到大家的嘴都是黑的,就好奇地笑了起来。她对毛主席说:“爸爸你看,叔叔阿姨们的嘴都是黑的。”
毛主席十分严肃地回答女儿:“你不要笑,在前方战斗的解放军叔叔,就是靠吃黑豆才打了胜仗的。黑豆好啊,吃了它能长胖长高。你也应该带上自己的碗筷,和阿姨们一起去吃黑豆饭。听爸爸的话,你将来一定会是个好孩子。”
从这一天开始,刚刚7岁的小李讷,便开始去大食堂吃饭了。老实说,黑豆并不好吃,而且吃了盐水煮黑豆会胀肚。但是,小李讷却从没有叫过苦。这条行军打仗的路上,她和大家一样风餐露宿,共同经受飞机的轰炸,小小年纪便懂得了什么叫战争。后来全国解放了,条件好了,但李讷仍然坚持和警卫战士一起吃大食堂,没有随父亲一同享受过“小灶”的待遇。
后来,李敏和李讷先后进入北师大附中读书。报到的时候,毛主席是让自己的保健医生王鹤滨代替自己前去。而王鹤滨拿过学生注册表一看,当时就傻了眼。注册表上有一项,是要填写家长的姓名的。王鹤滨赶紧回去,直接请示毛主席。毛主席根本没有看那张表格,便很随意地说道:“人是你带去的,就填你的名字嘛。”
毛主席让王鹤滨代替自己签名,就是担心一旦注册表上有了自己的名字,哪怕学校会做好保密工作,也会增加不必要的精神负担,甚至给女儿们搞些特殊待遇。在他的眼里,这样会给孩子带来不好的影响。
几年之后,李敏和李讷考上了大学,开始在学校里吃住。她们与自己的同学们一样,睡上下铺,吃清汤寡水的菜肴。她们只有周末才能回一趟家,但是也要和普通人一样,去车站挤公共汽车。
由于学校离家太远,毛主席的卫士们担心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便瞒着毛主席,派车去接了几次。为了不让人看到,他们先将车子停到一个僻静角落,等到放学后进校找人,等和李讷会合了,再一起出学校,悄悄坐车回家。
毛主席得知此事后,严厉批评了这些卫士们。卫士们很委屈,说自己是担心天太黑,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毛主席的回答,却更加严厉:“别人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 别人的孩子能自己回家,我的孩子为什么就不行?不许接!说过的就要照办!让她们自己骑车子回来。”
1960年,国家的经济进入了最困难的时候。李讷的课业任务繁重,很少回家。有一次,毛主席的卫士尹荆山去看望李讷,发现她的脸色很不好,便关切地问她是不是病了。李讷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自己其实是饿的。当时的学校里,已经很难保证足够的伙食,肉食更是很少吃。对于正在长身体的学生们来说,这样的伙食确实很难满足需要。
尹荆山听了十分伤心,回去就把情况告诉给了卫士长李银桥。李银桥从小看着李讷长大,早已将她当成自己的妹妹,自然不能看着她饿肚子。于是,他瞒着毛主席,搞了一包饼干,给李讷送了过去。
李讷看见饼干十分高兴。她怕被别人看见,就匆匆拿了两块放在嘴里,然后把其余的包好,揣了起来。李银桥看着她饿成这样,心中非常不忍,于是便表示,自己以后还会给李讷送东西吃。
不久之后,毛主席还是知道了这件事。他非常生气,对李银桥批评道:“三令五申,为什么还要搞特殊化?”李银桥解释说,其他的家长也有不少给孩子送食物的。毛主席则是更加生气,拍着桌子说道:“别人可以送,我的孩子一块饼干也不许送!”
几天后,李银桥仍然有些情绪,觉得毛主席有些对孩子过于苛刻了。毛主席意味深长地对他说:“孩子饿成这样,其实我心里也不好受。但是,我是国家干部,国家按规定给我一定待遇,这是可以的。她是学生,按照规定,不该享受的就不能享受。还是恪守本分的好,尤其是现在这种形势,尤其要严格!还是那句话,谁叫她是我的女儿呢。”
这件事情过去之后,余波仍然久久存在,李银桥等人,还是想劝毛主席让女儿们生活得更好一些。为了让他们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毛主席和李银桥有过一次很特别的谈话。
一天,李银桥陪着毛主席散步。走着走着,毛主席突然问道:“你的感觉是李敏好还是李讷好呢?”
李银桥回答说都很好,并认为她们身上,没有某些高干子女容易表现出的优越感,都能对自己严格要求,在学业上也很有上进心。
而毛主席则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的女儿,看起来不如李银桥他们这些卫士有出息,更不如他们有前途。毛主席认为,自己的女儿们比卫士们吃的苦要少,而只有能吃苦的人,未来才会有出息。
李银桥一听,又开始打抱不平了,他说两个孩子吃的苦已经不少,甚至比很多普通人家的子女吃苦还要多,这已经十分难得了。
但是,毛主席却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说得不对。你讲她们吃苦的时候,思想是不对头的,因为你首先想到的,是她们是我的女儿,所以就给她们定了一个不同于一般人家子女的标准。她们不就是吃一下大食堂吗?大食堂的伙食,要比多数农民家的伙食好,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李银桥仍不服气,他表示,毛主席总找低的比,这是不公平的。他还提出,城市里的一般家庭,伙食已经达到了、甚至超过了学校食堂的伙食标准。就好比自己家,伙食就比大食堂的要好。
听了这话,毛主席笑着回答说:“你为革命作了贡献,吃好点人民是没有意见的。但是,李敏和李讷还没有作过贡献呢。人呐,在生活上还是跟低的比有好处。不比贡献比享受,那就是没出息了。”
正是由于毛主席这种刻意的严格要求,让自己的子女年纪轻轻,便经历了一些生活的苦,并对未来的挫折有了免疫力。只会享乐者,一旦享乐的标准无法达到,就会郁郁寡欢,甚至崩溃躺平。而只有吃过苦的人,才能在面对生活的挫折时,选择迎难而上,给自己一个新的未来。
后来,毛主席的子女们都经历了非同一般的挫折。毛岸青长年患病,无法正常工作。若无思想上的准备,情况是难以想象的。而李敏和李讷,更是经历了很多生活和情感上的波折。尤其是李讷,在一段时间内,她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经济非常困难,甚至连买肉都只能几毛钱几毛钱地买。若无早年间的吃苦锻炼,未必能等到苦尽甘来的那一天。
而毛主席对于子女的特殊教育,还有着自己特殊的想法。在1959年冬天,毛主席在开会时说:“我很担心我们的一些干部子弟。他们没有生活经验和社会经验,可是架子很大,有很严重的优越感。我们要教育他们,不要靠父母、不要靠先烈,要完全靠自己生活。”
还有一次,毛主席与湖北省委秘书长梅白座谈。两人聊起干部子女的教育问题时,毛主席问梅白,是否记得曹操评价汉献帝的话。梅白回答道:“记得。:‘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
毛主席点了点头,说道:“不错。现在有些高级干部的子女,其实也是‘汉献帝’,也是‘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他们娇生惯养,吃不得苦,是温室里的花朵。现在,中央、省级机关的托儿所、幼儿园,还有部队的八一小学,里边的孩子们相互之间,比的是什么自己坐什么汽车,爸爸是干什么的,看谁的官大。这样,不是从小培养一批贵族少爷吗?这使我很担心呀!高级干部的子女不管好,总有一天要出问题的。”
毛主席还问梅白:“你的孩子要坐你的车吗?”梅白摇头说不,并且表示,自己的三个女儿很老实,从不敢上自己的车;两个儿子调皮一些,有时候想要坐车,但是都被自己推了下去。毛主席听了很欣慰,当即表示,应该推广梅白的经验。
毛主席对子女严格要求,一方面固然是培养他们独自生存的能力,而另一方面,也是以身作则,去影响其他的干部,不让他们太过溺爱自己的孩子。他担心那些高干子弟会成为“贵族”,成为“汉献帝”,成为只会攀比和享受的人。作为一位开国领袖,毛主席把干部子女,尤其是高级干部子女的教育问题,提高到关系到社会主义事业的高度来认识。不管是为家还是为国,毛主席的情怀都让人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