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随着那场肆虐全国十年之久的政治风暴逐渐停止,曾经叱咤风云的前中央副主席康生,也为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虽然康生已经去世5年了,但他的骨灰,仍然被清理出了八宝山革命公墓。与此同时,康生的妻子和儿子,这些当年跟着他“鸡犬升天”的人,却仍然不厌其烦地上蹿下跳。那么,康生的妻儿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呢?他们的结局又将会如何呢?
这一切,还要从康生的婚姻生活说起。
康生原名张宗可,在1898年出生于山东胶南县。他的祖上,是当地有名的名门望族,家资巨万,曾经营建过自己的私家的堡垒。有这样的家庭背景,康生的青少年时期可谓无忧无虑。在17岁时,他在父亲的安排下,和邻村地主陈玉桢的女儿陈宜结了婚。婚后第二年,陈宜便产下一女,取名张玉瑛。两年之后,他们又有了儿子张子石。
虽然有了自己的儿女,但是康生对于妻子并不满意。他在诸城拿下了教师资格后,开始向往大城市的生活。1924年,康生考入了上海的一所大学读书,从此便离开了家。而陈宜,则一直带着孩子,生活在公婆身边。实际上,康生与陈宜的夫妻关系,从这时起就已经结束了。
在上海学习期间,康生的系主任,正是著名的共产党人瞿秋白。在这位老师的影响下,康生逐渐走上了革命的道路。之后的一段时间,康生一边当地方领导,一边涉足秘密战线,也算是有着斐然的成绩。不过,他在此时,就开始和王明等极“左”人物过从甚密,这也为他后来的转变埋下了伏笔。
1927年,康生再婚了,女方是上海沪西纱厂女工曹轶欧。曹轶欧是北京大兴区人,其实也是一个参加了革命的大学生,甚至和康生还是同学。纱厂女工的身份,只是她从事地下工作的掩护。二人结婚的目的,本来只是为了工作的便利。但是在长期的接触中,他们发现彼此的价值观和政治观念高度相契,因此便视对方为自己一生的伴侣。
康生这个人,表面上是一个道德高尚、满腹经纶的人。他在长期的敌后斗争中洁身自好,从来没出现过绯闻。毛主席很赞赏他这一点,曾经称他为“革命的柳下惠,坐怀不乱。”但是他的另一面,却是阴鸷歹毒的。由于出身的问题,他总觉得别人看不起他,想要害他,所以经常想着要“先发制人”。
在1937年之后,他曾经担任过中央社会部部长。但是,他继续在党内推行极“左”路线,打击了很多好同志。因此,一些社会部的老领导,比如李克农,就很不想让康生插手工作。结果在不久之后,康生就被调离,去了中央党校当校长。而他的妻子曹轶欧,也同样来到了党校工作。
前面说过,曹轶欧是一个能够和康生高度契合的人。因此我们也可以想象,她自己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虽然他们夫妻二人先后经历过极度危险的中央特科生涯,也曾经到莫斯科学习过,但是仍然无法改变,他们骨子里那种极“左”的思想。在党校工作期间,中央经常会推荐干部来学习。而每一批来的同志,曹轶欧都会退回去一大半。她退回干部没有别的原因,只有两点:家庭出身不好,社会关系复杂。
被中央党校退回,而又没有自身的理由,这种情况对干部们内心的伤害是不言而喻的。而身为中央组织部长的陈云,只能是一边安慰这些干部,给他们重新安排工作,一边找曹轶欧交涉。但是,曹轶欧仍然是那样苛刻。而她之所以敢如此,背后自然是康生的支持。
面对这种情况,陈云委托别人给曹轶欧捎了一个口信。他说道:“一个人是不是好党员、好干部,应该取决于其个人素质,而非家庭背景。许多高级领导干部的家庭背景都十分复杂,难道我们就因此否定他们的党性品德吗?在白区工作的同志,长期都在复杂的环境中工作,必然会接触社会各界人士,难道我们就要全面否定他们吗?就拿你曹轶欧来说,你的家庭关系也并不简单,你在上海大学读书时,社会关系也颇为复杂,那你自己是不是也值得怀疑呢?中央组织部是经过慎重的研究,才介绍干部到中央党校学习的。你们不接收,这是不正常的。如果你们下次再这样随意退回干部,我们就把他们送到别的学校学习,他们照样有前途。”
经过了陈云的一番据理力争,康生和曹轶欧这才迫不得已,将自己定下的那些苛刻的入学条件全部取消。一场风波,也就这样过去了。
之后的几年,康生由于身体原因,暂时退出了权力高层。而曹轶欧,自然也是跟着偃旗息鼓。但是在1956年,康生复出,并利用当时比较偏激的社会风气,疯狂地打击、迫害别人。而在他的行动中,曹轶欧从来都是重要的参与者。比如发生在1966年5月的“第一张大字报事件”,和“苏牧自杀”事件,就都是二人共同策划的。
1975年12月16日,康生去世。而曹轶欧却摇身一变,成为了江青手下的得力干将,继续干着构陷他人的罪恶勾当。只不过,此时的她已经没有多长时间好猖狂了。1976年10月,随着江青一伙被捕,曹轶欧也彻底完蛋了。她被撤销了党籍和一切职务,从此过上了隐居的生活,直到1989年去世。
不过,曹轶欧虽然遭到了历史的惩罚,但是对自己的问题并无清醒的认识。她承认自己迫害了很多人,但是却又说,自己和康生的所作所为,都是遵照毛主席的指示做的。如今,所有人都把针对的矛头指向康生和她,这是不公平的。但是,她却对自己搬弄是非、误导毛主席的事情只字不提。甚至直到去世,她也没有说过一句忏悔的话。由此可见,曹轶欧是多么的固执和偏激。
那么,康生的儿女又是什么情况呢?
首先要说一下张子石。这个人的童年其实也很可怜,虽然家里吃喝不愁,但是父亲却经常不回家,这使得那时的张子石对父亲没什么印象。不过,张子石的性格,却和父亲很像,也是个从小不安分的人。他也希望自己干一番大事业,有一个辉煌的前途。
长大后,张子石考入了山东大学化学系读书。但是在毕业之后,他却没能出人头地,而是到了国民党救济总署青岛分署当了一名小职员,挣些钱养家糊口。不过,这距离他的目标还差得远。
1948年9月,康生出任鲁中南第一书记,掌握了山东大部分地区的政权。此时的他,终于想到自己还有妻子儿女。由于此时他身边已经有了曹轶欧,所以他并没有对前妻陈宜有所表示,而是将儿女接到了身边。
这件事对张子石来说,几乎是天上掉馅饼。并没有什么哲学修养、政治经验的他,在父亲的提携下,很快便入了党。在康生的帮助下,张子石不仅虚构了自己的“革命履历”,而且还迎来了一段平步青云的时光。他一开始在教育领域工作,先后担任过青岛第二中学和第三中学的教导主任、副主任等职务;之后,他又在父亲的帮助下,进入了青岛市教育局工作,并且很快就成为了局长。
1966年,康生在那次政治风潮中如鱼得水,青云直上。而张子石则是在父亲的支持下,职位也开始越来越高。首先,他从教育局长任上再提一级,成为了山东省常委;接着,他又联合当时的青岛市副局长王效禹,夺取了山东省的所有权力,将这里打造成了自己的地盘。之后,他便开始恣意享乐,过起了十分糜烂的生活。后来,王效禹由于过于猖狂,最终自取灭亡。而张子石由于有父亲的保护,仍然安然无恙。
时间来到了1975年。此时虽然康生已经是风烛残年,但是他却在临去世前与江青达成了同盟。本来没什么能力的张子石,自然又得到了实惠。他成为了杭州市的副市长和第一书记,并且间接拿下了浙江省的统治大权。他的气焰越来越嚣张,做事情说一不二。
那么,康生的那些迫害人的行为,张子石是否参与过呢?虽然并无明确的证据说明他是康生集体的主谋之一,但是张子石在地方上发起的造反夺权行为,却无疑是配合了康生的行为。甚至可以说,张子石就是康生在地方上的一只手,只要康生想要动谁,张子石就会充当先锋官。
1975年12月16日,康生去世了,张子石也失去了他的庇护。不过,由于当时那股风潮还在,张子石这样的人仍然吃香,所以他并没有受到影响,而是继续在地方上攫取权力、胡作非为。然而到了1978年,那股风潮正式结束,地方干部的考核标准不再以“造反”与否挂钩。人们这才发现,张子石这些年,不管是在山东还是在杭州,工作都毫无建树。于是,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张子石被撤销了所有的职务。
第二年,中央对康生案件的调查工作正式展开,张子石的日子便更加难过了。很快,他和他的妻子就被开除了党籍。虽然没有人迫害他们,但是张子石夫妇的日子,已经不再像从前一样逍遥了。
1980年,康生的问题已经真相大白了。于是,他被开除了党籍,而且被定了罪。他的骨灰,自然再也没有资格在八宝山革命公墓存放。张子石作为康生唯一的儿子,只能匆匆取回了父亲的骨灰,然后灰溜溜地回了老家。从此后,他再也没有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
至于康生的女儿张玉瑛,她的情况就更是扑朔迷离了。据传说,她的性格更像母亲,比起父亲和哥哥来更加善良。她对政治毫无兴趣,也没有什么野心,所以在和康生生活了一段时间后,她无法和继母曹轶欧相处,于是回了老家。这之后,张玉瑛也失去了消息。有人说,她回家不久就病逝了。不过,相比起父亲、兄弟的身败名裂,张玉瑛的结局算是好的了。
其实,不管是张子石还是曹轶欧,甚至是康生自己,都是在那股风潮之下,生长出来的非正常产物。他们以破坏为主要手段,不断掀起冤假错案,严重影响了社会风气。他们最后能有那样悲哀的结局,只能说是咎由自取。为人者,还是应该善良一些,否则,你对别人作出的所有恶行,终将会反噬自身。
参考资料:
王效挺、黄文一:康生、曹轶欧与“第一张大字报”
涤生:陈云批评康生的老婆
360百科:张子石词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