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灿烂的丝绸之路甘肃段,经历了千年漫长的沉寂之后,在“一带一路”建设中再次被提起,众多古城堡逐渐进入人们的视线,尘封的扉页终于见到了阳光,古老的名字一个个被唤醒。河西都会,五凉故都,说的就是武威,这是一座历经2100多年时光浸润,任凭岁月风沙打磨的古城。它曾繁盛一时,辉煌无比,它是标新立异,挑战礼制的典范之城,开创了中国古代都城营建史上宫北市南的历史先河。
《晋书·张轨传》载:“永兴中,鲜卑若罗拨能皆为寇,轨遣司马宋配击之,斩拨能,俘十余万口,威名大震,惠帝遣加安西将军,封安乐乡侯,邑千户,于是大城姑臧。其城本匈奴所筑也,南北七里,东西三里,地有龙形,故名卧龙城”。永宁元年(公元301年)正月,西晋朝廷任命张轨为凉州刺史,兼领护羌校尉。永兴二年(公元305年),张轨派司马宋配攻打南山之敌鲜卑,这次战役宋配杀死了鲜卑首领若罗拔能,俘获了十余万鲜卑人。
晋惠帝派遣使者封张轨为安西将军,安乐乡侯,还有数千户百姓。张轨登上了历史的舞台,他利用中原的战乱,诸侯纷争,在武威建立了前凉的政权。张轨制定了“尊晋攘夷”的政治方针和“保宁域内”的指导思想,在一系列轻徭薄赋、劝课农桑等施政举措下,短短四五年时间,前凉经济社会出现了繁荣局面,百姓富裕,国库渐趋充盈,有足够的人力、物力、财力营建姑臧城。前凉都城就设在姑臧城,张轨大加整修了姑臧城。以匈奴筑的姑臧旧城为中城,又在它的边上增筑四城,东城取名讲武场,西城取名玄武圃。这是一座极大的城市,街衢相通二十二门。
宋代司马光在《资治通鉴》中说道:“武威大城之中,小城有七,旧城匈奴所筑,张氏增筑四城,余二城又后人所筑也。”《水经注》引王隐《晋书》曰:“凉州城有龙形,故曰卧龙城,南北七里,东西三里,本匈奴所筑也。”张轨“大城姑臧”只是在匈奴所筑的旧上进行了增修。公元320年,张茂继位,修筑灵均台。《晋书》记载:张茂依“王公设险,武夫重闭”的政治策略,“复大城姑臧,修灵均台”。“灵均台周轮八十余堵,基高九仞。”
对于凉州故都有人说“七城”,有人说“七里”,一直留有疑问。《资治通鉴》中说道:“武威大城之中,小城有七,旧城匈奴所筑,张轨增筑四城,余二城又后人所筑也。”这为揭开七城之谜提供了线索。《晋书·索靖传》又记载:“先时,靖行见姑臧城南起宫殿,至张骏,于其地立南城,起宗庙,建宫殿焉”。这就说明,姑臧城市在自张轨之后,张氏后人一代代不断修筑而成的。张骏在位22年间,前凉国军力强盛,经济雄厚,虽“称臣于晋,而不行中兴正朔。史称张骏:“厉操改节,勤修庶政,总御文武,咸得其用,远近嘉咏,刑清国富”。由此,姑臧城由此迎来了一场大规模的营建,一座座富丽堂皇的宫殿,楼阁亭台出现在这座河西政治文化中心。张骏曾在城南筑起谦光殿,中内城修建了四时宫,凉州七城之说由此而来。
姑臧城在中国都城宫与市的布局上开创了“宫北市南”的新格局。《周礼·考工记》云:面朝背市。这是说宫在正中,朝在其南,而市在其北。据王隐《晋书》记载:“及张氏之世居业,又增筑四城,箱各千步。东城殖园果,命曰讲武场,北城殖园果,命曰玄武圃:皆有宫殿。”由于地形的缘由而改变了千年来《周礼》所强调的“面朝背市”,姑臧城开创了中国古代都城营建史上“宫北市南”的先河,这是对传统礼制的绝对挑战。
这座城市规模一直延续到盛唐之时,七座城的人口达到了七万户,20多万人。到民国时,这座古城还有外城、中城、内城(紫金城)三重,三城 有十道门,东西宽约1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