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瞎子,但复明了。
看见老公和白月光亲热,却跟我说:“老婆,我永远爱你。”
太恶心。
后来我转头爱上别人。
他却跪下苦苦哀求:“你可怜可怜我行么?”
1.
温让的白月光回国了,我挺着孕肚等他一夜。
却只等来他白月光的一段视频。
“妹妹你好,他喝多了今晚不回家。”女声娇弱,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
视频里男女挨得很近,在同张床上。
他们以为我看不见,其实昨天我就复明了,没有告诉任何人。
我发过去一条语音:“他在哪,我去接。”
她像是炫耀般,故意只发照片和文字。
“妹妹好好休息,大着肚子不方便。”
“夜还长,别像我们熬夜呢!”
“做人,要拎得清事。”
一条条信息,就像针扎进我麻木的心脏。
因为他不止一次出轨,我早就知道。
结婚的第二年,他在新年祝福里写,全家幸福安康。
而另一条是……
“如果重来,我不想娶她。”
这句话被拍到朋友圈里,被他的朋友疯狂点赞。
而温让特意艾特我,我点了赞。
因为他说,那是爱我的文案。
2.
我没有声张,依旧如往常般养胎。
最起码孩子是无辜的,我与温让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家境殷实,我孤儿院长大,他有个守护十几年的白月光,叫沈念。
在我还在暗恋他时候,学校就疯传他们的绯闻。
温让是个玩咖,飙车打架,不学无术却爱沈念入骨。
他为她学习,戒烟戒酒,甚至广播表白,差点被父亲打断腿。
所有人都说,他们会从校服走到婚纱。
只可惜这段传奇在高三时就提前结束。
沈念的离开将温让堕落放大,不断在酒吧夜场厮混。
我就是在那时候趁虚而入,闯进他不堪的世界。
可能是由于瞎子的喜欢足够炙热,他答应了。
在一起后,我努力监督他学习,拽他重新走上正规,是我救赎了他。
结婚后我甚至为了他拒绝高薪工作,在家养胎。
偏偏这时候,他的白月光回国了。
温让依旧爱她如命,我也该知好歹退出。
但我也努力了近十年。
凭什么?
3.
温家和沈家是世交,自然要办接风宴。
开始并没有人透露给我,直到沈念来电。
结婚五年,温母嫌我是瞎子,温父嫌我无权无势。
就连温家保姆也不待见。
即便这宴席我不该去,可我偏要恶心他们。
我进包厢时,所有人都错愕。
沈念招手:“舒旎这边坐。”
我慢吞吞地拿着盲杖,坐在温让旁边。
温让的表情揉杂着嫌弃:“你大着肚子,来凑什么热闹?”
“给沈小姐接风洗尘,我不来,岂不是怠慢了。”
我目不斜视,余光却能看见沈念的脚摩挲温让小腿。
按规矩我该自罚三杯,碍于怀着孕我只能喝橙汁。
沈念却将橙汁换成啤酒。
“来舒旎,我敬你,在我走后把他照顾的很好。”
她刚想喝,温让突然拦住,语气轻柔:“你特殊原因,今天我替你喝。”
沈念目光直视我,餐桌所有人都默不吭声。
“嫂嫂不会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有人调侃:“她爱温让可爱惨了,当然给。”
孕期喝酒后果,我是知道的,对着众人目光我有些窒息。
我甚至心里渴求温让,可怜可怜我。
可惜,他没有。
我咽下浓烈的苦涩,咬牙喝三杯。
哪个好心人吱声:“温让,你去送嫂子去医院。”
温让漫不经心地说:“乖,这点小事不需要我吧?”
我应了声独自离开。
此刻他看向沈念的目光,和当年送我回家样子重合。
他会眷恋地抱着我的腰。
一遍遍问我什么时候回来。
我都会不厌其烦地说,三天。
谁能想到,如今却物是人非。
4.
医生说我还好吐的快,不然这胎很危险。
我松了口气,结果发现有男人跟踪我。
我立马就慌了,回到别墅将任何门反锁住。
我给温让打电话,让他早点回来。
他说:“今天晚上我有策划案要忙,回去在楼下睡,你不用等我。”
我的泪水忍不住滴落:“好像有人跟踪我,你能快点么我害怕。”
温让以前最看不得我哭,他会下意识放缓声音。
“你乖乖的,我永远爱你,等我忙完工作一定陪你。”
他明知我在乎的不是这个。
可我不想和他争辩。
一地鸡毛后,留下的只会是厌烦。
我突然感到心累:“好,电话别断。”
他这次听我的话,我不敢闭上眼,一直听大门撬锁的声音。
我牙齿紧紧咬着,几乎忍不了喉间哽咽般震动,整个心脏沁出酸味。
这种紧张延续许久,直到听到电话那边的喘息声。
再然后,沈念发来图片和语音。
她的声音微喘:“温让怎么能这么…爱你呢?”
“你可千万别离开他啊!”
我骨节绞的泛白,默默地看着那些图片。
直到天亮。
5.
我没有痛哭流涕,反而很平静。
就像是当年解开数学题一样。
温让只会一点点公式堆积,而我是反向证明答案。
整整七年扪心而论,我在这场感情博弈中迷了路。
可我一直坚信,只要他爱我,这座积木就坚不可摧。
但在昨晚,它顷刻间覆灭。
我在赌,赌他对我有一丝真感情,能停留片刻。
可惜,没有。
我为感情低了头,输的彻彻底底。
6.
事实上他出轨过很多次。
其中公司家属聚餐,温让带上了我。
他可能小瞧女性间恶意,以及八卦。
当天晚上,我就加上一名员工。
她发给我很多温让出轨证据,说他和财务好上了。
那刻我心提到嗓子眼。
第一反应是反驳了她。
但这颗种子彻底埋在心里,我开始谨慎起来。
直到抓奸那天,我就在他们隔壁云雨。
“温总,你这样不会让夫人发现吧?”
“担心个鬼,她是瞎的,搞到面前只要你不出声谁知道!”
“也是,那以后请温总多多包含。”
几句话把我吓到流泪。
再然后,等到后半夜温让才回到家。
我记着,那天是我们结婚四周年纪念日。
如果不是有人透露,我肯定会认为他工作应酬。
我甚至会煲汤给他,做上一大桌烛光晚餐,很可惜那天我去理了发。
温让有个毛病,他喜欢短发。
快到天亮他才回家,皱着眉头:“你怎么变长发了?”
我顿时就想笑:“不好看么?”
温让掐着我的下巴:“换回去,我不想说第二遍。”
我咬着唇不吭声。
温让烦躁地从客厅拿了把剪刀,拽住我的头发。
“怎么就不能乖点呢,我帮你。”
“你滚温让,别动我!滚开……”
他强行抵着我,力气大到我无法挣脱开。
头皮传来刺痛,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滴落。
温让剪了又剪,最后还是不满意。
他扔掉剪刀,深情地抓住我的手:“老婆,以后不要忤逆我,好不好?”
7.
我答应了。
但男人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从那以后,温让经常夜不着家。
不论什么日子,我总能闻到刺鼻香水。
他总爱欺负我瞎,在楼下和各种女人亲嘴。
朋友圈里,他恨不得日夜混在酒吧,谣言已经传的满天飞。
甚至他会调侃我没女人味。
我生日的时候,他会邀请女人来家里调情。
那时候,我在干嘛呢?
好像在医院给温母捐肾,无数个管子插在身上,甚至疼了一整晚。
谁能想到在家里,两个人干柴烈火,同样一夜未眠。
回到家我对温让说:“你怎么不来医院看我?”
温让不耐烦:“矫情什么,又死不了。”
可他知道我怕疼,他曾经连切菜都舍不得让我做。
我那时总把自己放低,认为自己配不上他。
所以选择无数次忽略,原谅。
可又什么时候,温让能放过我。
即便可怜可怜我。
8.
早上保姆陪我去孕检。
等温让找到我时,我正坐在酒吧听歌。
他以为我在闹脾气,柔声哄着:“别闹,喝酒对孕肚不好。”
真是马后炮,我愣愣地笑了:“你昨天干嘛去了?”
温让愣好半天:“我去工作啊。”
昨天种种回忆在脑海,我突然觉得想吐。
我从小争强好胜,也不得不输在他的不要脸上。
我一口喝掉茶味饮料,乐队主唱特意走过来。
“女士您好,我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
透过灯光,主场是个年轻矜贵的少年。
我刚要点头,温让推了他一下。
“我老婆,用不着你管!”
这一下让我血压飙升,我扇了他一巴掌。
所有的不堪,委屈在此刻悉数还给了他。
温让显然恍惚。
也是,他是京圈太子爷,父母都舍不得打。
便宜了我。
我熟练地将聊天记录怼到他脸上。
他晃过神:“你不是瞎子?”
我耸了耸肩:“可能我好的不是时候,你出轨和沈念所有,我都知道。”
“正式通知你,以后请叫我舒旎。”
9.
温让发了疯般抓着我回家。
没等我关门就被他抱上桌子。
他居高临下地禁锢我,亲的凶狠。
“我不允许你离开,你就不准!”
香水气味冲鼻,我一阵犯恶心,躲开他连吐好久。
“温让你搞清楚,是我不要你了。”
“你他妈找死!”
温让死死掐着我的下巴,指尖在孕肚留恋。
“你既然想让孩子出生没爸,干脆别生了。”
他嘴角噙着笑,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别墅的大门半开着,温让拖着我到沙发,用皮带绑住我的手。
我拼了命挣扎:“温让,我求你,你放我走…温让别!”
房间里充斥我的尖叫哀嚎,世界渐渐陷入狰狞的黑暗。
他的残忍血淋淋地扎进我的心脏。
直到血腥味弥散开,温让从我身上退去。
我冷冷地笑了:“我要杀了你。”
温让吻掉我的泪:“不,你该爱我。”
10.
孩子没了,我躺在病房里无声痛哭。
我给律师打了通电话。
他告诉我,根据情况来讲,只要你想,离婚会很顺利。
但,最终你只能拿到十五万索赔。
我听到这心底坠入冰窟说了声:“好。”
温让这次走的彻底,我像无关紧要的东西,医院里没人看护。
反倒是之前意外加的乐队主唱,带着花篮看望我。
他嘴角端起弧度,语气真诚:“姐姐振作起来,不要喜欢死渣男了。”
我接过扒好的橘子:“你叫什么名字?”
“沈颂,沈念是我大姐。”
话落我一下子警惕起来,良久吐出口气:“你接近我,想得到什么。”
沈颂掀了掀眼皮,他五官混血,深邃桃花眼显得有些轻挑。
他收起懒散模样:“来我的公司,我可以承诺一件事,任何都行。”
这种语气让我如释重负,我看了他的文件,这家公司是新上市的行业新星。
他邀请我做设计师,我并不看好,但的确我也没什么能够失去的了。
我说:“我要让温让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他很轻快地点头答应。
“那我们,合作愉快。”
11.
过了两天温母派人将我接回家,医生竭力阻止。
我这状况离了医院非常危险,但谁让对方是温家,这场闹剧最终结果还是我被抬走。
他们将我放在空旷的仓库里,我将手机打卡录音。
高个保镖将电话扔给我。
温母笑着说:“舒旎,你知道的,温家不养闲人。”
“没了孩子,没了温让的喜欢,你什么也不是。”
“可怎么办,温让这孩子偏执,他不想离婚啊。”
我拖着孱弱的身子回应她:“去你妈的。”
说完温母沉默片刻,又笑了起来:“游戏开始了,请准备。”
两个保镖架着摄像机在一旁,他们拽着我的头发摔到墙角,无数的拳交砸向腹部。
他们拿钱办事却没上我,估计怕我一命呜呼,敷衍地将烟头烫在我裸露四肢,录下我尖锐的惨叫。
我绝望到没有反抗,只希望这场酷刑快些结束。
良久,保镖们让我对着镜头笑着求饶。
很屈辱,可我想活。
最终,我跪在地上看着那群人满意地离开。
再睁眼在床上,温让将视频怼到我面前,他猛地删了我几个巴掌。
“你他妈贱不贱!”
我咽下鲜血:“是啊,我就是贱,我开心的很!”
又是一巴掌,他拖着我到浴室,用刷子刷我身上烫伤。
“不怕,洗干净,洗干净就好了。”
我见他这模样,心底痛快死了。
“温让,放过我吧。”
“不可能。”
我浑身泛血,在他耳边像只吐信子:“那你就去死吧。”
12.
我捅了他两刀,刀刀不致命。
保镖涌了进来,温让没有让人报警,而是渴求着我:“你就这么恨我么?”
我没吭声,只是刀在他命根子比划两下。
他狠狠一惊,灰溜溜地被保镖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