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死了,妻子要给他家留个后

半盒酸奶 2024-09-23 09:49:16

妻子有个竹马,在海上冲浪遭遇飓风一命呜呼。

我一边暗暗乐呵,一边良心谴责不道德时。

竹马尸体被打捞回来了。

妻子疯了一般要参与一个名为拯救的仪式。

这个仪式要在葬礼上,和竹马六旬老父亲共度良宵造人。

竹马就能借她腹回归。

1

「如烟,我不同意!」

「你一个年薪只有二三十万收入的社畜没有资格说不!」

「好,我是社畜没资格,但你肚里已经怀了咱们的宝宝,难道你要让孩子没出生便多一名异性兄弟?」

我想劝说,但又担心她情绪波动,一念之间将她推向不归路。

「你说复期怀孕?这难度太大,我想跟你商量先打掉咱们的孩子,等我怀上云褚后,咱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而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复期怀孕,但它告诉我,妻子已经想了很久。

云褚就是妻子的竹马。

竹马的降生只有在葬礼上,而这个前提是她要牺牲我们的孩子。

这一刻我整个人被雷的外焦里嫩,无言以对。

不知道该说自己见识少呢,还是妻子太癫狂。

工作电话不停打进来,匆匆之间我选择给岳父母打电话,要他们劝说女儿不要做糊涂事。

并拜托公司下属帮我盯着妻子。

可哪怕我严防死守,她还是悄悄去医院打掉了孩子。

士可杀不可辱。

云褚活着时,妻子便将他放在心尖上,事事冷落我以他为先。

我虽不满,但谁让我是雄性呢,男人的胸怀就是用来委屈的。

以前妻子和他之间虽纠缠不清,到底也没做太过份的事情。

现在倒好,我以为竹马死了,生活终于迎来光明了。

没想到,这才是黑暗的开始。

云褚活着时,我严防死守,妻子和他到底没有越轨。

可现在,他死了,妻子也疯了。

她要和竹马六旬老父亲共度良宵,然后用自己的肚子迎接竹马回归。

而我,一名社畜的想法从来不在她的考虑范围。

我的意见就是狗屁。

2

得到消息赶去医院的路上,我气的两眼直冒金星。

无视一路的喇叭和怒骂,只想当面质问她:「爱过我没有,爱过宝宝没有。」

可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心突然一抽一抽的疼。

她还小,容易被人左右思想。

是我的错。

我应该再好好跟她沟通的。

听见我的脚步声,如烟泪眼婆娑抬头。

一如我们初见。

烈日下,她明明才和家人吵完架,前一刻还蹲在大树下哭泣。

可看到老婆婆蹬人力三轮车装载满满当当一车土豆,数次爬坡又回落时,心软的立即擦干眼泪,不言不语上手就推。

奈何女孩子力气小,老婆婆又筋疲力尽,我只好从车里钻出来帮忙。

事情结束后,她说感谢我伸出正义援助之手,请我喝一杯咖啡。

明明助理已经买好了咖啡,我却还是鬼使神差答应了她。

素昧平生,她捧着咖啡坐下来后,却同我讲述了和富二代云褚的恋爱经历。

幼时同小区楼上楼下邻居,一家平平淡淡,一家日渐发达起来后搬离。

高中时做了同学,毕业告白即分手,云褚被家中安排留学英国。

因为爱,他们跨国异地四年从没有断了联系。

云褚回国后,两人谈及婚事,但岳父母觉得两家门第相差太多,怕女儿日后吃亏,死活不同意,于是棒打鸳鸯。

柳如烟不想放弃爱,但也不想忤逆父母。

夹在两者间左右为难,于是躲出来一个人委屈。

在爱和孝顺之间,她问我应该怎么抉择。

当时我指了指心口:「从心,交给时间。」

原本这样的故事听完我们两人之间的交集也就结束了。

可后来,我每每经过此地,总能碰见柳如烟帮老婆婆推车。

在如此浮躁功利的环境里,竟然还有这样执着坚韧可爱的女孩子。

于是,那抹娇小的身影便一日一点瞧瞧挤进我贫瘠的身心。

我们接触越多,便发现她身上更多闪光点。

直到突然有一刻,脑海里有个声音告诉我,这辈子就是她了。

听过如烟和云褚的故事。

我隐瞒了主业,捏造年薪二三十万的打工人身份。

不多不少,刚好够得上岳父母家女婿门槛。

3

我们正式交往后,岳父母就开始催促:

「你年龄也不小了,正是精力旺盛生孩子的好时候。」

我急急为爱筑巢,购入与社畜身份相称的市中心60平小两居。

岳父岳母更满意了,说我本份会过日子,懂得节俭早早攒下首付买下市中心老房子。

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我们恋爱时,云褚悄无声息。

可结婚时,他不知怎么想的,竟然大手笔送来1314520朵玫瑰花。

妻子在婚礼上想起过往的甜蜜时光,当场哭的不能自抑。

所有的宾客都在看我,那时我恨不得捏死这小子。

可我的人设是工薪阶层社畜啊。

婚后,云褚有事无事总要找妻子撩骚两句。

我嫉妒过,吃醋过,醉酒过,自残过,为争爱不择手段。

后来妻子果然心疼了。

这一点,我承认自己用了些许手腕。

而这也是婚后,我纵容她和云褚往来的原因。

后来,每次跟踪的人也回报我妻子虽然心里还念着过往,但到底语言行动还是知分寸的。

我们磕磕绊绊两年,妻子怀了宝宝。

我想等孩子生下来,一切就都稳妥了。

与她、岳父母坦白自己互联网创一代身份,然后在腾出手来收拾那小子。

可现在,云褚死了,妻子的爱再也压不住了。

哪怕我安排多人盯梢,到底还是忙中疏漏,让她找到机会流掉了我们共同的孩子。

我以为多包容便会让她懂得错过的就是不合适的。

可没想到,她只是把对云褚的爱沉甸甸压在心底了。

哪里是我触及不到的角落。

我们同床共枕,我们共同孕育后代。

一起亲密无间两年也抵不上竹马父亲一句大师说。

为此我诚信问询了行业内大佬们口中的大师,亲赴泰国拜访巫师、灵媒。

他们告诉我,可以适当延长寿命,但绝对不能让亡魂归来,否则世界早乱套了。

我告诉如烟我得到的讯息。

她说我装。

我明白,她以为我在阻止。

所以我又换了一种方式:

「如果世界上真有一种仪式,可以让死去人通过转世再次归来,如烟你也不一定要献出自己啊,云家只是需要一个子宫。」

可我还是无法阻止她。

那么此刻她的泪眼婆娑,又是哭谁,是我们逝去的孩子,还是她自己,又或者是为死去的云褚。

结婚两年压在心头深沉的爱,突然轻飘飘的离开了。

「养好身子后咱们民政局离婚吧,市中心的小两居就留给你。」

为爱筑巢,因爱消失,我不想再看到它。

如烟的泪戛然而止,她满脸满眼都是不解:「为什么?」

4

「你要和云伯远在他儿子葬礼上造人,还问我为什么。」

「云褚就这么让你放不下?」

「为了他,云家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那我们的两年算什么,我们的孩子算什么!」

创业多年,我从来没有这么失控和无力过。

程序错了可以修改,制度有问题了可以修改。

工作中人有问题可以换掉。

可如烟她是我的妻子。

哪怕嘴上说出来要离婚,内心里还是存着一点点期盼。

我们的婚姻还能跌跌撞撞步履蹒跚维持下去。

在我的幻想里,如烟突然回头说,老公,我错了,咱们以后好好过日子。

可她低头思量一会:

「南言,这是我欠云家的,也是我们俩欠他的。」

这句话我听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但我感受到她的心意和坚定,这一刻她满腔孤勇,没有半分后悔。

她还尝试说服我。

「云褚已经死了,即便这次侥幸能怀上他,我和他也再没有了未来,南言你这么聪明,难道这点也想不明白。」

我正要回应,如烟呜呜哭诉:

「云褚因为心里放不下我,在我结婚后一直没有开启另外一段感情,否则云家也不会没有后。」

「终归是我先背叛了两个人的感情,我因为没有顶住父母的压力而放弃了他,南言,是我先失信于他。」

「我有责任和义务领他归航!」

我被如烟的诡辩搅扰的烦闷不已,再和她纠缠下去,不懂事的似乎就是我了。

「好,我支持你!」

话脱口而出的一瞬间,隐藏在心底那点残余的奢望彻底消散。

我无语的竖起大拇指。

鸡同鸭讲,对牛弹琴也不过如此。

如烟脸上如释重负,眸中闪过一抹光华:

「南言你等我,只有这一次,只要你让我带他回来,咱们以后就好好过日子,否则我这辈子良心难安。」

「而且今年我30岁,等他成年我就48岁了。」

「我和他没有可能,和你才有未来。」

可这样的未来,我已经不太想要,也不敢要了。

我期盼这句好好过日子,等了太久。

心里始终保留的一丝缝隙早已瞧瞧愈合。

云褚活着时,憋着坏。

他死了,他家老头子更憋着坏。

只要老头子还有小蝌蚪,云家能没有后代?

什么耗费百万巨资请大师做法,葬礼造人迎接云褚回归。

百万都已经花了,还怕再添上一百万找个肚皮?

我再也压不住心底的抑郁,带了哭诉问她:

「为什么非你不可!」

「大师说要用爱召唤云褚!」

好好好,死了都要爱,死了都要招魂 ,死了就不需要理智。

这一次,我为你们伟大的爱情让路。

5

如烟参加云褚葬礼时,我以好友身份送上1314520朵黄玫瑰、白菊花、白百何做成的数个花圈亲自护送。

就像我们当年婚姻,云褚送来的红玫瑰一样,也算是回礼。

我们结婚时,他祭奠逝去的爱情,同时宣告如烟的爱属于他。

现在,我为他们祝福。

我希望如烟和竹马的老父亲能够一举成功。

我很想看看,这荒唐的仪式结束后,他们还能做些什么。

因为要和云伯远造人,所有宾客离场后,如烟也没有出来。

我不急。

驾车在路边一直等待。

从清晨等到黑夜,再等到第二日天亮。

柳如烟面色苍白,唇上不见一点血丝,跌跌撞撞从别墅里走出来。

明明阴阳两合,天下最和谐最温暖最让人难以忘怀的鱼水欢。

她却被抽离了精神。

有点心疼,又有点恶心。

我按了按喇叭,降下车窗。

「走吧,证件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咱们这就去民政局。」

「南言,咱们不都说好了吗?」

如烟扶着车窗固执的想要再次确认,我此刻说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不爽吓唬她。

「对,说好了,等你这边事情结束就去民政局离婚。」

「你还是要和我离婚,你怎么可以……」

如烟很愤怒,我也不理解。

难道我还不够贴心?

手机里面还有技术高手发送过来他们葬礼造人视频。

场面不可谓不壮烈。

一开始云伯远还有些顾忌,动作中小意温柔。

他老妻龇牙咧嘴,眼睛里都在喷火。

可旁观的大师说:「这样不行!你现在不比年轻人,蝌蚪活力不足。」

于是,当着大师和竹马亲妈的面,云伯远、如烟开始了机械刻板的一次又一次冲锋陷阵。

一开始这种体验或许新奇,两人还能体会到乐趣。

直到后来云伯远的小蝌蚪再也淌不出。

如烟也疲惫不堪,下方撕裂。

而我,将其中的一个截图展示给如烟看。

想要告诉她,离婚之事结局已定。

可她还将散乱的发丝掩在耳后,故作轻松:

「男女之事本就如此,只有内心阴暗的人才会将崇高的仪式当成耻辱!」

「你也没必要为撑场面租借昂贵的汽车,有必要装这个13 吗?我原以为你淳朴勤恳,没想到你竟如此虚伪。」

我揉了揉眉心:「这个就不劳费心了。」

快到民政局时,如烟突然发疯嚎叫从我手里抢夺风向盘。

我不得已一脚跺死了刹车。

这才阻止了悲剧的发生。

我忍不住怒斥:「你不要命了?」

余光里如烟护着肚子,双眼通红全是不甘和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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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盒酸奶

简介:原谅我瘦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