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裤穿反被老婆发现，她咬定我外头有人了。
我嘴皮子磨破她都不相信，转头打掉了孩子。
还说本来要给我个惊喜，现在发现我不配。
她说除非我净身出户她才能解气。
“大不了，等我解气了我们再复婚。”
我差一点就松口了。
可明明外头有人的是她啊。
还特么是俩个。
1
清早勤奋造人后，沈梦翻了个白眼又睡了。
她最近换了新工作，但时间弹性大。
逮住时间就补觉，难得这次一大早撩拨我。
我凑上去想亲亲她，被她不耐烦地一巴掌拍过来。
“有完没完啊，赶紧上班去。”
我讪讪地赶紧退下来。
追了五年才把女神娶到手，人人说我好福气。
肤白貌美的沈梦向来脾气大，稍有不如意立刻炸毛。
我能上位，全靠一个忍字。
沈梦的追求者一个个败下阵来，都不如我能忍。
时间紧张，我还是给她热了牛奶烤了面包。
昨晚熨好的衣服，给她摆在床头。
婚后三年，哥们都说我把沈梦宠成了公主。
“你这是在给男同胞拉高门槛。”
“都照你这标准，婚后有几个不疯?”
可我甘之如饴啊，自己老婆自己不疼有的是人疼。
中午休息时间，我排队给沈梦买蛋黄酥。
她说这家很好吃，上次同事买了她没吃够。
排了快俩小时来不及吃午饭了。
偏偏还有个尴尬的小插曲……
等我匆匆赶回公司，还撞上了老总杜宇铜。
他估计在客户那吃瘪了，看我的眼神像要杀人。
“挺闲，工作不饱和?”
我哑了哑，只能挠头尴尬地笑。
鬼知道我前俩月加班到发疯，沈梦都快换锁了。
社畜不比人家倒插门。
杜宇铜背靠老婆娘家这棵大树好乘凉。
晚上我回去她还在睡。
轻手轻脚换睡衣，沈梦突然坐起身瞪圆了眼。
眼神直勾勾盯着我的特殊部位。
我心里有点发毛，发自内心地盼她不是要收公粮。
结果她冷笑两声。
“向远，你早上内裤可没穿反。”
“怎么?这是外头有人了?”
2
我低头一看，还真是。
忙笑呵呵抬头解释。
“中午排队给你买蛋黄酥，洒水车路过甩我一身水。”
我借了个吹风机，在公司厕所好一顿吹。
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短袖后背还有泥点子的痕迹呢。
忙中出错，内裤大概就是那时候穿反的。
可她笑得越发阴沉。
“不敢认啊，算什么男人?”
“你还能找个更扯淡的理由么?洒水车能把你浇透了?就浇你不浇别人?”
我知道她脾气又上来了，语调更软了几分。
“真是洒水车，好几个人都被淋透了。”
“可我也不认识人家啊，你怎么还不信我的话了?”
我工资上交，按时回家，没红颜知己。
自认挑不出个错处来，所以只当是小拌嘴。
但沈梦不依不饶。
“旧情人?女同事?向远!你是不是去嫖了?”
她声音拔高，气得脸色发白。
枕头，被子恶狠狠往我身上招呼。
不管我怎么解释，死活不听。
“脏死了，你滚去客厅睡。”
啪地一声关门，我碰了一鼻子灰。
回头看，桌上的蛋黄酥她半点没动。
和我一样，灰头土脸地被嫌弃了。
一整晚我都睡得不踏实，天快亮才睡着。
等我醒了已经下午了。
公司打来数个未接，我着实惊出一身冷汗。
沈梦正好从外面回来，脸白得像薄纸似的。
一开口才是对我的真正的当头棒喝。
“向远，我把孩子打了。”
“既然你都有人了，也不稀罕当爹，我们把婚离了，你爱跟谁过跟谁过去。”
3
我原本还匆匆忙忙收拾去公司。
当下如被雷劈中，怔怔得半天大脑空白。
“孩子?老婆……你怀孕了?”
沈梦面若冰霜，一脸讥讽地看我。
“原本我还打算这两天告诉你，给你个惊喜。”
“没想到你居然外头有人还跟我这装深情呢。”
“向远，我真是小瞧你了。”
“你有能耐偷吃，嘴倒是擦干净啊，你这种人不配当父亲，我才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呢。”
我已经顾不得什么工作，处分了。
急急忙忙过去拉她，被她嫌恶地甩开。
“老婆，你说得是真的?我要当爸爸了?”
“你没开玩笑?”
沈梦冷眼摸出张手术单拍在桌上。
“你配当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我颤抖着拿起来，才看一行已经禁不住发抖。
全身的血瞬间凝结成冰。
我盼了多久的孩子啊，没了?
“洒水车……”
我满心的委屈涌上来，连话出口都在哆嗦。
原本理直气壮的理由竟连自己都觉得荒诞起来。
“你为了一个影儿都没有的事，就把孩子拿掉了?”
她盛气凌人地看着我。
“你就是死鸭子嘴硬，别以为你不承认我就拿你没办法。”
她咬定我外头有人，最不济就是去消费了。
掰扯到最后更是怒火中烧，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
“离婚，你净身出户。”
从下午吵到凌晨，我百口莫辩。
到最后已经脱力到她说什么，我都不知该如何回答。
到后半夜，她拿出写好的离婚协议。
我还如同做梦一般。
难为她上午做人流，还把财产算得一清二楚。
“两套房全部存款，还有你的基金和股票。”
她脸上看不出半点失去孩子的痛苦。
4
我当然不同意。
接下来几天我们彻底陷入冷战，双方面的。
她咬定我胡搞，必须离婚。
我气她商量都不打，孩子倒打得痛快。
以前冷战是沈梦一人专享的杀手锏。
每每她想买包买首饰，总要寻个事端冷战一场。
次次是我做小伏地去哄去满足她。
钱都在她手里，她自己不买。
“男人重视不重视你，不就看这种诚意么?”
我想说工资上交，要点零花钱比登天还难。
哪儿有钱满足她动辄上万的要求?
结婚半年，我就把烟戒了。
上次她为了一条碎钻项链冷战了三天。
“性价比太低了，有这钱买条保值点的不好嘛?”
我嘴皮子磨破也没用，她说千金难买她喜欢。
后来还是从我爸妈那拿了钱买给她才满意。
她还说风凉话。
“男人呐，嘴上说没存私房钱，背后还不知道攒了多少。”
我告诉她出处，她冷哼一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下兼职的钱都给你爸妈了。”
父母有退休金，常说我们小日子过好就行。
兼职的单子不固定，也没多少，她居然一直惦记着。
我的日常支出，小到超市多个袋子都要说清楚。
仅仅因为内裤穿反就说我乱搞。
我真是比窦娥还冤。
想起孩子我更是气得好几天忍不住落了泪。
自从我爸去年做了心脏搭桥手术。
从不催生的我妈小心翼翼问了两次。
“你们什么时候要孩子?”
“趁着我身体还行，我还能帮你们带几年。”
现在，我气闷地一句话都不想和沈梦说。
想着这次一定得让她意识到任性也该有个度。
但三天过去，她丝毫不示弱。
晚上回来得越来越晚。
她婚后一直在健身，私教课一买就是几万块。
眼看这样下去不行，还是我忍不住先开了口。
“你……刚做手术，能去健身房啊?”
她没好气地白我一眼。
“你管得着么?向远，你现在没资格跟我说话。”
话锋一转，她眼珠子转了两圈。
“你要真想跟我过日子，咱俩先离婚，等我解气了再复婚。”
5
她拿出离婚协议，往桌上一拍。
“你什么都不要，我们明天去把手续办了。”
“你不是口口声声爱我么?这么恶心的事你觉得我忍得下去?”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哪儿有人随身把协议带着。
她的语气却软了几分。
“向远，我心里不痛快，想起孩子我比谁都难过。”
“你做出这种事，你总要给我时间消化对吧?”
我看着她，没来由地一阵阵心酸。
她怎么就能觉得我不难过呢?
“梦梦，你真的误会我了，你需要时间冷静，我给你时间。”
“但怎么能说离婚就离婚，说复婚就复婚呢?”
我怎么跟我爸妈交代，她怎么跟她父母交代?
可是沈梦不耐烦地一把抓起协议扔到我身上。
“好说歹说，给你脸都不要是吧?非让我把你那点破事弄得大家都知道?”
“你现在不签，以后可没复婚这茬，阳关道，独木桥，各走各的。”
我一下子有点慌了神。
她冷着脸说给我最后几天考虑时间。
草草收拾了几件衣服，丢给我让我滚出去住。
我苦闷又委屈，也没地方可去，只得约了发小沈亮出来喝酒。
几杯酒下肚忍不住就倒了豆子。
沈亮平时最没正形，这次却越听神情越发凝重起来。
“哥们，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我醉得迷迷糊糊，他一番话却让我瞬间像被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
他说撞见沈梦好几次和男人从酒店进出。
大白天的，他有一次没忍住偷偷拍了照。
手机亮出来，我才知道他吞吞吐吐不敢告诉我的原因。
这特么边走边急不可耐地亲，我想替她否认都张不开嘴。
还不是同一个男人。
我睁大了眼仔细辨认，心霎那间凉了半截。
我认得的有两个，一个是她健身房的教练陈桥。
另一个，是我的老总杜宇铜。
前一个宽肩窄臀，后一个大腹便便。
她是一点不挑食啊。
6
我本来还纳闷她为何揪着这么一件无中生有的小事不放。
现在突然像是黑漆的夜里突然亮起了一盏刺眼的路灯。
接下来几天，我像个私家侦探似的寻找着我俩生活中的破绽。
怀疑的种子一旦生了根，肆意生长的速度是可怕的。
我找人查了沈梦最近的行程。
嘀嘀打车的订单多数都是从我家到公司、到健身房。
但是一个细节让我警铃大响。
最近的几次，时间上，她应该在家蒙头大睡才对。
但订单显示了几公里外的一栋公寓楼，目的地是我家。
同一天，下午的订单是两笔，一笔从我家去健身房。
一笔是从我家到沈梦工作的公司。
她就算人格分裂，也没法一个人在同一个时间里去往两个地点。
血蹭蹭地往脑门上涌，我人都要麻了。
这公寓大楼我去过。
有一次，我去健身房接沈梦，她叫上了教练陈桥。
三个人一起在附近的粤菜馆吃了顿饭，之后我顺路送陈桥回家。
难怪查酒店订单都没什么异常。
沈梦这是把人直接带回家了!
我一想到她和那个男人在我们的家里纠缠苟且的画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