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最喜欢看的电影是《地雷战》,讲述的是在组织领导下,我英雄的抗日根据地军民,抗击外来侵略者“扫荡”“蚕食”斗争中,那时农村条件艰苦,没有洋枪、洋炮,但并没有难住我们,发挥聪明才智,创造的一种使用地雷抗击敌军的巧妙方法。他们把集束起来的手榴弹和用土法自制,随地取材,利用废铁、玻璃、石头等制造各种地雷,工省价廉,有一定的杀伤力,亦不易被敌人发现。
今天,我们在山东烟台海阳瑞宇赵疃村“地雷战纪念馆”中看到,拉雷、踏雷、绊雷、夹子雷、胶皮雷、连环雷、子母雷、梅花雷、头发丝雷、马蹄雷、飞行雷、三角雷、蝎子雷、鱼钩雷、天雷、洞雷、钓饵雷、丁字雷、通电雷、空中绊雷、虚实连环雷等,一旦得到敌人出动的情报,军民便提前作好准备,认准敌军行动的路线和方向,便迅速在大小路口、山坡、树林、河套、瓜田、菜园、门阶下、水桶底、箱子里……埋设好地雷,飞快隐蔽,大摆地雷阵,出敌不意,每击必中,狠狠地打击了侵华日军的嚣张气焰。
同时,在埋设地雷处施以伪装,入侵之敌进屋抢东西,就在门上挂雷,专炸登门之敌;鬼子来抓鸡,就在鸡窝旁埋地雷;鬼子拿水桶,就在水桶下埋地雷;敌人来抢粮,就在麻袋旁埋雷;敌人掀锅找吃的,就在灶旁埋雷;敌人翻箱子,箱子底下埋雷;敌人动桌子,水壶就会爆炸;敌人拿椅子,椅子连同鬼子一块上天;处处有雷,物物皆炸,寸步难行的境地。这出神入化的战法,直炸得鬼子伪军叫苦连天,连连哀叹:“进入村子,如履薄冰,心惊胆战,寸步难行。”这种处处有雷,敌人走到哪里哪里响的地雷战,在抗战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地雷战涌现出许多可歌可泣的民族英雄,最终赶走侵略者,取得抗战的全面胜利作出了杰出的贡献。当然,这场旷日持久的反对外来侵略,谋求民族的独立和解放战争,无疑是一场正义与邪恶之间的较量,既有正面战场抗战将士的功勋,也有广大敌后地区进行灵活机动的战斗,麻雀战、地道战、敌后武工队、铁道游击队等多种战斗形式,分散而又大量地消灭敌人有生力量,同样是功不可没。
今天,我们就说一说同样在敌后游击战中,有一种名叫“水雷战”,或者叫做“江上布雷战”,同样在抗日战争当中发挥出了很大的作用,就只是没有拍摄成家喻户晓的电影进行传播,所以这一战法没有地雷战、地道战那么知名。而且指挥这场“水雷战”二名军官,在新中国成立后,一人成为我军的正军级干部,一人则授予开国少将军衔。这二位指挥官那便是时任长江游击布雷上校总队长的刘德浦和少校分队长的林遵。
刘德浦,字志南,1896出生于福建建瓯县城关镇一个富裕家庭,其祖父时期家产颇多,其父亲刘英六为清末儒生,本想通过读书来高官任做,驷马任骑,令他没有料到的是风云突变,清廷突然颁布上谕“所有乡、会试,一律停止;各省岁、科考试,亦即停止。”宣布废除科举,此时的刘英六觉得大好青春虚掷、前途一片黯淡,觉得进入一种“我的路在何方”的悲凉前景,心境极差的他竟然抽上了鸦片,从此家境急转直下,败落下来。正如老话说的,眼看他家起高楼,眼看他家宴宾客,眼看他家楼塌了。
不过,毕竟刘家在当地算是旺族,找个好媳妇并不是难事,所以,刘德浦的母亲祝淑敬是当地的一名大家闺秀,除优良的基因外,还良好的家庭文化熏陶,她不仅人长得好看,而且很会持家,有一股倔强、果断、勤俭的个性,她曾经就学毓兴女校,是一名那个时代的文化女性,而且远见卓识,她认为小地方一没有机会,二风气不好,三是师资不雄厚。于是在她的主持下,举家寓居上海,悉心培养儿子德浦、德城,女德曜成才。
颇有主见的新时代女性祝淑敬,觉得孩子不能走丈夫读死书那条路,她看中了新军相对完善、公平的人才选拔制度,便打破“好男不当兵”的传统,在刘德浦上海澄衷中学毕业后,以优异的成绩考进山东烟台海军学校,母亲又认为儿子到外国去留学必须有个好的前程,于是又送他赴欧美留学。果然,学成归来的刘德浦很快得到提拔,先后担任过海军部海道测量局局长、兼甘露舰舰长,并授予上校军衔,可谓是前途一片大好。
林遵,字遵之,1905年生于福建省福州鼓楼区七星井,其父林朝曦,是著名的“虎门销烟”民族英雄林则徐从弟之子,曾经担任过清廷北洋水师的海军艇长和海军电雷学校学监,他亲历甲午海战,正是那次全军覆没的惨败,让林朝曦刻骨铭心,深感强国必先强军,强军必先强将,军队无能,任人宰割,将帅无能,累死三军啊。
因此,性格耿直,“读书之外,无他嗜好”,深恶官场腐败的林朝曦在培养儿子林遵的过程中,为他灌输家国情怀,并一直以伯父林文忠公"固守藩篱"理念,强调要品行端正,“不妄与一事,不妄取一钱”。常拿其一幅对联作为座右铭:“子孙若如我,留钱做什么?贤而多财,则损其志;子孙不如我,留钱做什么?愚而多财,益增其过。”从小接受民族英雄熏陶长大后的林遵,带着父亲和家族的期盼,年仅19岁就以优异成绩考入烟台海军学校,洗刷祖辈、父辈在鸦片战争和甲午惨败的耻辱。
随后,林遵以优异的成绩,被选取赴英留学学习海军,很快就转入英国格林威治皇家海军学院,学成回国后后任宁海、海容舰枪炮官、福州海军学校教官兼航海队长、“自强舰”副舰长等职务,为了增强自己的技能,林遵还特意到德国学习潜艇技术,掌握了大量海军知识。学成回国后,林遵成为海军的一员,并授予少校军衔,青年英俊的海军军官,真可谓是前程似锦。
然而,就在这时候,“七·七事变”爆发,由于日军在重武器方面具有压倒性优势,数月间,节节推进,华北战局岌岌可危,为了阻滞疯狂的日军进入我国内河顺流而上,“拱卫京畿”。中国海军舰队结集江阴要塞。江阴地处长江南岸,在南京、上海之间,江面宽仅1500米,战略地位十分重要,人称“锁航要塞”,素有“江上雄关”之称,既是由海入江的咽喉,又是南北交通的孔道。
此时疯狂的日军高度重视江阴要塞的战略地位,他们认为中国舰队结集此处,尤其是远程大炮的火力,一方面阻碍南京方面的空中作战,威胁到沿长江下游行动的日军舰艇,还严惩重地影响其封锁中国东南岸的步伐;另一方面威胁日军从侧翼攻击淞沪前线,更重要的是根本不能实施沿长江西进深入中国腹地的企图,这支舰队成为日本海军第三舰队司令长谷川清的眼中钉,肉中刺,必须尽快地除之而后快。
1937年秋,这名开启了臭名昭著的“无差别轰炸”战例,战后被人称为南京大屠杀刽子手元凶长谷川清大将,指挥日本第三舰队、第四舰队以及日本第一舰队、第二舰队临时派遣协助方面舰队作战的三个航母战斗群,其中,直接动用加贺号航母的42架舰载机,以及其他66架日机,组成特混航空联队,对江阴防线发动全线轰炸攻击。
这一天江阴水面上,微风轻拂,波澜不惊,月色如银,风景秀丽,是夜随着长谷川清随着一声令下,早已磨刀霍霍的数十架舰载机从“加贺”号航母起飞,恶狠狠地扑向江阴要塞与我军军舰,尽管军舰上的高射炮群立即开火,双方打得难分难解。一时间天空烟花朵朵,爆炸声震耳欲聋,然而,机群实在太多,像漫天蝗虫般扑向了江阴水面,此时,没有空中力量掩护的海军面临的将是从未有过的海空血战,经日军飞机则轮番轰炸,战斗极为惨烈。所有战舰难以抵挡敌机的轮番轰炸,大量密集的近失弹使薄弱的舰体遍体鳞伤。
紧接着,所有在江阴要塞的军舰战舰均遭受到敌人连续的猛烈轰炸,有的军舰进水已经甚多,舰体向右倾斜;有的舰首的起锚机已炸坏,斩断锚链向上游转移;有的轮机和指挥系统受损,操作亦极不灵便;有的高炮弹库开始浸水弹药用尽,无法回击,敌机群见旗舰受重创,更是组织了数十驾飞机跟踪轰炸。最后,无法控制的舰队,在凄凉的汽笛声中无奈打开海底门,静静地沉入长江。终因敌强我弱,海军主力舰艇亦丧失殆尽,赖以存在的数艘主力舰“宁海”、“平海”、“逸仙”、“楚有”、“建康”、“应瑞”已悉数被敌击沉。
此时,指挥这支舰艇285艘,其中航空母舰4艘,万吨级战列舰10艘,总吨位达116万吨之巨海军大将长谷川清,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立即向上峰写报告称“击沉中国海军第一、第二舰队,已经全军覆没”,自称所向披靡,创下“丰功伟绩”,此恶魔在战场上表现出令人胆寒的冷血,遗憾的是,抗日战争胜利后,此人并没有正式列入战犯之列受到应有的惩罚,后来被释放,竟然活到了87岁,正应了农村里一句老话:乌龟王八活千年,坏人恶人天不收。
此时,海军的舰队全没有了,日军迅速掌握了制海权,随后深入内地,控制了长江,而失去军舰之后,海军成了陆军,他们依然在抗日一线,在敌后开展布雷游击战。但越挫越勇的中国海军在无奈之下,决定要进行“江上水雷战”,作战方式便是将所有没了军舰的水兵都组织起来,在江河巷口布置好水雷,以偷袭日舰(特别是日军的运输船),破坏日军的水上交通补给。哪处航道有日舰在活动,那么便会成为海军歼灭敌寇的场所。并任命当地舰长的刘德浦上校为长江游击布雷总队长,林遵少校为分队长,开始了艰苦卓绝,而又战果颇丰的抗日战争“水雷战”。
队伍成立之初,刘德浦为总队长的布雷队隶属于第三战区,指挥部驻上海、总队下分7个大队,每个大队有数百人马,每队配电台一部,担负赣、皖、渐、闽4省各港口、河流、湖泊的布雷工作,力争做到全面封锁,由于管辖的区域大,防区广,任务最艰巨,人员众多,总队长刘德浦、分队长林遵总是亲临基层,率领官兵共同操作。
一开始的时候,日军以为控制了主要城市,重点乡镇,交通干线,便可以发号施令对中国人实施统治。尤其是击沉海军的军舰以后,便在长江沿岸的一些要塞码头修筑碉堡,派兵把守,便认为是万事大吉,于是一些汽艇、运输舰等大摇大摆的开到长江,溯江而上,运粮运兵,此时布雷游击队频频出击,采用了各种灵活机动的布雷战术:利用夜幕,迫近布雷;利用恶劣天气,出其不意布雷;长途奔袭,迎敌而上布雷;伺机出击,乘虚而入,临机布雷等。还专门研制了适用于布雷游击战的小型水雷。
有一次总队长刘德浦得到情报,有一艘大型运兵船途经湖口江段,他立即派两个布雷大队出击,这天夜里,天寒地冻,冷风凛冽,布雷队不畏酷寒,在这一江段布下定雷、漂雷各数十颗。次日清晨,只听江面传来一阵巨大的爆炸声,紧接着,悲惨的呼救声、哭喊声掺杂在一起,大家往江心一看,只见江面上一片火海,又连续不断地传来爆炸声,现场十分惨烈。一艘满载日军步兵的运输船触雷沉没,当场炸死日军官兵140余人,炸伤40余人。一艘日军汽艇前往事发江段救援,亦被炸沉,30余名官兵被炸得尸骨全无。
首战告捷,总队长刘德浦、分队长林遵受到三战区统帅部的嘉奖,在此之后,所部各个布雷大队频频出击,在长江上面,日军汽艇、运输舰等船舰触雷的捷报频传:龙坪镇江面炸沉满载军事物资的敌“西美丸”号运输舰,以及驳船、汽艇各1艘;贵池、两河口、黄石矶江面炸沉敌舰1艘,汽艇4艘,小火轮1艘;特别是大型运输舰“凤阳丸号”,在身经百战的船长山田龟二的指挥下,载着大量武器弹药,大摇大摆航行在长江上,企图将这些物资运往前线,结果触雷,爆炸引爆了船上载着的弹药库,引起了更大的爆炸,整艘运输舰,包括上面的数百名官兵,以及船长山田龟二都被炸成了粉末。
同时,“长江中游布雷游击总队”为了将战果扩大,布雷队还把水雷布置到了日军过江浮桥附近。等到日军的载重汽车载着大量日军从浮桥上开过的时候,早在桥下面布置好的漂雷便会因为受震而爆炸,把日军的汽车,还有连带着的车上的十名日军跟浮桥一起炸沉,同时把日军在守桥的岗哨也炸飞。
便是这样低成本,且灵活多样、神出鬼没的“水雷战”,将原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掌控了长江的日本海军给弄得焦头烂额,他们既不能沿江西进,也不能顺利地把水上补给线给打通。为了躲避水雷战,被炸怕了日军长江舰队司令专门颁发四条“训令”:一、禁止集结航行;二、凡行驶芜湖以上的商船均须由军舰护航;三、所有舰船不得于夜间行驶于芜湖—九江之间;四、凡舰船行驶于芜湖上游时,须加速通过。虽然有训令,但日舰还是经常触雷,有个名叫森的海军大佐舰长,惊悸之余,甚至还发出了这样的哀鸣:“海军在中国作战,如遇陆空军,尚能预先写遗嘱,然后应战;独一遇水雷,即行爆炸,立时与舰同归于尽,欲求写一遗嘱之短瞬时间,亦不可得。”
当然,被“水雷战”炸得胆战心惊日军不甘心失败,便进行了疯狂的反扑,先是组成强大的扫雷舰,其次进行强大的江岸和重要地段的江面封锁控制,密布岗哨,昼夜逡巡,再就是把重点区域农民的船只悉数搜缴,严加“统制”;最后威逼引诱一些人向他们报告“布雷游击队下落”,还下重金引诱,“悬赏”告密,即便“能捞一漂雷者,便有厚赏”,甚至不惜出动飞机搜索、轰炸,企图迫使布雷游击队忌惮高压,远离江岸。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总队长刘德浦、分队长林遵领导的布雷队,居无定所,神出鬼没,风餐露宿,昼伏夜出,依靠民众,了解敌情,强韧不屈,对于日军的疯狂反扑毫不畏惧。针对敌人封锁,水雷难以运输到江边,由于炸大舰的漂雷很重,一颗漂雷至少要四个人抬。在敌占区遇到天气状况差或路途较远时,甚至需要8个人分成两班轮流抬运,大都是利用黑夜、狂风、暴雨、雪天、浓雾这样的极端天气时,往往要先加以伪装,运到沦陷区秘密据点存放。
由于日军已经严格控制了长江两岸,从各地运送来的水雷无法布设,布雷队利用长江岸边有些地区山高林密,沟壑相邻,芦苇丛生,水汊沟密的特点,埋伏在这等着日军布防空当,不过这时长江沿岸花姑娘基本绝迹,但鬼子到处都是。很难找到日军的防御间隙,而且驻守日军不会擅自离开碉堡线,即便是增援,也要由日军协调安排。此时为了配合游击队在长江布雷,经常要求驻守的部队将沿线据点中守江面的敌人引开,地面部队有时突然向敌人据点发动攻击,迫使敌人放松对沿江的巡逻。布雷队扮成“船夫”“渔民”,把水雷用渔网之类的捕鱼工具掩蔽,解开缆绳迅速的荡起双桨向江中心划去,放心大胆的在江面上种铁西瓜。
针对日军的扫雷,为了迷惑日军,布雷队在江中投放了大量浮筒,既能吓唬敌人,也拖延了对方的扫雷时间。如果等到扫雷工作结束后再让船只航行的话,会很大程度延误行动。所以,日军有时候干脆就不扫雷了,直接在长江上“裸奔”,不得不中断这条航线,甚至有人说,貌似强大的日军为何不敢溯江而上进攻当时陪都重庆,不仅有陆军的阻截,也对长江流域水雷爆炸成为其海军“水上的盲肠”不无关联。
日军对总队长刘德浦、分队长林遵领导的布雷队可谓是恨入骨髓,不仅到处悬赏重金要抓捕他们,一旦有布雷队员一旦抓获就施以最惨烈的酷刑,并将惨状摄成影片进行示众,目的是震慑别人不敢去布雷,但这根本起不到作用,反而引起人民对日军的残暴更加仇恨。
日军表面上领长江航线,但实际根本无法控制,而且损失极其惨重。据布雷队及英国驻华使馆统计,日伪海军在侵华期间共损失舰船330多艘,5000多日伪军毙命,其中90%多以上是被水雷炸沉炸伤。水雷战在长江大显神威,给侵略者以沉重的打击,同地雷战地道战一样,同样为抗日战争的胜利做出了极大的贡献,振奋鼓舞了抗日的民族精神。
抗战胜利后,长江布雷立下战功的总队长刘德浦、分队长林遵职务都分别得到晋升,刘德浦升为闽江江防少将司令、厦门要港少将司令等职务,还奉命代表中国政府受降日本侵略军,接收炮台、炮艇、电台、机场、造船厂等。厦门受降工作顺利完成,社会秩序安定,与他妥善布置,严正执行分不开。不久后任命他为国防部第3署署长,晋升中将军衔,后来反对打内战解甲回老家。新中国成立后,华东海军部陈毅闻其贤能,特派专车来建瓯邀请赴上海,受聘到上海海军测量学院教授,后任海军教授级高级工程师,主持技术室工作,相当于正军级干部,1979年病逝,享年83岁。
林遵在抗战胜利后,被授予海防第二舰队少将司令,驻防长江,解放战争期间率第二舰队30艘舰艇、1000多名官兵起义,他被任命为华东海军第一副司令员,1955年全军大授军衔时,授予开国少将军衔,先后担任南京海军学院副院长、东海舰队副司令、国防委员会委员等职务,1979年海病逝,享年74岁。
滚滚闽江水涌流,巍巍宝塔矗山头。千年古邑精忠谱,八闽青史爱国魂。两位出生于福州的爱国将领,在民族危难之际,挺身而出,谱写一段永不向侵略者屈服的真实历史!他们抗日的壮举,至今在她们的家乡令无数和后人深切缅怀,无比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