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怨恨我,质问为什么出事的不是我。
温岐礼更是恨不得杀了我,
「一定是你陷害的她!你太恶毒了!」
我耗尽勇气才走出阴霾,开始新的生活。
第三年,她却凭空出现了。
1
我和司谨言是同时被迷晕的。
那晚我们已经连喝了几杯,我劝她少喝点。
她把我推开,醉醺醺地说这是结婚前的单身狂欢。
她任由刚结识的泰国朋友灌我酒,不加阻拦,直到后来我们双双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随身物品皆已不见,我身上被扒得只剩一件单薄的吊带裙。
我被吓傻了,脑子里快速闪过泰国人彘等恐怖画面,身体不住地颤抖。
我虽害怕,却仍担忧着谨言的安危。
我哭喊,挣扎,一遍遍喊着她的名字,换来的只有雨点般密集的巴掌。
被囚禁的那三日,不同的人轮流对我施刑。
或是沾了盐水的鞭子,或是逼迫我吃肮脏的秽物。
他们从不伤害我的脸蛋。
我虽然听不懂他们的语言,却能感受得到他们在干着倒卖妇女的事。
第四天,我被洗干净,关进了特制的笼子。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了除地牢以外的世界。
台上灯光绚丽,音乐嘈杂。
台下人有目露凶光的歹人,也有西装革履的商人,他们脸上无不挂着欲望与邪念。
我连同其它各色笼子里的女孩就是任人挑选的商品。
我身体绵软,身上牵制着锁链,如提线木偶。
我的眼睛一遍遍找寻着场上是否有谨言的影子,无果。
后来我被卖给了一个当地的商人,当晚便被送上了商人的床。
商人大肚便便,脸上油光锃亮,让我几欲作呕。
他的目光一寸寸掠过我裸露的肌肤,我如坠冰窟,却没有咬舌自尽的勇气。
他转身去了浴室洗澡。
我心如擂鼓,徒劳地挣扎,意外发现锁着手腕脚踝的锁链似乎没有锁严。
原来百密也有一疏。
我稍微一用力,便扯开了束缚。
我不敢多停留,随手快速穿上衣服便从窗口跳了下去。
似乎上天也在帮我,楼下并没有看守的人。
虽然身体跌摔在地面时发出了剧烈的疼痛,可强烈的求生意识促使我全力逃跑,一刻也不敢停。
冷风吹刮进我单薄的衣衫,那些伤口撕裂般阵阵疼痛,就像有一片片刀子在刮。
我不知跑了多久,直至天亮,直至赤裸的脚底满是污浊的鲜血。
异国他乡,我不敢向路人寻求帮助,我怕当中仍有坏人的奸细。
饿了就翻垃圾桶里变质的食物,渴了就喝雨后路面的积水。
第六天,两个女孩拦住了我,先是用蹩脚的泰语询问,后来竟说出了中文。
「我们真的没有恶意,你是中国人吗?你需要帮助吗?」
短短两句话,我热泪盈眶。
积压已久的恐惧和无助彻底暴发,泪水夺眶而出。
我拼命点头,我语无伦次地求救,
「我刚逃出来,我还有个姐姐,我还有个姐姐求求帮帮我。」
可后来,在警方的帮助下我也没能找到姐姐。
找到的,只有出事当天沾有姐姐毛发和血液的被撕碎的衣衫,恐怕她已凶多吉少。
那个团伙就像凭空消失了般。
我在中泰两国警方的帮助下回了国。
我原以为我逃出了魔窟。
可我怎么也想不到,等待我的是另一种折磨。
2
我下飞机时,双腿还在发软,整个人不住地颤抖着。
我远远地看到了等着我的一大波人。
有爸爸妈妈……也有姐姐谨言的未婚夫,温岐礼。
走近了,他们每个人的脸都是死气沉沉又冷冰冰的。
「爸,妈……」
我犹豫着开口,声音已然哽咽。
「啪!」
一个巴掌重重地甩在了我的脸上,
「别叫我们!你姐还在泰国没找到,你怎么有脸回来的?」
这一巴掌,声音之响引来机场众人的围观。
他们议论纷纷,对我指指点点。
我的耳边嗡嗡作响,我几乎快站不住。
温岐礼头发凌乱,目光灼热,不见了往日的神采奕奕,
「司绮,你姐姐呢?我只听你亲口说,你姐姐呢?」
他握住我的肩膀,力度不自觉收紧,快要把我的骨头捏碎。
我平静地开口,声音细若蚊蚁,
「警察说,只找到了沾有她血液毛发的衣服,恐怕凶多吉少……」
下一秒,他发疯般摇晃着我瘦弱的身。
他双眼怒视着我,朝我歇斯底里的咆哮,
「你说谎!她不可能凶多吉少!」
「你们两个人一起去的,怎么就你一个人活着回来了?!你说话!」
他们看不见我遍布全身的伤痕,也看不见我布满血丝疲惫的眼,他们只会一味的责怪我。
可我也是受害者……
我被他们每个人伸手推着,搡着,逼问着,像个罪人。
最后我崩溃地嘶吼出声,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我的声音迅速被他们的责问与骂声淹没。
失去理智的温岐礼更是薅起我的衣领,用最恶毒的想法揣测我。
「是你吧?」
「是你非要在我们结婚前去什么泰国旅游!」
「一定是你陷害的她!你太恶毒了!」
不是我……明明这是姐姐的要求。
爸妈听到他的咒骂,短暂地恢复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