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夫人和老管家顾忠一到门口傻眼了,老道没了!
顾忠纳闷,这老道哪儿去了呢?不是说能起死回生吗,怎么说走就走呢?合着就为打我是吗?
二夫人一跺脚:“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这肯定是个世外高人,嫌我们老不出来迎接,怠慢了人家,人一生气走了!”
大奶奶一听:“妹妹这话说的就不对了,相公新丧,家里就咱们几个妇道人家,但凡来个外人咱都得好好寻思寻思,哪能说进就让人进呢!”
剩下的几个夫人彼此也都埋怨上了,三夫人说四夫人腿短,四夫人说五夫人起得晚,五夫人说六夫人怎么那么小的胆儿,六夫人说七夫人起来的时候砸了一个碗,七夫人说一二三四五六夫人,老娘轮不到你们管。跟蛤蟆吵坑似的,这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全想起来了。
转过天来,顾忠要上街采买应用之物,就是给家里买点吃喝使用的东西。毕竟虽然老爷过世了,但日子还得过。正在大街上走着呢,猛然间一抬头,就看前面一个人,头戴远游冠,身穿太极八卦袍,脚踏云履,颏下三绺长髯。正是昨天院门口的老道士!
顾忠哎呦一声,紧跑几步来到老道的跟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爷啊,昨天是我们有眼无珠慢待了道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往心里去。还请道爷大显神通,救我家主人一命。”
老道听了哈哈哈一笑,伸手把顾忠搀了起来:“施主哪里话来,贫道岂是那鼠肚鸡肠之辈。只是有一事,不知应不应该说与施主知晓。”
顾忠言道:“道长但讲无妨。”
老道说:“不是我不愿施法救你家主人,实在是阴司有一条规矩,要救死人还阳,非得是家中至亲至近之人,以命相换,法术方才可以成功。我怕你家里无人愿意想换,这才不告而别。”
顾忠一听,以命换命?!阴司居然还有这样的规矩?当时来不及细想:“道爷,此处不是说话的所在,还请您移步舍下,咱们从长计议。”
顾忠把老道请回院中,请到客房落座,让府里的那些个下人好生招待,不可怠慢。自己赶奔后宅,把在大街上见到老道士的事情,又跟几位夫人叙述了一遍。
一听老道士被请回来了,这七位夫人俱都喜形于色。可一听说要救老爷就得以命换命,这几位夫人谁都不说话了。
本来嘛,封建时代大多是包办婚姻,几位夫人都是奔着嫁过来吃香的喝辣的享福过好日子来的,与李三九未见得就有多么深厚的感情,就算是感情深厚,又有哪个舍得拿自己的命去和一个死人的命交换啊?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啊!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七位夫人一直是闭口不言。顾忠顾管家偷眼观瞧,只见大夫人到六夫人是面沉似水,再一看七夫人,面沉似酱油。是啊,就属七夫人年龄最小,恰赶二八芳龄,她是最不愿意给李三九换命的。
顾忠长叹一声,站起身来:“几位夫人,都别瘆着了,这事,我来!”
大夫人听了吃了一惊:“老顾,你可想好了,这事可儿戏不得!”
顾忠摇了摇头:“我自幼父母双亡,是老主人将我抚养长大,待我如亲生儿子一般,若能以我这老残之躯,换得小主人还阳,也算是报答老主人的养育之恩。”说完,转身够奔客房而去。
顾忠来到客房,见了老道,问道:“道长,你之前说非得是至亲至近之人以命换命,方才能使我家主人还阳?”
老道点了点头:“正是。”
“您看,我行吗?”
老道微微一笑:“行啊,只要你心甘情愿,不后悔就行!”
顾忠一咬牙:“老夫绝不反悔!”
“好,贫道看你心诚,便施法帮你家主人还阳。你可先回家去,与至亲好友告告别,三日后老道开坛做法,七日之内,保证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主人翁!”
顾忠辞别老道,回到后宅,向几位夫人告假。几位夫人一看顾忠心意已决,不但准了他的假,还从柜上支了不少银钱,交给了顾忠,也算他的临终抚恤。
此后几日,顾忠是走亲访友,与其一一作别。亲友们知道消息后,有替他伤心流泪的,有叹他忠义双全的,也有笑他愚昧无知的,一一按下不表。
眼瞅着三天的期限可就要到了。这天顾忠走在街上,路过自己平日里常去祭拜的关帝庙,一时心血来潮,心的话说:“反正自己也没几天活头了,不如啊,再去拜一拜关二爷,求他保佑小主人能顺利还阳,死而复生。”
此时正值午后,街上行人稀少,顾忠走进庙里,没看见平日里常见的庙祝的身影,想来是午睡去了。庙里冷冷清清,空无一人。顾忠跪在关二爷神像之前,连声祷告:“关二爷在上,弟子顾忠诚心求拜,愿您大显神威,助道长救我家小主人还阳,弟子死后,必托梦小主人,让他为您重修庙宇,再造金身!”
话音未落,只听得上头关二爷大喝了一声:“嗯哼!”
顾忠吓得一激灵:“怎么着,关二爷要显灵啊?”
等了半天没动静,顾忠偷眼观瞧,关二爷的神像还在上头好端端坐着呢。谁啊?顾忠找来找去,就找到关二爷神像的后头了,往里头一看,见神像后头躺着一个人,顾忠仔细地打量了打量,地下躺着的是一个火居道人。只见这个道士蓬头垢面,不修边幅,身上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道袍,也不知道是布的还是麻的,脚上趿拉着两只破鞋,前张口后张口,一脸的滋泥,躺在关二爷神像后头正睡觉呢,边睡觉还边打呼噜说梦话,要多寒碜有多寒碜。
顾忠看了看,心的话说:“你也是老道,我们家里那位也是老道,做老道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真是看看人家看看你,看看隔壁大老李,你太给老道这个行业丢人了。”
一摸腰包,里头还剩下不少的银钱,顾忠一琢磨,反正我也快死了,又没有孩子,干脆,临死之前,我再做一回善事。
想到这,顾忠从腰包里掏出钱来,走到邋遢道士的跟前,往下一弯腰,那意思要把这钱给老道留下。
还没等顾忠把这钱递到老道跟前,老道腾就坐起来了,一伸手“啪”,把顾忠的手腕子就给攥住了:“干啥,要打劫啊?!”
顾忠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我打劫你?你也不琢磨琢磨,你从头到尾哪儿还有被打劫的剩余价值啊?”
“那我不管,你要不是打劫,那就是觊觎老道我的美色,想对我行非礼之事。”
“我呸!”给顾忠气的,“我非礼你啊?你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哪长着爱人肉了,我告诉你老道,你再这样毁人清誉,老夫可要拉着你见官!”
“见官?你还见得了官吗?你印堂发黑,面带妖气,不出今夜子时三刻,必有杀身大祸!”
福生无量天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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