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炳文:送郭沫若鲜为人知的徽号,子女由周恩来抚养教育

语史海 2024-02-13 07:31:59

郭沫若同志,德高望重,我国各界都尊称他"郭老"。可郭老有个鲜为人知的徽号,甚为郭老喜欢,至于这个徽号是孙炳文奉送给郭老的,恐怕就更鲜为人知了。

话还需从孙炳文烈士说起。

孙炳文,四川南溪县人。生于清朝末年,幼年家境贫寒。在私塾念四书五经,聪慧绝顶,甚受老教师看重。可仅仅四吊制钱的束修(学费)也拿不出。母亲说:"孩子,你去七姐家,求姐夫帮助帮助吧。"因他七姐嫁给本县一家有钱有势的绅士,母亲以为看在姐姐的面上,姐夫拿出这一点钱,绝无难处。孙炳文到了姐姐家,见到姐夫,说明原因,谁想到,姐夫面含怒气,不仅分文不借,反而态度凶恶,训斥孙炳文说:"念不起书,就别念么!一个穷人,念什么书,难道还想考状元?别做梦了。"孙炳文反驳姐夫说:"不借就不借,你凭什么挖苦我!以后和你断了亲。"他扭头就往外走,姐姐双眼流着热泪说:"弟弟,我当不了家,做不得主,没法帮你,惭愧死了。"孙炳文安慰姐姐说:"你还是我的好姐姐,不用难过。"

老教师知道了这情况,说:"你不用交学费了。你要记着圣人的话:为富不仁啊。"从此,在他幼小的心灵深处,长起了憎恨黑暗社会的根芽。他立下决心,不管前途有何艰难,都要读好书,为读不起书的穷人争口气。

俗语说,上天不负苦心人。1908年(宣统元年)孙炳文以优异的学习成绩,考入京师大学堂,即现在北京大学前身的英文班。封建社会种种政治和经济的压榨,激励他去打破社会枷锁,奋发图强闹革命。

1911年10月辛亥革命,孙炳文参加了孙中山领导的京津同盟会。由于他品德优秀,工作热情,才华横溢,同志们一致推举他担任文事部长。当时京津同盟会的一切宣言文件、往来函电,都出自孙炳文之手。同盟会改组为国民党,他出任北京党的机关报《民国日报》的总编辑。

不久因受到袁世凯反动政权的迫害,以莫须有的罪名到处追捕他,使他在京津没法存身,不得已逃回了四川老家。一直到1916年袁世凯败亡以后,孙炳文又展开了他在政治上的宏愿。他写下一首"行路难"的诗,抒发他内心一泻千里的革命情思。诗日:

"吁嗟呼,吾欲登昆仑而望远海兮,岂有贼能阻!吾欲倚长剑天外兮,谁不我许!行路难兮,满地穿墉之雀,宿松之鼠……哀无辜之民兮,无宁处。行路难兮,大好河山,四亿同仇,吾难余汝……君看去来今豪杰,袅作烟丝何处……行行重行行,莫更伤路难。青天一挥手,已在层云端。男儿报国耳,莫取孤筝弹。圣人邈天际,君看披心肝。"

这首诗抒发了他对祖国和人民的无限热爱,追求光明和真理的坚定信念,爆发出磅礴的誓言和大无畏的精神。

1922年9月,朱老总和孙炳文为了追求救国拯民的真理,他们一起乘风破浪,漂洋过海,来到了马克思、恩格斯的故乡德国。10月底他们会见了周恩来。他们向周介绍了各自的历史,主动要求参加中国共产党。周恩来慎重考察后,替他们同时办理了入党手续。

朱德和孙炳文入党后,在周、朱、孙经常接触的日子里,他们三人由相识到相知,成为推心置腹、肝胆相照的挚友。

在德国,朱学军事、孙学哲学,约三年时间。1925年,党中央决定调欧洲留学的50人回国,参加北伐战争,迎接大革命高潮。路过苏联时,朱德留下受军训,孙炳文则回到北京。

1926年春,孙炳文收到广州国民革命军总政治部主任邓演达的邀请电报。他携眷到广州后,经组织介绍,先在中山大学做政治经济学教授,遂被任命担任总政治部的秘书长,兼在黄埔军校讲授哲学。这时周恩来、郭沫若都住在总政治部东山一带。孙炳文和郭沫若经常到周恩来住处开党的工作会议。孙、郭两家住的尤其近。两人在研究学问上,郭热情奔放,孙冷静爽直,有共同观点,相互器重,过从甚密。

1926年夏,革命北伐军出发前夕,孙炳文设宴,欢送周恩来、郭沫若、周逸群等党内同志出征。他以主人身份,非常风趣地把每一位同志的工作成绩,性格特点,都用幽默生动的语言介绍一遍,并为之祝酒。郭沫若的"戎马书生"徽号,就是在这次出征宴上,孙炳文即兴奉赠的。郭痛饮一杯酒,接受了这个徽号。

1926年7月9日,国民革命军正式北伐,孙炳文留在广东任总政治部后方留守主任。这期间,他领导两广和福建南部的群众政治工作。为铲除封建压迫,打倒贪官污吏,他事事秉公,不畏权贵,维护革命利益,深受革命干部和广大群众的信赖拥护,当然也就受到蒋介石反动派的刻骨忌恨。

1927年4月初,邓演达屡电孙炳文,令其速来汉口任军事委员会总务长兼军事厅厅长。他即带全家和调汉的十名干部去香港,坐法国客轮,转道上海,再顺长江西上汉口。不料由于大汉奸褚民谊向蒋介石告密,船到上海还未靠岸,蒋特勾结法捕房,就将孙逮捕了。

孙在狱中遭严刑审讯时,他怒目欲眦,训斥蒋特道:"我是共产党。任杀任剐由你们。你们记着,人民会向你们讨回血债的。"

孙炳文大义凛然,威武不屈,敌人残酷地锯下他的头。

他的挚友周恩来、朱老总闻之悲愤不已,抚养教育烈士遗孤如己出;郭老则写了"怀亡友"一诗寄寓深情:"我们的相识虽然还不上半年,我们的亲密实际上如同兄弟一般。……在我出发的前天,你在一座餐馆里大开饯别的欢筵。你赠我一个徽号'戎马书生'。我真感觉得十分夸耀,十分荣显。啊,朋友,你的头颅老早被人锯了,直到现在不知道你被抛在了哪边。不过你那口吃的声音还在和我说笑,你那赤铜色的面孔还活在我的面前。"

这样的挚友,实为子孙楷模。这样的革命友谊,必是万古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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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史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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