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南下闯荡时我将火车票给了一个女生，3年后重逢，我很庆幸当初自己的选择

口述：刘先生，文：舒云随笔

文章素材来源：作者身边的事，为方便采用第一人称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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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刘海成，今年49岁，老家来自北方的一个小县城，目前经营着一家建材公司，小日子算是过得还算踏实安稳。

今年五一节前，在深圳大学工作的儿子突然给我打来电话，说：“爸，你和我妈来深圳玩呗，咱们也逛逛一线大城市，见见世面。

当时就笑了，对他说道：“你可别小看你老爸，当年我也是南下深圳闯荡过的！”

儿子一听，既感到意外又好奇，问道：“爸，你这啥时候去的深圳啊，我咋不知道呢？快说给我听听！”

我沉默了一会儿，回他道：“这说来话长了，改天你回来我再和你说吧，深圳我和你妈会去的！”

挂掉了儿子的电话，我躺在沙发上，脑海中思绪一下飘回到了34年前，南下闯荡时的一段往事。

1975年，我出生在北方的一个农村家庭，我有兄弟姐妹5人，我正好排行老三，我上面有2个哥哥，下面2个妹妹。

在那个年代，农村家庭有这么多小孩注定是实现温饱都会变得很困难，更别提读书上学了。

家中学历最高就属两个妹妹了，她们都是高中毕业，因为年龄相差大，妹妹读书时，两个哥哥都已经成家，负担没有那么大了，这才有条件让她们读书。

我从小就爱折腾，很调皮，除了读书上学外，什么事情都能引起我的兴趣，初中毕业后我也没有再读书，而是跟着村上的堂叔跑到大山深处帮人家看鱼塘 。

为啥选择去看鱼塘呢，就因为能够经常有鱼吃，我看守鱼塘那两年，经常给家里带鱼回去，算是也帮着解决了家里伙食问题，家里也能经常有鱼吃了。

看守鱼塘得到的回报很少，两年时间，我才得到了200块钱，虽说那是1990年，可确实也太少了，年轻气盛的我离开大山，回到了家里。

父母见我突然回家，当时就不乐意了，在他们看来，我的工作虽然没什么收入，可胜在久不久可以吃到鱼，这是我们一大家子人的伙食保证，这我不干了，饭桌上又少了一道菜，更主要的是，他们认为我才15岁，不看鱼塘能干什么呢？

对于父母的质疑与责备，我丝毫不在意，因为我自己已经有了规划。

就在不久前，发小刘洋找到了我，他去年南下闯荡，今年回来直接找到我，还请我到镇上喝酒。

这小子倒是大气了一把，直接带我到镇上饭点吃饭，还点了一盘五花肉，一条红烧鱼，还有一些下酒菜。

“成子啊，我跟你说，这深圳改革开放，发展很快，遍地黄金啊！”

刘洋一杯啤酒下肚，打了一个饱嗝，缓了一下，激动地对我说。

我给他倒上酒，对他说的半信半疑，于是对他开玩笑说：“真的假的，遍地都是黄金，那直接去捡不就行了么？”

刘洋给我夹了块五花肉，他对我质疑他说得话并不在意，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兄弟，你没见过世面，我不跟你计较，但是我去深圳干了一年，昨天就给我妈2000块零花钱！”

听他这样一说，我顿时惊讶不已，要知道我在大山给人家守鱼塘两年，这也才200块钱而已，他这南下短短一年，就给了家里人2000，这在当时我是不敢想象的。

刘洋见我愣住不说话，拍了拍我肩膀，一副仿佛早就知道我的反应似的，对我说：“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深圳那边就是这样，只要你有一身子力气，肯卖力气，绝对混得比在老家好多了！”

我听后急忙举起酒杯，笑着对刘洋说道：“你小子好样的，你可得带一下兄弟我啊，我也要赚钱，到时让我爸妈他们另眼相看！”

“好……好，到时你直接来找我就好，我来安排！”

刘洋一脸笑意，说完一杯酒下肚。

其实那会也佩服我的性格，做事情都是说干就干那种，第二天，我就和父母提起要南下闯荡的事。

妈妈不放心，她担心我一个人第一次外出，还去那么远，就对我说：“老三，你能不能不去啊，咱在镇上找一份稳当的工作，他不好么，何必要跑那么远啊！”

“妈，你就别劝我了，我决定了，一定要闯荡出个人样来！”

我语气坚定地对妈妈说。

“算了，他要去就让他去吧，这年轻人总归是要出去闯荡的！”

一旁的爸爸一向不怎么管我的，没想到这一次，他却是支持我的。

一切安排妥当后，我到火车站买了票，当时票价也不便宜，要40块钱，北方就到了南方，不过要转好几趟火车，大概需要一天多的时间。

都说穷家富路，可我手上只有100块钱，家里也明着说没有给，我怀揣着梦想就出发南方，目的地深圳。

赶火车那天，天色阴沉，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我扛着一个装了衣服行李的蛇皮袋一路小跑进了候车厅。

那会的火车站很简陋，候车厅也只是有几把凳子而已，我掏出车票一看，时间上还来的及，就找了个凳子坐下，打算边休息边等发车。

我这刚眯一会儿，就听到有隔壁位置一个大妈在唠叨，说：“现在这小姑娘，年纪轻轻就想着骗钱了！”

听到大妈这话，我顿时精神了起来，向旁边看去，只见一个年轻女生，一脸着急地问着我旁边的大叔，我仔细一听，大概听出来这女生是想借钱买车票，说是车票和钱包丢了，自己着急要南下深圳。

不管这女生如何祈求，大叔还是不为所动，冷笑道：“小姑娘，你这理由过时咯，现在是骗不到人的，好好一个姑娘，自食其力不好吗？”

“大叔，我不是骗子，我真的是钱包掉了，连车票一起都没了！”

那女生带着哭腔解释说，感觉都要崩溃了，那大叔还是摆摆手，让她赶紧走开。

我急忙将头转过一旁，心里祈祷着不要过来，那你女生可能也是被拒绝怕了，她站在原地，环顾了一周，然后我感觉她目光停留在我身上了。

果然，没过一会，她直接站在了我面前。

“你好，请问你可以帮一下我么，借我五十块钱，我有急事要去深圳那边！”

听着女生期待的声音，我于心不忍，抬头看向她。

她看上并不像一个骗子，她穿着一套白色格子衬衫，应该是正经人家的女生。

“你要买几点的票啊！我这里正好有50块钱，你先拿去用吧！”

我将50块钱掏出给到她，她感激地对我说：“你放心，这是我的点回去，你记得给我电话，我会把钱还给你的！”

我笑了笑，接过她递过来的一张纸，上面有一个串数字，我是知道电话的，我在镇上面的一个大饭店里见过，不过我不会用。

“赶紧去买票吧，不然等会该卖完了！”

我跟她说，让他赶紧因为我听她说也是要去深圳，这个车站一天就一趟南下的，如果错过了，今天怕是走不了啦。

她人刚转身跑去买票，这边就有工作人员通知要准备上车了，我这会儿也替刚刚那女生着急了，怕她买不到票。

当时人还挺多排队的，我故意留在最后面，就想等等那女生，结果半天不见那女生过来，我就跑到售票处找找看。

我大致扫了一圈，这才看到女生坐在售票口外面的凳子上，低着头，在那里抽泣，看样子是哭了。

看来这女生确实是有要紧的事情，要赶去深圳，我走过去，将自己的票给了她，她看到我的出现，也是很惊讶。

“来，这票给你，我晚点去也没事，你着急有事情，这车票就先给你了！”

我笑着对她说，说实话，这车票和钱我是没有打算她会还回来的，毕竟在那个年代，没有通讯工具，想要找到一个陌生人是很难的。

“可是，你不是也要坐火车么，你把票给了我，你不是去不了吗？”

她并没有接过车票，而是替我着想地说道。

“我没事的，我什么时候去都可以，你着急乘车，这票就送给你了！”

我大气地对她说道，说完我转身就要离开候车室。

“哎，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秦梦瑶！”

她在后面扯着嗓子冲我喊道。

我转身看了她一眼，跟她摆摆手，回答道：“我叫刘海成，咱们有缘再见，你一路顺风！”

看着秦梦瑶离开的背影，我心里一阵暖意，心想这难道就是赠人玫瑰手留余香的感觉么，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拍了下自己脑袋，都说这做好事不留名，我这是还自报家门，想到这自己都笑了起来。

我这次没去成深圳，回到家父母知道我帮助秦梦瑶后，都摇头叹气，说道：“哎哟，你这是被人骗了，还帮着人家数钱呢？”

“人家又不是骗子，确实是有急事要坐火车呢，帮一下人家，这有什么啊！”

我对于父母这样的说法，感到很不赞同，在他们眼里，就以为所有人都是骗子。

父母见我这车票和钱都给了别人，这也确实已经是事实了，于是问我道：“老三，那你以后是怎样想的，要不咱就不去深圳了呗！”

我摇摇头，语气坚定地对他们说道：“这深圳我肯定是要去的，我这边你不用操心，我一定会让你刮目相看的，做不出成绩，我不回家！”

爸爸听到我的话后，拿起一杆老烟，点起火来，用力抽吸了一大口，没一会家里小客厅就烟雾缭绕起来了。

妈妈摇摇头，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为啥要去深圳啊，在我们这里县城上找一份活干，这样不是很好么？”

我还想找理由说服妈妈，还没开口呢，旁边的爸爸就开口了，他说：“算了，你要去闯荡，我们也不能拦着你，你去找下你大哥二姑，看下还能不能给你凑点车费和生活费吧！”

当时大哥已经成家，二哥也在谈对象了，虽然他们自己的小家庭也很困难，但都意意给我凑了车费和生活费。

有了盘缠，我这一次终于去到了深圳，到达深圳后，发小刘洋到深圳火车站来接我。

这一下火车，这深圳就让我大吃一惊，那会感觉只要人眼见得到的，都在建房子建高楼大夏。

刘洋带着我换乘了四辆公交车，终于到他住的地方了，他说这里是深圳特区南山区，属于深圳关内。

刘洋住的是12人的集体宿舍，现实中，他不是来深圳捡金子的，他只是在深圳的一名普通农民工而已。

刘洋怕我嫌弃这集体宿舍，于是对我说：“你还别说，这住集体宿舍也很好，这里住着天南地方的工友，没啥事时，还可以一起唠唠嗑，最主要的是，住这里不用花钱！”

刘洋来深圳两年了，他是一家建筑工地上干活，工位是给钢筋绑铁线，一个月520元。

刘洋找到工头，塞给了他两包烟，想将我推荐进工地。

工头接过香烟，打量了我一下，点点头，说：“还不错，先干着吧，看能不能坚持下来！”

工地的活确实很辛苦，工作强度很大，广东这边夏天天气很热，毒辣的太阳晒的皮肤辣辣的，不到两天我脖子就晒脱皮了。

刘洋他虽然也是住集体宿舍，可他干的却是后勤，只需要在铁皮房里干活而已，不用暴露在太阳底下干活，相对来说他轻松不少。

到第三天，我坚持不下去了，这份工作不但考验我的体力，最主要的是，它和我最初想象的不一样，都说深圳改革开放到处是机会，可干工地哪里能看得到希望呢，于是我找到工头，跟他说我要辞工，

“你能坚持两天，也算不错了，这活一般人干不了的！”

工头好像已经猜到我会坚持不下去似的，他也没有生气，还给我结了两天工钱，一共35块钱。

我和刘洋道别，我自己去找工作，身上还仅剩下35块钱。

由于没有什么文化，几乎没有什么轻松的活可以干，全是体力活，那天我在一个公告栏里，找到了一家建材公司，需要招一个仓库管理员。

这个感觉还是蛮适合我的，于是我就到那公司报名了，很幸运的是，我被录取了，待遇也不错，包吃住，一个月600块钱。

仓库管理的工作相对来说也轻松很多，里面什么建材产品都有，接触相关行业的人也多了起来，这也为我以后创业打下了基础。

这份工作我很珍惜，也投入了很大热情和精力，经理对我也很器重，我在这公司一干就是5年。

1995年的一天，经理直接找到我，神情凝重地对我说：“这几天要注意了，老板的女儿秦小姐要来视察了，仓库肯定也是重点视察对象！”

我当即对经理承诺，仓库方面，我肯定会管理好，让他放心。

三天后，果然上头来视察的人到了，我看到公司门口有三辆汽车，其中还有一辆奔驰，看来是老板女儿来了。

本来信心满满的我，看到这架势，我也有些慌了，也不知道这老板女儿好不好说话，想了一会儿，我又释然了，不管那么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一个小时后，经理到这五六个人，就来到了仓库，他陪着笑脸向为首的一个年轻女生介绍，我总感觉女生有些眼熟，但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了。

“刘海成，你过来一下！”

经理突然将我喊了过去。

我一路小跑过去，这才看清了老板女儿的模样，那人竟然是5年前在火车站里借我钱的那个女生，我还将车票给了她。

我愣愣地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经理见我呆呆的，忙扯了我一把，说道：“海成，这是秦小姐，你给介绍一下仓库的管理情况！”

经理这一提醒，我才回过神来，整理了一下思绪，介绍起来仓库管理工作，我还将自己发明的出入库的管理方法也介绍了起来。

他们一行人听完我的介绍后，都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就转身离开了，临走前经理给我使了一个眼神，意思是我做的很好。

看着秦小姐离开，我心里很是失落，不过转念一想，又想通了，毕竟人家一个大小姐，哪里还记得我这个小人物呢，如果记得，肯定刚刚就会和我说话了，全程她一句话都没有。

这件事情过后，我也没再多想，三个月后，经理找到了我，说是上头要将我调走，具体是干什么，他也不知道。

到总公司前，我请经理吃饭，感谢他这么久以来对我的关照。

到总公司报到后，我才知道我被安排到秦梦瑶那个部门，给她当助理。

原来她还记得我，也是有了她的帮忙，我慢慢接触到了建材市场的业务，后来我干的还不错，小有成绩，也有了不少积蓄，就返回老家自个创业去了。

在秦梦瑶身边的三年时间里，她从来没有提过当年火车票的事情，可她处处都在帮着我，我能有今天的成就，也离不开她的帮忙。

直到今天，30多年过去了，还是很庆幸当初的选择，这就是赠人玫瑰，手留余香换来的福报吧！